第12章
言玥雖負責向苼爸爸劉鳴公司的業務,但卻并不在劉鳴的公司任職,他擁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劉鳴公司的業務只是他負責的衆多業務之一。
其實劉鳴将這個協議的事給他說了許久。
但一想到向苼知曉此事之後的表情,他便不忍心。
能拖就拖,可如今到底是拖不住了。
劉鳴找到他,說這案件辦不了他便找其他人。
劉鳴給的價格不錯。
商人本就逐利,剛巧他這個星期要來京都處理事情,便應承下來了。
向苼和他想的一樣。
起初聽到這事兒之時,在他懷裏崩潰大哭。
但向苼也比他想的堅強。
不過一日光景,便主動聯系了他。
說要簽了那份在他看來也鬼扯蛋的協議。
特地選了個風和日麗的休息日,想着向苼簽完協議,心情定然不好,他正好可以陪向苼到處逛逛、散散心。
可這亦步亦趨的跟在向苼身旁的男孩子是什麽鬼?
別說,還挺眼熟的。
只是相較于上次的随意,這次向苼倒規規矩矩的介紹道,“我的同桌兼好友——沈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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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岑洲那眼神驕傲的就跟向苼在說,“這是我老公”似的。
“轉正啦。”言玥忍不住打趣。
對言玥,沈岑洲一直沒什麽好印象。
畢竟在他看來上次向苼哭與這個男人脫不了關系。
因此他充分發揮自己怼天怼地的功能,“怎麽?是不是轉正還得給你打個報告,你是能幫我敲個鑼還是打個鼓呢。”
停頓了會兒,他接着道,“或者舞個喜氣洋洋的龍獅舞。”
“我倒是可以給你拟個分手協議。”言玥的聲音淡淡的。
話剛脫口而出,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去和一個小孩計較那也太有失風度了。
所以他輕巧的将話題岔開,“向苼我們去裏面聊吧。”
很明顯向苼并不在狀态。
直到一旁沈岑洲輕喚了聲,向苼才反應過來。
沈岑洲上前一步将向苼摟入懷中,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我在這兒等你。”
他希望能走進向苼的世界。
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但他并不想以強硬的姿态走進去。
所以他在等。
等有一天向苼願意毫無保留的向他敞開自己的世界。
向苼看了他一眼,才輕輕的點了點頭,随着言玥去了隔壁的星巴克。
言玥點了一個芝士蛋糕和咖啡放到向苼的桌上。
向苼看起來興致恹恹的樣子,她輕輕的攪動着勺子,視線卻透過玻璃窗望向站在馬路邊的那個男孩。
作為一個經驗十足的成年人,年輕人的感情在言玥看來總是沖動且易碎的。
所以他并不想多提。
“言玥哥哥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麽不讓沈岑洲進來對嗎?”
其實言玥并不好奇,但他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因為他太美好了,他的世界是單純且幹淨的,所以我希望他能永遠的簡單且純粹的活下去,這些肮脹和污穢的事情,如果可以我願意永遠将它屏蔽在沈岑洲的一尺之外。”
她不過是凡人一個。
她享受沈岑洲給予她的溫暖。
所以當今天沈岑洲執意要跟着她的時候,她并未反對。
但她卻不想沈岑洲看到她難堪的一面。
想了想,向苼開口道,“言玥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喜歡沈岑洲啊?”
第一次從女孩的口中聽到這個詞。
有些陌生又令人惶恐。
言玥翻了翻眼皮,轉而勾唇,“那你喜歡小星星嗎?”
“喜歡啊。”停頓了會兒,向苼接着道,“小星星是女孩子,和沈岑洲不一樣。”
“那季羨澤呢?他可是男孩子,你難道不喜歡他?”
聞言,向苼沉默不語。
言玥接着道,“一個人在全然陌生的環境下總是容易對對她流露出善意的人表現出不一樣的情感,但這種喜歡不是愛情,而是人的一種趨于溫暖的本能,如果男人和女人這麽容易産生愛情,那人的一生得愛多少人。”
其實向苼對于自己的心思也一直琢磨不透。
沈岑洲在她這兒是特別的。
但愛情又好像缺點什麽。
言玥揉了揉她的頭,循循善誘道,“你這小家夥,別用你那僅有的腦容量想那些雜七雜八得,将來你要真想嫁人啊,我可得排在最前面,畢竟我們可是有過婚約的人。”
向苼笑了,“言玥哥哥你是做律師的人,你應該明白沒簽字蓋章的都算白條,是不具備法律效益的。”
她和小星星走的近,而言玥是顧謹衍的朋友。
小時候玩夫妻扮演游戲的時候,言玥都是被她扯着辦夫妻。
這也算是她幼時僅有的童真了。
見向苼臉上的抑郁之色終于消失殆盡,言玥也宛然。
但有些話有些事終究是要說的,“向苼,這次我作為你爸爸的律師你生氣嗎?”
雖然是為了利益。
但他總覺得這事兒如果要辦,還是得他辦。
至少他會最大程度的顧及到向苼的心情。
沒有過多猶豫的簽下自己的署名,向苼道,“這是你的工作。”
“我倒是希望你能生氣。”
将筆拿開,向苼笑,“作為朋友、作為妹妹,我體諒你的工作不好嗎?”
臉還是一樣的臉。
但如今向苼卻不是那個遇事會躲在他懷裏哭的小女孩了。
面對他,她的眼中更是閃現了幾分疏離。
這種疏離讓他微微不适。
是因為外面的那個男孩嗎?
想了想,言玥失笑。
小孩子們的喜歡總能輕而易舉的結束或者是開始。
他能等。
将協議裝到公文包裏,言玥開口,“我好不容易來京都一趟,怎麽說你也得帶我到處逛逛。”
向苼有些為難的看向窗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她之前答應了沈岑洲一起看電影的,但言玥哥哥難得來京都,她總得盡地主之誼吧。
倆人剛剛走到門外。
言玥接了一個電話,便匆匆朝她告別,“有一個緊急事件需要處理,下次有時間我再來找你。”
向苼點頭應允。
如釋重負。
沈岑洲和言玥哥哥不對盤,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她實在沒什麽心思帶兩個一見面就互怼的男人去看電影。
向苼一出門便看到了蹲在門口的沈岑洲。
那可憐勁就和被遺棄的小貓似的。
走上前,向苼輕悠悠的拍了拍他的肩,“怎麽不找個地方坐坐?”
“我希望你出門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啊。”
聞言,向苼有一瞬間的呆愣。
無疑沈岑洲的長相是無可挑剔的。
如果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時不時的蹦出幾句小言臺本的情話,你會心動嗎?
“沈岑洲,我怎麽覺得最近你一直在勾引我?”
向苼話剛說出口,沈岑洲便彎了彎唇,“你說是那便是。”
沈岑洲突然起身,害的向苼一個踉跄。
還好沈岑洲及時的擁住了她的腰,才阻止了她摔得狗吃屎的命運。
耳鬓厮磨、肌膚相親。
面前的女人吐氣如蘭。
沈岑洲緊緊的擁住女孩的腰。
這一刻他只想久一點、再久一點。
好半會兒,對面的女孩一臉皎潔的勾了勾唇,“沈岑洲,最近沒少看韓劇吧,這造型凹的不錯。”
在和向苼相處一直處于下風的沈岑洲也不知從哪兒靈感突現。
他将身子往前傾了傾,“那你喜歡嗎?”
望見女人白皙的臉龐漸漸染上點點嫣紅。
沈岑洲也不自覺的勾了勾唇。
以往一直被向苼壓制的憋屈感在此時一掃而光。
向苼這人有一好處。
那便是即使慫,但關鍵時候也從不掉鏈子。
撩人這點她還從沒輸過呢。
所以她挑了挑眉,“我好看嗎?”
原本內心慌的一逼的沈岑洲此時更是慌亂無比。
他能清楚的聽到自己不斷加強的心跳聲。
向苼就是一勾人的小妖精。
“想吻我嗎?”
“......”
想吻嗎?那是當然。
可作為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沈岑洲覺得初吻總得有個儀式感吧。
在兩人還沒互明心意之前下嘴有些不妥。
可這唇近在咫尺,撩的他心癢難耐。
正在沈岑洲做好思想鬥争,準備一鼓作氣,直掃紅唇之時。
向苼輕悠悠的笑,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在他面前站定,順手捏了捏他的臉,“你真的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對我美貌無感的男孩子。”
想了想她又否定道,“不對,是第二個。”
原本滿面春風的沈岑洲,此時嘴角有些澀,“第一個是那個姓季的嗎?”
姓季?
好半會兒,向苼才想起來他說的可能是季羨澤。
季羨澤算男孩子嗎?
他在她這兒就是一不分性別的兄弟。
自我糾結一番。
沈岑洲在心中給自己打着氣。
“向苼真心喜歡過姓季的又如何,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錯失良機。只要他守好面前的這一畝三分地,他相信終有一天向苼的眼裏、心裏只容得下他一個沈岑洲。”
不等向苼開口,沈岑洲便轉了一個話題,“等會兒中午想吃什麽?”
他話還未問完,就見一個小朋友以騰龍駕雲之勢朝向苼沖過去。
緊接着便見向苼的身子歪歪斜斜的朝他撲來。
他慌忙去接。
人是未接到,兩人反倒在地上滾作一團。
此時向苼想,果然電視上英雄救美的場景都是騙人的。
一旁始作俑者捂着雙眼朝一旁喊,“媽媽、媽媽,他們羞羞,在地上打啵。”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至于親媽的按頭功
哈哈
其實向苼已經意識到沈岑洲對于她而言是特別的
甜甜甜
有沒有
被自己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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