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不是身嬌體弱,試試?”沈岑洲的聲音有點冷。
聞言,向苼卻笑了。
她用手杵着額,眨巴着眼,“想用什麽姿勢?我小黃文看的挺多的。”
“......”無敵了。
對于将沈岑洲嗆的無話可說的這項業務,向苼一回生二回熟,漸漸地倒生出了幾分甘之如饴之感。
她擡手,順了順沈岑洲額前的發,“真可愛,比你家沈愛白還可愛。”
向苼的低喃輕語就好像世間最美的情話。
沈岑洲羞紅了臉。
呃?心跳好快啊。
媽媽,我病了。
一定是腿部感染引起了并發症。
一旁,肖啓柏終于找到了話題插進來,“洲神,你家還有弟弟啊,我怎麽不知道。”
沈岑洲臉色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哎呀,洲神,你父母喜歡你弟弟一定比喜歡你多,你看吧,你爸爸姓沈,你媽媽姓白,沈愛白不就是你爸爸向你媽媽的表白嗎?這就說明你弟弟是你爸爸和媽媽愛情的結晶啊。”
遠方正在開會的沈爸爸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将西服裹緊,随即對一旁的助理低聲道,“空調的溫度調高點。”
看了一眼沈岑洲,向苼在一旁捂着肚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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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啓柏不說,她還沒想到沈岑洲他媽媽姓白。
人不如狗系列。
肖啓柏似乎有抓着這個點拓展一篇八百字小論文的趨勢。
最終這個趨勢被沈岑洲的拳頭給消滅的徹底。
果然,武力是解決南北分裂最有效且快速的方式。
捂着被揍的頭,肖啓柏委屈巴巴,“洲神,你變了,你以前說過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扒了一口飯,沈岑洲涼薄的翻了個白眼,“暴力治标不治本,但我現在治标就夠了。”
“......”
這兩人太逗了,湊一起就是一對活寶。
不去德雲社說說相聲真是浪費一人才。
似乎想到了沈岑洲冷着一張臉站在臺上說相聲的情景。
向苼瞬間仰着頭,哈哈大笑。
見過向苼抿唇冷笑、見過向苼妖嬈假笑。
如今瞧着向苼這般毫無掩飾的真摯笑容,沈岑洲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怪令人心動的。
他溫柔的夾了一塊肉放到向苼的碗中,“既然喜歡,那多吃點。”
圍觀群衆:......
李芸:明明是我的牛肉,為什麽我不配擁有姓名,嗚嗚嗚嗚......
“沈岑洲,我喜歡你,真心的。”向苼戲谑的眼神下流露出了那麽一兩絲真情。
向苼這人看着挺混的,所以大多數人看見她都覺得她應該桃李滿天下、狐朋狗友一大堆。
但其實她在禹城真正談的上朋友的也只有小星星和季羨澤。
一個看似甜美、可人,實則一肚子壞水。
一個看似孤傲、清冷,實則是個逗比。
“那就繼續喜歡吧。”沈岑洲的聲音輕輕地、淡淡的。
很溫柔。
對面,李芸拿着筷子的手一頓,随即恢複如常,只是将頭埋得更低了。
向苼挑了挑眉,沈岑洲這回應是什麽鬼。
整的像她和他表白似得。
天知地知她知全世界都知她只是喜歡和沈岑洲做朋友,不是想和他處對象。
她是好寶寶,不早戀的。
正在向苼猶豫要不要和他解釋清楚。
可是萬一沈岑洲回答她,“我也只是說的是朋友的那種喜歡。”
那她豈不是很尴尬。
輕咳一聲,向苼決定及時解決這個她認為不是問題的小問題,畢竟她決定和沈岑洲做朋友了,日後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他們純潔的朋友關系吧。
“沈岑洲啊,我說的那種喜歡是......”
一旁肖啓柏搶白道,“朋友的那種喜歡。”言畢,他朝向苼比了個心,“小姑媽,我懂你的。”
沈岑洲這個殺人不見血清心寡欲的假和尚,他哪會動什麽凡心,只會傷女人心。
哪一個向他表白的女人沒有被傷過。
他的小姑媽他來守護。
所以他要把小姑媽這個剛剛冒出來的那丁點愛的小火苗給扼殺住。
“小姑媽,你也喜歡我對不?”肖啓柏癟着嘴,慫着肩。
抖音上看少女們癟嘴抖肩向苼還覺得挺萌的,此時腦海中只閃現兩字。
——油膩。
“不喜歡。”
向苼淡淡的聲音剛剛響起,那邊沈岑洲便不自覺的彎了彎唇。
他嘴角的弧度還未下去,便聽見向苼淺笑道,“好吧,我勉為其難的喜歡你一下吧。”
那邊,肖啓柏似乎在笑,“必須的啊,小姑媽不喜歡大侄子還能喜歡誰。”
喜悅逐漸淡去,各種思緒湧上心尖,沈岑洲煩躁無比。
他站起身,直接将碗筷撂下。
“出來。”他的聲音是冷的。
“幹嘛啊,我飯還沒吃呢。”
“練散打。”
不等肖啓柏反駁,沈岑洲直接提着他的衣領将人拽走了。
見此,李芸唯唯諾諾的開口道,“我們要不要看看,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向苼安慰道,“人和人都有一個固定的相處方式,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之道而已,他們倆就是打打鬧鬧慣了,不會真出事的。”
李芸似乎已經聽不進去了。
原本膽小懦弱的她猛然站起來,朝着向苼吼,“他們會受傷的,你不去我找老師去。”
淡定的扒了一口飯,向笙轉了一個話題,“有人說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你對此怎麽看?”
“吸煙有害健康啊,應該禁止的。”
“所以如果你看到有人在不影響你的狀态下吸煙你會直接禁止對嗎?”
李芸一臉詫異,“不然呢?”
“如果這個人喜歡你,那你的關心會讓他欣喜,他可能為了你改掉身上的壞毛病,但如果這個人不喜歡你,你的關心對于他而言就是多管閑事。”
這話有些狠。
但是向苼覺得她必須說。
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對于感情之事,她雖然愚鈍。
但她看得出李芸的喜歡。
第一次在球場就是順着李芸的視線她才看到了場中央的沈岑洲。
再小心翼翼地情感總有不經意顯露的瞬間。
女生的喜歡總是清晰且明了。
她會為了離你近一點而去接觸自己所不熟悉的另一番天地。
有種心思被猜穿的羞恥感,李芸将頭垂的更低了。
“李芸,喜歡一個人并不是一件羞恥的事兒,但前提是不讓你的喜歡成為對方的負擔。”
聞言,李芸苦笑。
沈岑洲帥氣、成績好,家境好。
而她......
配不上,不配喜歡。
但也不知為什麽,這一刻她不想放棄。
或許是向苼的直白讓她有那麽一絲慶幸。
既然向苼能有那麽一丁點兒走進沈岑洲的心裏。
也許她也可以。
“請你幫幫我。”
聞言,向苼微楞,随即勾了勾唇,“好啊。”
但這一次她的語氣卻少了之前的親昵。
她交友,唯一的要求便是純粹。
如果一個人是因為另一個人而接近她,那這份感情她寧可不要。
她之所以出聲提點李芸。
那是因為她看出了李芸的欲望。
暗戀是一份很美好的情感。
當然前提是我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
假如你一旦對這個人有了欲望,他任何細微的事情都會在你這邊放大。
你是我的全世界的前提是我也是你的全世界。
反之求而不得的感情最讓人崩潰。
更何況像李芸這種內向的孩子。
“你為什麽幫我?”
向苼的臉上閃現一抹寂寥,“因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而我希望她幸福。”
“那向苼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向苼是這裏唯一一個向她流露過善意的人。
而且她也享受和向苼在一起時被人注視的感覺。
向苼笑了笑,随即輕語,“孩子,做人不能這麽貪心好嗎?”
言畢,她朝李芸伸了伸手,“情書我幫你給他。”
她的記憶力很好。
第一次見李芸的時候便看到了她因為被撞到地上而掉落的那封粉色的信封。
上面是幾個很娟秀的字體。
——給沈岑洲。
結束了自己的又一段“露水情緣”,向苼百般無聊的軟倒在課桌上,顯得精神不佳。
一旁沈岑洲将腦袋擠了過來,關心的詢問,“你怎麽了?”
“想小星星和季羨澤了。”想念和他們一起胡作非為,無法無天的日子了。
沈岑洲的臉色逐漸變暗。
季羨澤,一聽就是個男的。
“季羨澤是個男的?”沈岑洲不死心的詢問道。
也許他只是一個名字聽起來像男生的女生呢。
“嗯。”
女生的輕應将沈岑洲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
“你喜歡他啊。”
“喜歡啊。”
失望、傷感......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沈岑洲心中那丁點還未明了的情感就這樣慢慢沉澱、再沉澱。
直至心底最深處。
以至于許多年後,當沈岑洲見到季羨澤,那仇視的眼神一時半會兒都調整不過來。
突然,向苼好像想到了什麽。
她從抽屜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沈岑洲,“給你的。”
這種信封沈岑洲很熟悉。
——情書。
以往他都會收到很多。
所以向苼這是心裏喜歡着別人,又在給他遞情書。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明明之前還在食堂說喜歡他的。
果然,向苼的嘴,騙人的鬼。
作為一個根正紅苗的青年,沈岑洲覺得他應該直接将這封信甩到向苼的臉上,告訴她,“老子不接受你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的情書。”
但現實是,他小心翼翼的将情書夾在了書本裏,開口道,“這封信我會好好看的。”
“......”
作者有話要說:
來,這章讨論的問題是
暗戀一個人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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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閨女解釋一下
和季羨澤是好朋友兼好兄弟
從小一起長大的
不是男女關系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