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于是多望了幾眼,臉孔雖變了樣,但身段還是被我認出來——不是你是誰!你在那時尚不出手助我,一定心懷鬼胎,于是我借故蕩荒而逃,為擺脫無情的追蹤,故意落下山崖,其實,算準了下崖有一棵老槐樹,也算準了無情行動不便,不會到山邊來觀望----不過那小子厲害,我還給他燒了一身焦黑!”
薛狐悲一面說一面瞪住姬搖花,厲聲道:“我一回來,先聚集了我僅剩的兩個部下,潛伏在這裏,趁你與無情說話,便放倒了麻國剛,剛才你叫我出來,我還以為已給你發現了--
--不過既然已出了來,你的眼力也不鈍,與其遲早給你發現,不如我早些出手。哼哼,搖花,想我薛狐悲對你不薄,我無親無朋,就待你像女兒,教你武功,使你成名,現在你武功高了,名氣也比我大了,居然連我也不放過,好毒的心思啊你!”
姬搖花卻仍是瞪着一只眼,看着手上的金針,一臉是血,十分凄厲可怖、再高的易容術也不能把一只失明眼珠複明過來。
薛狐悲冷笑道:“要不是手上武器不趁手,只怕你現在不止是瞎子,而是死了。”
姬搖花突然嘶聲大叫道:“要是你用別的武器,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子,死的就是你!”
薛狐悲大笑道:“姬搖花,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何況你一只眼睛已經瞎了,已經是醜老太婆啦。”
姬搖花猛擡頭,仿佛剎那間老了三十年,其容凄厲無比,忽然尖嘶着,沖了過去!
這一聲尖嘶,十分特異,遠處随即響起兩道尖嘶,這時姬搖花已與薛狐悲打了起來,只見一天都是杖影,以及黃影急閃,快得連招式都幾乎看不見。
這時薛狐悲手下的二妖,持斧大漢與執鞭大漢,雙雙撲來,欲助“魔頭”對付“魔姑”。可是随着那兩聲妖異的長嘯,城頭上已出現兩人,一綠一白兩道影子,急撲兩妖!
無情一看他們的衣飾,便分曉他們是“魔姑”手下“四方巡使”之“南方巡使”“鬼火追命鈎”卓天城以及“北方巡使”“雙筆白無常”崔嵬坡二人!
卓天城已使鈎纏住馬鞭大漢,崔嵬坡兩只判官筆,招招不離雙斧大漢身上要穴!
就在這時,無情忽然掠起。
他既不撲向姬搖花與薛狐悲的戰團,也不參于二妖對雙使的厮殺,他只是向适才姬搖花發出一聲尖嘶,而雙使以呼嘯應之處撲去。
他首先沖入轎中,然後推動轎輪,向前急駛。
姬搖花正打得興起,根本無法兼顧無情的去向,事實上,這幾人亦無暇分心于無情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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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識別着方向,婉婉蜒蜒的轉了兩道小徑,到了一座山洞前,裏面黑黝黝的,什麽也看不見,無情試探着問:“黃老堡主,邝兄,戚女俠,你們在嗎?”
裏面全無人應。無情側耳細聽,終于聽出有一點點細微的鼻息聲,而且好像還不止三四個人的鼻息。
無情沉聲道:“若裏面有黃老堡主,而穴道又被制的話,請用你獨門的‘長鯨呼息法’呼吸,以示證明。”
果然裏面有一種沉厚的,深瀚的呼息聲傳來。一個人穴道被制住,行動不得但很少說連內息也不自主的,所以內力真正深厚的人遇到功力較弱的點穴者,縱穴道遇制亦可運內力沖開的。
無情立刻沖了進去,晃亮了火折子,果然看見黃天星、戚紅菊、邝無極、姚一江、蘭劍、梅劍、竹劍及“金銀四劍童”橫七豎八的卧在地上,穴道果然受制。
衆人的眼光都露着欣慰之色,也帶了一分羞愧,無情立刻企圖為他們解穴,但他立刻遇到問題。無情內力甚弱,但他練的暗器必需要能認穴打穴,無情對人體各大要穴,都認識得十分透徹,可是這些人的穴道是被姬搖傾手所點倒的,無情內力不足以化解。
無情苦無能力解他們的穴道,亦無法以他個人之力把他們救走,只有眼巴巴的呆在當場。
無情情知只有一法:立刻到“留侯廟”,去找北城周白宇,聯絡北城的人手,來拯救他們。
無情主意一定,立時倒返出洞。他肯定姬搖花、綠衣巡使與白衣巡使都潛伏在附近,“留侯廟”就絕不會遠到哪裏去。
他必須在姬搖花與薛孤悲決出勝負之前,找到北城的人。
無情一出山洞,立時觀看地面,找到一處腳印最多的路徑,勇往直去,果然不消片刻,一座古廟,便出現在眼前。
留侯廟相傳為張良從赤松于游辟谷處,有北方寺院的恢宏,南方藝匠的精巧,曲折相通,出幽入勝。廟創于漢,建築手工之雄奇簡直出人意表。而今在黑夜裏,這座古廟簡直像一具巨神,聳然立于黑暗中,龐大、古老、而且恐怖。廟前橫匾“相國神仙”冷冷地橫在那兒,似在橫瞪着無情。
無情長吸了一口氣,正欲發話,忽然看見廟前橫七豎八的有一些黑壓壓的東西,腥臭之味不斷襲來,仔細一看,原來都是一些死去的人,不是身首異處,就是殘肢斷軀,慘不忍睹。
正在此時,廟檐四角,斜飛出四個人,自四個不同的方向襲來,人未至,各自手一揚,七八點星光射出,直射轎中的無情!
就在這剎那間,無情己沖天而起,暗器盡打入轎中。
無情于半空中喝道:“住手。”
可是那四人不由分說,兩柄長劍直刺無情咽喉,兩柄直取胸門。
無情于半空中一連三個筋鬥,已落在“留侯廟”階前,運氣大叫道:“住手!我有話說。”
後面的四劍已帶着尖嘯,急刺而來,無情猛轉身,手中刀光一閃,閃電般在暗夜中劃過,四名大漢同時覺得眼前一花,手中劍一輕,四柄劍都中腰折斷!無情叫道:“得罪了。
我是來找----”一人喝道:“賊子,你們妖言我已聽夠了!”另一人道:“老丁就是這樣被他們說動,被他們害死的!”還有一人道:“要殺就殺,我們絕不會投降,你不必多說!”
最後一人狂嚎揮動斷劍前沖:“妖賊,我跟你拼了!”
四個人又沖近無情,無情既無法招架,暗器又不能傷人,唯有退避!
這一退,已反躍入廟中,當時風聲忽響,十七八條好漢已持各式各樣的兵器圍住了他,有人罵道:“好哇,竟一個人沖了進來,咱們圍起來殺了他!”
“單刀入虎穴,有種!只怕你來得去不得!”
“我要殺了他,以祭小三子在天之靈!”
“媽的!看不出這小子好眉好貌,竟是魔徒!”
“你也是真當咱北城無人了!”
無情勉力說了幾句話,但內力不足,被七口八舌的語言混淆了。
這時幾支火把亮了起來,只見廟的四角,有二三十個婦孺老幼,或鮮血累累的人,或倒或卧,或倚或靠,都仇恨的盯着他。無情心叫苦也:要是全部人一齊沖殺過來,他的退路又被封死,若不用暗器傷人,又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忽聽一聲嬌叱,白虹一閃,一白衣女人連人帶劍,直刺無情,來勢之快,令人應變莫及。
無情手朝地一拍,倒翻而起,避過一刺,已退到牆角。
白衣勁裝女子一擊不中,劍鋒一回,竟無半絲停滞,又連人帶劍急刺了過來。
無情退無可退,雙掌往地上一按,在白衣勁女子鬓發上倒翻出去,一面大叫道:“我是來見周城主----”
白衣勁裝少女,一劍落空,劍尖往上翹,人也跟着美妙的一個大翻身,倒追無情,劍刺背門。
無情人在半空,苦于無處發力,大喝回身,手中金光一閃,白衣勁裝少女見勢不妙,回劍一擋,一當”一聲響,一記飛輪撞在劍身上,斜飛而去,嵌入牆上,齒輪上還帶有白衣勁裝少女的幾絡青絲。
白衣勁裝少女玉容失色,無情急急落地,正欲發言,忽然躍出三人,一名使鏈子槍,一名使峨嵋分水刺,一名使斬馬腰刀,三人一撲上來,一言不發,各展殺手,猛攻無情!
無情長嘆一聲,此時是生死存亡之際,傷人也不得已了,左手一翻,三枚自骨喪門釘急射而出。
這三枚暗器只求傷敵,不求殺人,但亦甚不易避;可是這三人,一人把鏈子槍舞得風雨不透,碰開白骨釘;一人半空一刀斬落;居然準确地把白骨釘斬為兩截,還有一人雙刺一分,一個“懶驢打滾”,便避過白骨釘,欺近身來,一擡“鳳凰點頭”就向無情刺來。
單看這三人一出手,便知絕非泛泛之輩,無情突然想起那假冒“刁勝”者的話:“北城快要撐不下去了,‘四大天魔’率十六名手下攻了三次城,我們快守不下去了,城內十大護法,已戰死三名,另三名被抓去制成‘藥人’,反過來攻城,另兩位護法受了重傷,唉……”無情一見這三人,使斬馬刀的漢子膀上綁着白布,血漬斑斑,正是受過傷來的樣子,可是已無暇多想,峨嵋分水刺已襲到,無情長嘆一聲,忽然心生一念:何不制住其中一人,讓大家不敢妄動,再慢慢解釋個清楚?
無情意念一生,雙手一按,長身而起、大漢雙刺不中,正待迎空再擊,不料漫天一陣閃光,二三十件暗器齊罩了下來。
這大漢不愧為北城中十名武功最高其中之一者,只見他臨危不亂,一雙峨嵋分水刺指指點點,居然把二三十件暗器都格開,連沾也沾不上他身子。
可是無情這時候已落在他身後,手中掣出一柄匕首,就在這大漢忙于格開暗器時,無情的匕首已橫在他後頸上。
那使斬馬刀及鏈子槍的大漢雙雙搶到迎救,無情另一手一震,十二點鐵蒺黎射出,兩人急閃,已來不及搶救那使峨嵋分水刺的漢子。
這時廟角又撲出一人,使虎頭流金铛,虎吼撲來,身上也帶着傷,無情沉聲喝道:“誰再行前一步,我就先殺了他!”
此語一出,這使流金擋的大漢立時停下,滿目都是關切之情,望着那使分水刺的大漢。
其他包圍着的人紛紛怒叱,高喊,但不敢上前:“快把高護法放了!”
“你敢動高護法一根毫毛,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小兔嵬子,你還想作困獸鬥!”
“小子,放下高護法可饒你一死!”
無情嘆了一口氣,正待解釋,猛聽那使峨嵋分水刺的大漢嘶聲道:“我寧願死,也不受這些鼠輩的威脅!”
書未說完,反手雙刺,刺向自己的左右太陽穴!
無情心中大驚,沒料到這漢子性情如此剛烈,他适才以匕首制住大漢,全靠對方全力應付暗器,所以才得手,而今這大漢竟然自殺,以無情的武功,根本也救不及,只要此人一死,無情就算能說出實情,只怕也得結下不解之怨了。
正在這時候,廟角忽然急起兩道劍光,“叮叮”兩聲,一連刺中兩柄分水刺,分水刺準頭一歪,擦過大漢額角而過;這時兩道劍光又分而合一,成了一道劍光,劍光握在一自衣青年手中。青年臉如冠玉,霜寒蘊威,凜然而立。
那白衣勁裝少女立刻到這白衣青年的身旁,悄聲道:“要小心,這人的暗器很厲害!”
無情長嘆一聲,猛把手拿峨嵋分水刺的大漢一推,把他推出身外。白衣青年一怔,沒料到無情這麽輕易就放過了這“高護法”。無情道:“謝謝你。”
白衣青年一呆,道:“謝我什麽?”
無情望了他一眼,道:“謝謝你替我救了這位大哥!”
白衣青年道:“救他是我本分,你謝我作麽?”
無情道:“要不是你救了他,我的冤就萬口莫辭了!”
白衣青年道:“制住他的也是你,你有什麽冤?”
這時那使虎頭流金擋的大漢嚷道:“別跟這種賊人多說,讓老子幹了他!”
白衣青年道:“熊護法,請少安毋躁,我們問明再說。”
無情道:“我不是‘四大天魔’那一夥的。”
白衣青年道:“哦?”
那使斬馬大刀的漢子恨聲道:“別聽他胡言妄語,要不是‘四大天魔’那一夥人,你半夜三更來這荒無人跡的‘留侯廟’幹什麽?”
白衣青年道:“你且說說看。”
無情道:“我來找你。”
白衣青年“哦”了一聲,奇道:“你知道我是誰?”
無情道:“我知道。”
自衣青年:“我從來未見過你。”
無情道:“但我知道你就是‘北城城主,周白宇。”
白衣青年笑道:“不錯。”
那使斬馬刀的大漢又道:“那你又來幹什麽?”
無情道:“東堡堡主黃天星己至,可是被‘魔姑’所制、命在旦夕,我不會解重手法的穴道,因此來要你們去救援。”
使斬馬刀的大漢嘿地笑道:“鬼才相信。”
白衣青年周白宇忽然道:“趙護法,他的話我相信。”
使斬馬刀的大漢怪叫了起來,道“你相信。”
周白宇笑笑道:“因為我也知道他是誰。”
趙護法奇道:“他究竟是誰?”
周白宇含笑望定無情,一字一句地道:“他是‘無腿行千裏,千手不能防,----‘武林四大名捕’中的無情。”
趙護法、熊護法等都齊齊吃了一驚道:“他是無情?”
使鏈子槍的大漢大喜道:“難道我們的援助終于到了!”目中露出狂喜之色。
無情道:“不錯。我們來了,但也損失甚巨,而今除我一人外,其他的人都被制住了,可是‘四大天魔’中‘魔神,、“魔仙’及其八名手下也給我們殺了,‘魔姑2、‘魔頭’八名手下也死了四人。我即刻要人去救他們,否則就來不及了。”
周白宇斷然道:“好,我去。”
使鏈子槍的大漢道:“周城主,你相信他的話?”
周白宇昂然道:“別人遠自千裏來援我們,也只有‘信義’二字,咱們豈能以不信不義待人,教日後贻笑江湖呢!熊護法!”
另一名使峨嵋分水刺的大漢急道:“城主,我跟你一齊去。”
周白宇幽然道:“不行,彭護法,你要和趙護法、熊護法、高護法守在這裏,這裏傷者都要你們照顧,我一個人去便行,免得這裏反被人所乘。”
那四個護法十分敬服周白宇,都答:“是。”
那白衣勁裝少女道:“白字,我與你一道去。”
無情見周白宇臉色有一絲為難,于是道:“我也知道你就是外號人稱‘仙子女俠’白欣如,是周城主的尚未過門的妻是不是?你的劍法很好,倒要請你去一道幫個忙。”
白欣如粉臉上掠起一片紅霞,嫣然道:“願竭所能。”
無情道:“事不宜遲,馬上出發。”
周白宇道:“好!我們邊行邊談。”
這所謂一面行一面談,是無情在轎中,周白宇與白欣如仗輕功急奔中的談話。
無情簡略地把黃天星等為何被‘魔姑’所制的因由說了出來,也把姬搖花與薛狐悲之間的鬥争的經過簡略地道出。
周白宇也說出了“四大天魔”圍攻北城的始未。“四大天魔”率二十餘“藥人”奇襲“舞陽城”,全城上下,淬不及防,死傷過百,“藥人”都是武林中的高手,不過本性已全失,武功也略為打了折扣,也給殺了七八個。
周白宇終于在狂瀾中率十大護法奮起迎敵,以熱血換取了“四大天魔”的撤退,堅守北城。
可是“四大天魔”也包圍了北城,攻城三次,北城糧食斷絕,傷亡過半,護法也死了三名,傷了一名,周白宇只好作突圍戰,結果兩名護法被擒,一名護法受傷,對方的“藥人”
又折了七八名,可是北城的人還是沖不出來。
跟着下來一名護法誤中好計,被誘騙出城,制成“藥人”,這三名被制成“藥人”的護法,率領八九名“藥人”以及“四大天魔”的人,再次攻城,終于城破,北城中傷亡十分嚴重,周白宇率領剩下百餘人,退至山下“留侯廟”作最後堅守。唯“四大天魔”那些“藥人”與那三名護法,也在此役中全部喪生。
是故周白宇等堅守“留侯廟”,撤退時又獲得一些糧食,抖擻精神,見那三名被制成“藥人”的護法之下場,寧可拼死,也不被擒。“四大天魔”也不敢妄攻,另方面“藥人”
已缺,不敢妄動,另一方面,“四大天魔”想把這些北城高手制成“藥人”,也不想迫之過急,只怕一無所獲。
可是周白宇等也明知沖不出去,因為百餘人中,婦孺占了三十餘人,另十餘人已無力再戰,能戰者僅六十餘人,一旦與“四大天魔”力拼時,必吃大虧,可能全軍覆沒,唯有在廟中苦守,反而能占地利人和,或能予重大反擊,并等候援兵早日來臨。
而今說來,“四大天魔”之所以遲遲未再出擊,一方面除了‘藥人’已盡,亦恐怕逼虎跳牆與攻堅不易之外,還有“四大天魔”內部的明争暗鬥,加上黃天星這一行援兵與對方的力拼,削弱了“四大天魔”的攻擊實力,以致無法集中兵力再行出擊。
“經過個把月來的苦戰,北城的人已筋疲力盡,周白宇是一城之主,被迫撤城,而且全城傷亡如此慘重,除了痛恨之外,更覺無顏以對先祖基業。
現在最大的困難剩下兩個:
一、如果“魔姑”與“魔頭”已先行決了勝負,要是贏的是姬搖花的話,那未她必知黃天星等的所在地,可能己折返,而黃天星等已遭了毒手亦未定,至少,無情這三人難免又得與“魔姑”姬搖花一番惡戰。
二、不管是姬搖花或薛狐悲勝,他們都一定會調動其他未用的“藥人”一據悉尚有四五十人之多一再攻北城,那時縱黃天星等安然無事,要抵抗這批失去本性的高手,也甚為不易,何況薛狐悲或姬搖花只要一人尚存,便是極為頭痛的對手。
最重要的是,如果此際黃天星等已成“藥人”,那周白宇等就是再多三倍的人手,只也非一敗塗地不可了。
一個月又十三天以來,周白宇第一次現出笑容,白欣如也是。
就算無情肅殺的臉上,也不禁有欣慰之色。
因為他見到了黃天星,而且已解了他們的穴道。
邝無極一跳起來就痛罵姬搖花。戚紅菊和竹劍、梅劍、蘭劍、金銀四劍童憋了半天的氣,一旦自由,不禁跳跳蹦蹦的。姚一江告訴無情,姬搖花初把他們擒來時就想喂他們吃一大堆的藥,但這些人牙關緊閉,就算吃下去的也硬硬嘔吐出來,姬搖花無可奈何,臨走時向一綠一白兩個怪人說明要看住他們,并餓他們幾天,待他們失去抵抗意志力時,不吃也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