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為你，勇敢
林曉婉在聽到蕭子言提到她哥哥的時候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他們居然查到了，但很快又變的憤怒起來，“你還敢提我哥，要不是她，我哥怎麽會死。”
很明顯蕭子言的話起到了反效果，更加激怒了林曉婉，使得她手裏的刀更加逼近了莫桑的脖子，看的蕭子言頭皮發麻。但現下的局勢容不得他退縮，只好破罐子破摔，“你就算要莫桑死，也讓人死的明白。”
而三個人中，只有莫桑完全不明白他們口中所說的事情，她皺着眉有些疑惑的看向兩人，從眼神裏看出似乎想要知道怎麽回事，但蕭子言對她輕微的搖了搖頭。
林曉婉下意識的想了一下，尋思着有些事總歸要來個了斷，她也爽快，直接撕掉了莫桑嘴上的膠布，“好，今天就成全你們，這筆賬我們好好算算。”
被忽然撕掉膠布的莫桑，嘴唇上有些滲血，痛的她倒吸一口涼氣，但她也不敢有大的動作，只不解的問，“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林曉婉冷哼一聲，“你當然不會覺得跟我有仇，那你還記得林曉凡嗎？”
“林師兄？”莫桑回想了一下，記得這個林曉凡是她們學校當時的風雲學長，還在比賽中見過面。她很快聯系起來，“林曉凡，林曉婉，你們是兄妹？”
“是啊，虧莫大小姐記得，那你一定還記得那場比賽咯？”林曉婉繼續引着莫桑回憶。
莫桑大腦快速運轉，她怎麽也想不起來跟林曉凡有任何過節，那時候的她基本兩耳不聞窗外事，怎麽會得罪什麽人呢。她只好先回答林曉婉的問題，“那場全國大賽嗎？”
此時的蕭子言只能被動的聽她們把事情說開，根本也不敢靠近半分，但他也不想一直耗下去，便出言提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幹脆一次說完。”
林曉婉也懶得一直一問一答，她也不想耗時間，如果等下來人了更不好辦，所以選擇一次性說完，“那時候的哥哥那麽有才，那麽驕傲，一直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連媽媽也跟着自豪，他就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就是你，莫桑，你的出現完全打碎了他所有的夢，你拿走了本該屬于他的光芒和榮譽。先是出國留學的機會，後是全國大賽的一等獎，他那麽優秀，憑什麽會輸給你，還不是仗着你們莫家有權有勢。
哥哥有個他很愛的女朋友，原本我們家條件就一般，她們家不太同意他們在一起，但後來說只要哥哥能出國留學，或者以一級榮譽生畢業，他們便會松口。哥哥回來開心了好久，因為他有這個自信可以做到，可結果呢，眼睜睜看着你一個大一的新生搶走了出國留學的機會。最諷刺的是，你居然還沒去，白白扔掉了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後來哥哥說沒關系，只要他拿了全國大獎，一樣可以以一級榮譽生資格畢業，于是，他為了這個比賽，沒日沒夜努力了好久。就是那則你們莫氏選中的鐘思傑的廣告，怎麽樣，你們也覺得不錯吧，不然怎麽會征用呢。可到頭來呢，又是你莫大小姐，你們莫氏面子大啊，當然什麽都是你的。”
說到這裏，莫桑終于想起來那則廣告當時怎麽會覺得眼熟，原來就是那次全國大賽上林曉凡的作品，她沉着的打斷了下，“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靠家裏半分，也沒動用任何關系。”
林曉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天笑了兩聲，然後一個用力，冰冷的刀鋒瞬間劃傷了莫桑的皮膚，開了一個小口，有血珠很快滲出來。
莫桑悶哼一聲，看的蕭子言心驚膽戰，又不敢輕舉妄動，額頭上不斷冒着冷汗，他心疼的開口，“桑桑，你不要刺激她。”
林曉婉對于兩人的情深意重嗤之以鼻，“怎麽，心疼了啊，這麽點小傷，比起我哥哥當年承受的算什麽。”
莫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蕭子言卻急的快爆炸，現在的他寸步難行，場面僵持不下，這麽拖下去不是辦法，他先引開林曉婉的注意力，“後來呢，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後來，”再回憶起之後的事，林曉婉露出有些凄涼的表情，“後來我哥的女朋友被她父母帶出國了，并且要他們一刀兩斷，哥哥他很傷心，但是無能為力，因為他什麽都沒做到。再後來，他萬念俱灰，郁郁不振，最後甚至患上了輕微抑郁症，曾經那麽奮發激揚的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最後選擇割腕自殺了。
傷口那麽深，流了那麽多血，哥哥一定很痛，媽媽無法面對哥哥的死亡，最後也生病了。好好的家散了，留下我一個人，為了負擔媽媽的醫藥費，我不得已答應韓江做他的金絲雀。莫大小姐，你說，你是不是該拿命來嘗？”林曉婉有些嗜血的笑笑，但其實，她早就淚流滿面。
莫桑垂下眼，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但還是同情林曉婉的遭遇，原本好好的家散了，還淪落到成為別人的情婦，也難怪今日的扭曲。她試圖安撫，“林曉婉，我…”
但什麽都沒說就被林曉婉打斷了，“你閉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什麽都不能挽回了，你就下去給我哥陪葬吧。”
“不要！”蕭子言焦急的大喊，“你冷靜點，我們可以再商量。”
“呵，沒什麽好商量的，我今天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要讓你們嘗嘗天人永隔的滋味。”說着林曉婉一個用力又加深了莫桑脖子上的傷口，鮮紅的血沿着刀面滴下來，莫桑痛的皺眉。
“不要！”蕭子言的聲音軟下來，“不要傷害她，如果你一定要一個人陪葬，換我。”
生離死別的當口，蕭子言選擇用自己的命換莫桑的命，莫桑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咬着嘴唇拼命的搖頭。
“好一個拿命來換，不過……我不答應，哈哈。”這時候的林曉婉已經像個惡魔。
蕭子言只好一邊跟林曉婉講道理拖延時間，一邊試圖慢慢靠近她們，“平心而論，這件事不能完全怪莫桑不是嗎？她根本就沒有靠家裏去取得這些，也許你哥當時也是輸的心服口服的，只是受不了女朋友離開的打擊，你為什麽不對莫桑公平一點。”
“她莫大小姐還需要去走關系嗎？單單這個姓氏放在那裏，誰都需要給莫氏幾分面子吧，你們的世界跟我們講過公平嗎？”林曉婉歇斯底裏的喊到，同時也沒注意到蕭子言已經靠近了幾分。
看到林曉婉還在接他的話，蕭子言繼續找話題來分散她的注意力，“OK，就當是你說的那樣，那安琪兒和鐘思傑呢？你不是也利用他們，你對他們公平了嗎？”
“安琪兒就是她自己貪心，為了得到你，就想着去拆散你們，我只是順水推舟，是她自己蠢，我說什麽都去做。”
“那鐘思傑呢，他就該自認倒黴嗎？”
“思傑……”說到鐘思傑，林曉婉有些猶豫了，因為她知道鐘思傑是唯一真心對她的，只是她不配擁有。“是我對不起他，我下輩子會還給他的。”
蕭子言發現說起鐘思傑可以讓林曉婉分心，所以再接再厲，“你說的輕巧，他現在為了你在坐牢，他那麽孝順，連自己父母都不顧來成全你所謂的複仇，你真的可以安心嗎？”
“我…”對于她唯一愧疚的鐘思傑，林曉婉有些哽咽，眼神不自覺的黯了黯。
蕭子言看準了這個空隙，猛的幾步上前去奪林曉婉手裏的刀，但林曉婉很快反應過來上當了，用盡全力的開始掙紮。蕭子言礙于她手上的刀會傷到莫桑，不敢太大動作，但沒想到的是林曉婉學過散打，所以力氣比一般人大些，最後在混亂中反而割傷了蕭子言的右手臂，使得他吃痛的松了手。
莫桑由于雙手被反綁，行動不方便，本想着上前去撞開林曉婉，卻反被她一把抓了回來。
這樣一番鬥争下來，依舊回到原點，林曉婉拿刀指着蕭子言，阻止他再次靠近。蕭子言則捂着流血的手臂懊惱不已，他知道這次失手，等下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林曉婉一邊拉着莫桑往後退，一邊妖異的笑開，“不用作無謂的鬥争了，你們只好來世再見了。”
莫桑自知兇多吉少，朝蕭子言笑笑，像是夕陽下綻開的一朵彼岸花，“言，放棄吧，不要再為我做傻事，你要好好的。”
蕭子言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紅着眼眶，滿眼除了不甘心便是無限的哀傷，“桑桑，不可以。”
莫桑任由林曉婉拽到了天臺的最邊上，不再有任何掙紮，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來終結林曉婉的仇恨，那麽就讓她來吧，總好過周圍的人因她再受傷。
走到沒有退路了，莫桑朝林曉婉笑笑，“我跳下去，你放下仇恨，不要再為難其他人，好嗎？”
林曉婉愣了一下，但很快撇開臉，“少裝模作樣，你說什麽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莫桑知道再僵持下去結果都是一樣，所以，她轉身，一步跨上了天臺邊緣，與其死在林曉婉的刀下，或者蕭子言拿命來換，還不如她來結束這所有的紛紛擾擾。
傍晚的風越發的大了，莫桑的長卷發迎風飛舞着，她已準備好，為了自己最愛的人付出一次，哪怕是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