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已經是六號了，沈媽帶沈嬗去買東西，回來的路上碰上了熟人，在邊上聊起了天。
沈嬗看她們一時半會兒也聊不完，到邊上走走。
“沈嬗。”花壇邊上傳來低沉的男聲。
沈嬗繞到花壇邊，看清楚那個人驚訝了一番，“韓毅。”
韓毅穿着便服，但衣服有些褶皺，頭發淩亂，看上去有點糟糕，看見她，漫不經心地笑笑，雙腿架了起來。“你有錢嗎？”
“身上沒有，你想幹嘛？”韓毅一擡頭，沈嬗才發現他眼底的青黑。
“辰辰，你在和誰說話？”沈媽和人談好話，就發現女兒去了花壇那邊，好奇地走過來，看到狼狽的韓毅，又看了看女兒。
沈嬗解釋說：“和我一個學校的同學。”
韓毅乖巧地叫道：“阿姨好。”
“诶，好，同學，你是怎麽了嗎？怎麽坐在這兒啊？”沈媽看着一臉疲憊又是一身亂糟糟的韓毅，擔憂地問道。
韓毅朝沈媽笑笑，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沒有家裏的鑰匙，進不去，所以昨天睡在了外面。”
沈媽忍不住補腦出不好的畫面，忙問道：“那你爸媽呢？家裏沒人啊？昨天晚上還下雨了，你睡哪裏啊？”
“我爸媽出差，工作比較忙，本來家裏有個保姆，保姆放假了，昨天身上還有點錢，住了個小旅館。”韓毅話語間有些落寞，神色都寂靜了。
沈媽一聽，有點生氣這做父母怎麽這麽不負責任，拉起他，“哎，還沒吃飯對不對，去阿姨家吃飯吧，那你爸媽什麽時候回來啊？”
“還有一個禮拜吧。”韓毅乖乖地跟着沈媽走。
沈嬗盯着韓毅，不可置信地翻了個白眼，你韓毅會沒地方住？沒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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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毅得意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回到家裏，萌寶啪嗒啪嗒跑了過來，晃着尾巴。
沈媽換好拖鞋，說：“辰辰，招待一下你同學，先拿點點心，這午飯都不吃的，阿姨給你炒個飯啊。”
沈媽進了廚房，沈嬗低聲問坐在沙發上的大爺，“韓毅，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就是來蹭個飯而已。”韓毅環顧了一下屋子，有些嫌棄，怎麽這麽小，還沒有他卧室大，誰跟他說沈嬗家裏條件還不錯的。
沈嬗端出點心，說：“你吃吧，吃完了走。”
韓毅輕笑一聲，端起一盤千層酥吃了起來，感覺味道還不錯。
萌寶就在一邊看着。
韓毅看着這只貓，逗弄地伸出手，“貓咪，要不要吃啊？”
萌寶就跟着他的手走，“喵~”
“別給她吃，她不能吃這種。”
韓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喂了半塊千層酥，摸了摸貓身子，“真是只乖貓咪。”
沈嬗無奈抱回萌寶，把她嘴邊的碎屑清理幹淨，“萌寶啊，以後不要亂吃別人給的東西，小心有毒。”
韓毅聳了聳肩，繼續吃別的零食。
沈媽花十分鐘，抄了份蛋炒飯，還放了火腿和雞肉，韓毅花了五分鐘就解決了，擦了擦嘴巴，說：“阿姨，你做的真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蛋炒飯。”
沈媽想到他可能餓了一天，心酸地說：“還要不要了，要的話阿姨給你乘。”
“現在吃飽了，謝謝阿姨。”
“小毅啊，那你家保姆什麽時候回來？你有住的地方嗎？”沈媽看他禮貌的模樣，關懷道。
韓毅為難地搖搖頭，“不知道，我可以住旅館，反正只有一天了。”
沈嬗剛要說話，沈媽就脫口而出：“要是不介意，可以住阿姨家，住一個晚上，明天讓叔叔送你們過去。”
沈嬗扶額。
韓毅低頭，“這，這不好吧。”
“沒關系的，你一個小孩子住在外面太不安全了，你家在這邊有親戚嗎？”
韓毅搖搖頭，“沒什麽親戚，有親戚我也不認識他家。”
“那就住這兒吧，是不是昨天沒換衣服啊？要不要洗個澡換個衣服，阿姨幫你把衣服洗了明天再穿。”沈媽看着他渾身狼狽，不忍多問，心裏感嘆這父母也太不負責任了，孩子被關在外面了也不想想辦法。
“謝謝阿姨。”
沈媽下樓去給韓毅買內褲，沈嬗把浴室門打開，看了他一眼，“你去洗吧。”
“沈嬗，別這樣看着我，我真沒有惡意。”韓毅都想無辜地舉起手了，他這次可真不是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真的只想找個地方睡覺吃飯的。
沈嬗杏眼瞪得老大，“你沒惡意賴我家幹嘛？”
韓毅把褲子口袋掏出來，“你看我真的一分錢也沒有，我被家裏趕出來了，現在不好回家，我的卡……掉了。”
哈，掉了！“你沒有手機嗎？你不是有那麽多朋友嘛？”沈嬗可還記得他們送禮物的時候，那一個個的堪稱狐朋狗友的典範。
“也掉了。”韓毅不欲多說，作勢要脫衣服，“我脫衣服了哦。”
沈嬗轉身回房間。
韓毅眼中劃過笑意，慢悠悠地把廁所門關上，打開水龍頭，熱水過了一會兒才流出來，韓毅困在狹小的淋浴室了，對沈嬗家裏唯一的感覺就是小。
洗好澡，韓毅穿了沈爸的衣服，沈媽把客房收拾了一下，今晚讓韓毅睡在客房裏。
沈媽問了韓毅家裏的事情，韓毅和沈媽相處半天就知道沈媽心腸軟，挑一些比較可憐的說，果然沈媽看着韓毅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同情和慈愛。
沈嬗在房間裏寫作業，她還有最後一點作業沒做。
韓毅敲了敲門，然後把門推開了，自己靠在門板上，“沈嬗，借我一下手機。”
“在我床上，你自己拿，別亂打電話。”
看到床上的手機，挑了挑眉，居然是愛瘋，看來格調還是挺高的。
韓毅拿起電話也不避險，直接在沈嬗房間裏打了，就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參觀起沈嬗的房間，找了半天，問道：“沈嬗，你房間裏怎麽獎狀啊獎杯什麽都沒有？”
“幹嘛要有這些東西？”沈嬗頭也不擡，筆刷刷地移動。
“你不是好學生嗎？”在韓毅心裏，好學生就是一疊一疊地拿獎狀。
沈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學生不一定全是獎狀獎杯，而且我是初三成績才好的，以前就一般般。”
韓毅翻了翻沈嬗書櫃上的東西，翻出一張照片，是沈嬗初一時候的學生證，那個時候沈嬗還留着劉海，皮膚黃黃的，五官沒變，卻沒有現在有氣質，看到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笑，“沈嬗，你以前怎麽長這樣？不會是整容了吧？”
“我以前就是黑了一點。”
韓毅再細細看了一下，的确，五官沒有變，就是沒有現在看着有味道，哎，原來美女還是要從醜小鴨開始蛻變的。
晚上沈爸回來，沈媽和他說了韓毅的事情，沈爸沒有沈媽那樣好心腸，淡淡地問候了幾句，觀察了他一下，看他對閨女沒有非分之想，人也可以，就放心了。
韓毅躺在小小的床上，心裏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有一天居然會住在這種地方，砸吧砸吧嘴巴，晚上吃的點心的味道還在嘴巴裏回味。
晚上看着一家人那樣和諧的依偎着，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韓毅對這個家庭不排斥，甚至有點羨慕，雖然沒有錢，但一家人，很幸福。
慢慢中，閉上了眼睛。
韓毅在沈嬗家裏又待了一天，跟在沈媽後面阿姨阿姨的，把沈媽哄的很開心。
提前吃了個晚飯，沈爸就開車送他們過去了，下車前，沈爸摸出兩百塊，說：“小毅，你這次沒帶吃的來，多帶點錢吧，不要餓着了。”
韓毅滞了滞，推辭說：“不用，我飯卡裏還有很多錢。”
沈爸往韓毅手裏塞，“拿着，以防萬一。”
韓毅看着手裏皺巴巴的兩百塊，局促地塞進口袋裏，其實他的飯卡裏還有一千多，沈爸已經下車幫沈嬗拿東西了，也趕快下了車。
沈嬗這次因為把床單被子都換了，帶的東西有點多，韓毅也幫忙拿了點。
韓毅放下之後就走了，沈爸幫忙鋪床單。
宿舍裏只有吳靜圓，吳靜圓從韓毅走進來那一刻就是一副驚呆了的表情，等韓毅走了，把沈嬗拉到一邊，問道：“沈嬗，你跟韓毅怎麽回事？”
“沒怎麽，就是碰到了，他幫我拿東西。”沈嬗自己也在苦惱怎麽應對學校裏的流言，估計今天就會有閑話傳來，大概就是綠茶婊之類的，誰讓她上次拒絕的那麽堅定，這一次又和韓毅一起回來了呢。
當時是學生返校的高峰期，不少人都看到沈嬗和韓毅從同一輛車上下來，韓毅還幫沈嬗搬東西。
不過一個晚上，流言就滿天飛了。
王林和沈嬗說了三個版本的留言。
版本一：沈嬗很僞善，人前說要好好學習拒絕了韓毅，但是韓毅送了那麽多名牌的禮物，沈嬗虛榮，私下裏答應了，然後放假七天就勾搭上了，韓毅送沈嬗來學校。
版本二：都見過家長了，是沈嬗爸爸送她來的，看來沈嬗家裏對韓毅很滿意。
版本三：是韓毅還在追求沈嬗，所以幫沈嬗拿東西。
陳江心好奇地問道：“到底哪個版本是真的？”
“哪個都不是。”沈嬗覺得自己的臉一定是黑了的。
“那真實的版本是什麽樣的？”王林依舊不忘八卦本色。
沈嬗扯了一下，“就是路上碰到了，把他也帶了過來。”
“這麽巧嗎？上個學都能碰到，還選了你家的車？”陳江心語氣滿是jq的味道，還伴随着嘿嘿的聲音，吳靜圓和王林也不知不覺跟随她的腳步嘿嘿起來。
沈嬗：……
“他們都說沈嬗和韓毅在一起了。”劉一晨打好飯在丁孝昀對面坐下。
丁孝昀肯定地說：“不可能。”
“為什麽？”劉一晨往嘴裏塞了口飯，口齒不清地問道。
“總之就是覺得不可能，沈嬗不會喜歡這樣的。”丁孝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篤定，反正把韓毅和她放在一起他心底不舒服。
劉一晨還想說，劉一鳴嘆了口氣，這個傻堂弟，孝昀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我們四號的時候還和沈嬗在一起呢，她一點早戀的跡象也沒有，而且你想，沈嬗看得上韓毅這種纨绔嗎？”
“好像也是，你們說沈嬗真的不談戀愛嗎？”
劉一鳴餘光處看到丁孝昀握着筷子的手一緊，說道：“可能吧，也有可能在等喜歡的人吧。”
八卦來的太多了，但卻沒有時間聊，為期三天的月考就開始了。
回來的第二天，月考正式開始，高一高二都考九門，三天時間，安排也是很緊促的，這一門剛考完，沒多久下一門就開始。
但考試的時候，時間過的就是特別快，三天一轉眼就是了，考完之後，沈嬗只有一個感覺—累。
而在韓毅托人送來了東西之後，她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外面的傳言本來就傳的神乎其神，他這樣做不就更坐實了那些傳言嘛！
還好熬了一天就又放假了，沈嬗本以為這件事情會淡下來。
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完了，沈媽又恢複了她的閑太太生活，平日裏只要去廠裏關照一下，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店裏。
這次沈嬗回來她也有空做頓好飯了。
一家人吃的正歡，門鈴響了。
沈媽納悶：“這個時候誰回來啊？”沈媽離門最近，放下碗過去開門。
站在門前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邊上站着韓毅。
韓毅笑着擠上前，“阿姨，你好，這是我的叔叔。”
男人有些局促，拎着禮盒，“前些日子真是謝謝你們了，還好你們收留了韓毅，因為，韓毅的爸爸媽媽沒空，所以讓我來謝謝你們。”
沈媽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屋裏來。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禮盒。
沈爸一看，上前打招呼，“沒有吃飯吧，來，一起吃個便飯吧，不要客氣啊。你們太客氣了，兩個孩子是同學嘛，收留一個晚上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男人看了韓毅一眼，韓毅朝他微微點頭。
沈媽已經放上了新的碗筷，“快過來，不要客氣啊，就是家常便飯。”
男人和韓毅都坐了上來。
韓毅笑眯眯地說道：“還是阿姨做的好吃，我在學校裏的時候就想着你做的菜。”
“有空可以和辰辰一起來阿姨家，阿姨做給你吃。”沈媽高興地給韓毅加了個豬蹄。
男人餘光一直看着韓毅，看到韓毅毫不介意沈媽夾得菜，還吃的很香，眼神都有點呆了。
沈爸問道：“大哥貴姓啊？”
“姓莊，比沈大哥小，叫我小莊就可以了。我和韓毅的爸爸，額，是朋友，韓毅的爸爸做生意比較忙，經常不在，而且韓毅一直都是一個人長大的，比較孤單，平日裏就一個保姆給他做飯。”男人說話的時候臉有些僵硬。
沈嬗的目光從男人臉上轉移到韓毅臉上，韓毅臉上一片沉寂。
沈媽聽了就心緒萬千，說道：“哎，那小毅可真是好孩子，一個人就這麽乖。”
“可不是嘛……”男人講得越發順溜。
沈嬗卻是一句都不相信，看着笑面虎似的韓毅，心裏也不知道為什麽韓毅賴上她家，她家也沒什麽值得韓毅這麽煞費苦心的吧。
沈爸也不禁露出同情的神色。
男人一看，就順勢說道：“就是這樣啊，韓毅的爸媽就希望你們多照顧一下韓毅，那個保姆不盡心，上次讓她送送鑰匙都推三阻四的，讓韓毅流落街頭，還好遇到了你們。這是韓毅爸爸準備的，算是一點小心意。”
男人摸出一張卡推向沈爸。
沈爸板起臉，“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照顧個孩子而已，也就幾口飯的事情，你們這樣金錢化反而我和我老婆不好意思了。”
“不是的，沈叔叔，總不能白吃你們的，而且，我飯量很大的。”韓毅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憨厚地笑了。
沈媽嗔道：“哪裏還會在意這麽點錢啊，我們真不差這點錢，孩子也難得回來一次，你們就別這樣了。”
“這你們就收着吧，以後韓毅還有的麻煩你們呢，韓毅的爸媽都不在身邊，就希望你們多擔待着點，他們不送點錢心裏也過意不去，你們這給他們養兒子的，你們說對不對？”
沈媽和沈爸對視一眼，沈爸收了卡。
沈嬗吃好飯，直接下了桌子，去沙發上看電視。
韓毅看男人已經搞定了沈爸沈媽，也放心地下了桌子，走到沈嬗邊上，坐下了。
沈嬗不耐煩地對韓毅壓低聲音說：“韓毅，你到底要幹嘛！我們家沒有什麽可以讓你圖的。”
“我真沒有圖你家什麽。”韓毅拿了個橙子，兩只手捏着橙子，把橙子皮捏捏軟。
“那你這是幹什麽？給我家錢，我家不缺錢，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什麽？”沈嬗壓抑怒火說道。
韓毅無言地剝起了橙子，剝好之後，分一半給她，“真沒有什麽意圖，就是想平時來你家玩玩吃個飯，你爸媽，真的很好。”
最後一句那種落寞的語氣讓沈嬗愣怔。
沈嬗看着半個橙子，沒有接手。
韓毅無奈地把橙子放她手裏，“吃吧，我現在對你也沒企圖，真的。”
萌寶爬上沈嬗的腿，眼睛看着橙子，沈嬗掰了一瓤橙子喂她，萌寶三下兩下就吃掉了，但似乎不喜歡這酸酸的味道，打了個寒顫。
沈嬗眼中劃過一道笑意，“你也不喜歡對不對。”
韓毅塞了半個橙子，挺甜的啊，這貓主兩的，就淘汰他吧！
“其實，我那次是和家裏吵架了……”韓毅幽幽地說。
沈嬗看了看他的神色，“然後呢？”
“然後你不應該同情一下我嗎？那次我可真的錢被偷了、手機也被偷了的，走投無路才賴上你家的。”韓毅嘴快。
“被偷了？你上次告訴我可是掉了。”沈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韓毅僵了僵，一時語塞，上次那是不好意思告訴別人他居然被人偷了東西，雖然事後他也找個盜賊算了賬，想想看依舊憋屈。
男人和沈爸沈媽聊好了就帶着韓毅走了。
坐上樓下的車，韓毅才收斂的笑容，冷硬地說道：“我爸媽那邊你應該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是。”男人話語不多。
“這次做的很好，不要在沈家面前露出馬腳。”韓毅想起沈家，摸了摸心髒這邊，是暖的。
“是。”
周六沈爸要去魔都上課，問沈嬗去不去魔都玩玩。
沈嬗也想去看看，這周正好陳曜廷沒來，葉臻和陳美琳讓沈爸帶點東西給陳曜廷，沈媽也特地做了幾個菜和點心讓他們帶過去。
所以中午之前就一定要送到，在路上開了兩個小時左右，到那邊正好九點多一點，沈爸十點要去上課。
提前和陳曜廷打好了招呼，沈爸把沈嬗在陳曜廷的公司前放下了。
陳曜廷的公司在一棟很高的寫字樓裏面，沈爸告訴她是在十六樓。
坐着電梯上去，沈嬗空出一只手來編輯短信，先發個短信給陳曜廷再說。
到了十六樓，走進去先是一個櫃臺，前臺微笑着問道：“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
“我找陳曜廷。”沈嬗環顧了一圈，這個辦公室裝修得挺舒适的，黑白色裝修，品味也高，而且空間很大，大廳裏還安放着一些鍛煉的機器和減壓的機器。
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前臺再問了一句，“找誰？”
“陳曜廷。”
前臺愣怔地看着她。
說話間，陳曜廷已經從不遠處走來了，“沈嬗，久等了嗎？”
“沒有，剛到。”沈嬗看前臺的反應還以為公司沒這個人呢，納悶了一下。
陳曜廷環視大廳裏的人，目光所到之處都讪笑了起來，大多數都是男人，眼睛還一撇一撇的。
沈嬗跟着陳曜廷往裏面走，好奇地問道：“這一層都是你們公司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