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這次從李屹舟那回學校後, 方南栀勒令羅佳佳再不可以在群裏發不良信息！
羅佳佳納悶，以前你怎麽都沒說不可以。
方南栀紅了臉，說被李屹舟看到了。
這下, 一寝室的人都不困了。
頭一個個往她床上伸, 詢問她是不是跟李屹舟一起看了。
方南栀當然說沒有, 被子一蓋, 怎麽問都不說了。
羅佳佳等人才不信，這一看就有貓膩。
當然，實際上也确實有貓膩。
那天從陽臺回了房間之後，還是被他拿去手機看了內容, 然後她便被抓着在卧室裏，學着視頻裏的動作進行實踐。
最後被折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後, 李屹舟躺在她邊上淡淡道，下次可以再學習學習。
她覺得他不需要再學什麽了，但他對這方面好像很有研究心理。
而且學霸學起東西來精益求精,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被他的新學的花樣弄得雲裏霧裏……
日子有條不紊地前進着。
大三下學期時, 方南栀去了一家建築師事務所兼職，而李屹舟也在這年準備好了申請哈佛大學建築院。
“了了，我得晚上才能趕回去了, 你要是今天沒事的話, 可以在家等我。”
李屹舟這段時間因為項目的事跑帝都去了，今天原本是中午回來的, 但因工作臨時改簽, 晚上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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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栀：“嗯, 我今天休息, 那在家等你呀。對了, 晚上想吃什麽？我們在家吃。”
李屹舟：“回去很晚了，你先吃，不用等我。”
方南栀懶懶地躺在躺椅上：“好吧，那你忙去吧。”
“嗯。”
知道李屹舟不會那麽早回來後，方南栀便換了身舒服的睡裙。
在一起到現在，他這的衣櫥已經被她占了一半，換好睡衣後她又下單買了點水果，在廚房裏倒騰，想榨點新鮮的果汁喝。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這個地方除了他們兩個，平時也不太有人來，方南栀第一個念頭是李屹舟回來了，他之前說不定是逗她的，其實根本沒有改簽。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興高采烈地跑去開門。
結果一開門，發現門口站了一個優雅的女人。
方南栀愣了愣：“阿姨。”
梁月言看到開門的是方南栀，倒也沒有很意外，自一年多前在帝都見過她和李屹舟在一塊後，心裏就有了猜測。
“南栀。”
“您，您來了，李屹舟沒跟我說。”方南栀略有慌張，連忙道，“請進。”
“我也沒告訴他我今天過來。”梁月言走進來，說，“不好意思啊，沒有說就來，主要是我最近給屹舟發消息，他也沒回。”
方南栀給她拿了拖鞋：“他最近在帝都，挺忙的，應該沒怎麽看消息。”
方南栀也是瞎扯了，李屹舟每天都跟她發消息，不可能看不到其他人??x?發來的信息。
梁月言心知肚明，但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道：“我今天其實就是來碰碰運氣的，也想到他可能不在了。”
“他晚點才會回來，您坐一會吧。”
“好，謝謝。”
梁月言在客廳坐下，方南栀給她倒了杯水，又把水果拿出來放到她前面。
“阿姨，喝點水。”
梁月言點點頭，打量了下四周，又看向方南栀。
方南栀在這已經跟在家一樣了，穿着睡衣一點也不顧及。現在被梁月言這麽一看，猛然發覺她目前這個狀态好像有點不對勁。
這不擺明告訴人家，她在這住着嗎。
雖然梁月言和李屹舟關系沒有那麽好，但畢竟是他媽媽。
方南栀清了清嗓子，有些局促起來：“我……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他既然不在這就算了。而且就算真的在，他也不見得想見到我。”
這話方南栀不知道怎麽接了。
梁月言笑道：“這裏我之前其實來過一次，當時客廳還很空，我跟他說我讓人送家具過來，他拒絕了。這孩子，倔強得很。”
“嗯……”
“說起來我給他的卡，他是一分沒動過。南栀啊，他這樣，平時能跟你好好談戀愛嗎？”
方南栀愣了愣，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
直到梁月言把一張卡拿出來，遞給了她，“你們兩能在一起我很高興，現在他身邊有你我也放心了。南栀，這個你拿着，想買什麽都行。”
方南栀吓了一跳，立刻推了回去：“阿姨，不用的！”
梁月言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家裏不缺錢花，這只是阿姨的心意，我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你們更好了……”
方南栀總算知道她剛才說的“他平時能跟你好好談戀愛嗎”是什麽意思了，大概是怕他錢不夠，戀愛都談不好了。
方南栀微微失笑：“阿姨，我們能好好談戀愛的，這個錢您還是拿回去吧，他要是在這，也不會收的。”
“但是……”
“真的不用，我們兩個都可以自己賺錢了。”
……
後來把梁月言送走的時候，她還是一臉愧疚。
方南栀回到屋裏，有一些無奈。
他媽媽好像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不過說起來，他想要的她也已經給不起了。
——
晚上七點多，下了飛機的李屹舟回到汀盛。
打開門的時候，客廳燈是暗着的，他換了鞋子，把行李箱放在一旁，往裏走了走。
她不在嗎。
李屹舟看了看時間，确實挺晚的了，猜想也許是學校突然有事，又回去了。
他拿出了手機，直接給方南栀打了個電話。
“喂。”
她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李屹舟不自覺染上一點笑意，“你在哪呢。”
方南栀：“我啊，回學校了呀，剛才導師突然找我。”
“那現在在寝室？”
“嗯，在寝室。”
李屹舟聽罷沒有再往裏進，他又轉了身，換下了拖鞋。
方南栀問道：“你是不是到家了呀。”
“嗯，不過我現在要出門了。”
“啊？”
李屹舟開了門出去：“我去學校找你，到了告訴你。”
“等等！”
“怎麽？”
突然，身後傳來房間門砰得一聲響！
李屹舟愣了下，聽到遠處有腳步聲迅速靠近。
他松了門把手，回頭，下一秒，黑暗中沖出來一個人，一下子撞進他懷裏。
李屹舟猝不及防，被撞得退了一步，才穩穩接住人。
“你怎麽連房間都不進來就要去學校啊！”方南栀抱着他的腰氣呼呼說道。
李屹舟被香香軟軟的身體撲了個滿懷，一下子明白了，攬住了她的腰：“你在家。”
方南栀：“在啊……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等你進房間吓你一下，誰知道你轉頭就走。”
“我想見你啊。”李屹舟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嘴唇，“你在學校，我當然要去學校了。”
方南栀鼓了鼓臉頰：“那你不累啊。”
?“還好。”
“跑來跑去一天了……”方南栀嘟囔，又問道，“你吃飯了嗎？”
“飛機上吃了。”
“那就好。”
客廳燈還沒開，李屹舟也沒去開的意思，附身先吻住她的唇。
出差後，兩人也就是一周沒見，但他覺得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親着親着，慢慢又急躁了起來，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按在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更深地吻進去，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到處點火。
“關門……”
方南栀呢喃。
李屹舟瞥了一眼，才發現自己剛才開的門一直沒關，他松開她，先把門合上了。
“我去洗個澡？”
方南栀緋紅着臉，點點頭。
他進了浴室，她便趴在床上玩手機。
沒一會，他突然又叫她：“了了。”
“嗯？”
浴室門都沒關，他的聲音也算清晰。
?“洗發露是不是沒有了。”
方南栀不久前才在裏面洗過澡，坐起來：“沒有了嗎？我記得有的。”
“沒了，你來看看。”
方南栀下床走了進去，淋浴間裏霧蒙蒙的，李屹舟直接把玻璃門打開了，“真沒有了。”?
他的模樣清晰可見，饒是見了那麽多次，這麽直觀地看着還是覺得心驚。
她盡量挪開視線，走過去看了眼裏面擺着的洗發露，“既然空的就拿出來吧，你上次買的新的還在櫃子裏。”
方南栀走過去接，結果洗發露沒遞給她，人突然被拽進去了。
“啊！”
“過來。”
“唔，涼……”
“新的睡衣？”
“嗯……前兩天剛買的。”
“好看。”
淅淅瀝瀝的水聲中，最後只餘很淺的呢喃傳出。
“唔……去外面。”
“等不及了。”
……
這天晚上，又折騰了許久。
夜深了，已經累脫力的方南栀靠在李屹舟肩膀上，隐隐有睡着的趨勢。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擡起了頭，轉為趴在他身上。
李屹舟玩着她的頭發：“什麽？”
方南栀：“你媽媽今天來過了。”
李屹舟動作一頓：“來這裏？”
“對啊，她說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你，但是你不在。”
李屹舟沉默了番，問：“她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進來坐了會後，突然要給我卡。”
“卡？”
方南栀道：“銀行卡……她說不用告訴你，我随時都可以花裏面的錢。”
李屹舟眉梢微微一挑：“卡呢？”
“當然沒拿，你不是都不花她的錢嗎。”
李屹舟捏了捏她的臉蛋：“她又不是給我的，是怕我餓着她兒媳婦，給你花的，你可以不還給她。”
方南栀被着陌生的稱呼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把臉埋在他脖頸裏，軟着聲道：“可你也沒餓着我……”
“哪方面？”
方南栀一頓，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嘶……”李屹舟被疼到了，又笑得輕顫。
方南栀不想理他了，轉過身去：“我要睡覺了！”
李屹舟跟了過去，從後面抱住她：“好，那明天幾點起床？”
“很早，要上課呢。你別弄我了。”
李屹舟：“不弄，你早點睡，明天送你去學校。”
“你呢？”
“送你去了之後我還要去一趟設計院。”
“噢……那，你媽媽那邊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李屹舟輕輕在她頭發上蹭了下，良久後才道：“再說吧。”
——
李屹舟回來後，兩人基本上都會一起吃飯。
這天中午吃完飯回寝室，方南栀突然看到梁甜坐在床上痛哭，邊上的孟清和羅佳佳有點無措，都在安慰她。
方南栀走過去了解了番，才知道原來是梁甜跟她那個男朋友今天分手了。
“什麽不合适啊，在一起這麽久才跟我說不合适，不就是他家裏給他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嗎！”梁甜一邊哭一邊說道，“說我是明海的所以不合适？我是明海本地人！他有什麽可不滿意的！”
三人面面相觑，最後是羅佳佳開口道：“甜甜，我覺得你們現在分了也好，這男的就是知道自己沒法在明海留下來了。他今年大四，畢業要回老家去。你呢，也不可能跟他走。還在一起的話就是異地戀，那肯定不行啊，分了也好。”
梁甜頓了頓，嚎哭：“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喜歡他啊，他有必要這麽幹脆嗎？就因為我們分隔兩地就要馬上分手嗎。”
孟清：“甜甜，其實這都是時間問題，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他沒心的嗎！！我那麽愛他他看不見嗎！為什麽不能為了我留下來，他那個小城市有什麽好的！”
……
梁甜在氣頭上，三人好說歹說安慰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漸漸冷靜下來一些。
之後，孟清留在寝室裏照顧她，方南栀和羅佳佳則一起去食堂，準備給梁甜買點東西吃。
她因為分手的事，今天一天還沒吃過東西。
路上，羅佳佳唉聲嘆氣：“他們兩個其實也挺可惜的，哎，畢業即分手啊……真慘痛啊，還好我沒談戀愛。”
說完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刷得看向方南栀，“等下，我沒有詛咒你和李屹舟的意思！”
李屹舟大五，馬上也要畢業了。
方南栀頓了頓，笑道：??x?“知道你沒說我們。”
羅佳佳連連點頭，不過沉默了片刻，又道：“那他畢業後要去國外了，你怎麽辦啊……”
“我？該怎麽辦怎麽辦，我當然繼續在這裏念書呀，以後，也繼續走我自己想走的路。”方南栀說，“短暫的分別而已，沒什麽。”
羅佳佳皺了皺眉頭：“也不短暫啊，那可是兩年，噢不對……可能都不止兩年，等你考上那邊的研究生，他又要從那邊畢業了。你們這麽黏糊……不會舍不得啊？”
方南栀想搖頭，可也知道，搖頭是自欺欺人。
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輕吸了口氣，喃喃說：“舍不得啊……但是，我相信我們都會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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