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蘇牧的變化
躺在病床上，睡意全無，窗外的月光似水般灑進地面。
我愛過的那個人真的那麽不堪嗎？不堪到我絲毫記不起他來。
蘇牧說，有些人的心靈太脆弱，在面臨一些無法克服的情感困難時，往往會選擇逃避，連她的記憶也是如此。
那麽，我也是這樣嗎？那個人給過我的痛苦太深刻，深刻到連我的記憶都不想觸及？
我翻開手機，通訊錄裏只有蘇牧一個人的電話，短信也只有催話費的，沒有任何社交軟件。圖庫裏，也沒有任何一張那個“人渣”的照片。
看來，過去的我一定也不愛他。
我抱着手機漸漸有了困意，心裏的事情太雜亂，總有一些仿佛不是自己的想法忽然蹦出來。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醫院過道的燈不會熄滅，有一個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那人敲了敲門。
“夫人，先生醒了，難道你去不看看嘛？”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沖着我的房間問道。
夫人？在叫我？
心裏不免有些害怕，但又有一股力量不停的催促我去開門。
還沒打開門，就聽見蘇牧的聲音突然出現。
“這裏沒有你們的夫人，張管家，有空還是照顧好你們家先生吧，別忘了，他們已經離婚了。”
“這件事還是讓他們兩個人處理比較好，畢竟當初簽下離婚協議是先生還在…”
老先生的話還沒說完，蘇牧突然打斷，“張管家，我剛才看見一大批醫生和護士去了八樓的特護病房，您還是快去看看吧，怕是出了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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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老先生慌忙答應，“快走。”
蘇牧推開門的那一刻我正傻傻站在門口，一擡頭剛好和蘇牧四目相對。
他沉着臉，“昭爾，以後這些人說什麽你都不要信，他們只是那個人渣的說客。等你心軟之後又要把你帶回那個家裏，你不會想再去受折磨了吧？”
我當然不想。
可是，揪心的感覺時不時出現，我卻連原因都弄不清楚。
“如果你覺得醫院太悶，那我們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麽，蘇牧今天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他的雙手慢慢摸上我的臉，跟記憶中的感覺不太一樣。
心裏莫名的一陣抗拒，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推開他，“蘇牧哥，你還沒告訴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蘇牧放開手，神色冷了下來。“昭爾，既然忘了，就忘的徹底點，別讓他再來以任何方式打擾你的生活。”
“可是你總得告訴我，他叫什麽吧？”
他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來，背着我挂斷，顯得有些心虛。
蘇牧漲紅着臉，松開手“你快休息吧，明早我再來看你。”
轉身，出了病房重新拿起電話。
……
整整一晚上，我的腦子裏全都是一個男人滿身是血的樣子，他趴在我的門口一遍一遍叫着我的名字。
夢裏的我捂住被子，緊緊閉上眼睛，心口疼的要命。
睜開眼的那一瞬，滿身大汗淋漓。眼淚掉了一枕頭。
心裏發慌，好像有一塊地方塌陷了一樣，空空的。
“你醒了，快把藥吃了。”蘇牧站在旁邊忙活着倒水。
“蘇牧哥，我夢見一個男人，滿身是血爬到我的跟前，可我看不清他的臉…他的樣子好痛苦…為什麽我的心也一樣痛苦？”我半坐着驚起，雙眼空洞無神，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他遲疑了一下，舉着水杯拍拍我的背。
“那只是車禍現場而已，昭爾，最近不要太緊張，待會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你自己待着不要亂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