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了老家
“昭爾,別猶豫了,離婚協議早該寄給他了。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在你恢複之前我不會逼你做任何決定,我只想讓你好好養傷。”
我嗯一聲,手裏拿着筆,在離婚協議的上方顫抖着。想起結婚那天,陸昀澤笑着出現在我面前,在長長的紅毯對面,向我伸出雙手,教堂裏放着典雅的樂曲,我們在證婚人的面前交換戒指。
再一擡頭,教堂變成了醫院的白牆,對着我笑的人變成了蘇牧。
原來,我和他的愛已經走完了。
原來,一個人說的愛你一生,短到只有說愛的那一瞬間。
我在病床上送走了大張旗鼓而來的冬天,最後一場雪,夾雜着我和陸昀澤的感情一起消失在蒼茫的大地。
雪化了,蘇牧幫我寄出了離婚協議書,後來的那半個多月,我再也沒見過陸昀澤。
我換了手機,換了號碼,收不到他的消息。
病房的門再沒有別人推開。
可我總是期盼着什麽,下一秒,再多一秒,那個曾經把我捧在手心裏得男人會不會就出現在門口。
但我又無比清醒,我們在再也回不去曾經的幸福美好。只是心口,為什麽總是隐隐作痛。
……
老家在南方,那裏的春天來得更早。
蘇牧殷勤的拿着行李,張羅着醫院的事情,春風撲面而來的那一刻,我再也聞不到那股熟悉的清淡煙草味。
鼻頭輕輕一酸。
腦子裏全是陸昀澤迎着春日的陽光,沖着我笑的樣子。
Advertisement
“昭爾,你看,春天來了,我種的玫瑰怎麽還是不長葉子?
昭爾,不要羨慕別人,只有我的玫瑰是為你而生的。”
我破涕為笑,回過神的時候,眼前什麽人都沒有。
“走吧”蘇牧拎着行李,認真看着我。恍惚間,我總以為眼前的這張臉還是陸昀澤。
不不不,我要走出來,走出來。不能再想。
上車的時候,我特地回了頭,對這個城市的留戀随着那個人的平靜而變得濃重起來。我想過一萬種我們離別的方式,每一種的場面都有陸昀澤才對。
可真正的離別,從來都是一個人帶着另一個人的念想踏上遠途。
再見了,陸昀澤。
再見了,這個有你的城市。
我心裏緊了緊,在蘇牧的攙扶下上了車。
……
三個月後。
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蹲下去,可以快步走,可以不再受床的局限。
我的頭發也長了出來,濃密如初,只不過沒有光澤,我脫掉了帽子,蘇牧幫我修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得上時尚的發型。
春天從嫩草發芽,到意境闌珊,已經有了夏天的影子。可我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心裏總有一快地方空着。裝不進春天,也裝不進蘇牧。
只是這麽久,我總是會做一個相同的夢。
心口壓着氣,怎麽都喘不上來,我夢見陸昀澤渾身是血的站在我眼前,他拉着我的手,眼神空洞,“昭爾,等我,不要和他走。”
我看見滿地的血,陸昀澤的臉色變得慘白,一會又跪在窗子外。
“昭爾,你別走,等我。”
等我。
等我!
眼睛猛地睜開,黑洞洞得房間裏多了些光亮,陸昀澤的聲音在我耳邊一遍接着一遍循環往複。枕邊又是一灘濕潤,我摸了摸臉上,還挂着眼淚。
心口痛的厲害,夢裏陸昀澤樣子不住得讓我鼻子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