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這個林啓正是怎麽回事！”警局局長渾身怒氣，“還沒聯系上嗎？”
警局裏一團糟，技術員匆匆趕來，絞盡腦汁想把系統恢複過來。李志急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心虛地看着已經怒發沖冠的局長，搖搖頭。
“那就繼續打，直到接電話為止。”局長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吓得李志直哆嗦。
李志不停地撥打着電話，手心裏全是汗，老大，快接電話啊！
林啓正的大腦随着雨刷左右搖動，不覺加大了油門，完全沒注意到副駕駛座上一直震動的手機。經過兩個小時，終于趕到X市警察局，把車停在路邊，冒雨沖了進去。
“喲，這不是林警官嗎，好久不見了。”值班的警察黃建看清來人，将手中的警棍放下，興奮地上前打招呼，“這個時間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林啓正拿過幹毛巾，擦擦身上的雨水，喘着氣說：“有件急事需要查看舊檔案。”
黃建感到疑惑，但是林啓正的人際關系向來不錯，是大家都尊敬的長輩，行事作風受到省上的認同，也就沒有阻攔，拿來檔案室的鑰匙給他。
林啓正看着有些生鏽的門鎖，咂咂嘴，打開門，灰塵黴氣瞬間撲面而來，嗆得他打了好幾個噴嚏。
檔案室裏有太多懸而未決的案件，所以總是陰森森的，有很重的怨氣，燈光也十分昏暗，一陣寒氣襲來，林啓正感覺後脊背汗毛都豎了起來，突然門關上，吓得他三魂丢了七魄。深呼吸幾口，撫了撫心髒，使自己平靜下來，就開始在檔案中遨游。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總算停了下來，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通風窗戶打在林啓正臉上，這才感覺到，已經天亮了。
黃建打個大大的哈欠，見林啓正一夜未出，有些擔心，進來找他，卻被他的模樣吓了一跳，“林警官，你怎麽成這樣了？”
“嗯？”林啓正盯着濃濃的黑眼圈，擡頭看他一眼又埋下頭繼續翻看着檔案，突然眼前一亮，八年前有一個與米亞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因司機肇事逃逸去世，家人選擇了沉默。迅速幾下家庭住址後跑了出去。
黃建覺得他神經兮兮的，撓撓腦袋，關上了檔案室的門。
打開車門，林啓正看見手機正在震動，清了清嗓子，“喂。”
“老大，你總算接電話了。”聽見有些嘶啞的聲音，李志舒了一口氣，語氣中還有隐隐的擔憂，“局裏出大事了，局長要你趕快回來。”
“知道了。”林啓正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現在所關心的事，看着将近九十個未接電話，感覺有些不妙，還是把手機甩到了一邊。
來到記下的地方，房屋已經廢棄，據鄰居所說，那家人在五年前就搬走了，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知。
林啓正坐在車上，摸摸下巴，猜到事情沒那麽簡單，所以也不是很失望。況且心裏的疑問基本算是解決了。抽了根煙醒醒神後發動了引擎。在高速路上，與莫祺的車擦肩而過。
“少爺。”道格拉斯開着車，透過後視鏡看着後座的主人，有些懷念又有些自豪地說：“老爺說股東大會上，各大股東對你此次的盛舉是贊不絕口。”
“嗯。”莫祺淡淡地應着，“父親和母親的身體可好？”
看着有些變化、懂得主動關心人的少爺，道格拉斯心頭一陣喜，臉上的笑容停不下來，“都好，只是很挂念你。不過看你和米亞小姐的氣色都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米亞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見莫祺不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道格拉斯聊着，好像自己與他更親近。莫祺見她難得這樣，也就由着她去，心裏不停琢磨着剛剛擦肩而過的車。
一個小時後，總算到了G集團，淩木峰也早已等在公司門口，一看見莫祺他們走來，高興地迎了上去，“我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米亞白他一眼，以為這是在鬥地主呢。在專團人員面前，還這麽随性而為。誰知專團代表索菲竟笑的像朵花。
莫祺迎上她的目光，無奈地聳聳肩。
簡單介紹，淩木峰把大家帶到公司一個密封又空無一物的房間，四面八方都用刷上白色的無毒漆，待所有人都進來後，把燈光滅掉。整個室內暗的伸手不見五指。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一位沉不住氣的代表不滿地說：“真是太無禮了！”
“稍安勿躁。”宋哲也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語氣很是悠然淡定，“請看。”
話音剛落，有幾顆星星出現在空中，像眼睛似的眨個不停。慢慢地越來越多，就像夏季晴朗夜晚的星空一樣，閃閃發光。接着房間裏的星空變成了太陽系，繼而變成了銀河系，所有人猶如身臨其境，就像自己處在外太空。
索菲被這美妙的情景吸引住，忍不住感嘆，“真是太漂亮了！”
淩木峰把燈打開，看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驚喜，滿意地笑了。宋哲也露出會心的笑容，伸出手對索菲說：“這就是我們新想的發展創意，将夢幻打造進現實，讓人身臨其境。也是我們想要與貴公司合作的誠意，不知道您還滿意嗎？”
索菲還沒從剛才的驚喜中脫離出來，握住他說，“真是太夢幻了，這用的是全息圖像嗎？”
宋哲也笑着搖搖頭，“不是全息圖像，是要将全息圖像升華。雖然我們這裏展現的是半全息圖像。”
索菲聽宋哲也的話就像聽繞口令似的，一團霧水，不過還是抓住了重點，贊賞地說：“如果真能做到脫離器械的限制，可謂是新世紀的裏程碑，那真是太完美了。”
“您過獎了，目前有的也只是雛形，如要完美地将夢幻駐紮現實，普及到全世界，是離不開貴公司對我們的技術支持。”宋哲也仔細觀察着每一個人的表情，謙虛地說，句句話嵌進索菲的心裏，也牢牢抓住了其他代表員的心。就這樣，什麽也不用再說，雙方将合同對照後，愉快地簽下了合約。
出了展示廳，索菲和其他代表人員不停的商榷着，對宋哲也的大膽想法更是贊不絕口，偶爾還看看莫祺的神色。
宋哲也向他們微微行禮，走到淩木峰耳邊說了幾句什麽，就帶着代表團走了。
淩木峰攔住莫祺，頗有深意地奸笑着，還使了個狡猾的眼神。米亞見他們沒追上，想回頭叫喊，卻發現兩人神秘地讨論着什麽，見她過去，立刻轉移了話題。
“哲也招待代表團去了，讓我帶你們到他辦公室裏先休息一會兒。”淩木峰笑嘻嘻地說，總給人一種圖謀不軌的感覺。
米亞假裝沒有發現這異樣的氛圍，像個天真的少女答應着，“好啊。”
聽見腳步聲，百無聊賴的蕭清眼眸一亮，興奮地開了門，發現不是自己等的人，神情暗淡了下去，将米亞幾人迎了進來，又伸頭往外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沒人會來了。深呼口氣，收起失落的表情，笑着抱住米亞，“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米亞眉頭微皺，聽出她語氣中的虛情假意，從懷裏掙紮出來，禮貌地說：“蕭清姐，能幫我們倒四杯紅茶來嗎？”
“可是公司沒有紅茶，只有咖啡。”蕭清收起笑容，有點驚訝自己竟然被當做助理，有些委屈地說：“讓助理小姐送來吧。”
“沒有紅茶我們就不喝了。”莫祺體會到米亞的用意，自己也讨厭三面兩刀的人，有些不悅地說：“道格拉斯，去備車。”
道格拉斯颔首，經過蕭清時還可以放慢步子打量一番。蕭清感覺到異樣的目光，感到有些難堪，看向淩木峰，無奈他也沒幫自己說些什麽，“蕭清，你到娛樂室去等我們一會吧，這裏還有些公司的事需要洽談。”
“好啊。”蕭清愉快地答應着，伸出手想要拉米亞，不料她退了一步，有些防備地看着她，“我們就不要耽擱他們談正事了，姐姐帶你去玩。話說娛樂室最近新添了很多好玩的設備。”
米亞把沙發上蕭清的手提包遞給她，淡淡地說：“可我今天也是代表英國UP公司來談生意的。怎麽能不務正業呢？”
淩木峰憋住笑，腹诽着，這個小丫頭還真挺能瞎掰的，居然連世界前十強的公司都搬了出來，看來蕭清今天這出戲是被她識破了。
見淩木峰認真地點點頭，蕭清把手一甩，氣哼哼地出去了。
“小丫頭，你這個雪球的基礎也夠大的，不怕崩了？”淩木峰摸着米亞的腦袋，“她肯定會告狀的，你到時候怎麽解釋？”
米亞笑着坐下，調皮地說：“還能怎麽解釋，哥哥肯定也會像你似的一笑而過。況且我還沒有談生意的打算。”
這話怎麽聽着怪怪的，淩木峰疑惑地看莫祺一眼，他卻笑着聳聳肩。這時道格拉斯端着泡好的紅茶和曲奇進來，“少爺，茶點準備好了。”
莫祺嗯了一聲，舒坦坐下，十指相扣放在翹起的腳的膝蓋上，“說正事吧。”
淩木峰閉上眼，深呼吸口氣，從剛才的沖擊中收回神，按下按鈕。屋內的窗簾緩緩落下，沙發正對面的牆上開始放映着錄像，“這是昨晚傳來的錄像，”淩木峰解釋說：“林啓正九點三十一分進入警局，與值班者交談了幾句，三十五分進入檔案室，直到早上六點四十六分出來，四十八分離開。今早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有個穿黑色大衣并用大衣帽子遮住頭部的人經過向警局南邊去，再也沒出現。”
播放完畢，淩木峰打開窗簾，看陽光照耀下悠哉享受茶點的米亞，仿佛這事和她沒有什麽關系，感到有些無奈，“好歹給些應有的反應啊。”他抿口茶，有些擔憂地說。
“預料之中的事，又何必大驚小怪。”米亞咬一口曲奇，聲音很是清脆，滿意地咂咂嘴，“道格拉斯，好手藝。”
道格拉斯身體微微前傾行禮，滿足地回答，“謝小姐誇獎，這是我的榮幸。”
淩木峰無奈地嘆口氣，也拿起一塊曲奇，“那現在怎麽辦？”
“回收警察局裏所有的信號傳輸器，以免被發現，根據傳輸途徑查到這裏來。”莫祺站起身，走到陽光下，看着窗外街上的熱鬧人群，普天同慶的喜悅在高高的樓層上也能感覺到，“舉辦一場煙火大會。”
淩木峰看着自己面前幹淨的盤子，咽咽口水，曲奇的酥香在口腔內穿梭，實在回味無窮。虎視眈眈地看着米亞面前的曲奇，“國慶節沒有放煙火的習俗，只有在除夕或元宵的時候才看得見。”
米亞把曲奇擋在手下，防賊似的防着他，道格拉斯沒忍住笑了出來，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麽。米亞眼裏一閃一閃的，大方地把曲奇讓給淩木峰，傲嬌地說：“給，賞賜你的。”
“少爺說的煙火大會不是真正的煙火，而是縱火。”道格拉斯微笑着解釋，畢竟莫祺是他看着長大的，他的想法自己也能摸清一二，可溫文爾雅的人不緊不慢說出這樣驚悚的話，着實吓了淩木峰一跳，不過現在有曲奇能好好的撫慰自己。
都是怪胎！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