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事出緊急
“噗——”無飯而噴,南明瑾幹脆把嘴裏碩果僅存的一口湯給噴了出來。
唐促早有準備,一袖子擋在了兮顏面前。湯水不知怎的換了個方向,全部落在了一旁的空桌上。
“唐促,雖然我一直想翻身農奴把歌唱,但做你們夏國三驸馬這種事,太高危了。可恕我無福消受。”南明瑾幹脆地拒絕。
“你看不上我三姐?”唐促挑眉。
“不敢,三公主巾帼不讓須眉,與長公主相比也不遑多讓。我只要看看司馬兄每日的模樣,就足夠警醒我,絕對不能上了你的當。”
“那不一樣。我阿姐強勢,姐夫卻身嬌體弱。而你是未來的朱雀國國君,文治武功都不比封千刃差。三姐向來崇拜英雄,只要你們多加相處,你再有意追求,絕對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咱們親上加親不好嗎?”
“唐促啊唐促,你什麽時候改行做月老了?”南明瑾咋舌,“聽這一套一套的,我差點兒被你忽悠進去了。”
“阿促怎麽忽悠南世子了?”三公主端着飯碗路過,好奇地插話。
桌旁三人,除了兮顏一臉的坦然自若,唐促和南明瑾都心虛地別開了目光。
“姐,你旁邊沒人吧?”浦兮絕的聲音響起,“我坐下了啊。”
“阿弟,你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吃飯?”兮顏好奇地問。
“還不是三公主,她——”
“咳咳。”三公主疾咳兩聲,打斷了浦兮絕的話。
“阿促,南世子,不介意我也坐這桌吧。”三公主問這話時,直接忽略了兮顏。
唐促哪裏會介意,此舉正和他意。于是他安排三公主坐在了南明瑾身側,不停地給南明瑾遞眼神。
機會來了,兄弟,千萬別讓他失望。
南明瑾開口:“三公主殿下,剛剛我還看到千刃兄和二公主坐在那兒吃飯。怎麽眨眼間就不見了?”
“你看錯了。”三公主頭也不擡地回答。
“哦,可能吧。只是我聽說千刃兄少時在南邊軍營從軍,吃慣了南方菜,想來這書院膳房做的菜,該是不太合乎他的胃口吧。”南明瑾狀似無意地提起。
“南世子此話當真?”三公主終于擡頭正眼看向他。
“真。”南明瑾一臉鄭重地點頭,“都城的菜啊,太鹹了,吃多了于身體不宜。殿下有機會來我府上嘗嘗南方菜,保準殿下喜歡。”
三公主若有所思了片刻,突然問:“南世子,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你府上的廚子,教我做南方菜?”
“當然沒問題。什麽時候?”
“今日可好?”
“好,哈哈,當然好。”
南明瑾和唐促對視了一眼。
南明瑾:這三公主殿下還真是配合呀。
唐促:一個字,高!
“姐,我也想去學做菜。”浦兮絕在一旁道。
“你去湊什麽熱鬧?”兮顏和三公主異口同聲問。
兩個女子對看了一眼。三公主一臉嫌棄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世子府是你這個臭小子想去就能去的?”
兮顏一拍桌子:“阿弟,我想吃南方菜了,唐促不會做。你去給我好好學,用心地學,知道嗎?”
“好咧,姐。”兮絕痛快答道。
***
“阿顏,我進來了?”兮顏房間外,唐促小心翼翼地勘察了周圍的地形,确定他家阿顏沒給他布下什麽陷阱機關,才推門走了進去。
“站住。再往前一步,粉身碎骨哦。”正盤坐在榻上練功的兮顏,好心地提醒他。
唐促動了動鼻子,頭皮一緊,從善如流地點頭:“好,我就站在這兒說。”
過去是他小瞧了阿顏,這才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她已經将夏國機關術學得爐火純青。剛剛所言絕非吓唬人,他若是再往前一步,就會踏上松動的地磚,磚下連着對壓力十分敏感的機關裝置,牽引預先埋好的少量火|藥,足可把上面的人炸個粉身碎骨。
“阿顏當真這麽生氣?”他試探着問。
“我生什麽氣。我這是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她閉着眼睛回答。
片刻的寂靜,唐促沒再說話。
她好奇地睜開眼,唐促已然來到她身邊。
“你怎麽過來的?”她可是埋了一整片的機關,除了她,沒人能确定走哪幾塊磚是安全的。他怎的運氣那麽好就平安通過了?
“在屋裏埋火|藥太危險了,阿顏,我剛剛幫你把機關拆了。你要是還生氣,就罰我跪釘子板吧。”唐促笑着回答。
“笑!讓你笑!”她這回真的怒了,一掌将他打倒在了榻上,“你那麽喜歡北宮慕兒,當初在北佑城就該娶了人家。大老遠把我忽悠到都城來,你就是找打嗎?”
“我知道,你肯定聽說了我求父王下旨賜婚的事。”唐促被她一掌擊中心口,躺在榻上緩了片刻才得以繼續開口,“事出緊急,來不及事先同你商量一聲,是我錯。阿顏想打就打,氣壞了身子劃不來。”
聽他這意思,要娶別人他還有理了,兮顏氣急,一個飛身壓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逼問:“行,你倒說說怎麽事出緊急了?”
說的沒理,她今夜就和他一刀兩斷。
“上次父王拟旨讓二姐去和親,被阿姐壓了下來。這次白虎國國君突然親自來都城,以十座礦山為聘禮求娶二姐,父王當即便點了頭。我和你說過,二姐絕不能嫁給那個暴虐人渣。只有我和北宮慕兒訂親,貴妃才會忌憚我勢大,極力阻止二姐的婚事。父王寵信貴妃,随便找個理由,這婚事就做不得數了。”
“所以偉大的促王殿下就為了姐姐的幸福,犧牲了自己。好偉大哦!”前一瞬兮顏還一臉的感動,下一刻,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沖他大喊,“我信了你的鬼!你根本就是想腳踏兩只船,江山美人一個都不落下,北宮郡主那麽漂亮,又有整個玄武國的支持,你根本早就打算娶她了是不是?唐促你個王八蛋!”
“我怎麽敢?”他當真冤枉得緊,“我只是以求娶做個幌子,拖上幾日。阿顏放心,我已有萬全之策,只是你再拽下去,為夫的耳朵就要被你拽掉了。”
聞言,她不由自主松開了他。該死,她果然還是信了他的話。為什麽?她不是最讨厭長得好看的男人的花言巧語了嗎?他如今給她的,不過是口頭的承諾,憑什麽她卻內心一片篤定,竟全心全意地相信了他?
大概是因為,迄今為止,他還沒讓她失望過?可是,誰又說得準未來呢?
想到這裏,她突然發現,自己正幾無間隙地與他貼靠在一起,她上他下,姿勢甚是暧昧。他那漂亮性感的嘴唇,就在她呼吸可及的地方。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