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狗即是狼
“啊……川哥，你是…你是在訓練鬥犬？”顧依姍這一回顯得是更加震驚了，看着李川的眼神裏，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狗狗那麽可愛，為什麽要讓他們互相争鬥？咬的遍體鱗傷？”
“怎麽？覺得我在寵物醫院救了你的貓，便覺得我是善人了？”李川平靜的笑了笑，說道：“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的，也不是單純的靠黑或白，道德等就可以闡述的清的，就好比是鬥犬，許多時候人們看到的鬥犬都是互相咬的遍體鱗傷，血流成河，甚至是重傷不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單純是人類的一意孤行，命令他們前去戰鬥，他們本身并沒有這個意志，他們還會服從人類的命令嗎？”
“啊……”顧依姍聽的已經完全呆住了，那張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解。
“很顯然，這是錯誤的觀念。”李川沉吟了一下，絞盡腦汁，費盡了他平生最浩大的詞彙量，這才繼續說道：“狼與狗其實并無區別，無非其中一個是馴化後的産物罷了，他們的體內都含有着好戰的因子，那正是他們能夠賴于存活下來的關鍵，哪怕就是我們牽着狗走在路上，哪怕就是一次擦肩而過，也經常能發現自己手中的狗總是躍躍欲試想要與其互毆……”
“這正是它們的天性所決定的，如果沒有戰鬥，他們就沒有生存下去的理由，用暴力解決問題，支配地位，這在動物界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用人類的道德觀來看，這是完全錯誤的。”
李川頓了頓，繼續揉了揉鼻子，平靜地說道：“如果以我們人類的标準看來，狗狗都是可愛的，聽話的，事實上，他們只是屈服于比自己體型高大的強勢者，倘若一只博美犬的體型比人類還要高大，它們的第一反應絕不會是屈從和逃跑，而是一口咬向我們的脖子，
所以，我們甚至在生活中有時還會發生，一向被寵溺慣了的狗狗忽然露出牙齒咬向自己的主人，這正是被寵貫了的狗狗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首領，所謂的利他主義，在絕大部分狗的身上都是不存在的，他們之所以會幫助主人狩獵等等，也完全是因為他們血液裏保留了狼的本性……那就是集體狩獵的本性。”
“所以，你現在還認為，鬥犬是一種不道德的事情嗎？”李川看向顧依姍，認真的說道：“鬥犬，只是還原了他們的本性，并非人類故意逼着他們戰鬥，絕大部分人只能看到這種生物服從的一面，卻很難看到殘暴的一面，所有事物都是對等的，所以，你的父親是對的，他愛狗，同樣，更懂狗。”
在李川看來，顧依姍這種女孩子，就好比是某電影裏的經典段子：怎麽可以吃兔兔，兔兔那麽可愛！
李川是完完全全的現實主義者，所以，他們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總之，在顧依姍聽完李川的這番談話以後，除了震驚之外，同樣的，李川也能從她的臉上，感覺出一絲悲傷。
盡管李川很是不忍心傷害她，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拖時間越長，就越是要命，還不如迅速的快刀斬亂麻！
因為李川很清楚，他的這一番話，不光光是在解釋狗這種生物，實際上也是在粉碎顧依姍內心裏的李川。
漸漸的，一絲絲哭泣聲，從顧依姍的口中傳了出來。
她抱頭蹲了下來，看起來難過極了，李川則是緊緊的抿着嘴，一言不發。
過來半晌以後，抽泣聲這才漸漸停止，只聽見顧依姍通紅着眼睛的樣子說道：“我恨我爸，因為他就是因為迷上了鬥狗，才在我媽去世的時候不見了人影。所以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替我爸訓練鬥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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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李川沒有說話，因為他也是實在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過多評論的。
以至于後半句話，他都已經直接略過了。
“李川，其實我特別想告訴你一件事。”
顧依姍這個時候忽然擡起頭，那副鐵了心的樣子頓時是讓李川的心都頓時一跳，立時隐隐感覺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于是他只好是繼續苦笑了一聲，說道：“什麽事，你說吧。”
“其實……其實是……”顧依姍突然開始支支吾吾的：“其實，我是喜歡你的……”
說到最後，顧依姍兩頰緋紅，更是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
那副眼淚汪汪，卻又偏偏嬌羞可人的樣子，放到任何一個男人面前，恐怕都抵抗不住他的魅力，
這一回，李川則是沉默了好久，這才緩緩地擡起頭，沖着顧依姍微微一笑說道：“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并不合适，所以，還是做朋友比較好，不是嗎？”
“是……是這樣的嗎？”顧依姍的臉色霎那間就變得一片灰紫，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鼓起勇氣說出來的，可是李川的答案卻是令她萬萬想不到。
“沒錯，而且我堅信這一點。”李川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一咬牙，硬下心腸說道：“所以，我認為我們仍舊還是繼續做朋友比較好，你覺着呢？”
“那……那好吧，我明白了。”顧依姍的臉都白了，眼圈裏再次浮上一抹通紅，她連忙是低下頭說道：“我懂了，那……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這就先走了。”
“好！”李川看她這副樣子，也知道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只能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于是便也就微微點頭，随即低聲說了一句。
之後，顧依姍最後看了一眼李川，默默的轉過身就走，緩緩的離開了這片狗場，看的出來，她仍舊是在低低的抽泣，一副傷心極了的樣子，李川默默看着她的背影，也是搖頭嘆息，摧毀了心中最美好的那個夢，自己是不是真的顯得有些殘忍了？
不過想到這裏，他就忽然有些釋然了，随後一身輕松的感覺也是立馬襲上了他的心頭，随即一低頭，就看見大聖此時此刻正匍匐在他的腳下，用他那一對蠢萌蠢萌的眼睛看着自己，還不忘伸出猩紅的舌頭，呼哧呼哧的樣子，看起來是着急于兔子，李川拿走了它的兔子又不給它，大聖再蠢也會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