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懷摟他人遇現任
“加班,一個資本主義家光明正大壓榨無産階級剩餘價值的行為,一個明明不合理卻從來無人質疑的行為,一個……”
“行了,快別逼逼了,你趕緊他媽給我做完這份報表!”
夜深,晚九點。
商業大廈樓,窗外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奪目耀眼,窗內的白熾燈發出輕微的絲絲聲,喻清歡雙眼酸澀但還是不得不盯着筆記本電腦,一行一行認真地對數據。
旁邊的同事在扯皮拌嘴,雖然內心苦逼,但氣氛還算歡樂。
喻清歡看着表格,對完最後一行數據,長籲一口氣,捏了捏鼻梁,閉眼歇息。
就在此時,悅耳的手機鈴響了起來。
喻清歡拿起手機一看,見屏幕上躍動着‘駱不渝’三個大字。
喻清歡連忙接起電話:“喂?駱哥?”
電話那頭一時間沒人說話,沉默半晌後才傳來相當頹廢的聲音:“清歡,我也快堅持不下去了。”
喻清歡頓了頓,邊站起身邊問:“駱哥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現在哪呢?”
“我在你公司樓下。”
“啊?我公司樓下?你等等,我馬上下來。”
挂了電話,喻清歡關了電腦,匆匆忙忙跑出公司。
喻清歡在公司樓下的花壇角落找到了駱不渝,駱不渝一身酒氣,胡子拉碴,低着頭坐在花壇旁,眼裏全是疲憊,他看着喻清歡走來,笑道:“喝酒的地方離你公司挺近的,想着你有可能還在加班,就過來看看。”
“駱哥,怎麽了?”喻清歡拍拍駱不渝的肩膀,想給他一些安慰,随後在他身邊坐下。
駱不渝看了喻清歡一眼:“戰隊出了些事。”
“啊?出什麽事了?”喻清歡問道。
“中單不打了,我們沒有替補,還有三周就要省賽了,可我連五個人都湊不齊。”駱不渝長嘆一口氣。
“中單為什麽不打了?”喻清歡問。
“你知道的,我們這種沒有名氣的電競隊,簽不到什麽正規的俱樂部,全靠自己打,沒有穩定收入,還有面對家人的質疑,所以……”
喻清歡再次拍了拍駱不渝的背,安撫他。
駱不渝抱着僅存的一絲希望,不甘心地問:“清歡,你真的不會再打電競了嗎……”
喻清歡擡頭望着皎皎明月,說:“駱哥,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駱不渝又嘆了口氣:“哎,當初TKOW俱樂部選青訓生的那場比賽,你雖然是第二名,但是依舊能進俱樂部,他們可是錄取前十名啊,如果三年前你進了TKOW戰隊,現在一定出名了,聽說如今他們二隊的簽約費年薪都有六十萬,真是……”
真是太可惜了。
喻清歡語氣很淡,還帶着點笑意:“駱哥,哪有那麽多如果啊。”
就像19歲的喻清歡篤定地說:如果我不是第一,我就放棄電競這條路。
于是最後一場比賽,19歲的喻清歡呆呆地坐在電競椅上,看着自己的游戲界面一瞬變暗,跳出游戲人物死亡的信息。
明明屏幕光非常黯淡,可喻清歡卻覺得雙眼被刺得生疼,明明人群的驚嘆和歡呼那麽大聲,可喻清歡卻只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他看見對方只剩絲血。
這就意味着。
如果剛才他能再平A一下,就那麽簡簡單單、輕而易舉的一下,那第一名就是他的。
可是,這世間哪有那麽多如果啊。
駱不渝沉默下來,兩人相顧無言一會,駱不渝問道:“清歡,慢慢放棄夢想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喻清歡嘻嘻笑了起來,說:“謝邀,剛下飛機,人在美國,雙流畢業,年薪千萬,閑來無事,玩玩B乎,利益相關,統一回複,匿了。”
駱不渝被他逗樂了,無奈地搖搖頭。
喻清歡雙手往後一撐,長籲短嘆一會,說:“駱哥,放棄夢想啊,就好像仗劍走天涯,你意氣風發地騎上馬佩上劍上了路,誰知走着走着,劍不知為何折了,你就想,沒事啊,我還有馬。走着走着,馬也跑了,你筋疲力盡地來到一個安逸的村莊,再也走不動了。”
“從此八千裏路雲和月與你無關,世間三十功名塵與土随風而散。”
“直到很多年後,一日·你回想起曾經,突然發現,啊,原來當年,劍是你自己拗斷的,馬是你自己放跑的呀。”
駱不渝聽完最後一句,忽然紅了眼眶,說:“他媽的,不就是中單嗎?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媽的,回去了,明天還要訓練。”
喻清歡笑了笑:“駱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駱不渝站起身,身形搖晃,他揉了揉醉酒發疼的太陽穴,說:“我喝太多了,有些站不穩。”
喻清歡拉過駱不渝的胳膊,半摟半撐着他:“沒事,我扶着你。”
兩人踉踉跄跄地往馬路走去,忽然撞見一人。
任間看了看瞪大雙眼的喻清歡,又看了看喝醉酒,幾乎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喻清歡身上的男人,思索一會,對喻清歡笑着開口。
“你們介不介意多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