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同行的幾個便衣警察也注意到這邊有異樣，跟着跑了進來。
“陸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大屏幕上的那串英文轉瞬即逝，恢複了平常模樣。
舞臺上還是安靜的模樣，仿佛剛才出現的畫面只是不真實的一般。
陸堯：“追丢了。”
平頭大哥說道：“那個人應該是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狡猾的很。”
“今天這裏人流量大，他是故意挑的今天。”
“對。”
陸堯問道：“外面那個受傷的小孩子怎麽樣了？”
“沒有大礙，好像只是因為哮喘病發了而已。”
陸堯沉默。
“你們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們。”
陸堯低頭看了一眼褚晨。
“你……”
褚晨順着他的視線也看到了自己的鞋子，有點尴尬的說道：“剛才跑的有些急了，鞋跟不小心的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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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堯看着她的腳，“受傷沒？”
“沒什麽嚴重的……就是小小的崴了一下。”
陸堯半蹲下身子，看着褚晨腳腕處那邊已經通紅了一片。
“還能走路嗎？”
褚晨：“當然能……我沒那麽嬌氣的。”
陸堯看她一眼，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來。”他淡聲說道，但是語氣裏面卻帶着一絲不允許拒絕的味道。
褚晨：“我真的沒事……”
陸堯沒理她，就是半蹲在那裏等着她。
褚晨也是知道陸堯的脾氣的，輕抿了一下唇，還是趴到了陸堯的背上。
陸堯輕輕松松的站起了身，掂量了一下身上的人，褚晨被他掂的往上靠了靠。
陸堯輕聲道：“你怎麽還跟以前一樣瘦，輕飄飄的，被風一刮就會倒一樣。”
褚晨：“我就是這種體質，吃了東西不長胖的。”
陸堯輕笑一聲。
“還是多吃一點吧，你本來吃的也不多。”
說完，陸堯又意識到那只是以前的事情。
他補充道：“也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麽樣了。”
“還好……有按時去醫院檢查身體。”褚晨垂着眸子道。
“那就好。”說完，陸堯背着褚晨往外走。
褚晨從側面看着陸堯的臉頰，睫毛長長的，鼻梁也是挺挺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眉眼精致，帶着有些不真實的美感。
恍若經年，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校園裏面的林蔭小道裏面，背靠着粗壯的梧桐樹，陸堯的臉龐離自己很近，手掌所及之處就是少年熱烈跳動的心跳聲。
褚晨的回憶被陸堯扔到副駕駛座上的時候打斷了。
陸堯也上了車，系上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最近還是少走路吧。”
褚晨：“嗯，好，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麽事情。”
陸堯看了她一眼：“你這幾天接連出了這麽多事情，你母親看到應該會很心疼。”
褚晨愣了一下，沉默五秒之後，道：“她去世了。”
陸堯放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一下，“什麽時候的事情？”
“很久了。”
“她……”
“陸堯。”褚晨打斷陸堯，好似有點透不過氣來一般把視線放到了窗外的風景上，“我們不談過去的事情了好不好。”
陸堯無言。
這麽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在發生，時間從來不會等人，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直到褚晨發現陸堯開的地方有些不對了，不是她回家的地方。
褚晨回過頭來，忍不住看着陸堯問道：“……這是要去哪裏？”
陸堯看着前方，“去商場。”
“商場？”
“嗯。”陸堯平淡回道。
“去商場做什麽？”
“買鞋子。”
褚晨：“不用的，很快就到家了，我家裏還是有鞋子的。”
陸堯轉動方向盤，淡道：“你的鞋子壞了是因為我，我賠你一雙也不為過，不是送你的，你不用心裏有壓力。”
褚晨：“……”
商場裏面。
一排一排的閃耀的高跟鞋擺在上面，導購小姐的招待着他們。
陸堯低頭打量着。
褚晨覺的陸堯那樣子也不像是陪女孩兒逛街過的，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你……有陪女孩子逛過街嘛？”
“逛過。”
褚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愣了一下，然後垂垂眸子。
“這樣啊……”
陸堯又擡起頭，看她，“陪陸霏逛過，她生日，我送給她包作為禮物。”
褚晨眨動了一下眼睛，輕笑一聲。
原來是陸霏。
“看你也不像是會喜歡陪女孩子逛街的人。”
陸堯挑了一下眉，經過褚晨身邊。
“不一定，分人。”
褚晨：“……？”
分人？
這是什麽意思……
陸堯看了看這一區的高跟鞋，似乎覺的不大滿意，挑了半天，最後拿起了一雙平底鞋，叫了導購小姐過來。
導購小姐換了合适的尺碼過來，給褚晨适着謝。
褚晨試了一下，尺碼竟然奇異的合适。
褚晨擡頭，“你還記得我的尺碼……”
陸堯下颌微揚，看向一邊，“你應該知道的，我的記憶力本來就是很好的。”
褚晨确實知道，陸堯記憶力确實很好，在學習上更是很變态一般的存在，是幾乎不需要費心去看，就可以輕松學會的那種人。
只不過……都過去了那麽久，他還記得她的尺碼，褚晨有點不一樣的情緒在心中回蕩。
陸堯問她，“怎麽樣？”
褚晨：“……倒是挺舒服的。”
“我也是這麽覺的，你的腳有些紅了，所以還是不要穿帶跟的鞋子了，那樣對腳不好，還是穿平底鞋舒服一點。”
褚晨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這雙平底鞋，很漂亮，并且很适合她。
陸堯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褚晨淺笑，“我很喜歡。”
陸堯：“喜歡就好。”
褚晨站起來，走了幾步，踩着很是輕便的感覺。
陸堯：“我去結賬。”
褚晨看他，“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這雙鞋子貌似還是個奢侈品牌子，她也不太好意思讓陸堯花這個錢，畢竟二人現在也沒什麽關系了。
陸堯淡道：“說好了是我賠你的，不用再跟我計較這個了。”說完，他直接去刷卡。
褚晨看着腳上的鞋子，眼裏帶着笑意。
真的很漂亮，喜歡是發自內心的。
出了商場，陸堯忽然低頭看着褚晨，眼神有些專注。
褚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躲閃了一下目光。
“……怎麽了？我是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陸堯看了一會兒，得出結論。
“你的臉，好了。”
“啊……對。”褚晨摸了摸自己的臉，“本來也不是什麽難下去的印子，再加上你給的那個藥膏很管用，我抹了兩次就好的差不多了。”
陸堯點頭，“那就好。”
“那我們現在……”褚晨問道。
“送你回家。”
“好……”
車上。
褚晨忍不住問道：“陸堯，今天的那個屏幕上面的英文你有看到嗎？”
“看到了。”陸堯看起來波瀾不驚的。
“你是不是有什麽關系不太好的人？”
陸堯思索了一下說道：“印象中似乎沒有，但好像看我不順眼的人也很多。”
“……”褚晨認真的蹙眉道：“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而是今天的那個小醜看起來就是在故意引誘你進去，那上面的字也是在針對你，而且它上面說着什麽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這看起來就很吓人，難不成以後還會有第二份第三份禮物？”
陸堯轉頭看褚晨，問了一句根本不相關的話——
“你在擔心我？”
褚晨：“……我覺得任何一個正常朋友看到這種情況擔心你的。”
陸堯微微挑眉，“你是我的朋友？”
“……”
陸堯嘴角無所謂的勾起了一個有些涼的笑容。
“那我得很遺憾的通知你，我沒有朋友，從來沒有。”
褚晨嘆口氣，“好了，現在不是争論這種事情的時候。”
陸堯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當事人的樣子，道：“你不用擔心，我會看着辦的。”
褚晨：“好吧，還是安全第一。”
“放心。”
褚晨回到家之後，首先的洗了一個澡。
洗完澡之後，渾身清爽不少，她看着鏡子裏面渾身赤／裸的自己，深呼吸一口，走了出去。
褚晨感覺今天心髒有點不舒服，主要是因為今天在馬戲團被那個忽然出現的藍眼睛小醜吓得不輕，當時心髒就感覺不好受了。
她從藥盒裏面找了兩粒藥出來倒進手心裏，順着溫水吃下去了。
吃完藥，褚晨穿上了白色的浴袍，把頭發吹幹。
吹幹了頭發，褚晨看到了自己的手機上有一個未接的視頻請求。
發送視頻請求的人是丹尼爾。
褚晨趕緊的又撥了視頻過去。
視頻很快的就被人接通了。
短暫的黑暗之後，一個五官立體，眼睛深邃的英俊男人出現在了手機裏面。
男人坐在歐式的房間內，手裏拿着一杯紅酒，緩慢的搖晃着，對着視頻裏的褚晨舉了一下杯，輕笑道：“晚上好，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