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撇手,說道。
現在被允許可以走了,南绛反而不想走。
“柏悅主為何要抛棄我們這些可憐人呢?您可知我們對你的愛之切?”南绛厚着臉皮,神情誇張地說道。
衡寧白在旁邊翻了翻白眼,死命扯着她的衣袖,示意她安靜一點。
柏悅主星眸微瞪,罵道:“你們這兩個醜家夥還真以為能博得我的喜愛嗎?趕緊走。”
醜家夥?這柏悅主眼瞎了罷,雖然她原本的臉一般,可是衡寧白這小白臉還是很有資本的。
“既然柏悅主不待見我們,我們走就是,不過這收拾的時間總是要留給我們的吧。”南绛故作傷心道。
“行。”柏悅主背過了身,不再看他們。
到了夜晚,南绛揪着衡寧白偷偷溜了出去。
“你幹嘛!”衡寧白被提着領子實在難受,他抓着她的手腕不滿道。
“夜探柏悅主閨房。”南绛‘噓’了一聲,傳音道。
衡寧白震驚得連表情都僵硬了一下,他斜看着南绛,似乎在重新打量她一般。南绛從他的眼神裏都可以猜出他的意思了。
大約是在罵她禽獸吧。
“你就不想見見柏悅主心中的月神麽?”南绛隐秘地笑着說道。
衡寧白不給面子地回道:“不想。”
南绛這幾天想了想,這凡間歷練,不自己主動找找事情,還真是會讓人驕奢淫逸呀。還是要主動拿磨刀石磨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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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绛什麽都沒有,就是好奇心比常人多了很多。
柏悅主的反常,大概同那月神有關了。只是不知那月神比之被父親施加了法術的她如何。
南绛從來都不理會他的抗議,直接拖着他往柏悅主的起居室蹑手蹑腳地走。
柏悅主的防衛并不高,大概不同于房間的大戶人家,修真者們職位越高,修為越高。若是真有人來挑釁,還不如主人直接迎戰,何須侍衛的維護。
所以她們路上并沒有遇上多大的困難,也沒使得侍從侍女們又出一則‘兩個被柏悅主抛棄的侍郎竟然要雙雙私奔啦’的奇聞。
前方,柏悅主府內有月光石的亮光,像是珍珠一般的光暈使得殿內散發出溫柔潔淨的感覺。
現在已經是午夜睡覺之時了。
遠處突然有些聲響。南绛側耳細聽,發覺是兩三個侍女為了‘月神’之事來守株待兔。
同柏悅主的稀奇古怪不同,柏悅主的侍女倒是活潑愛鬧得很。
南绛示意衡寧白拉着她上去殿旁枝葉茂盛的古樹上,衡寧白雖然不情不願地,可還是聽從了她的使喚。
南绛依舊謹遵醫囑,能不動用靈力就不動用,免得哪天回去要聽醫師不停不休地唠叨。
南绛想了想,‘月神’被他們說是踏月而來的仙人,那修為必定高,普通的屏息不知道能不能逃過他的感知,于是她把雙手埋在袖中,假裝在掏東西,實在是用神識在戒內空間翻看是否有合适的法寶。
說來這些法寶大多都是南家不屑一顧的東西,他們視為廢物的東西,南绛反而撿得很開心,畢竟這些法寶在市場上也是值不少靈石的,就算對她沒有用處,把它們賣了也算是有收獲了。
植物寶。南绛轉了轉黑眼珠,這個似乎不錯呀。
植物寶名字雖然難聽,但是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人變成植物的法寶。
南绛掏了這長相像片綠葉子的法寶,而後傳音給衡寧白:“我等一下把你變成植物,記得要往殿內飄。”
“诶,等一下……”衡寧白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一個像是被蟲子咬了幾口的爛葉子。
南绛悶悶地笑了笑,又傳音道:“等時候到了,我再幫你解除。”
“你就是個大傻子!”衡寧白恨恨地傳音道,然後奮力地将身軀向殿內靠,伴着晚間微風,爛葉子成功落入了窗臺上。
第 21 章
南绛自然不會讓自己也變成一個落魄的爛葉子,她擡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的櫻花開得正好,于是握着植物寶,心念一動就成了一朵粉色櫻花,跟随着衡寧白落在了窗口。
因為變成植物,所以視野沒有了眼眶的遮擋,可以看到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衡寧白一下就看到了身旁的那朵淺粉櫻花,頗為憤懑。
“你竟然恬不知恥地變成了粉色的花,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衡寧白把最後一個字咽了下去。
南绛笑嘻嘻地接住了他的話:“騷啊。”
“你這個爛葉子就好好襯托一下我罷。”南绛又輕輕笑着說道。
屋內雖然燈火通明,可沒有任何聲響,南绛與衡寧白都不敢放出神識,以防被已經到了元嬰期的柏悅主發現。
畢竟她與衡寧白也只是到了金丹期,特別是南绛只有金丹初期,若是被柏悅主發現他們這兩個‘宵小之輩’夜探她閨房,只怕連全屍都沒有了。
不過,‘月神’說不定會更先一步把他們送上歸路。
夜色清冷,樹葉摩擦着發出細小的沙沙聲。
一陣清風襲來,月光如同被人精心做成了衣袍,披在了一個人身上——‘月神’來了。
南绛第一次見到容貌如此之勝的道君,天地間所有的美好詞彙都可以堆疊到他身上,怪不得府裏的侍衛和侍女身為修真者,都可以神情恍惚地稱他為‘月神’。
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雖然比之她被施展了法術的臉還差一兩分,卻也可以當之無愧地贊一句容貌可傾國了。
‘月神’腳下懸空,靴履潔淨,似是從未接觸過塵埃一般,不過眨眼間就進了殿中。
好生厲害,他的修為可能已經達到元嬰後期了。
南绛一個以速度見長的修真者,都無法看清他的身影是如何移動的。
她們二人雖然現在變成了植物,可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特別是南绛,她第一次用植物寶,不知道這等稀奇的法寶會不會突然出了什麽問題。
若是真的出了問題,他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南真君夫妻兩就要加倍努力再造一個繼承人出來了。
殿內終于傳出了一點聲音。
柏悅主沒了平日面見他們的沉穩表象,而是跳脫歡悅地說道:“你終于又來見我了。”
而後她似乎又有些忐忑地加了一句:“我這幾日很乖的,你不要不來看我。”
?南绛有些驚訝地動了動她的櫻花花瓣。
柏悅主似乎是處在一個弱勢方,倒像是在追求中的女子一般扭捏,害怕喜歡的人不理會她。
這是何等的神人啊,竟然能讓喜怒無常的柏悅主卑微至此。南绛心裏飄過了幾分思緒。
自古以來,成了大道的道仙總是比道君要少,衆人說這是因為道仙身來就悠游寡斷一些,對于情情愛愛感興趣得很,所以沒有把全部心思放在修道上面。
可南绛不喜歡這個說法,情情愛愛也可修成情道,以證仙路。
“柏音,你知道我今次來是為了什麽。”‘月神’開口了,他的聲音如同珠玉在盤中碰撞而發出的聲音。
原來柏悅主的名諱是柏音。
“為了那兩個侍郎麽?”柏悅主忽而笑了一聲說道。
“你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地、好好地看看我。”
“你還小,對情感看不破。”‘月神’說道,“可是你不該重貪欲。”
“你是在怪我奢求太多嗎?”柏悅主嘆了口氣,語氣酸澀道。
“有欲望并不可怕,可你竟然為此耽了誤修行。”‘月神’語氣并不溫和,“我輩修仙,為了成大道,為了脫離凡胎去用另一種感官看待世界。這難道不比你的欲望重要嗎?”
“想想你最初為什麽踏上了修道這條路。”‘月神’最後淡淡道。
柏悅主沒有出聲,她走近了窗臺,仰頭看着夜色中的櫻花樹。
成道成道,多少凡人因為沒有天資而哀嘆不能修道,多少修真者在成道路上隕落,又有多少人真的成了道呢?
這條路真的太難了,她沒有那麽堅定的心,只不過得過且過,修到哪裏就是哪裏了。人有七情六欲,修真者也有七情六欲。
如果真的摒棄了欲望,成了仙人,她已經不是自己了罷。
“我好想從來沒有講過我的道是什麽。”柏悅主看着落櫻說道。
“道在心中,沒有人可以不顧你意願逼迫你的道心,或者是抨擊你的道。”‘月神’也站在了窗臺旁。
柏悅主自顧自地說道:“我的道是從心。”
她想到什麽就會做什麽,若是做錯了,後果嚴重,她便反思從而修心。
“如果有一天我違背了自己的意願,做了違心的事情。”柏悅主頓了頓,“那才是真正放棄了修道。”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月神’神情莫辨地說道,“你該好好想想後果了。我不想放棄你。”
南绛正聽着開心,卻突然感覺自己被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