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在花火軒打掃的人,在暗中恰巧聽見您的名字,想着這消息應該與您有用處。” 他長鞠不起,面容隐在暗處說道。
他見荊子晉不發一言,于是急切地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荊子晉彎着腰說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恐怕您已經不記得了,就在那飛寵閣,我被閣主找出了錯誤而踢打出氣,差點就要喪命在閣主腳下,是您叫住了閣主為您甄選寵物。”
一年前,他确實去過飛寵閣,只是這等小事怕是只是他的無心之舉,他早已不記得了。
盡管有些疑慮,荊子晉還是親手扶起他,說道:“多謝了,你冒着危險替我傳消息,應該得到應有的報酬,你可有想要的”
“小人不敢,原只是想報恩,并未有讨賞之意。”他語氣謙卑道,袖口處露出的手指節寬大,上面有繭,像是經常幹粗活而留下的痕跡。
“有何不敢,你且說便是。”荊子晉撫慰道。
他終于微微擡起了頭,面上忍不住有些狂喜地說道:“那能否提拔小人至四方臺?小人必定為您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四方臺在穿白村有着崇高的地位,身為一個仆役,當然想要往上走。
荊子晉颔首,輕輕揮了扇子,示意他退下。
那人快步走出了後臺。
果然不出南道君所料。只要說出具體位置,且所述事情與荊子晉沒有直接聯系,那麽他雖然有疑慮,卻不會一口咬定此事沒有發生。畢竟沒有人可以巨細無遺地記下所有發生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編出來的,也可以編得讓他相信。
再加上利益的勾結。只有他答應了被提拔,荊子晉才會更加信任他。
就算荊子晉并未完全相信,事關潇娘他也會試探一二。
此事已成,只需要待君入甕。
“你去一趟飛寵閣,查明此事真僞,且探問花火軒,速去速回。”荊子晉向旁邊的侍衛低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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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領命後立即去了飛寵閣。
竟然被有心人利用潇娘,而且他絲毫沒有察覺這幾日被人跟蹤了。荊子晉壓下心中的煩悶感,繼續準備花火節的事宜。
“花火軒目前沒有動靜。”一人上前與南绛傳音道。
“哦?”南绛腳下的步伐慢了下來,“看來這火還是燒得不夠旺,再等等罷。”
日光已經逐漸微弱,南绛停滞了腳步,稍稍轉了轉頭。盡管已經快到晚間,街道依舊熱鬧繁華,穿街過巷的人被昏黃地日光照着,仿佛是一副暖人心脾地節日畫像。
昏黃的日光使得南绛的面孔變得明暗交織,輪廓暧昧,衡寧白也随着她的視線望向人群,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映入了那叢叢火焰。
“你可想過,萬一那荊子晉是個冷情的人。”衡寧白眼睫動了動,問道。
“自古最難猜的就是人心了。”南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哪有什麽事情是有完全的把握呢?”
“說真話罷。”
“我不信荊子晉是個冷情之人。”南绛從鼻腔裏哼出了聲,“在他們那種環境成長下來的人,最缺的是愛,最不缺的就是占有欲。”
哪有什麽相依為命,在夢裏醒不過來的人最是可悲了。
“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南绛閉了閉眼,緩緩問道。
衡寧白眼眸裏雖然有着焰火,卻沒有熱度,他笑着說道:“你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侍從不到半個時辰便回到了原處,将搜尋的信息傳音給荊子晉。
飛寵閣閣主确實有踢打仆役的習慣。一年來被擡出去亂葬崗的人有十幾個。
荊子晉坐在木椅上,扶了扶額角,桃花眼微微眯起,而後用扇子洩憤一般用力敲了桌角,起身便大步往外走。
花火軒。
花火軒起源于花火節,用于供貴客修者們居住,其中的裝潢更是華貴無比。當年由柏悅主監工建成。
潇娘若真是被綁在這裏,那大概率同柏悅主有關。
‘咿呀’一聲,木門被打開了。
荊子晉第一眼就看到潇娘的身影,她被捆綁後只能蜷縮在地上。
他嘆了口氣,蹲下抱起了潇娘放在卧榻上。
園外的護衛們都已經被他下了言靈,煉氣期的護衛不足為懼。
潇娘似是被他驚醒了,瞪大了雙眸看向荊子晉。
荊子晉将她口中的布條解了下來。
“你綁我到此處有何目的!”潇娘開口第一句便是質疑,“你不是答應了十日的期限給我們湊靈石嗎?”
“若是我說不是我綁的,你會信嗎?”荊子晉被誤會也沒有氣惱,只是語氣平穩地說道。
潇娘遲疑了片刻,似是覺得确實有幾分蹊跷。
“那為何那書信上有你的姓名印章?”潇娘問道。
“書信?”荊子晉有些疑惑地反問。
“我今日出門買傷藥時,一小童将書信遞給我。”潇娘擰眉回憶道,“書信上寫要将書信中所附的令牌交給單悅主府裏的侍衛,便可免我一靈石。就在路途中,我被人迷暈了。”
荊子晉沉思。既然是在柏悅主的勢力範圍內藏下潇娘,必定是柏悅主的人綁架了她。那麽,綁架了潇娘對柏悅主有什麽好處?且是誰将僞造的書信給了潇娘?
“你可記得令牌的模樣?”荊子晉幫潇娘解開了繩索,輕聲詢問。
“給我紙筆,畫給你看。”潇娘松了松手腳,坐起身道。
荊子晉從袖口裏的乾坤袋中取出了紙筆。
然後潇娘似是一邊努力想着那令牌,一邊畫下了粗略的花樣,許是潇娘許久沒有作畫了,畫工不佳,僅僅只有大概的花樣輪廓。但是最近由他負責的,并且與令牌相關的,應該只有祭祀之事。
荊子晉在旁看後,思索着從袖子中拿出一塊令牌。
“你畫的可是這個?”
潇娘悄悄握了一下縫在袖口的顯石,而後才接過令牌仔細端詳。
“是的。”潇娘片刻後肯定地答道。
“一個時辰後的祭祀恐會生出變故了。”荊子晉嘆道。此令牌只有五人擁有,用于準備祭祀臺時的出入。
此次東願主将祭祀事宜下放給單悅主,頗有些考量的意味。單悅主受東願主賞識,故而勢力大于柏悅主,柏悅主也不心急,依舊行事乖張,似乎不把權力争奪放在心上。
單悅主十分重視此次祭祀,命荊子晉等五人把控好祭祀的物資準備與祭祀臺布置。荊子晉若是在此處出現了錯亂,那單悅主必定不能輕易放過他。
所以荊子晉需協同其餘四人将此事辦得滴水不漏。
當荊子晉得知出入令牌有失時,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慌亂。
荊子晉頭痛地想,也許是另外四人中的一人出了事故,想假借潇娘之手将令牌送回單悅主府,卻沒料到被柏悅主逮到了機會,将令牌拿走了。
可能是單悅主派人跟蹤了他罷,所以才知道潇娘與他的淵源。指不定,跟蹤的人還是那四人之一。
雖然很多漏洞解釋不通,但荊子晉也沒時間再細想了。
他現在需要立即返回查看祭祀之事,只是怎樣安置潇娘卻是一個問題。
荊子晉摩挲了扇柄幾下,只是眨眼間便做了決定。他想将潇娘放在自己院子,等事情了結後再作打算。
第 14 章
“荊子晉已到。”
“潇娘已經被荊子晉帶走。”
好消息接二連三地傳來。
南绛聽到後,在衡寧白耳邊打了個響指,頗為得意。
“大爺我的智慧豈是浪得虛名的?”
小跟班衡寧白見不得人在他面前嘚瑟,潑冷水道:“事情還沒結束,小心樂極生悲。”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至少目前我是十分快慰的。”南绛哈哈大笑道。
“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啊南大爺。”衡寧白朝天翻了個白眼問道。
“當然是把我們的潇娘接回來啦。”南绛一邊扭了扭發酸的脖子,一邊向前走去并回道。
四方臺。
潇娘被放置到一個廂房後,荊子晉便走了。
盡管被囑咐不能擅自進入其他房,但是潇娘當然不會安分地待在原地,畢竟就算是拿到一點點小‘證據’,也能讓她們更加得償所願。
潇娘側耳聽了聽廂房外的動靜,發現四周安靜地很,似是沒有仆人在院內行走。
她推了推廂房門,毫不意外地發覺這門無法打開。潇娘輕笑,想必是下了陣法罷。困她自然不需要什麽高難度陣法。
畢竟僅僅是設下凡人無法解開的禁锢陣,她都無能為力。
潇娘低頭笑了。她從袖口處的口袋拿出了破陣石。破陣石是南绛交由她的,以備不時之需。
破陣石算是一個靈巧的小物件,僅僅只能破除低級且範圍小的陣法,不過這對于荊子晉在廂房內設置的陣法已經足夠了。
且破陣石最貼合人心意的是無需使用者運用靈力,因為它本身便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