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之六
作者有話要說：甜甜甜小甜甜大甜甜…我愛甜。發糖不用錢。
河畔，整條都是複古的建築與在地的小吃，來來往往的人們攜家帶眷，享受着難得的冬日暖陽，街道上奔跑的小朋友和絡繹不絕的叫賣聲，倒也給這個他一直以為是冷漠的城市添了一絲溫暖。
左昊臨壓低帽子戴着口罩，坐在石椅上，望着正在冰店前面排隊買冰淇淋的舍盈淺。
她眉開眼笑的與老板聊天，老板就給她一只特別長的冰淇淋。
舍盈淺小心翼翼的走到左昊臨面前，指了指冰淇淋：“老板給我多了幾圈。”
“天氣冷還吃冰，小心身體。”他手插着口袋叮囑。
“難得吃啊！”她吐了舌，動作小心的拿起小湯匙開始挖，開心的要送進嘴裏時，轉個方向來到左昊臨的嘴前。“你要吃第一口。”
左昊臨配合的輕輕拿下口罩至下巴，吃了一口。
只見舍盈淺開心的拿回小湯匙，含在嘴裏。
“就是個冰淇淋。”他挑挑眉，看着舍盈淺欣喜又滿足的表情，知道她的小心思。“再不吃就會融化了。”
“好。”舍盈淺開心的坐上石椅，一口一口地慢慢吃，吃到一半的時候轉向看着左昊臨：“你不吃嗎？”
“你吃，乖。”他正在回知喜姐的訊息，非常笨拙地慢慢打字。
“噢。”舍盈淺放棄小湯匙，直接用嘴巴趕快吃完它。
左昊臨賣力的按着屏幕上的拼音，舍盈淺咬完最後一塊甜筒餅幹，便伸出小手拍拍他：“需要我幫忙嗎？”
“你幫我跟知喜姐說，我1/3直接開車進去就好，不用來載我。”
舍盈淺快速的打完，幾乎不到10秒鐘，左昊臨只覺得她的速度飛快，一眨眼就回完了，這中間還有知喜姐再度傳過來的詳細詢問，舍盈淺幾乎是不假思索就馬上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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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這麽快，知喜姐說不定會誤會是我的功力大增。”
“你是該練習練習，不然進去劇組，你總該要回複給我吧？”舍盈淺把手機還給左昊臨，勾住他的手，順便伸懶腰。
“好，我會認真練習。”他伸直長腿，與舍盈淺伸出來的腿故意撞一下。
他們牽起手，惬意地穿梭在小巷弄中，舍盈淺遇到有興趣的食物或是店家，會掙脫左昊臨的手往前奔去，他雖然戴着口罩，但是明顯可以看到他眼神充滿無可奈何與寵溺，她就這樣遠處對着自己招手，随後與賣小點心的老板娘聊天調笑。他知道這是她又一次的小心機，等待自己穩穩地再度勾上她的小手。
舍盈淺含着甜甜的草莓酥餅，被左昊臨緊握的小手非常的溫暖，來到一間賣着很多舊式黑碟跟卡帶的地方，左昊臨難得的停下腳步，舍盈淺看了一眼左昊臨：“想進去？”
“這是一間我小時候很喜歡來的店。”他牽着她走進去，這間店只有兩個狹窄的走道，旁邊堆滿了非常多黑膠唱片及卡帶，牆壁上挂着的都是當時歌星們的宣傳海報或是唱片外包裝。
左昊臨伫立在其中一道的流行歌曲前面，伸手拿出一張唱片，像是獻寶似的跟舍盈淺說：“這是我父母那時候最喜歡的一首歌，這個歌星也因為唱了這首歌而爆紅，那時候有很多唱一首歌就大紅大紫的歌星，傳唱大街小巷。”
舍盈淺看着這片只有在歷史課本才會看到的東西，好奇的拿起來翻看。
“好久不見啊小寶。”蒼老沉緩的嗓音，從後面傳來。
一位眉開眼笑的佝偻老人站在門口，吃力地拄着拐杖，像是看到久違的孩子一樣，他笑得非常開心，露出只剩幾顆牙的嘴。
“汪叔叔。”左昊臨把手上的唱片交給舍盈淺，越過她走到汪叔叔前面，彎身緊緊的抱住老人。
“大明星啊大明星。”他揚起幹瘦的手輕輕地拍一拍左昊臨，随後他放開左昊臨，轉身拿起拐杖把灰色斑駁的鐵卷門拉了下來。
左昊臨見狀，便拿下口罩，在昏黃燈光下，舍盈淺看着他俊雅的側臉及淡淡的上揚嘴角。
“就你還會惦記我這個破地方。”汪叔叔略顯吃力的走進斑駁的櫃臺裏面，緩緩地坐上椅子。
“叔叔這裏是寶庫，那些歷史博物館的東西說不定都沒有您這裏齊全。”
“啊哈哈哈哈！小寶就是嘴巴甜。”汪叔叔半瞇起眼大笑。
“這是我女朋友，淺淺。”左昊臨走到舍盈淺身邊，大手攬上她的腰。
“汪叔叔好。”
“好好好，你們等等我，我走進去裏面拿個東西給你。”
汪叔叔緩慢的移動步伐，舍盈淺趁機湊近左昊臨耳邊低聲問：“他叫你什麽呀？”濃濃的腔調聽了不是很懂。
“小寶，我的乳名。”左昊臨說完便看到舍盈淺揚起來的驚喜跟促狹的表情，他忍不住彈了一下她的臉頰。“不準笑。”
“太可愛了。”她笑嘆，眼神溫暖的瞄了一眼，小聲地說：“我覺得我又離你更近了一點。”
左昊臨在腰上的手緩緩收緊，待汪叔叔出來，給了他一個漂亮精致的小編織挂飾。
“這是……？”
“這是汪阿姨的心意，她邊想着你邊做的。”汪叔叔低啞的說着。“可惜啊，她看不到你帶女朋友回來了。”
“這份禮物我會帶在身上的。”左昊臨凝眸深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小編織挂飾握緊在手裏。
與汪叔叔的聊天是愉快且念舊的，舍盈淺靜靜的聽他分享過去的音樂歷史，從鄉間小調到傳唱國外的歌曲，從簡單的聲調到密密麻麻的樂曲，汪叔叔店裏面的每一張黑膠唱片，乘載着當代人們的輝煌記憶跟活到現在的思念，見證的是璀璨風華萬千的70年代，那時候的音樂樸實純粹簡單，朗朗上口，無關職業身分，只要音樂響起，他們就能夠唱上一段。
她看到左昊臨在汪叔叔面前就是個興奮的小孩，眼眸透露出折折風采與專注，舍盈淺第一次看到這樣輕松又自在的他，比起以往都還要更加親切。
埋首在這間狹窄卻又回憶重重的小店，她看到了不一樣的左昊臨。
他的眉宇溫潤清雅，笑起來如沐春風，恰似一縷薄雲輕飄在舍盈淺的心裏，那個用心在聆聽音樂歷史的男人，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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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盈淺起了一個大早，她睜開眼睛，對着外頭灰白的天色。
心中有着不舍、焦慮、緊張、不安，翻來覆去。
今天左昊臨要進去劇組了，為期三個月已久的分隔。
躺在床上放空思緒，她眼睛對着天花板，五味雜陳，一下擔心他拍戲不順利、一下怕他心情不好、一下又怕他身體舊傷複發……
說到底，最擔心的還是他與魏印純的關系。
舍盈淺甩甩頭，轉頭看向落地窗那端，不遠處的左昊臨房間。
沒有人。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起身，盤腿坐在床邊凝望着。
好半晌，她打算起身梳洗時，一股從後方而來的力道緊緊環抱住她。
“淺淺，等我回來。”他低醇磁性的聲音萦繞在舍盈淺的耳畔。“別離開。”
舍盈淺含着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時候哭出來，便用力的穩住聲音調笑說：“唉唷我知道了，我剛起床披頭散發像個妖怪，我整理好去送送你。”
“你就維持這個姿勢坐着，好嗎？”左昊臨輕輕地說，語氣像是在隐忍什麽些微的顫抖。“別送了，我會舍不得。”
聽到左昊臨說舍不得，她緊咬着唇，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她知道其實兩人都在找一個可以比較好分開的借口跟狀态，所以她便什麽都不說的點點頭。
“每天一定傳訊息給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回你。”
“不要相信記者的照片，很多時候那并非是真相。”
“平常少去看奇怪的分析跟網站，我準許你看微博，我會讓知喜姐積極的更新。”
“最後，等我回來娶你。”
圍繞在耳朵的輕淺低語和無法掩飾的在乎，她了然于心。
沒有了左昊臨的下午，她打了通電話給凱西跟雅如。
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三個人兩個小時後便約在咖啡廳見面。
洛凱西覺得她是三個人當中最正常的。
一個平常喝伯爵茶的人今天叫了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之前碰到這種味道她都會皺眉小小的喝，但是此時的她喝得很順，眼光完全是望向玻璃窗外的馬路。
一個平常極度吵鬧的人今天郁郁寡歡臉色陰霾像死人，之前每次來到三人聚會總是第一個搶先要發言的她，此時對着手機屏幕滑啊滑的，面如死灰。
“我先說。”洛凱西淡淡的投降，這兩個人太陰陽怪氣了。“我爸的病情穩定了，公司最近提我去研發部擔任小組長。”
“研發部，卡西真的離買房子不遠了。”舍盈淺揚起淺笑。
“是啊！他們急需新鮮的肝。”
“你們公司通常都是以制成為主，現在也開始做研發了？”
“最近跟一個國外大廠合作，大概也已經意識到公司不可能一直都做代工。”
“市場變化太快了，快到太多事情根本在幾個小時內就可以颠覆。”舍盈淺輕輕地嘆氣，指尖滑着杯沿。“一場10分鐘的會議，一個決定性的改變牽扯到公司幾千人的命運，再影響到他們的家庭，最後影響到市場，環環相扣。”
“自從智雷訊并購你原本待的公司，你就開始郁郁寡歡。”洛凱西看着她絕美的臉龐跟苦笑。“也好，看得透徹，才可以擺脫窠臼，繼續努力。”
“雅如是怎麽回事？”眼睛飄向趴在桌上的不明物體。
陳雅如翻來覆去個幾次，最後擡起頭，眼睛渙散，語氣無力地說：“左左……好像又交女朋友了。”
舍盈淺臉色一驚，洛凱西則面無表情地問：“他又不是出家人，怎麽不能交女朋友。”
“我們小隊有人是在河畔老街的一間店裏面做事，他說遠遠就看到一個特殊的光芒，雖然戴着帽子眼鏡口罩，那超脫凡塵的感覺還是向他襲來，只見他牽着一個女生的手，那個女生活蹦亂跳的還時不時掙脫他的手跑開，要不是他老板兇神惡煞的讓他好好幹活，他還真想把照片拍下來。”
舍盈淺偷偷的喘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證據。不過這些粉絲真的是太厲害了，都包得這麽嚴實還能被發現，左昊臨出門前倒是沒有叮咛自己要僞裝，但此時自己深深感覺到連她都該要包得緊緊才是……
“這有什麽好在乎的，反正這本來就是他的下班時間，他愛跟誰出去本來就是他的事。”洛凱西翻了一下白眼。
“左左已經進劇組拍戲了，希望那個女的不要是魏印純……”陳雅如又癱軟了下去，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彈起來，渴望的眼神盯着舍盈淺。
“怎麽了？”這眼神好可怕……
“這部劇是智雷訊投資的呀！娘娘不是應該有機會可以去探班的嗎？”
“噢……”舍盈淺倒被提醒起來，尴尬地笑了笑，加上陳雅如火熱熱的注視，她整個都緊張了起來。
“娘娘可不像你這麽三八，沒事找事去打擾人家工作。”洛凱西挑挑眉輕語。
“唉喔！我雖然知道左左最不喜歡人家探班，但是這次拍的是現代劇，都在市區附近，有機會的話，娘娘可以說什麽智雷訊考察，帶着我一起進去看看吧。”
舍盈淺想了一下，随後便點點頭：“那我在跟相關部門的人詢問一下，有機會就跟你說。”自己其實也想要去看看一次，想要知道他拍攝時的樣子，每個配合過的人都說他為人親切幽默，是個非常有禮貌的人，她也想要去現場感受一下。
獲得舍盈淺的同意，陳雅如喜悅的握緊她的手：“一定啊！”
洛凱西淡淡的嘆了一口氣，面對着這兩個陰陽怪氣的朋友，她真的沒法直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