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一段話,發信人是李昕:徐梁弄丢了小夫人的事還沒有後文。前幾天正是用人之際,先生沒有處罰徐梁,如果不了了之,那可是壞了規矩。
迪妃:“……”
羅文:“哈哈哈哈哈。”
徐梁滿臉黑線:“……Fuck U,流光,我招你惹你了?”
三行字剛剛彈出來,接着便聽見流光冷冰冰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間裏響起,語氣十分地漠然并嚴肅,恭恭敬敬道:“先生,徐梁的懲罰措施還沒有下來。”
話音落地,整個客廳裏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死寂。
安安從封霄懷裏擡起頭,看看一臉生無可戀的徐哥,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李哥,霎時目瞪狗呆——這種時候背後來一刀,這是多大仇?說好的相親相愛四人組呢……她和封霄愛情的巨輪沒有沉,他們友誼的小船怎麽就這樣翻了……
那頭羅文憋笑憋得胃痛,他捂住嘴幹咳了兩聲,別過頭尴尬地咳了又咳。好容易止住笑,他眼皮子一掀看向身旁的迪妃,小聲道:“喂,流光這是幹什麽?徐梁什麽時候惹過他?”
迪妃清豔的臉龐上也很疑惑,她忖度了會兒,讷讷地反應過來,不由萬分尴尬,呃了一聲道:“在機場接我和李昕的時候,徐梁好像,抱了我一下……”
羅文:“……”
被小夥伴出賣了的徐哥陷入了一陣濃濃的悲傷當中,他無語且無奈,只能沉默地認命,接受來自最高領導的審判。
對于徐梁失職弄丢了自家媳婦一事,封霄給出的懲罰措施相當直接:扣半年薪資,順便派遣常駐黎巴嫩。
徐哥無語凝噎。扣薪水事小,常駐黎巴嫩事大,那個地方是難民集中營,治安混亂不堪,派他去那兒常駐,這簡直無異于流放。徐哥哀怨地掃了眼神色淡漠的流光,只覺自己的心非常累。
不過不幸之中也有萬幸,很快,小夫人的一句話就将已經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徐哥拯救了出來。
安安當然不能看着徐梁因為自己的事被流放,她小手捏了捏封霄的大掌,眨巴着大眼睛可憐兮兮道,“哥哥,徐哥還得幫着我一起開網店呢,而且他們四個都是模特,你把他派到黎巴嫩去,我的網店怎麽辦……嘤嘤嘤。”
徐梁嘴角一抽——為什麽忽然有點想去黎巴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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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在安安同學的撒嬌賣萌軟磨硬泡下,她認為,徐梁身上的重刑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減免,又扣工資加流放,變成了扣工資加幫助田安安将網店做得紅紅火火。
羅文忽然非常地同情徐哥:堂堂一個世界級的黑客,幫人開淘寶店……難道是通過各種手段破壞其它網店的交易麽?Excuse me?這種懲罰其實更加慘絕人寰吧。
盡管內心寬面條淚流了一排,徐梁仍舊很誠懇地向田安安道謝,“謝謝夫人。”
“不客氣不客氣。”安安豪氣沖天地擺擺小手,朝徐哥攥緊了小拳頭道:“以後我和徐哥精誠合作,争取早日将開拓出封氏在服裝領域的一片天地!”
其餘三位助理不約而同地啪啪啪鼓掌:“徐哥我們看好你!”
徐助理:OTL,我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封霄突兀開口,沉聲命令道,“迪妃,記得通知奧雷,我和夫人的婚禮要在紐約舉行,不要讓我等太久。”
田安安驚愕地張大了嘴,迪妃也是有些詫異的模樣,遲疑了下才問道:“先生,婚禮籌備需要時間,您的期限是?”
安安已經完全驚呆了,瞠目結舌道:“不忙不忙……”她皺眉,小手拍了拍封霄硬邦邦的寬肩,不大高興的模樣:“怎麽舉行婚禮這樣的事也不提前告訴我?”
封霄直接無視她,朝迪妃淡淡道,“最多十天。”
迪妃面色有些尴尬,遲疑了會兒才道,“是,先生,我會把您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奧雷。”
十天時間籌備一場盛大的婚禮,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眨眼之間,助理們同情的對象從徐梁,秒變成了遠在紐約的另一位同僚。
等菲利亞将豐盛的餐點擺上餐桌,流光等人已經十分識趣地退了出去。封霄用餐時要求絕對的安靜,當然也不喜歡和其他人一起吃東西,安安雖然喜歡熱鬧,但還是打消了留幾人一起吃午餐的念頭。
坐上餐桌擡眼一望,滿桌子竟然都是她愛吃的中餐菜肴。她運動了一上午,又沒吃早餐,早就饑腸辘辘了,看着琳琅滿目的精致佳肴,不由胃口大開。
一頓午餐吃完,安安又大肆贊美了一番菲利亞的手藝,直将菲利亞誇得唇角上揚,笑道:“先生在很久之前給過我一份菜譜,都是按照夫人的口味列舉的。我向中國廚師學了一段時間,只是勉強小有所成。”
安安心頭暖暖地一甜,擡起眸子看向身旁,只見仆人遞過去一方幹淨雪白的消毒毛巾,封霄接過後擦拭嘴角,微垂的眼眸濃睫綴滿碎金,側顏如畫,優雅同尊貴從渾身各處流淌出來。
想到他口中的婚禮,她驟然生出一種不大真切的感受。
……這麽優秀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她的丈夫,全心全意愛着她的丈夫。
察覺到她直勾勾的眼神,封霄微微側目,視線落在那張正在出神的小臉上,沉聲淡淡道:“為什麽看着我?”
田安安瞬間紅了臉,幹咳了兩聲抽出紙巾佯裝擦嘴,悻悻笑道,“因為你長得很好看啊。”
封霄沉靜的視線專注地看着她,良久,他微垂眸,用另一塊毛巾擦幹淨雙手,低沉有力的嗓音打破了沉靜。他說,“田安安,我向你保證,不會再讓你陷入那樣的險境。”
安安心裏還在害羞,乍然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有些蒙神。擡起大眼睛望向男人俊美無鑄的面容,她滞了下,沒回過神:“嗯?”
他擡起黑眸看向她,面色沉得發冷:“今後,所有會對你造成傷害的人和事,我都會一一清除。這次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這是我身為一個男人,對你做出的承諾。”
一股甜甜的暖流從心底蔓延開,在他專注的凝視下,安安耳根子都要紅了。她抿了抿唇,赤紅着小臉,鼓起了巨大的勇氣道,“封先生,請問……我、我現在可以吻你麽?”
封霄銳利的黑眸愈發地灼熱銳利,薄唇勾起個淺笑,接着伸出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勢地吻了上來,啞聲道:“我的榮幸,田小姐。”
微涼的薄唇覆上來,含住她的唇瓣重重地吸吮,她雙手略微發顫,擡起來,捧住他的臉,再然後,羞怯粉嫩的小舌頭迅速從他的唇齒間鑽了進去,在他的舌尖上暧昧地劃過。
0.1秒的凝滞後,他終止了她試圖反客為主的舉動,唇舌熾熱地吞噬着她甜美的呼吸,左手配合着,在她敏感雪白的耳垂上輕輕撫摸。
一個吻結束,安安面色潮紅嬌喘不已,幾乎連站起來都困難。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被親得紅腫的嘴唇上左右滑動,低啞道,“讓迪妃陪你去醫院,知道麽?”
她嬌嬌柔柔地嗯了一聲,在他的臉頰上又落下一個吻,“你去忙吧,我去看看爸爸就回家,等你。”
☆、Chapter78 盡我所能
對于封家長期駐守紐約的奧雷同志而言,“十天之內籌備出一場盛大的婚禮”這個要求,簡直是一道晴天霹靂。
奧雷哭喪着俊臉無語望天,掰着指頭算了好一陣子,終于非常艱難地給電話另一頭的迪妃大美人回話。語氣裏,帶着幾分憂桑的哭腔:“迪妃,你确定,先生說的是十天?”
那頭的迪妃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口吻稍顯不耐:“我非常地确定以及肯定。”
奧雷吓哭,“可是……迪妃女士,我誠懇地認為,這非常地不現實。”說着,他開始跟大家歷數婚禮需要準備的很多事宜:“我們得準備請柬,坦白說,就算動用大部分人力來完成。光這一項起碼就得兩周,更何況我們手上還有很多善後工作。”
而且,光是邀請意大利設計師為夫人定制婚紗,那前前後後也得花費半個來月。再者說,婚紗這東西難道都不用夫人自己回來選麽?奧雷十分地心累,他忿忿不平——這幾個混蛋總是能跟着先生出外差,到中國公費旅游不說,還把所有難料理的攤子全部甩給了自己,真是禽獸!
有中國血統就這麽高貴麽?鄙視他們這些純種白人嗎,尼瑪!
然而,面對同僚的悲催埋怨,迪妃的回答顯得非常漠然,她催促道:“我只負責傳話,有任何異議,麻煩奧雷你,直接向先生提出。行了,挂電話了。”
接着就聽見聽筒裏傳出了另一道雀躍的細嗓門兒,連聲道:“迪妃到你了,趕緊的,摸牌!”随之電話就被挂斷了,盲音從寒冷的深夜傳來。
“嘟嘟嘟……”
奧雷心中狂掀了一萬張桌:呵呵,以為老子聽不懂中文嗎:)。
挂完電話,迪妃沉着臉色如臨大敵,纖長秀美的五指伸出,從排列整齊的灰色麻将盡頭摸了一張牌,額角冷汗都要滴出來了。
田安安往嘴裏扔了顆葡萄嚼啊嚼,吹了下腦門兒上貼着的兩張撲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道:“哎,搞快點兒打撒,都等你呢迪妃,再摸也不能把二筒變成八萬啊!”
迪妃咬了咬牙,一橫心将手裏的麻将“哐當”一聲放上了桌,低低道,“六條。”
“我胡了!”對面桌的羅文爆發出了一陣共産主義笑聲,修長的指尖微動,摸起桌面上的六條,然後一伸手,把腦門兒上唯一的一張撲克撕了下來,笑道:“等你老半天了,這張牌一過,我可就不差你們錢了。”
安安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大眼鏡,指了指面前的幾個杠,呵呵冷笑:“羅哥記性太差了,你被我杠了整整三次,革命靠自覺,聽沒聽過欠錢不還腳丫子爛完?”
羅文被這句話雷得外焦裏嫩,幹咳了一聲之後悻悻笑了笑,十分尴尬地去掏錢包,抽出幾張紅紅的毛大爺往田安安跟前一送,“夫人別生氣嘛,不用找了。”
嗯,這才對嘛!
安安朝羅哥投去一記滿意的眼神,小手伸出,隔空拍了拍羅文的肩膀,贊道:“孺子可教,我欣賞你!今後打牌就跟着我混,包你想什麽來什麽!”說着嘿嘿嘿了三聲,一邊兒将毛大爺往小包包裏收,一邊神神秘秘道,“我告訴你們,打麻将的時候,往自己桌子面前擺串兒黃果蘭,準不輸。”
迪妃擡起美眸哀怨地看向樂呵樂呵的田安安同志:“……夫人,你為什麽不早說?”
安安幹笑,暗搓搓地将面前的黃果蘭收起,換上副很關心的眼神:“迪妃,今晚上你輸了多少?”
“……”迪妃沉默。
徐梁默默地擡眸,默默地擡手,又默默地将迪妃貼了一腦門的撲克牌扯了下來,最後默默地數了數,深沉道:“不然,這筆賬,還是讓流光幫你還吧,他的薪資比你高一些。”
一時間,數道視線齊刷刷地掃向了一直坐在大美女身旁靜默不語的英俊男人。
安安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李昕的俊臉,頓時拍拍迪妃的肩,換上一副寬慰地語氣道:“take it easy!你看,至少李哥買馬沒怎麽輸啊!”
幾秒鐘的靜默後,流光優雅地将衣兜裏的一沓撲克放在了桌上,淡淡道,“聽說,在中國麻将這一領域,新手都會有新手運,看來很不科學。”
于是乎,酣戰了幾個小時的結果,就是第一次摸麻将的非禮夫婦,錢包幾乎被洗劫一空。
田安安數錢數得手軟,一面還不忘小聲鄙視羅文和徐梁,“你們倆真是太過分了,讓打的時候都說不會,結果6得飛起,真是太虛僞了!”
聞言,徐哥大呼冤枉,一邊數錢一邊尴尬地笑,“夫人,我可沒騙你。我這手功夫,都是你和陳銳笙先生調..教有方,可能前段時間在醫院陪護,練出來了吧。”然後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不過羅文肯定不是新手,他以前常駐A城,博..彩之都啊,麻将撲克樣樣都信手拈來。”
羅文直接翻了個白眼,摸着唇環陰恻恻道:“徐梁,你從小到大數學滿分的事不用我告訴大家吧?”
安安才剛喝了一口咖啡,聽了這話,險些沒一口噴出來:“數學滿分?”
……我勒個去,和數學爆好的一起打麻将,那簡直是在找虐啊……
徐哥捂着嘴咳嗽了兩聲,“還好,還好。”
她大鏡片下的眼眸子微微眯起,壓低了嗓子凝重道:“徐哥,你看一眼桌面,就知道我們手上有什麽牌,要什麽牌吧?”
“唔……”徐梁撫着下巴認真思考了一下,“一眼當然不行的,還得觀察你們每個人放麻将的習慣,總共算下來……起碼五、六眼吧。”
“……”卧槽,你還真謙虛啊大哥。
田安安無力扶額,須臾,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頓時眸子驚瞪——OMG,已經十點半了,泰迪規定她十點之前必須回卧室來着,遲到了半個小時,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她越想越覺得驚惶,連忙趿拉上小拖鞋站起身,抱着錢包一溜煙地從房間裏蹿了出去,邊跑邊頭也不回道:“今天很嗨皮,謝謝迪妃李哥徐哥羅哥,我們改日再約戰(≧3≦)!”
叮叮咚咚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迪妃如釋重負,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簡訊:先生,夫人今晚贏了不少,玩兒得很開心。
很快,他們的boss回複了過來,簡潔幹淨得有些冰涼的兩個字:很好。
羅文端起自己的咖啡杯抿了一口,視線從迪妃的手機屏幕上收回來,面色十分同情,“也是不容易,今晚你們夫婦出血了。”邊說邊拍了下她的肩。
迪妃白了他一眼,暗道還真是典型的貓哭耗子假慈悲,正要把那只手從自己的肩膀上甩開,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已經響徹雲霄。
羅哥那張頗受年輕姑娘喜歡的帥痞臉五官扭曲,倒吸着涼氣不住道:“李哥,有話咱們好好說,毛主..席說過,君子動口不動手。”
聽了這話,徐梁嫌棄地皺眉,“不是告訴過你麽?不要學夫人那些莫名其妙的口頭禪。再說了,這句話并不是毛主..席說的。”
李昕冷冷瞥了羅文一眼,這才将擰着他胳膊的五指松開,面無表情道:“再碰她一下,你的手臂就歸我了。”
“對,而且我提醒你們——”迪妃清麗動人的面容很嚴肅,一字一句道:“下次打麻将,換你們輸錢給夫人。”
當田安安抱着鼓鼓的小錢包,踮着腳尖戰戰兢兢地回到主卧時,辦公桌上的臺燈仍舊亮着。
主卧很大,辦公桌的位置和房門也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安安沒看仔細,見燈亮着,便猜測封霄還在工作,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小手拍了拍心口,蹑手蹑腳地關上房門摘下眼鏡,接着就準備悄無聲息地鑽進被子,假裝自己已經回來很久了。
然而,就在她剛剛放好錢包的剎那,浴室的門開了。
安安嘴角一抽,腦子一寸寸地轉過九十度,便看見封霄緩緩從裏面走了出來。
水蒸氣氤氲起一層淡淡的薄霧,男人挺拔精壯的麥色身軀上,依稀殘留着一些水滴。黑色短發滴落着水珠,沿着棱角分明的硬朗線條滾落,她呼吸都要被奪走了,目光不自覺地往下移,掃過勻稱緊韌的胸肌腹肌,在精瘦的腰腹處及時頓住。
噢,漏漏漏,再往下半分,就要長針眼了……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嗖的一下轉過身,背對着他将錢包放好,十分鎮定而平靜的語氣:“哦,你在洗澡啊?其實我很早之前就回來了,絕對沒有想偷偷跑上床假裝沒回來遲的樣子。”
然後小手往一旁摸索了半天,背着遞過去一條家居長褲,笑道:“來來來,哥哥趕緊穿上,別冷壞了……”
咦這句話為什麽聽起來那麽奇怪= =……
封霄邁開筆直的大長腿,繞到她面前,萦繞着淡淡水霧的黑眸低垂,注視着她,淡淡道:“和迪妃他們玩兒得高興麽?”
說話的同時,他将她抱起來,筆直朝着卧室裏側的黑色大床走去,輕輕放下。
他的吻溫柔地落在她的臉頰上,安安有些害羞,但還是很認真地點點頭,一面微喘一面興沖沖地答道:“高興啊,迪妃和李昕的牌技實在太爛了,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估計他們倆連手機都得輸給我呢。”
她說話的語氣很愉悅,還帶着一絲絲莫可名狀的小驕傲,封霄漆黑的眼眸中慢慢浮上一絲笑意,吻着她的小耳朵道:“幹得不錯。”
他的誇獎使安安的心情更好了,她哈哈笑了幾聲,伸出兩只小手抱緊他的脖子,大眼睛亮晶晶的:“我是不是很厲害!”
男人低低嗯了一聲,嗓音帶着幾分難耐的沙啞,“很厲害。”
安安被他親得昏天暗地,想起了什麽,不禁伸手捏住他的手臂,嗓音軟得厲害,道,“老公,今天我聽見迪妃和奧雷打電話了。婚禮只準備十天……會不會,會不會有點匆忙?”
他正專注地親吻她的柔軟,聞言動作一頓,昏暗的黑眸微擡,看向她,“會麽?”
“……呃,”換她愣住,“不會嗎(⊙⊙) ?”
封霄靜默了幾秒鐘,然後翻了個身,将她放到胸膛上緊抱着,修長的五指隔着白襯衣,輕輕摩挲她的滑膩白皙的肌膚,沉吟道:“那你認為,籌備多久合适?”
“……”然而她認為并沒有森麽卵用啊,這句話不應該去問奧雷麽?心疼那位可憐的大哥五秒鐘……
安安臉皮子一抖,開始認認真真思考起來。十天籌備婚禮确實強人所難,但是以泰迪的性格,如果自己勸他不要為難奧雷,造成的後果必定極其恐怖。思來想去了會兒,終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說辭。
于是乎,她那嫩嫩的指尖輕輕撓了撓他麥色緊實的胸肌,小聲道:“不然這樣,爸爸大概還有半個月就能出院了,我們等他出院了再回紐約辦婚禮,你看如何?”
封霄低眸沉思了須臾,然後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在她混亂的呼吸中沉聲道:“可以,那就二十天,這是極限。”
安安覺得有點好笑。他們已經這麽親密了啊,結婚證也領了,床單也滾了(數不清多少次 = =),婚禮更像是一個形式。他不是一向不注重形式麽?怎麽忽然變得比她這個大姑娘還在意了?
她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掙紮着将自己的嘴巴從他的薄唇裏釋放出來,支吾道:“其實真的不用着急,只是一個婚禮嘛,什麽時候舉行都可以啊。”
粗粝的指腹鉗住她的下巴,擡起來,她略微迷離的眸子對上那雙昏沉漆黑的眼睛。
封霄沉聲道,“我說過會給最好的一切,包括婚姻,也應該很完整。包括婚禮,包括你提過的所有。”他的目光仿佛盛滿醉人的月色,低低補充:“盡我所能。”
安安越聽臉越紅,總覺得這句“盡我所能”有種微妙的深層含義。
然而還來不及深思,她就尖叫了一聲,拍着他寬闊的肩膀抽泣道,“我靠,你能不能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封霄低低笑了起來,握住她的細腰,動作随性而強悍有力,吻住她的唇舌低聲道,“這種時候,你應該專心致志地享受。”
“……”享受是是享受,就是看到床就腿軟的毛病,恐怕這輩子都好不了了……話說她的腎寶還沒到貨呢〒▽〒。
☆、Chapter79 甜甜甜的小短章
在過往的近二十二年當中,安安一直身體壯壯,屬于那種就算淋了冷雨也很少感冒的猛牛體質。然而事情總有意外,在被封泰迪叼在嘴裏寵來愛去了幾個月之後,田小同志的體質已經發生了一些很輕微的變化。
其中一項,就是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嬌貴了。
下午兩點半左右,安安軟綿着小身子躺在黑色大床上,小臉蛋紅撲撲的,一副生無可戀的絕望表情。菲利亞面色沉重,将冰鎮過的消毒毛巾小心翼翼地放上她的額頭,直凍得安安一個哆嗦。
她在發燒,渾身上下的溫度都很高,被這麽一冰當然會有些受不了。然而為了退熱,她也只能咬咬牙忍了——真是透心涼,齊飛揚……好讨厭的感覺〒▽〒。
安安咬着被子嘤嘤嘤,略微迷離的大眼睛擡起來,非常哀怨地看向守在她床邊的男人,小小聲埋怨道,“都怪你,我着涼了呢。”要不是昨天晚上愛愛的時候泰迪忘記開暖氣,她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沒暖氣加持也就不說了,還一戰就戰大半個晚上,他倒是壯得跟頭野豹似的不怕冷,她呢?考慮過她的感受麽?不僅如此,還老是喜歡把她抱起來壓牆上,這種詭異的X位配合溫度差,她不感冒才奇怪呢!
俗話說得好,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安安覺得自己不是一般地虧,為了愛情,她這回連革命的本錢都全部賠進去了OTL……
越想越難過,安安一時間更加消沉了。
她俏麗的小臉蛋上氤氲着絲絲病态的紅暈,整個身子都熱得燙手,封霄英挺的眉越皺越緊,捉起她的小手,送到唇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然後埋首親吻她滾燙的臉頰,嗓音沉靜而低柔,“是我不好。乖,先忍耐一下,唐楊馬上就來了。”
安安的腦子暈乎乎的,聽他說話也不是很清楚,耳朵裏零碎地飄進去幾個詞,“不好……忍耐……唐楊……”她用發着燒的小腦袋努力了半天,還是沒能将這些詞拼湊成完整的句子,不由更不開心了,嘟着小嘴哭兮兮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微涼的薄唇從眉心的位置往下游移,羽毛一般掃過小巧挺拔的鼻梁,圓潤尖俏的鼻頭,最後輕輕一口,咬在她幹得快要冒煙的小嘴上,“我說你很可愛。”
“……”她雖然燒,但是還沒燒傻好麽?那幾些詞有哪一個能和這個意思聯系在一起啊?
安安小眉毛一皺,被他輕柔地壓在床上親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艱難地擡起小手推搡他,嗓音有氣無力,卻非常地嚴肅:“感冒了不能親親,我會傳染哥哥你的。”邊說邊很鄭重地捂住嘴。
他深邃漂亮的眼眸黑亮一片,順勢吻上她熱乎乎的白皙手背,低沉的嗓音有種暧昧誘哄的意味:“有我陪你一起生病,不好麽?”
陪她一起生病?也太夠意思了吧……
田安安愣了下,很遲鈍的大腦反應了好半天,然後才堅定地搖搖頭,有些虛弱道,“不好不好,我不要哥哥陪我生病,你健健康康的比什麽都重要。”
封霄靜默了一瞬,眼眸中卻燃起了一絲漆黑的火苗。有力的大手輕柔地撐在她腦袋兩側,他俯首,剛要吻上她的額頭,一陣尴尬的咳嗽聲就從房門的方向傳來了。
“咳,”唐楊假得不能再假的咳嗽了一聲,曲起食指敲了敲房門,目光飄忽:“先生,聽說您找我?”
安安燒得得很迷糊,大眼眸子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瞧見一個斜倚在門框上的高個子男人。一身幹幹淨淨的白大褂,容貌俊秀,神色戲谑而溫和,正是有好些日子都沒有見過的唐楊。
她應該是腦子太暈了,這種時候竟然忘記了害羞,只是咦了一聲道,“唐醫生,你怎麽來了?泰迪不是讓你去照顧眠眠的弟弟了麽?”
唐楊聞言愣了下,然後有才耐着性子跟她解釋:“夫人,你不是生病了麽?先生不放心其它助理醫師的醫術,特地把我叫回來的。”
嗯,對哦,她生病了,怎麽都忘記了……囧。
眼看着小夫人開始說胡話,一旁的菲利亞愈發地擔心了,忍不住催促唐楊道:“唐醫生,夫人情況有點糟糕,估計得輸液。”
唐醫生點點頭,接着便将醫藥箱放在桌上,打開,翻出一系列醫藥用具,口中例行問診:“夫人,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舒服的?”
安安昏沉沉的,兩只小手抱着封霄修長漂亮的大掌捏來捏去,聞言反映了好半天,然後答道:“早上的時候好像有點頭暈,吃了午飯之後,就更暈了。”
唐楊颔首,接着便将測量體溫的溫度計從箱子裏取出,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寸步不離守在床前的英俊男人,道,“先生,給夫人量個體溫吧。”
封霄面沉如水,接過溫度計後,黑眸冷冷地掃了唐楊一眼,提醒:“手套。”
唐醫生無語,沉默了會兒還是依言拿出幹淨的手套戴好,暗地裏卻翻了個白眼,心道:以為人人都和先生你一樣嗎,成天對你老婆不是摸就是抱,不是抱就是啃,別說他不敢,就算他有賊心有賊膽,田安安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雖然這小姑娘長得漂亮,身段貌似也不錯,可太小只了吧,尤其和如此高大的先生您比起來:)。
唐楊默默腹诽。
“安安,擡起左手。”封霄沉聲道,口吻像在下達命令,語氣卻十分的低柔且溫和。她木呆呆的沒有動,仔細去看,才發現小家夥已經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将她的小胳膊輕柔地擡起來,然後将溫度計順着她微敞的領口放入,送到她咯吱窩的位置,低聲道,“夾住。”
玻璃的溫度涼悠悠的,和她滾燙的體溫對比鮮明。安安不大舒服地皺了皺眉,紅豔豔的唇瓣無意識地呢喃道,“很冰呢……”
男人微涼的指尖滑過她燙手的皮膚,他動作輕柔和緩,撫過她的眉心,一下又一下,兩道皺起的小眉在這種撫慰下極緩慢地舒展開。
幾分鐘後,他微涼的大掌重新從她的領口探入,将溫度計取出,垂眸掃了眼,嗓音沉得發冷,“三十九度,必須盡快退燒。”說完視線微轉看向徐梁,目光冰涼,透出濃烈至極的威脅意味。
唐楊被吓得手一抖,差點兒将吊瓶扔地上去,只能幹笑着抹了把額頭,“先生不用擔心,這只是小問題,輸了液馬上就能退燒的。”
封霄淡淡嗯了一聲,“盡快。”
“……”時間快慢,應該和夫人的體質有關吧,催他也沒用啊……唐醫生內心湧起一排寬面條淚,決定今後要多給夫人配一些強身健體的補品。不然今後,這小丫頭每回生個病,先生估計都會要了他的命。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安安都是在昏睡中打着吊瓶度過的。
等她的腦子終于清醒幾分,從睡夢中悠悠轉醒時,窗外的天幕已經快黑了。轉了轉脖子舉目四顧,主卧裏光線暗暗的,吊瓶沒有了,唐楊不見了,就連菲利亞都出去了。
安安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正要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腰間卻驀地一緊。她大眼眸子微閃,低頭三十度,看見腰上環着一只修長結實的男性手臂,與此同時,一個柔和的吻落在她仍舊泛着微紅的左臉上,“醒了?”
她脖子往左轉,視線裏瞬間映入一張放得很大卻仍舊毫無瑕疵的俊臉。封霄側躺在她身旁,一手從她的腰間強勢環過,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安靜而專注。
安安心頭一驚,忽然結巴了:“你……你一直都在這兒麽?”
“嗯。”他貼着她的耳朵低聲道,“我一直都在。”
溫熱的氣息輕輕噴在她的耳垂上,安安的臉蛋頓時紅得更厲害了——從她不舒服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個白天了,而且看這情形,他也絲毫沒有離開她身邊的打算。
安安很感動也很羞澀,大眼睛看着他,柔聲道,“沒有其它的事情麽?我也不嚴重,你應該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吧。”
封霄捏住那軟軟的小下巴,支起上身定定地俯視她,嗓音低沉平穩地傳來:“你在生病。這對我來說,是非常嚴重的事。”
聞言,安安心裏一甜,朝他露出個軟軟的笑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