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腦子有病
康熙信他才有鬼。真那樣講, 劉徹一準說皇帝現在是他。
“你高興追就追,嫌麻煩就不追。”康熙道。
劉徹抿嘴笑笑,侯在一旁的幾個小吏奇怪,皇上笑什麽?
“索額圖家都被九門提督抄了,這麽多銀子也不知他能不能補齊。”劉徹的語氣看起來替他發愁, 表情很幸災樂禍。
幾個小吏聽他這樣講,便以為他笑索額圖。索額圖即便被關起來, 也是元後的親叔叔, 皇親國戚。幾個小吏不敢落井下石, 不然傳到太子耳朵裏, 他們的官就當到頭了。
“此事微臣不知。”年齡最大的小吏開口道。
劉徹:“朕沒怪你。”往後翻幾頁,“鳌拜?”扭頭轉向康熙, 被你弄死的那個?
康熙看到賬簿上的名字一陣恍惚, 下意識說,“汗阿瑪還在的時候借的。”
我看到了。劉徹見他表情不對勁, 便往後翻蓋住那兩個字, 出現兩排他聽都沒聽說過的人名, “這些人家沒落了?”
康熙回過神, 勾頭看去,“是的。”
“回頭讓胤禛查查,窮的揭不開鍋就算了。”說起胤禛,劉徹忽然想到,“老大練兵,胤禛在戶部, 老三忙什麽?”
“胤祉?”康熙一時沒想起來,“是不是在禮部?沒有的話,就在家吟詩作賦。”
劉徹在心裏問:“他喜歡那些?”
“挺喜歡的。”康熙道。
劉徹:“那就讓他去武英殿。”
武英殿乃皇家印書的地方,康熙道,“也行。胤祉應該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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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我就跟他說。”劉徹道,“你剛才提到禮部,我讓禮部出題,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
康熙:“你要選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治國的人,又不準他們就四書五經取題,他們明天今日也拿不出來。”
“那怎麽辦?”劉徹看向他,當時為何不提醒我?
康熙每次聽到類似的話都不想搭理他,“朕提醒過你,你不聽,還說朕不敢嘗試,膽小鬼。要不要朕把你當時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一遍?”
“不用,你手下的人太笨。”劉徹在心裏說,“我就不該對他們抱有幻想,本以為奴不随主——”
啪!
劉徹腦袋上挨一巴掌。
該死!
劉徹張口就想大罵,一見對面站着幾個人,暗暗運氣,扭頭瞪着康熙,給我等着。
康熙指着幾個小吏,“他們在等你。”
“不看了。”劉徹擡手往案幾上一扔,開口對幾人說,“跟陳廷敬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幾人同時道:“嗻!”
劉徹起身就往外走,到門口腳下一頓。
康熙不禁問:“怎麽不走了?”
“太熱了。”劉徹說着話不禁眯起眼。
康熙:“回宮?下午涼快了再去暢春園。”
劉徹想想,擡頭看一眼刺眼的烈日,“這樣的天兒到天黑都不可能涼快。”
“那就快走。”康熙道,“越耽擱越熱。”
劉徹深吸一口氣,跨上汗流浃背的良駒,“走吧。”
康熙立刻飄到他身後,擔心被風吹走,不忘拉住劉徹的一條胳膊。
背上多個人,馬兒沒看感覺,劉徹有。頭頂烈日,身後還有個溫熱的身體,劉徹到清溪書屋,一邊脫衣裳一邊命宮人打水,扒光就跳到冰涼的浴池中。
康熙見他急急忙忙的,跟上去聽到“撲通”一聲,吓一跳,“你想死?”
“快了。”劉徹在寬大的浴池中紮個猛子,露出水面,長舒一口氣,“舒服死了。”
康熙見狀,忍不住說:“不是朕詛咒你,你今天不生病,明天也會生病。”
“改當術士了?”劉徹心情好,靠在浴池邊笑看着他。
康熙嘆氣,走到他身邊坐下,“朕沒和你開玩笑。前一刻熱得險些中暑,後一刻鑽進井水裏,你不生病,朕,朕就——”
“喊我爹?”劉徹接道。
康熙朝他身上踹一腳。
劉徹身體一趔趄,跌到水裏。
魏珠慌忙放下水桶,“皇上怎麽了?”
“沒事。”劉徹抹掉臉上的水,甩甩頭上的水,發現桶裏的水冒煙,“那什麽?”
魏珠:“奴才覺得井水涼,叫人去膳房拎兩桶開水。”說着,一頓,“皇上怎麽下去了?皇上不嫌涼?”
“還好。”劉徹道,“水倒進來,朕覺得也沒用。”
魏珠:“是太少了。”走到離他最遠的地方,把熱水倒進去,“奴才已經命人燒水,只是……”沒想到他這麽迫不及待。
劉徹擡擡手,“沒事。你下去吧。”
“嗻。”魏珠退出去,就送一身幹淨衣裳進來。
劉徹游到魏珠剛才倒熱水的地方,不禁說,“一桶一桶的往裏倒太麻煩了,若是能直接燒就好了。”
“小湯山有溫泉,離這邊沒多遠,你嫌來回跑麻煩的話,也可以過去住幾天。”康熙道,“但不好常住,而且那邊的園子比這邊小。”
劉徹:“小沒關系,水怎麽樣?”
“水好,不冷不熱。”康熙道。
劉徹算一下時間,“木蘭秋狝結束就去,讓太子回來暫理朝政。”
“下午去傍晚就能回來。”潛意思不用太子代理。
劉徹站起來,拿起面巾擦擦:“要玩就好好的玩——阿嚏!”
“被朕說中了吧。”康熙笑了。
劉徹揉揉鼻子,“烏鴉嘴。”
“趕緊讓膳房給你煮碗姜湯去去寒氣。”康熙難得沒反唇相譏,“也別吃冰飲了。”
大清的冰飲花樣比大漢多多了,劉徹一到清溪書屋就讓宮人準備,這會兒該做好了。劉徹道,“吃一碗又沒事。”
“說不出話就有事了。”
劉徹皺眉,“能不能別詛咒我?”
“朕說的都是實話。”康熙道,“我想給你添堵,也不會拿你的身體開玩笑。再說了,這也是朕的身體。”
劉徹:“既然你知道,就該知道你命硬。別人的詛咒沒用,你的——”
“我連自己都詛咒?”康熙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
劉徹點點頭,一本正經道,“說不準。”
康熙擡腳把他踹水裏。
“咳咳,咳咳,玄烨,你大爺的!”劉徹站穩,爬起來就朝他身上踹。
康熙早有防備,閃到門口,“魏珠來了。”
劉徹腳下一頓,看到魏珠又拎一桶熱水過來,“不用了。”
“不用?”魏珠驚訝道。
康熙接道:“頭發該洗了。”
“朕是說不用倒裏面,留着給朕洗頭發。”劉徹說着又覺得鼻子發癢,不敢大意,在宮女給他洗頭的時候,讓魏珠去膳房說一聲——做姜湯。
頭發幹了,劉徹喝一碗滾熱的姜湯,出一身汗又想去洗澡。
康熙按住他的肩膀,“用膳。”
午膳後,劉徹睡一覺,醒來就聽到魏珠說,胤禔來了。
劉徹揉揉臉醒醒困,便問康熙,“他來幹什麽?”
“朕沒猜錯的話,跟你說不要側福晉。”康熙道。
劉徹轉向他,歪着頭,“你們愛新覺羅家還有情種?”
“他是不是朕不知道,但愛新覺羅家是有情種。朕的汗阿瑪,皇瑪法都是個情種。”康熙道。
劉徹好奇,“你這一代呢?”
“原本朕應該也是,笑什麽?朕感覺太皇太後怕朕和朕的阿瑪一樣,在朕小時候刻意引導過朕,所以,你都知道的。”康熙說到最後一句還不大好意思。
劉徹:“矯枉過正,沒心了。”
“你才沒心。”康熙不舍得朝他臉上招呼,又想踹他,“胤禔見不見?”
劉徹打個哈欠,又想再睡會兒,可他知道不能再睡,也沒心情應付一根筋的便宜兒子,“不見!”随即對外間說,“魏珠,把奏折搬過來,跟胤禔說朕病了,誰都不見。”
“嗻!”魏珠退出去,傳達皇帝口谕,等胤禔走了,才把奏章搬去他寝室。
劉徹拿起奏折,想到還沒讓禮部拟旨,便讓今日當值的南書房行走法海過來一趟,交代好五阿哥胤祺的事,忽然想到,“老七多大了?”在心裏問康熙。
康熙回想一下,“十五。”
“小八呢?”
康熙道:“十四。”
“三年後給他倆選福晉不晚吧?”劉徹問道。
康熙:“不晚。保成二十一才成親。等等,給小七選就行了,不用給小八選。”
“為何?”劉徹疑惑不解。
康熙道:“他的嫡福晉已定下來,安親王岳樂的外孫女,和碩額驸明尚的閨女。”
“明尚?我為何從未聽說過此人?”劉徹道。
康熙笑道,“沒事沒人提他。此人早死了。”
“病死的?”劉徹順嘴問。
康熙想也沒想,“詐賭被判斬監候。”
“什麽?你讓小八娶賭鬼的閨女,還是個死賭鬼?”劉徹不敢置信,“你腦子有病沒病?”
康熙眉頭緊皺,面色不渝,“你才有病!”
“我有病也不可能讓兒子娶犯人的閨女。”
康熙:“你是沒讓兒子娶,你讓閨女嫁了。”見他不解,“栾大!”
“我,我——你大爺的,那時候我又不知道他是騙子。再說衛長嫁他的時候,他是我身邊的人,還是個候,雖不如平陽姐姐的兒子,也沒委屈她。栾大年輕,長得好,她又無需從一而終,發現他是個騙子,權當養個面首了。她能,小八能嗎?”劉徹道。
康熙張了張嘴,發現無言以對。
“親王的孫女,就算她善妒,小八都不好休妻吧?”劉徹再問,“就像陳氏那樣,嫉妒子夫,動不了子夫,要殺朕的衛青,我當時都不好廢她。”
康熙沒聽明白,“休妻幹什麽?”
“當然是另娶。難道你想小八給個死賭鬼當一輩子女婿?”劉徹一見康熙果然沒想過讓八阿哥休妻,“他是不是你親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康熙:親的。別問,問就是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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