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黃泉路上溫暖的手
終于迎來第一神格殺神力量最後釋放時刻，葉靈心潮澎湃，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成力量全部釋放。
釋放第九成力量時葉靈感覺是前面所有力量的總合，第十成力量他也感覺是前面所有力量的總合。
殺氣狂暴肆虐，葉靈當場爆體而亡，好在有替死木偶在身，第一個木偶代替他死亡，破碎成灰。
殺氣繼續釋放，葉靈七竅流血痛苦承載。
有了第一次爆體經驗，這一次葉靈盡管通體血紅，但總算有驚無險承載住了。
這只是第一步，殺氣裏蘊含無盡怨靈前來向殺神索命。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我們！”
怨氣滔天，無數猙獰鬼臉靠近葉靈，鬼爪伸向他心髒。
葉靈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了遙遠的過去，年少殺神在屋頂遙望星空，這一次沒有到造化氣就能看到過往。
是夜，星河滿天，繁星閃爍，殺神陸川坐在木屋之頂看着星空，有風吹過，吹動衣擺。
“死亡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和恐怖，它所呈現的風景和結局會給我們帶來思考。”
殺神陸川看着天空上殘月，腦海中回想那個葉姓少年所說所話。
“人體有致命處，頭、脖頸、心髒，刺入必死。”
死亡到底是什麽，只有死後才能看到。
陸川将匕首刺入了他自己的心髒，猛然抽出，鮮血直噴。
他感覺意識在飄離身體，直到能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屋頂，鮮血早已滲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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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陸父陸母發現了已經死亡的陸川，嚎啕大哭，陸母直接暈厥在地。
祭司到來，救醒陸母，查看陸川的傷口和手中匕首，對陸父陸母說道：“是自盡。”
部落死人的消息迅速傳開，一些族人前來，想看看陸川是不是真死了。
陸母淚流滿面，哀求祭司：“祭祀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他還沒死。”
祭司道：“他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要難過，他這樣的人死就死吧。”
對于部落禍害，還是早死早解脫為好。
圍觀族人看着陸川屍身，議論着：“說的是，該死之人就應該去死。”
“就是，自盡也算他還有點自知之明。”
陸父始終在哭泣，沒有說話，陸母哽咽的哀求着祭司複活孩子。
陸川的鬼魂飄在天空之上看着，葉靈的眼睛看着陸川。
停屍幾日，陸川屍身連同他常用的酒葫蘆被草席一卷放進了土裏，簡陋的土堆墳墓上插着一塊木板，上面古老字體寫着：祭奠亡子。
衆人散去，歲月流逝，陸母跌坐墳墓前，擦拭着坑窪不平的木牌，口中念念有詞：“孩子啊，你到底有什麽想不開的。”
“孩子你快醒過來，媽媽給你講故事，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孩子啊，不要怕，媽媽來陪你了。”
陸母用陸川自盡的匕首切入了心髒，當場死亡。
時光被帶回十幾年前，一陣響亮啼哭聲傳來。
“是男孩。”
接生婆高興的将孩子抱給了陸父，陸母也在高興，有了寄托，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皓月繁星下時光流逝，陸母抱着兩歲的陸川口中念念有詞：“孩子別哭，媽媽給你講個故事……”
兩歲的陸川伸出稚嫩小手想觸碰母親的臉，咿咿呀呀學着說話，陸母親了一下陸川小手。
五歲時，陸父跟着族人去打獵，遇到大妖襲擊，雖然活着回來，但左腿被吃掉，從此不能再去打獵養家，陸川再也吃不上肉。
田野種地維持生計，偶爾有族人救濟一些肉食。
陸父整日以酒消愁，喝多了就情緒激動，陸母不讓他喝酒就打。
七八歲時陸川經常被同齡小孩欺負，又打不過他們，回家哭，陸父看着孩子的窩囊樣就煩，也經常打他。
就這樣父親打母親，母親打自己，然後父親也要打自己，同齡人還是打自己。
只能無力的哀嚎，借助美麗的酒進入夢鄉。
年幼陸川喜歡低着頭走路，不良習慣讓他的頭越來越低，有一些駝背，越來越自卑，也沒有哪家姑娘願意跟他說話。
十一二歲時喜歡喝酒，摘了一個葫蘆，掏空裏面去買酒喝。
身體越來越差，跟父母矛盾越來越多，整日醉生夢死，游手好閑。
族人們看到他就指指點點，陸川懶得擡頭去看，有了點錢就去買酒，飯也不吃。
十七歲這年，一個外族葉姓少年來到部落，這是一個強大的道士，精通術法，無所不能。
“想修行造化道，必須能吸收混沌陰氣，然而混沌陰氣原則上只能歲月後裔體內擁有和承載，但普通人死亡後進入我家傳承地也可以修行。”
到底什麽是歲月，到底什麽是死亡。
陸川飄在天空看着母親自盡，想要阻止，身體卻動不了。
恨過父親，恨過母親，恨過世界，思考過人為什麽會降生，為什麽會痛苦，到頭來能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母親。
想起母親講的故事，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在講故事，講的是什麽呢，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這個故事好玄妙，無窮無盡的輪回。
陸母的血流進土堆裏，滲透草席進入陸川體內。
突然間烏雲遮天蔽日，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隐約聽到有萬龍咆哮之聲，遙遠的天邊火燒雲紅。
是誰在遠方大戰！
強大的人總是喜歡四處炫耀強大的力量。
不多久天崩地裂，大地震顫，生靈塗炭，億萬之人頃刻死亡。
陸川飄在空中，忽然感覺有人拉起了他的手，那手雖然沒有溫度，但卻給了他溫暖之感。
前方延伸出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有塊石碑上面寫着黃泉。
“媽媽，我們這是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感覺就得往前走，你看大家都在往前走。”
路上很多人在走着，大手牽着小手，越來越遠。
草席上，酒葫蘆被震動進陸川身體，跟破碎的心髒完全融合。
天空之上裂開一道巨大縫隙，天火降世，五色神石飄到天空中瘋狂填補。
不知過去多久，終于安穩了下來。
陸川睜開了眼睛，母親屍身下落不明，族人全部死亡，屍身掉入萬丈深淵。
陸川不知道為什麽會複活，失魂落魄狀态。
待到一切恢複，陸川收拾好心情，踏上了遠行的路途。
夕陽西下，将他身影投射到地上。
為了什麽而去遠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