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掃地女工的廢物兒子
湖水清澈透明，微微蕩漾，血暈月亮照耀下，瑰麗而妖異。
雪狼湖！
方圓一百六十平方公裏，湖水中間一道通天階梯攀沿而升，階梯為木質，木頭上刻畫着形形色色靈獸，栩栩如生。
取得資格之人正在攀爬天梯，旁邊七大門派執事弟子記錄着每一個登天者登天步伐，未取得資格之人在湖水裏清洗身軀。
從地面開始算，一千米天空處為第一重天，第一重天庭裏平時居住生活的是普通天兵，天庭被血洗後空無一人。
第一道天梯共百階，兩階之間十米間隔。
七大門派衡量人才标準是五十步之內登天者為優秀普通人，三十步內登天者為人才，十步之內登天者為天才，五步之內登天者為超級天才，一步登天者為妖孽天才。
自天梯降世以來，第一重天梯曾經有三人一步登天，其他人都在五步到五十步之間徘徊。
什麽叫一步登天！
以人的力量往天上跳一步就能跳到一千米的高空？
對此七大門派給出的解釋是，任何普通人或者普通修士，可以利用任何工具和手段爬天梯，只要雙腳不踩在通天階梯上就不算為步。
換句話說，一個人站在第一個階梯上往上跳，可以用輕功之法，可以用左腳踩右腳，可以用飛天鈎向上攀爬，只要腳不沾階梯就可以。
有人說既然如此直接買個一千米長的飛天鈎，鈎在最後一個階梯上，然後慢慢往上爬不就算一步登天了麽！
不說有沒有一千多米長的飛天鈎，不說能不能扔到一千米高空，單通天階梯上出現的各種禁制和風險就足以确保不會讓人輕易登天。
尤其是最後一個臺階，上面有一只雪狼妖王在鎮守。
雪狼湖斜對面，高十層樓的德泰大客棧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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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天梯期間，雪狼鎮所有客棧人滿為患，尤其是近在咫尺的德泰大客棧。
是夜七點半，為報答救命之恩，宋竹将葉靈帶到德泰大客棧自家房間裏休息。
宋竹母親在德泰大客棧工作，管吃管住，客棧分配給員工一間五十平米的房間提供居住，而葉靈也表示要前往雪狼湖，于是宋竹帶路，将葉靈帶到房間裏休息。
房間不大，兩室一廳，家具簡單，宋竹一瘸一拐的沏好茶，給葉靈和幕雨倒好。
宋竹道：“這茶是我們雪狼鎮特産，很好喝，二位嘗一嘗。我叫宋竹，沒請教兄臺尊姓大名。”
葉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叫葉靈，這是我師妹，她叫幕雨，不會說話，平時用毛筆寫在對子紙上表達。”
宋竹聞言打量幕雨，心中有絲惋惜，心說美人美如玉，奈何是殘疾。
宋竹道：“葉兄打哪來啊，是來爬天梯的麽。”
葉靈品着茶，道：“從哪來不方便透露，這個時候來雪狼鎮不爬天梯幹啥。”
宋竹點點頭，道：“看到兄臺的時候發現你手中有個破碎的棋子，不知……”
之前聽到冥冥之中那個聲音說什麽天命在向他招手，以破碎棄子為媒介，宋竹對棋子格外注重，看到葉靈手中有棋子，于是特別留意。
他以為那棋子是一個破碎神格。
葉靈聽着，之前看到這棋子裏有雙眼睛，很好奇，于是揣進了兜裏，不曾想被人看到了。
葉靈道：“哦，那是倆老頭下象棋時不小心摔碎的，怎麽，你想要？”
宋竹道：“是這樣的，我比較喜歡下象棋，我的象棋丢失了一個棋子，不想再買新的，想用一個棋子背面寫上代替，不知葉兄……”
明顯是借口，葉靈一眼看了出來，道：“這個抱歉了，我還得研究這個棋子，如果你沒錢買新棋盤，我可以出錢給你買。”
宋竹有些失望，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急忙說道：“葉兄救命之恩已然無法報答，怎麽可能還讓你破費，萬萬不可。”
葉靈擺擺手，道：“別提什麽救命之恩，順手之勞，英雄路見不平自然拔刀相助。我想知道，那放狼咬你的跟你有什麽仇什麽怨。”
宋竹道：“實不相瞞，我從小沒有父親，靠母親一人拉扯長大，那人是隔壁學府的人，同學這種存在就是喜歡欺負沒有父親的人，而我，又是一個無能的人。”
從小沒有父親，必然被同學欺負，從小沒有母親，必然被同學和老爸毒打，人的命格裏早已經譜寫好了這種遭遇。
同樣的命格，如果父親是繼父，那麽必然被其毒打，如果母親是後媽，必然遭其虐待。
比如吃飯之前先給灌上一瓢涼水，讓小孩吃飯時不餓，再以不好好吃飯咒罵和虐待小孩。
宋竹早已經看透了這種破碎。
葉靈聽着，心說這特麽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晚上八點，宋竹的母親下班回到了家，手中提溜着從德泰大客棧廚房帶出來的菜，一臉疲憊的走進了廳堂。
看到母親回來，宋竹起身相迎，說道：“媽，你回來了。我又被人打了。”
宋母将菜放在茶幾上，看了眼宋竹的傷勢，傷口已經止血，但身上還有血跡，問道：“誰打的，這牙印是怎麽回事。”
宋竹道：“李威放狼咬我。”
宋母緊皺眉頭：“淨給我惹麻煩，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挨打！家裏沒錢請醫生，你忍着吧。”
雪狼鎮姓李的和姓劉的惹不起，被狼咬傷，狼牙齒和唾液裏有毒，需要請醫生盡快消毒，然而消一次毒好幾千塊靈石，宋母在德泰大客棧掃地，一個月只有三千靈石收入，花錢請了醫生這月剩下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宋母看也不看宋竹一眼，徑直回卧室休息。
越想越氣，她養這個兒子養了十五年，養了個窩囊廢，天天挨打，知道打不過別人還不躲着點。
這個兒子從十歲爬天梯，最好的成績是三十九步登天，連個人才都算不上，而且五年來沒有在一重天裏得到過一個神格，沒有得到過一個法寶，養他到底有什麽用。
該死的夫君一走就沒回來，生活的壓力全部她一個弱女子來承擔，兒子還這麽不争氣，這生活到底有什麽盼頭。
目送宋母離開，葉靈大感驚訝，問道：“宋兄，問個不太禮貌的問題，你是她親生的麽？”
葉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小時候他跟一些同齡人打仗，母親發現兒子被欺負，抄起菜刀在那人家門口堵了好幾天，罵了好幾天，是老爸連哄帶拽硬給拽回來的。同樣是母親，為什麽差別這麽大。
宋竹苦笑：“她以前不這樣，是我太無能。”
宋竹早已看開，賤命一條，沒有資格要求父母太多。
吃了晚飯，宋竹邀請葉靈在他家住下，考慮到外面客棧普通間一百八靈石一天，标準間五百靈石一天，葉靈在廳堂鋪了個地毯，對付着這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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