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合租房裏的那些事
灰塵漫天, 悶熱難耐。
男男女女或快或慢的甩着胳膊腿, 将街頭街尾都渲染上了一層浮躁的氣息。
有人接連不斷地從黃單和阿玉身邊經過,幾乎都會好奇的側頭看兩眼,大多是在打量阿玉的身段,長腿,那一臉的濃妝, 也好奇他倆是什麽關系。
黃單站在原地, 紋絲不動。
他在思考。
阿玉說出那句話的用意是什麽?她知道他和江淮在一起, 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又是怎麽知道的?
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是想從他這裏觀察到某些東西,還只是随口一說?
黃單對阿玉的印象并不壞,他不會以職業的高低尊卑來區分一個人的善惡。
對他而言,阿玉是個有着很多秘密, 人生閱歷複雜曲折,善于掩藏內心柔軟部位, 會在不經意露出彷徨一面的小妹妹。
口袋裏的手機又一次響起, 黃單的上下嘴唇輕輕一抿。
阿玉說,“是江淮吧, 可能是擔心你出事,你不接個電話嗎?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走開。”
“不用的。”
黃單按下接聽鍵,那頭是男人的質問聲,“我打你的電話, 你怎麽挂掉了?”
他說,“我碰到阿玉了。”
“這跟你挂我電話有關系?”
江淮問也不問阿玉的事,而是說,“趕緊的,我在大潤發門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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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罵咧咧,“挂電話啊,發什麽愣呢?”
黃單把電話挂斷。
每次都是他先挂電話,他不喜歡,男人卻很霸道的要他先挂。
黃單捏着手機,挂在上面的小挂件的做工離精致有一段距離,但小葉子很漂亮,紋路都有,它在半空左右搖擺,劃出懶洋洋的弧度。
剛才那通電話,阿玉全聽見了,他知道的。
黃單沒說話,等着阿玉開口。
阿玉的視線落在小挂件上面,“林乙,你知道江淮的職業了吧。”
黃單,“嗯。”
“當初我建議你離他遠一點,就是這個原因。”
阿玉輕嘆一聲,“從事那種職業,接觸的都是危險的人和事,有時候不單單會讓自己身處險境,還會連累到身邊的人。”
“你信嗎,林乙,在我對你提出建議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你會和江淮有更多的交集,你們會有其他的關系。”
說着,阿玉的臉上出現難以理解的神色,“我至今都不能明白,只能歸結為是女人的直覺。”
黃單能明白,他問道,“你怎麽知道江淮是警察?”
阿玉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我沒有向你透露,我撿到的皮夾裏除了江淮的身份證,還有別的證件。”
黃單了然。
至于阿玉沒有透露的原因,大概是有所顧忌吧。
阿玉說,“我有次上廁所,聽到你的房間裏有江淮的聲音,在那之後我留意過,知道你們在一起了。”
“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不過,畢竟是合租房,木板牆隔音效果很差的。”
黃單心想,等他完成任務,就跟江淮搬出去住。
下一刻,他就聽到阿玉說,“不然我也不會對陳青青和王海的夫妻生活那麽了解。”
黃單若有所思,阿玉和王海陳青青那屋是用木板隔的,的确能聽到不少東西,那是不是說,她所知道的,都是木板牆傳遞給她的,并沒有偷窺的嫌疑?
阿玉垂頭,耳邊的長發散下來,遮住她的一小半臉,看起來越發的消瘦,“江淮想必等的急了,我們走吧。”
黃單的眉頭動了動,腳步沒邁出去。
阿玉似是看穿他的心思,“你們在一起了,我的建議已經失效,現在也沒什麽好說的。”
頓了頓,她很善意的提醒,“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戀,你們還是早點換個房子住吧,別跟人合租。”
黃單說,“我曉得的。”
到大潤發那兒時,走在前面的阿玉崴了一下腳,黃單及時把她扶住了。
阿玉站穩身子,“謝謝。”
黃單問她,“腳沒扭到吧?”
阿玉說還好,她看看腳上的銀色高跟鞋,“幾萬的鞋,穿着還不如幾十的鞋舒服,你說怪不怪?”
黃單說,“新鞋子都會磨腳的,穿一穿能好一些。”
阿玉搖了搖頭,“不是新舊的問題,是不合适,我這腳,穿慣了廉價的鞋,最貴的也就一二百,穿幾萬的,走路都覺得不自在。”
她有些自嘲,“有的人,就是窮人的命。”
黃單剛要說什麽,胳膊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那股力道很大,直接就将他的手從阿玉的袖子上拽開了。
他扭頭,看到男人繃着的臉,怒氣沖天。
“……”
阿玉跟江淮打招呼,她說笑,“你這醋吃錯對象了。”
江淮的臉還是繃着的,唇線也是,“走個路磨磨蹭蹭,慢慢吞吞,跟個娘們一樣。”
那話是沖着黃單說的。
黃單的心思不在江淮的醋勁上,他發覺到一個怪異的現象。
阿玉那句話裏的信息已經很明顯了,江淮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也沒有任何自己是同性戀的事被發現的緊張和慌意。
也就是說,阿玉知道他們的關系這件事,江淮是知情的。
黃單的餘光從江淮和阿玉身上掃過,這兩個人之間,有一條線連着,他看不見。
這種感覺不好,他不喜歡。
阿玉把手裏的包挎在肩膀上,“你們怎麽了,都不進去嗎?”
她看看進進出出的人,“這會兒上班的都下班了,過來超市這邊買東西,人很多的。”
江淮松開抓着黃單的那只手,大步往超市入口方向走去。
阿玉臉上的笑意不減,多了幾分調侃,“林乙,你快跟上去,不然江淮又要吃醋了。”
黃單壓下雜亂的思緒,和阿玉一起跟上江淮。
搭電梯上二樓,三人推了兩輛小推車。
阿玉一輛,黃單跟江淮一輛。
這一幕引起後面幾個女生的詫異,她們以為阿玉跟黃單是一對情侶。
至于江淮,那身氣場不同,跟阿玉不搭調。
她們感到意外的是,阿玉一個人,黃單和江淮站在一起。
進了超市,阿玉往左邊去,“我去買點面包,你們逛你們別的。”
黃單跟江淮站在原地,倆人都沒動。
江淮開口,沒問黃單跟阿玉聊過什麽,“先是去買臘腸,還是去買豆漿機?”
黃單說,“豆漿機吧,就在前面。”
江淮邊走邊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準挂我的電話,我會擔心,聽到沒有?”
黃單說,“聽到了。”
他抿抿嘴,“你不奇怪阿玉知道我們的事嗎?”
江淮的腳步不停,“我們每天都睡一起,被發現是早晚的事,大家又不是傻子。”
黃單問道,“那你說,阿玉會把我們的事告訴別人嗎?”
江淮說不會。
黃單看他一眼,“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江淮也側頭看過去,似乎是對他總提阿玉感到不耐煩,“小子,我說不會,你來個為什麽,我要是說會,你照樣來個為什麽,你說,你想要什麽答案?說出來讓哥哥聽聽。”
黃單蹙眉,“我不跟你說了。”
江淮哭笑不得,“喲,你還跟我來氣了是吧?”
黃單說,“你不老實。”
江淮抽抽嘴,他拐個彎,站在賣方便面的貨架那裏,哄道,“有事回去說,好不好?”
黃單說,“好吧。”
豆漿機在斜對面,九陽是主推的牌子,剛好有活動。
黃單說就買九陽的,江淮對這事沒意見,全聽他的,他們就兩個人,買了個小的。
買完豆漿機,黃單和江淮順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去買榨豆漿需要的豆子。
江淮翻着手機,按照網頁上的念,“可以放黑豆,黃豆,花生……還有核桃。”
黃單拽袋子,每樣都裝一些,“夠嗎?”
江淮看他認真的樣子,就覺得可愛,想抱抱,可惜場合不行,“不夠再來買就是了,超市又不會長腳。”
黃單心說也是,離開這片區域前,他又買了綠豆和冰糖,發現男人眼神詢問,就說,“你上火了。”
江淮挑眉,“是嗎?”
黃單嗯了聲,“你的東西很濃,味道也大。”
江淮,“……”
他咳一聲,直勾勾的看着青年,一本正經道,“那不是上火,是我憋的太久了。”
黃單說,“所以壞掉了?”
江淮無語。
黃單說,“我覺得你就是上火了,還是喝點綠豆湯吧,等你不上火了,我再給你親。”
江淮除了喝,還能說什麽?
他們剛到賣臘腸的那裏,阿玉就過來了,小車裏只有兩袋子面包。
阿玉說,“你們要做臘腸飯嗎?”
黃單點頭,“嗯。”
江淮挨個掃一圈,他拿起這袋臘腸看看,放下來拿起另一袋,似乎是個行家,很懂的樣子。
阿玉說,“皇上皇,中山黃圃,這兩家的臘腸都挺好吃的。”
江淮正拿着那兩家的臘腸,他選了皇上皇。
黃單看了眼旁邊的女人,她脖子上的絲巾紮的嚴實,袖子也沒卷起來一截,好像不覺得熱,額頭臉上都沒出汗。
“你只買面包?”
阿玉提不起多大的精神,“本來想買點別的東西,但是進了超市逛一圈,就不想買了。”
黃單心說,這跟他完全相反。
他是沒進超市前,覺得自己沒什麽要買的,一進去,就是什麽都缺。
三人排隊結賬出去,回小區的路上都沒什麽交流。
王海開門,就看到門口的黃單三人,他的手裏提着兩個袋子,要下樓倒垃圾。
門裏門外的人站了幾個瞬息,王海就趕緊偏身走到一邊,把他剛才所占的位置給騰出來。
好像那是一種下意識的表現,禮貌,又不想惹是生非。
黃單跟王海點頭示意,邁步跨過門檻。
他看了看對面的房裏,有一雙腳在床尾搭着,沒穿襪子,陳青青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幹什麽。
江淮在黃單的背後戳一下,叫他別愣着了。
黃單回自己的房間拿衣架子,江淮那兒不夠,他出來時,阿玉已經不在了,那房門也是關着的。
這次的碰面,聊的內容并不多,跟任務有關的信息,更是極少。
黃單目前唯一确定的是,阿玉和江淮之間沒那麽簡單。
他往次卧走,路過洗手間的時候,看到江淮在水池那裏淘米,電飯鍋的內膽擱在水龍頭下面接着水,嘩啦響個不停。
江淮低聲說,“去把小籃子給我拿過來。”
黃單進屋,在桌上找到小籃子,裏面放着香菇和黑木耳,他拿給江淮,就掉頭回了屋裏。
臘腸焖飯是黃單提出來的,他在公司吃過,只是臘腸很少。
江淮第一次做,事先在網上搜過步驟,他根據記憶把米泡着,之後是香菇,木耳,都用小碗泡起來。
黃單在一旁看着,幫不上忙,嘴裏有話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那麽肯定阿玉不會把我們的事說出去。”
江淮麻利的開始把臘腸切片,“小子,用你的腦子想想,阿玉跟我們無冤無仇的,幹嘛要那麽做?”
他切完臘腸,就咚咚咚的把一截胡蘿蔔切成丁,“再說了,你整天整天的在我面前提阿玉,她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吧。”
黃單若有所思,是這樣嗎?“最近在掃黃,阿玉上班的地方可能也被查封了,她……”
江淮把菜刀丢砧板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呢,非要跟我反着來,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嗯?”
黃單指指他面前的電飯鍋,“別說話,口水噴鍋裏了。”
江淮,“……”
米泡了十來分鐘,江淮把香菇和木耳都切成小塊,跟臘腸片,胡蘿蔔丁一起丢進鍋裏,再倒進去色拉油,最後放一點鹽,蓋上飯鍋的蓋子,按了煮飯。
接下來就可以等着吃飯了。
黃單趴在床上找資料圖,他用的是筆記本,不知道江淮從哪兒給他弄來的,四五千的配置,比原主的臺式機要好很多。
江淮躺旁邊,疊着腿看電視,手在黃單的後領放着,過會兒就往裏伸。
黃單嘶了聲,“你別掐我,疼。”
江淮一時沒克制住,他立馬就松了手,摸摸青年的頭發,搖頭嘆息,“你說你,怎麽這麽嬌氣呢?”
黃單不想搭理。
他解釋過了,也解釋了好多次。
沒過多久,香味就從飯鍋裏冒出來,在房裏散開,很快就飄到黃單的鼻子前面,他靜不下心找資料,問什麽時候能吃。
江淮說好等會兒,“過來給我抓抓癢。”
黃單把他的T恤撩上去,“你還說自己沒上火,背上都長痘了。”
江淮不信,“真的假的?你拍照片給我看。”
黃單拿手機對着痘痘拍了一張。
那痘痘其實很小,黃單湊近拍的,所以顯得特別大,把江淮給吓到了,非要讓他擠掉。
黃單不願意幹這事,“不能擠,會發炎的。”
江淮的眉頭皺了皺,“發什麽炎,就是一顆痘而已。”
黃單還是不願意。
江淮捧着他的臉,“來,看着我,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在嫌我?”
黃單說,“沒嫌你,痘真的不能擠。”
江淮半信半疑,“那怎麽辦?讓它自由生長?”
黃單說,“別管就行。”
江淮想起來了什麽,“你也有痘,還是倆個,我給你摳摳。”
黃單,“……”
江淮把黃單身上的小痘痘摳紅了。
黃單疼的流出眼淚,“你再摳,我生氣了。”
江淮給他擦掉眼淚,抱懷裏哄,“不摳了不摳了。”
黃單趴在男人肩頭哭,“是不是摳破了?”
江淮親親他微鹹的臉頰,“我哪兒敢摳破啊,好了不哭了,是我的錯,乖啊。”
倆人就小痘痘的事聊了好久,停下來時才發現,臘腸焖飯早就好了。
黃單吃了兩碗,他還想吃,江淮沒讓。
江淮把他手裏的筷子拿走,“晚上差不多有七八分飽就行了,吃太飽不能劇烈運動。”
黃單意猶未盡,“我不運動的,吃完飯洗個澡看電影就睡了。”
江淮眯着眼睛,“你再想想。”
黃單想了想,他扶額,抓抓頭發說,“是哦,要運動。”
“想起來了就行。”
江淮滿意的把唇角一勾,“坐着吧,哥哥去刷鍋洗碗。”
他倆在房裏站着,随便選了個臺看新聞聯播消食,八點出頭,一集電視播完了,該辦大事了。
黃單有點緊張,也有點害怕,他怕疼,“你要輕點。”
江淮在他唇上親一下,“我會輕着點的。”
黃單被捏着下巴親,他的脖子後仰,嘴裏臘腸焖飯的香味慢慢的變淡了。
江淮親了好一會兒,摸摸懷裏人的後背,抓着他的手拉到頭頂,和他十指相扣。
黃單叫江淮把電視的聲音再調大點。
江淮把聲音調到最大。
一條奶茶的廣告正在播着,美女在說廣告詞,什麽你的優樂美,我的優樂美。
江淮喂黃單吃了根胡蘿蔔,好大一根。
第二集 電視開始播了,隔幾分鐘就有廣告,插入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電視播的是抗戰劇,突突突的槍聲裏夾雜着哭聲。
有人犧牲,有人嚎叫,有人痛不欲生,也有人哭天喊地。
黃單哭的停不下來。
江淮一只手拍着他的後背,一只手摸着他的臉,一下又一下。
兩集電視播完,是一個大型真人秀節目。
主持人一通官方的介紹以後,嘉賓們上場,開始瘋玩。
江淮舔掉黃單眼角的淚水,記不清是第幾次這麽幹了,吃了很多他的淚水,胃裏都有一股鹹味往上泛。
喜歡的人怕疼,愛哭。
他一見到對方哭,渾身都跟起了火一樣滾熱,簡直要命。
黃單哭的快昏厥過去了,他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問系統先生,“多長時間?”
系統,“由于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部屏蔽,在下只能通過黃先生的哭聲來判斷,計時兩小時四十分鐘。”
黃單抽泣,可以報名參賽了。
昨天系統先生告訴他,獎品又多加了一項,前三的宿主都有。
每位宿主可以得到一億的積分。
一億啊,那是什麽概念?
對黃單來說,就是無所畏懼的感覺。
江淮在檢查黃單的嘴巴,剛才吃胡蘿蔔的時候,他一直在喊疼,奇怪的是,他的嘴裏沒破,也沒腫,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黃單知道,那是菊花靈的功勞。
他一次用了兩支,蒼蠅櫃裏還有二十五支存貨,要省着點用,因為積分袋子掉落的時間越老越沒規律了。
江淮想再做一次,自己還精神的很,一點都不疲勞。
但是床上的人還在哭,淚水把枕頭都打濕了,他看着看着,腦子裏跳出對方最開始的時候,疼到抽搐的情形,心裏的火一下子就滅了,只剩下心疼。
江淮剛走到門口,就被喊住了。
黃單哭着說,“我還要一次。”
江淮的呼吸一頓,他不敢置信的回頭,“你說什麽?”
黃單把眼淚在枕頭上蹭掉,“還要。”
江淮确定自己沒聽錯,端着盆的手驟然收緊,又松開,“不行,你哭的都快化成水了,不來了。”
黃單的聲音嘶啞,“別管我,你做你的。”
他擔心因為自己的哭聲,影響男人發揮,但他真的忍不住,太疼了。
尤其是第一下,疼的他想死。
慢慢的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情況,越疼,越舒服,越舒服,越疼,這兩種感受交織在一起,分不開。
見男人沒過來,黃單就翻過身,肚皮朝上躺着,“現在還不到十點半,你要不要?”
江淮沒好氣的開口道,“你說呢?”
“媽的,你用眼睛看看,我這腳下的地上都快滴一灘水了。”
他誇張了點,地上沒水,褲子真能擠出一兩滴水來。
黃單的眼前被一片陰影蓋住,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這可是你自找的啊,待會兒你哭着喊爸爸,我都不會放過你。”
說着,江淮就兇狠的去親他。
黃單的嘴巴被親,他的眼睛通紅,手抓着江淮的背部。
江淮不想收個兒子。
所以黃單求饒的時候,江淮讓他叫哥哥。
黃單哭着喊哥哥,疼的死去活來。
電視的聲音開的太大了,張姐出來敲門,叫江淮把聲音調小點,說很晚了,這樣會影響別人睡覺。
江淮應聲,低頭問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還要不要?”
黃單真不行了,滿臉的淚痕,眼睛腫的厲害,聲音也不成樣子,“今天不要了,明天再要。”
江淮的面部抽搐,擡手把青年的濕發撩上去一些,他彎腰湊近,低啞着嗓音笑,“寶貝,你這樣,是要被我幹死的。”
黃單,“……”
第二天,黃單跟江淮繼續。
倆人配合的越來越好,節奏也把握的很不錯。
黃單還是會哭,他不會大喊大叫,只會把自己悶在枕頭裏,或者是江淮的懷裏,壓制着哭泣。
江淮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