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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猜猜我是誰 (1)

那一聲槍響過後, 混亂的場面得到鎮壓。

周遭一片狼藉。

桌椅, 牆壁,大門,窗戶,這些地方都被大片大片的鮮血覆蓋,空氣裏飄散着很重的血腥味, 整個堂屋像是一個刑場, 剛剛才結束一場殺戮, 觸目驚心, 又令人悚然。

張父已經年邁, 身子骨不行,人群那幾下要了他半條命,他是趴着的,背上有好幾個鞋印, 幹枯的手被人踩出淤青,布滿皺紋的臉貼着地面, 有血一點點往外滲, 他一動不動,已經昏了過去。

劉楚讓手下背張父去找大夫。

張母撲通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劉捕頭啊, 我家小兒沒有害人吶!”

劉楚連忙去扶老人。

張母被扶着站起來, 她看到了什麽,突然大叫一聲, 推開劉楚,跌跌撞撞的撲到棺材那裏,“兒啊——”

有人往棺材裏倒了很多雞血,頭顱和骨架都像是被刷了層紅色的油漆。

張母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擦頭顱上的血,她邊擦邊哭,那哭聲凄怨,聽的人頭皮發麻,很不舒服。

劉楚皺眉掃視,“死者為大,你們這樣做,心裏就不會覺得不安嗎?”

在場的人們都沒出聲。

站在這兒的每個人都認定張老板的家不詳,一兩句話是不可能将他們叫醒的,反而只會讓他們越陷越深。

劉楚繃着臉叫弟兄帶張母回房,又說,“四毛,找幾個人來收拾一下。”

四毛應聲,趕緊去幫。

大家幹杵了一會兒,都識趣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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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楚把槍擱桌上,手在短發裏抓幾下,就按在桌面,挨上去了才想起來,那上面有雞血,沾了一手,血淋淋的。

四毛朝地上啐一口,“老大,他們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瘋了吧,是什麽妖魔鬼怪還沒弄清楚呢,就自己人鬧起來了!”

劉楚找來抹布擦手上的血,臉色難看,“行了,別說了。”

四毛嘆氣,“哎!”

他也只能嘆嘆氣,人心這東西,可怕的很,能夠殺人于無形,比削鐵如泥的刀劍還要厲害。

劉楚從張老板家出來時,看見了門外街道一角的青年。

黃單受不了裏頭彌漫的血腥味,最難以忍受的是籠罩的詭異氣氛,就沒多待,他拿着木盒子靠牆站着,問出一個多年留洋在外,剛回來的人理應會有的好奇和疑惑。

“那些人為什麽要來張老板的家?”

劉楚腳步不停,走過去把槍給黃單,“大少爺,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黃單将槍放進木盒子裏,他動動鼻子,聞着了男人身上的腥味,眉心蹙了起來。

劉楚在屋裏待的時間不短,那味兒滲到衣物裏去了,指甲裏還有血,他邊走邊說,“對了,在山裏時,你想跟我說什麽?”

黃單若有所思,要是他說棺材裏的頭和骨架不是張老板的,真正的張老板還活着,就在山上,這男人肯定是不信的,第一時間會問他要證據,他絕對拿不出來。

說還是不說?

劉楚停下腳步,黃單略一分神,撞他背上,前者沒感覺,後者疼的抽氣。

“你在發什麽愣啊?”

黃單的鼻子被撞的發紅,他摸了摸,沒流血。

劉楚的個頭要高很多,低頭俯視的時候,壓迫感很強,他調笑,“宋大少爺,我每回見你,你都在我跟前哭,差不多行了,次數一多,可就真沒意思了。”

黃單說,“你能不能先別說話,我聽着煩。”

劉楚,“……”

他的目光落在青年的眼睛上面,見有淚水在眼角凝聚,就納悶的咂嘴,“一個男的,眼淚怎麽就這麽多?不是只有女人才是水做的嗎?你也是?”

黃單抹眼淚,聲音裏帶着哭腔,“女人是豆腐做的。”

劉楚挑眉,“那宋少爺你是什麽做的?”

黃單說,“我跟劉捕頭一樣,劉捕頭是什麽做的,我就是什麽做的。”

劉楚被堵住了話頭。

黃單緩了緩,思緒沒有散開,還在正題上面依附着,“劉捕頭,我要跟你說的事是關于張老板的。”

他呼出一口氣,“你們怎麽确定一個幹癟的頭,和一具骨骸就是張老板?會不會搞錯了?”

劉楚還在盯着青年的眼角,有點發紅,“什麽?”

黃單擡頭看去,“劉捕頭,你在發呆嗎?”

劉楚一臉鄙夷,“你當我是你啊,還發呆呢,我哪有那閑工夫。”

黃單,“……”撒謊。

劉楚的步子邁開,“宋少爺,麻煩你說話的時候大點聲,別在喉嚨裏憋着,模糊不清的,沒人能聽得清楚。”

黃單抽抽嘴,怪到他頭上了。

劉楚走遠了,又回頭,停在青年面前,滿臉的不耐煩,“趕緊的,快說。”

黃單說,“劉捕頭,我能問你,為什麽不待見我嗎?”

劉楚愣住,他痞笑,“這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宋大少爺太虛僞了,虛僞的讨人嫌。”

黃單掀了掀眼皮,虛僞這個詞他不陌生。

無論是讀書時期,還是工作時期,都會無意間聽到周圍的人議論,說他清高倨傲,不茍言笑,破天荒的笑一次,還笑的很假,不尊重人。

劉楚說完,等着看大少爺的反應,卻沒想到,對方面不改色,無所謂。

黃單抿嘴,“我知道的。”

劉楚沒聽明白,“知道什麽?”

黃單說,“我虛僞。”

劉楚愕然。

他看了眼青年,面上沒有一絲氣憤,更不見任何反擊的跡象,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換成誰,被人說虛僞,都會不樂意的吧。

劉楚低頭看,饒有興趣。

黃單越過這個話題,把剛才張老板的事重複一次,“剝了皮,就剩下一具屍骨,每個人都一樣,你們是怎麽确認身份的?”

劉楚頓時就盯過去。

黃單說,“我在國外看過一些破案類的書,也聽過不少相關的講座,世上會有一種奇怪的現象,明明是沒有過交集的陌生人,容貌和身形卻極其相似,可他們就是沒有血緣關系。”

“通過這個,我就想起了賣貨郎,柴夫發現他的時候,草叢裏只有幾塊肉骨頭,和破衣服,倒在地上的擔子,那李寡婦也差不多,就幾塊帶着碎肉的皮,一雙繡花鞋。”

頓了頓,黃單說,“還有張老板。”

“我記得張老板的頭都幹癟了,臉部已經模糊,骨架就更不可能看出什麽東西。”他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些骨骸,頭,皮肉對應的死者身份都有問題?”

劉楚沉默不語。

黃單沒有再往下說,這人會去查的。

劉楚的目光犀利,“為什麽突然跟我說這些?”

黃單說,“才想起來。”

劉楚意味不明,“看不出來,宋少爺對這幾起案子的信息記的還挺清楚。”

“有趣。”

黃單聳聳肩,“劉捕頭也知道,我奶奶什麽都管着我,巴不得我一天到晚都在府裏待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有個事做,我才不至于無聊。”

劉楚的目光并未挪開,“只是因為這個?”

黃單說出原主的臺詞,“還可以顯擺。”

他的字裏行間都帶上驕傲和得意,很符合留洋回來的少爺,“就像現在這樣,連劉捕頭都被我的一番話影響到了,不是嗎?”

劉楚的面部抽搐。

黃單能感覺到,男人對自己的警惕有所降低,懷疑他是兇手,是妖的可能性也随之減少。

“我雖然是宋家大少爺,但是宋家人并不承認我的能力,認為我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如果我能在這次的案件裏面有點表現,他們應該會對我有一個新的認知。”

劉楚嗤笑,“你倒是算的明明白白。”

黃單剛要說話,就聽到男人的下一句,“宋少爺,你不是繡花枕頭。”

劉楚微微彎下腰背,他的唇角噙着笑,壞壞的,“你是繡花被,比枕頭有用一點點。”

黃單,“……”

劉楚向左拐,走進一條巷子,稀罕的發出邀請,“少爺,我現在要去吃東西,你去不去?”

黃單什麽也沒說,直接就跟上去了。

他得抓住每一個可以接觸到大妖嫌疑人的機會。

只要在那妖化成誰的模樣時,黃單及時在任務屏幕下方填寫那個人的名字,任務就成功了,怕就怕趕上喝涼水塞牙縫的時候,他還沒填完名字,妖已經換了個人變,那任務就失敗了。

天堂地獄之間的轉變,全看運氣。

黃單跟劉楚在小酒館裏坐下來,他們要了一盤醬牛肉,一碟花生米,十個饅頭,一壇十裏香。

等酒菜上桌,劉楚就給自己倒酒,“宋少爺,上回那水煮是我請的,這回該你了。”

黃單無語,敢情這個男人發出邀請的目的就是算算水煮那個賬,自己吃白食。

他看看桌上的酒菜,拿起筷子夾一片牛肉往嘴裏送,“我身上沒帶錢。”

劉楚将那片牛肉夾走,“沒錢?開什麽玩笑?”

黃單再去盤子裏夾,“一分沒有。”

劉楚不信,“你堂堂宋家大少爺,出門會不帶錢?”

黃單說,“會。”

劉楚拿走青年手裏的筷子,啪地放在桌上,“少爺,先別吃了,來,擡頭,看着我。”

黃單看着男人。

劉楚撐着頭,似笑非笑,“這酒館在東大街,人多地亂,以我的腳力,趁機跑走沒問題,可你宋少爺不是習武之人,估計還沒跑到門口,就會被夥計抓住,到那時,你打算怎麽做?”

黃單說,“沒事的,你有錢。”

劉楚的臉一扭,“我沒錢。”

黃單說,“就在你左邊的口袋裏,我看到了。”

劉楚,“……”

黃單從男人手邊拿走自己的那雙筷子,“劉捕頭,這些菜總共也沒幾個錢,你先墊着,回頭我請你。”

劉楚呵呵,拉倒吧。

半個月的工資就這麽沒了,他跟這人一碰面就犯沖,八字嚴重不合。

劉楚看看這一桌子酒菜,心裏在淌血,他快速去夾醬牛肉吃。

黃單也喜歡吃牛肉,但他吃東西很慢,細嚼慢咽幾回,盤子裏就只剩下一點碎肉沫,“劉捕頭,你為什麽不吃自己面前的花生米?”

劉楚一口饅頭,一口酒,“我牙不好。”

黃單,“……”

有一縷酒香從對面飄到鼻端,黃單忍不住倒一杯品,香味滿溢,在口中靜悄悄地蔓延,濃的他有些頭暈目眩。

這副身體的主人喝慣了洋酒,钺山鎮地道的十裏香沒喝過,第一口覺得酸,第二口覺得甜,一口接一口,一杯下肚,醉了。

劉楚付完帳回來,推趴在桌上的青年,“少爺?宋大少爺?宋望?”

黃單擡起頭,後仰一些靠着椅背,他的臉通紅,喝多了。

劉楚扶額,一手拿刀,一手去拽青年,“快點走,我沒空在這裏陪你玩。”

黃單的雙腿軟綿綿的,沒什麽勁兒,他被拽起來一些,又跌坐回去。

劉楚拍青年的臉,觸手一片光滑,他無意識的摸了摸。

黃單閉着眼睛,眉心輕蹙,“你別摸我,疼。”

劉楚愣怔,他扶住往前倒的青年,“沒事撒什麽嬌啊?”

黃單的表情難受,“太糙了,不舒服。”

劉楚攤開手看掌心,上頭有繭,摸東西是會很粗糙,反應過什麽,他的面色鐵青,“我幹嘛在意這個啊?”

将人摁在椅子上,劉楚叫住一個夥計,“去宋府叫人,就說是宋少爺喝醉了。”

那夥計一瞧,果真是宋少爺,就哎了聲。

劉楚俯視着青年,費解道,“一個男的,臉怎麽那麽滑溜?洋墨水喝的?”

他不自覺的彎腰湊近,有什麽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想去研究一番。

就在這時,黃單的眼睛睜開,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愣了一下說,“你幹嘛湊這麽近?”

劉楚吃了青年一嘴的酒氣,不知道是被嗆的,還是怎麽了,他拿了刀就走,步伐很快,頭也不回。

黃單揉太陽穴。

剛才是不是他看花眼了?總覺得男人的下擺翹了一塊,裏面有什麽東西撐起來的。

“系統先生,劉楚是不是gay?”

系統,“他什麽都不是。”

黃單說,“我想了想,發現我還是真不懂,系統先生,你可不可以說的更明白點?”

系統,“沒有性。”

黃單想翻白眼,“可他是硬着走的。”

系統,“抱歉,在下沒有權限,只能為黃先生解答這些。”

黃單說,“不要緊,謝謝你。”

他把得來的兩個答案翻來覆去的琢磨,還是什麽也沒琢磨到,想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麽什麽都不是,沒有性,卻能硬。

不多時,宋府的人來接,黃單被扶着上馬車,無意間瞥到一處拐角,發現那裏有一只黑色官靴。

馬車一走,劉楚就從拐角裏走出來,他扯扯衣擺,走幾步就四處看看,找了地兒坐,眼觀鼻鼻觀心,進入無欲無求,四大皆空的境地。

下午,劉楚帶老馮去張老板家,對頭顱和骨架進行更深入的檢查。

老馮聽了劉楚的那番話,也起疑心,卻一時找不出關鍵的點,無法找出能夠确認死者身份的關鍵東西。

就在老馮收回視線的那一瞬間,他咦了聲,“小劉,你過來看看,死者左右兩邊身子是不是歪的?”

劉楚看過去,左半邊的骨頭比右半邊要低,差距極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老馮沉吟,“不是天生斜肩,就是常年使用左肩。”

劉楚皺皺眉頭。

整個钺山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那些村莊還沒有集中在一起,查找起來并不容易。

四毛他們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查問。

人一閑着就會想一些有的沒的,劉楚沒讓自己閑下來一刻,他三番兩次上山,試圖發現張老板的行蹤,都沒有收獲。

張老板就像是跟那座山融為一體了似的。

劉楚這邊既沒找到張老板,也沒找到骨骸的線索,他不知不覺走到宋府,又掉頭,原路返回。

下午,宋府門口的兩個下人面面相觑。

下人甲,“劉捕頭來了。”

下人乙,“嗯。”

下人甲,“劉捕頭又走了。”

下人乙,“嗯嗯。”

到第二天,下人伸長了脖子瞧,也沒瞧見劉捕頭的身影出現,倆人都唉聲嘆氣,本來還打了賭的,這下子沒的玩了。

他們要是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劉捕頭淩亂的背影。

鎮上平靜了沒幾天,死了個村民,有好事者說是張老板招來了妖,把厄運帶到鎮子裏。

不到一炷香時間,言論就傳的沸沸揚揚。

晚上,張父張母從外面回來,打開門看到堂屋有幾個人影。

光線昏暗,堂屋死寂,棺材的輪廓有些模糊。

張父的神情戒備,拉住老伴的手問,“你們是誰啊?為什麽會在我家?”

那幾個人影直挺挺的站着,沒人說話。

張父張母走近些,才看清是幾個紙人,眼睛都被挖掉了。

張母當場就被吓暈了過去。

死了的那村民的家人也不做什麽,就在張老板家門口來回走動,讓人恐慌。

劉楚得知此事,就叫一個弟兄去了張老板家,将那村民的家人趕走。

這事沒有因此平息。

前段時間鎮上失蹤了幾個人,賣貨郎和李寡婦死了,還有幾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都被好事者給拿出來說是被妖吃了,群情激奮,一窩蜂的上張老板家去了。

張父憤怒的瞪着衆人,“我兒是人不是妖。”

人群裏的謾罵聲接連不斷。

“钺山鎮一直都很太平,就是他把妖帶進來的,他自己該死,為什麽要害我們?”

“快滾,從這裏滾出去!”

“滾啊——”

張父顫抖着身子看去,平日裏這些人,看着他們張家富裕,不是來借錢就是借糧,而他兒子雖不大方,卻也多次幫助這些街坊鄰居,誰家病了,哪家的兒媳要生産了,他們也大都會白送些藥材去幫助他們。

可如今他們張家落難了,兒子也慘死在妖怪的手中,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副殘缺的骨骸。

而這些他們曾經幫助過的人,不但不來幫忙安排葬禮,反而将他們張家圍的水洩不通,口口聲聲說他們張家不吉,招來了妖怪,讓整個鎮子的人跟着晦氣。

尤其是那幾家死了人的,更是情緒激動的舉着火把,如果不是有捕快攔着,怕是要把自己和這宅子一起燒了洩憤。

想到這裏,張父掃視着人群,這些曾經被他們家幫助過的人們,那個穿着滿是補丁袖衣的是王家的媳婦,那年她難産家裏買不起藥,還是自己親自給送的藥材,一文錢都沒收。

那個帶着藍色頭巾的吳老太,那年她家老頭摔斷了腿,家裏苦的一粒米都沒有,她上門來借糧的時候,老伴二話沒說,就給她一袋新米,當時吳老太流着淚,說要給他們家做牛做馬,那種真切的感激神情,如今還浮在腦海。

還有那個穿着破長衫的老趙頭……

可這些所謂的感激張家的人,說要報答張家恩情的人,如今一個個神情憤怒,咬牙切齒,仿佛要将他們張家生吞活剝了,就算是自己兒子如今只剩下一副骸骨,他們仍然不肯放過。

“蒼天啊,求求你睜眼看看這個鎮子吧,看看我們張家吧,我兒子也是被妖所害,他也是受害者啊!”

此時的張父是顯得如此的無助與孤單,他已經不願再去看那些人醜陋的嘴臉,哪怕只是一眼,“兒啊,你走了,你母親也病倒了,我們一家終于要團聚了吧。”

他呢喃着,抓起一把紙錢,丢進火盆裏。

一陣狂風忽然卷過,吹的火焰搖曳起來,外面的人群在捕快們的呼喝中,終于稍稍的平靜了一些。

然而這一天注定是不會平靜的,只見街道的盡頭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也不知對人群喊了什麽,人群立刻就如同炸鍋了一般,頓時吵嚷起來。

有人扯着嗓子尖叫着大喊,“快跑啊,張老板回來了!”

張老板很是迷茫,他發現鎮上的人都很懼怕他,看見他的人都像是看見魔鬼一樣,紛紛逃散而開,就連他的一位多年好友都對他視而不見,想要匆匆逃離,卻被張老板一把拉住。

“李兄,這鎮上今天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啊——”

被他拉住的男子很是驚慌,瞪大着雙眼,冷汗涔涔的說,“沒……沒有啊,張兄我們改日再敘。”

說着他便甩開張老板的手,逃也似的的離去。

看着老友迅速離去的背影,張老板越加疑惑起來,他忍着饑餓感自言自語,“這鎮上的人都怎麽了?難道是在我離開的這幾日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人都已經逃走了,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張老板發起愁來,想找個人問問都不行。

就在這時,張老板忽然一喜,因為他看見有一大波人正在向他的方向走來,他連忙微笑着迎了過去,大聲問道,“諸位,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為什麽我看到有不少人都在逃啊?”

張老板覺得有些好笑,剛才那夥人是怎麽了,一個個逃的像只受驚的猴子,好像有什麽奪命的東西在追趕他們似的。

讓他安心的是,眼前的這些人并沒有逃,并且和他越來越近,終于他看清了他們的長相,都是一些多年的老街坊,很是熟識。

可面對張老板的提問,走來的人群沒有一人回答他,不但沒有回答,就連一句鄰裏的客套都沒有。

張老板漸漸的感到了一些不對勁,這些人是他的老街坊沒錯,可他們的神情卻讓他感到如此的陌生,從他們冷漠的表情中,張老板感到了一絲恐懼,憤怒、仇恨、還有隐隐的瘋狂。

直到走近了,張老板才發現這些人并非空手,他們手中不是拿着扁擔就是大棒,還有人手中拿得明顯是晾衣服的竹竿。

“你們……”

張老板不知為何,忽然沒來由的心慌起來,一種不詳的預感壓在心頭。

人群終于停了下來,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因為某種畏懼,而都在等別人先做出什麽。

此時張老板已經看出,這群人都是沖着他來的,他臉上的血色褪去,已經不敢多待,只想先逃回家中問個究竟。

人群雖然堵住了他回家的去路,而當張老板縮着身子想要擠過去的時候,他們竟争先恐後的讓了開來。

一些躲的慢人,更是吓得瑟瑟發抖,慌不擇路的向外亂擠,由于街道本就不寬,根本容不下這麽多人,慘叫與哀嚎頓時不絕于耳,人群陷入一片混亂。

張老板心中一喜,連忙加快步子,想要趁機穿過人群,然後就在他将要走出人群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別讓他跑了,他是妖啊!”

有人附和,“是啊!今天讓他跑了,以後我們還有安穩日子過嗎。”

人群中一位破鑼嗓子的大媽叫喊着,“哎呀,我家二牛死的慘啊,都是眼前這殺千刀的,我要和他拼了。”

随機就有人小聲質疑到,“咦,三嬸子,你家二牛不是喝酒喝死的嗎?”

“你知道個屁,要不是眼前這個妖怪弄的人心惶惶,我家二牛那麽老實巴交的,會去整天喝悶酒嗎?”

“……”

有人帶頭,喊打聲絡繹不絕,所有人一時間竟忘記了恐懼,再次把張老板圍了起來。

張老板面色鐵青,內心恐懼到了極點,他不知道平日裏這些膽小怕事的人們怎麽會變得這麽暴戾,甚至還将他當成了妖,喊着要打死自己。

可自己明明是個人,而且素來待這些人也是不薄的,為什麽他們會這麽恨自己,這麽急着想要自己死,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張老板想不通,他擠出笑容,盡量溫和的笑道,“什麽妖,你們搞錯了吧,我是人啊。”

而張老板此時的笑,在衆人的眼裏,就顯得更加恐怖。

“嘭!”

張老板的後腦猝然遭到一記重擊,眼前一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來不及慘叫,就看到向他湧來的人群,木棒、扁擔、晾衣杆……全部招呼在他的身上。

這些人瘋了。

張老板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從開始的疼痛大叫,掙紮的求饒,到後來的麻木呻吟,只有幾個呼吸之間。

人群裏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張父不知道哪來的勁,擠開人群沖過去,他佝偻着背,展開瘦弱的雙臂,想要阻止衆人繼續傷害自己的兒子。

可是衆人根本就不理會張父,瞬間張父就被擊倒了。

父子倆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

劉楚帶人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罵了一聲,劉楚将一個試圖把竹竿插進張老板胸口的人抓住,大力丢開了。

周圍的人們都陷入死寂狀态,地上的血是紅色的,張老板沒有現原形,他真的是人,不是妖。

怎麽會這樣?

張老板明明就死了啊,他怎麽又活了?妖呢?

人們丢掉手裏的東西,不停發抖。

在劉楚後面過來的黃單看看街上的那些人,再看看地上的一對父子,遍體生寒。

他還是盡快完成任務走吧,這個時代比鄉村要可怕的多。

到這一刻,黃單才能跟上那妖的套路。

張老板和他父親都被送到大夫那兒救治。

大夫說張老板不行了。

劉楚扶着張老板的肩膀,将他擡起來些,喊了幾聲。

張老板的氣息斷斷續續,“劉……劉捕頭……我……我……”

劉楚知道他想說什麽,“你是人,不是妖,是鎮上的人錯了。”

張老板一把抓住劉楚的衣袖,“錯……他們……他們……會有報……報……”

後面的話被一大口血取代。

劉楚拿袖子給他擦掉血,“那晚你房裏的頭顱和骨架是怎麽回事?”

張老板不斷咳血,說他跟其他人分開後,回廂房時才看到的。

劉楚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就是說,在他們商讨事情時,有人趁機把頭顱和骨架放進去的。

當時四毛他們都在一起,可以給彼此作證,酒樓裏就只有個負責燒飯的櫥子。

那櫥子是戴老板的人。

劉楚問,“當時你為什麽不叫人?”

張老板又咳血,夾雜血塊,他的喉嚨裏發出嗬嗬聲響,“我……我打開門想出去……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

劉楚的眼神一凝,“誰?”

張老板搖頭,說走廊是黑的,他沒看清,只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劉楚問,“還有什麽東西嗎?”

張老板的眼睛忽然一睜,“有……是……是……”

他噴出一口血,人倒了下去。

劉楚的胸前都是血,他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動。

四毛進來說,“老大,張老板死了。”

劉楚說,“是啊,死了。”

他勾唇,笑的諷刺,“不是死在妖手裏,是死在同類手裏。”

四毛平時話多,嘴皮子利索,這會兒跟個啞巴似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劉楚叫四毛安排張老板的後事,他去了南街,找酒樓的櫥子打聽。

廚子在家跟老母親唏噓街上發生的事,他人沒參與,遠遠的看了。

劉楚去了,一口茶都沒喝,開門見山。

櫥子的回答還是和之前案發時一樣,“我忙完後就去睡了。”

劉楚問起戴老板,“你在酒樓幹了有五年多,你覺得戴老板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精明,八面玲珑。”

廚子說,“老板比男人還要了不起。”

劉楚說,“的确,她一個女人獨自撐起那麽大的酒樓,能耐不小。”

廚子聽劉楚也這麽認為,桦就多了,他說着說着,就說了個事。

“我聽前頭幾個跑堂說的,戴老板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麽了,老是丢三落四。”

劉楚說笑,“女人上了年紀,會有一些症狀。”

廚子不贊同,“劉捕頭,我家老板年輕的很。”

“說的也是,戴老板的風韻是有目共睹的。”劉楚摸下巴,“那是怎麽回事?”

廚子說不曉得,怪得很。

劉楚離開廚子家,将案情的相關內容理一理。

當時戴老板提供他一條線索,說在走廊看到過老夫人。

老夫人矢口否認。

她們兩人之間,有一個在說謊。

現在,疑點指向了戴老板。

劉楚去了戴老板那兒。

戴老板的住處很是僻靜,還很別致。

婢女帶劉楚去春園。

戴老板在花園裏賞花,她的身上依舊噴着香水,濃烈刺鼻。

“聽說張老板死了。”

劉楚在石桌邊坐下來,“對。”

戴老板面露不安,“當初我們幾個商量出資的事被妖怪知道了,它才抓走張老板,給我們一個警告。”

她甩帕子,“哎喲,我跟你講啊,劉捕頭,我後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讓你們來我的酒樓了,我好怕妖怪來找我。”

劉楚說,“戴老板怎麽這麽肯定是妖?”

“大家夥都那麽說的啊。”

戴老板往劉楚懷裏靠,“劉捕頭,你可要保護我呀。”

劉楚把女人扶正了,“戴老板一手經營那麽大的酒樓,手段過人,手下能人異士想必也少不了,哪還需要我一個小小的捕頭。”

戴老板的眼神勾人,“誰都比不上你。”

劉楚随口問,“戴老板的記性好嗎?”

戴老板笑起來,明豔動人,“不是我說大話,我這記性好的不能再好了,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我都記的很清楚。”

劉捕頭被女人身上的味道熏的想吐,“你就不好奇,張老板活着回來,那酒樓的骨骸是誰的?”

戴老板說,“劉捕頭真是說笑,我就是一個開酒樓的,哪裏曉得破案的事兒啊。”

她穿的藍色繡花旗袍,叉開的高,腰稍微一扭,換了個妩媚的坐姿,那腿露出來,能要人命。

“你來我這兒,不是想我呀?”

劉楚捏女人的臉,觸手光滑,他想到了那個少爺。

都很光滑,面前這張臉卻沒有讓他多摸一下的沖動。

劉楚的眉頭皺皺,神情微愣。

他似乎是遇到了疑惑不解的事情,想不通。

戴老板趁男人發愣,手臂就搭上去摟住他的脖子,往他耳邊吹口氣。

“劉捕頭,留下來可好?”

劉楚拽髒東西一樣拽掉肩膀上的那條手臂,“戴老板,請你自重。”

戴老板眼角眉梢的風情不再,“你對我沒興趣,還來我這兒做什麽?”

劉楚拍拍肩膀,“那具骨骸是在你的酒樓發現的,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高枕無憂?”

戴老板冷下臉叫婢女,“香兒,送客!”

她不下逐客令,劉楚也不會多待。

出去後,劉楚的呼吸都順暢,兩個疑點多的都是女人。

偏偏女人最難應付。

張老板死後不久,張父也沒撐下來去黃泉路上找兒子去了。

人們照常生活,商鋪裏有顧客進進出出,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鎮上卻籠罩着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誰也沒有再提起張老板。

鎮上的人們都會碰到一個老婦人,是張老板的母親,她每天都在街上晃來晃去,嘴裏還唠唠叨叨的,誰喊她都不應聲。

說是瘋了。

黃單有一次見到了老婦人,他聽着唠叨聲,沒聽清楚。

老婦人像是和這個鎮子剝離開了,從她的老伴和兒子死後,鎮上的人是死是活,都和她無關。

黃單跟了一段,見老婦人要摔倒,就跑過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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