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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猜猜我是誰 (1)

一縷縷的檀香味兒飄來, 在床幔裏蕩漾, 黃單躺着不動。

他這一清醒,左邊肩膀的疼痛感就往腦殼裏鑽。

昨個晚上,原主宋望約了同學葉藍在西街茶樓碰面,就在他走到離茶樓不遠的巷子裏,突然刮起一股邪風。

原主就倒地上, 陷入昏迷。

不光如此, 他身上值錢的玩意兒都被毛賊扒走了, 連件外衣都沒給他留下。

還好端午節将近, 這季節不至于凍死。

黃單蹙眉, 這具身體的左肩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撞的,不止是皮肉,連骨頭都受到了損傷。

他尋思,原主八成是遇到那只妖了。

不過, 原主沒被吃掉,說明對方的目标不是他, 頂多就是路過, 還很賤的留下一陣風。

黃單正想着事,就聽到帶有驚喜的蒼老聲音,“阿望,你可算是醒啦, 往後不能再這麽吓奶奶了啊!”

他看一眼穿着華服的老太太, 宋邧氏,原主的奶奶, 頭發幾乎全白,深深淺淺的皺紋在眼角展開,儀态卻很端莊。

那是大家閨秀骨子裏帶的東西,生來就有,直到死去。

宋邧氏是邧家千金大小姐,家境富裕,她聰明睿智,是經商的料子,比上面的兄長要優秀很多,早早就以男裝示人,跟着邧父打理生意,四處奔跑。

而那時候,還很年輕的宋老爺子玉樹臨風,他在宋家幾個嫡系子嗣當中最受重視,宋父直接将一片茶園交給他管理。

見着宋邧氏的第一回 ,宋老爺子就看上眼了,他費一番心思把人追到手,倆人門當戶對,順利定下親事。

宋老爺子用八擡大轎,沿着東大街一路敲鑼打鼓,把宋邧氏浩浩蕩蕩的娶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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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就是容易貪得無厭,家裏的花兒開的正明媚,偏偏要去碰野花。

宋家不當回事,邧家為了兩家的交情,也考慮利益關系,去安慰女兒,苦口婆心的說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甭管他娶幾個妾,大房的位置都是你,再給宋家生一兩個兒子,就沒有人能搶走屬于你的東西。

宋邧氏認清現實,親手把她的情感從心裏挖出來,從那以後,她就只是宋家的大兒媳,下人們口中的大少奶奶,腹中孩子的娘親,唯獨不是宋老爺子的愛人。

這野花嘛,外面多的眼花缭亂,宋老爺子碰上一朵,就有兩朵,三朵,四朵。

幾年時間,宋老爺子就給宋邧氏弄了好幾個妹妹。

鎮長的人都等着看熱鬧。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宋邧氏沒有在背地裏使手段,想方設法的搞死二房三房四房,而是和她們以姐妹相稱,處的很融洽。

這本事就大了。

宋邧氏心裏想的通透,即便是沒了那幾個,也會有其他人,她與其浪費時間,徒勞一場,還不如專心養育孩子。

不過,宋邧氏不允許那幾個小妾懷上宋家的種,她不希望将來自己的孩子也涉足家族內鬥當中,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不是一段美好的經歷。

所以宋邧氏為孩子鋪了一條平坦,也孤獨的路。

男人風流成性,管不住下半身,自個的命也就系在那上頭了。

宋老爺子沒到四十歲就死在煙花之地某個花魁的榻上,宋邧氏淡定的帶着下人去給他收屍。

那事在鎮上傳的沸沸揚揚,好一段時間才消停。

宋老爺子一死,風韻猶存的妻妾們就都成了寡婦,一年兩年過去,那幾房因為膝下無子,整日裏沒個事幹,都耐不住寂寞,接二連三的提出想要離開,宋邧氏一一答應。

她以男人都未必做到的能力跟族長交涉,一邊對付宋老爺子的幾個兄弟,一邊教育孩子,最終成為宋家當家的,還拿到了一塊貞節牌坊。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是宋邧氏最後悔,最不能忍受的一段記憶。

宋家家大業大,那些旁支在遭受打壓後,竟然私下裏聯手,要搬倒宋邧氏。

原主的父親,也就是宋邧氏唯一的兒子因為心性單純,信錯他人,最終還是和妻子一起在家族紛争中犧牲了,死時均都才剛滿二十。

好在他死前為宋家留下了香火。

宋邧氏從失去兒子的悲痛中走出去,為兒子報了仇,用心撫養孫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等着他長大成人,接手自己用一生守護着的産業。

如今,那幾房小妾早就病的病,死的死,只有宋邧氏還活着,精氣神很不錯,她在鎮上的威望很高,不論是誰,都會敬她三分。

黃單的思緒回籠,餘光掃過老太太的一雙腳,很小,他感到吃驚,能走的了路嗎?

宋邧氏見孫子一聲不吭,眼神還有些空洞,她喚道,“阿望?”

黃單開口,聲音混濁而模糊,“奶奶,我口渴。”

宋邧氏扭頭,“娟兒。”

門推開,一小姑娘垂眼走進來,她穿一身灰藍色布衣連衣裙,背後豎着一條長辮子,額前是一排劉海,将眉眼收的溫順。

娟兒是個啞巴,她不會說話,在屋內彎腰行禮。

宋邧氏道,“去倒杯水。”

娟兒立刻照做。

黃單瞧一眼叫娟兒的小姑娘,這是原主的貼身丫鬟,宋邧氏的安排是給他做通房用的,好在成親前了解了解房中之事,不至于在新婚之夜鬧出什麽笑話,傳出去了,有損宋家的顏面。

原主留洋回來,喝了一肚子洋墨水,思想開放,懂的也多,對傳統保守的一些觀念不屑一顧,他明确對老太太講過,自己會對另一半絕對的忠誠,不會在婚前跟其他人發生關系。

宋邧氏另有一套想法,她說服不了孫子,孫子也別想說服她,于是就說,那先留在身邊伺候着吧。

原主不同意。

第二天娟兒就被趕出府。

原主在街上撞見娟兒被幾個流氓欺負,衣衫都撕破了,臉上還有傷,他叫下人前去阻止,回去就問宋邧氏。

宋邧氏抿一口茶,說府裏不養閑人,既然你不要娟兒伺候,那留着也沒什麽用。

她還說娟兒無父無母,模樣生的水靈,手無縛雞之力,就算不被賣到青樓,給地痞流氓糟蹋,日子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原主不忍心,把娟兒留了下來。

那是一個考驗,結果卻令宋邧氏失望,也很擔憂,孫子和兒子一個樣,心慈手軟,她怎麽能放心将諾大的家業交給孫子?

原主不知道其中深意,他欣賞的是那種和自己文化背景相同,活潑開朗,有話題可聊的葉藍,而不是只會端茶送水,在大宅子裏面待着,天只有一個院子大,沒見過失眠的小丫鬟。

娟兒上前遞茶。

黃單說,“我自己來。”

宋邧氏什麽也沒說。

娟兒的臉就是一白,她咬了下嘴唇,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顫。

黃單用右手撐着床坐起來,動動那只胳膊,“奶奶,你看,我真沒事。”

宋邧氏說,“左邊那只也動幾下給奶奶看看。”

黃單,“……”

“別逞強了,大夫來過,說你的左肩傷到骨頭了,要多加注意。”

宋邧氏嘆氣,“阿望,你是不知道,你被擡回來的時候,差點把奶奶吓壞了。”

黃單可以理解,老太太無兒無女,就一個孫子,寶貝的很。

宋邧氏說,“葉家那小女兒葉藍長的不錯,就是鬼點子多,為人做事都沒什麽規矩,她跟你是同學,你倆一塊兒回來的,想必已經有過接觸,你要是真有那心思,奶奶就親自上葉家走一趟。”

她的語氣一變,有幾分嚴厲,“這世道亂的很,大晚上的,你就別跑出去了,奶奶不放心,對葉藍的名聲也不好。”

黃單說,“我跟她不是……”

“行了,這些個事回頭再說。”打斷孫子,宋邧氏給他掖掖被角,“你好好休息。”

“娟兒,扶我回房。”

娟兒扶着宋邧氏出去,邁過門檻時格外小心,生怕人摔着了,有個什麽好歹。

黃單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躺的屁股疼,他只是肩膀受傷了,腿又沒事,但身體就是虛,沒勁,走兩步就眼前發黑,人不行了,只能回去接着躺。

一連躺了半個多月,黃單才好起來,感覺身體裏的精氣都滿了,他走出屋子,入眼的是一條迂回曲折的長廊,往左看,是個很大的花園。

有風拂過,卷帶着流水嘩啦啦的聲響。

黃單伸個懶腰,白色西服襯的他很是英俊,“娟兒,這段時間,鎮上有發生什麽事嗎?”

娟兒搖頭。

黃單又問,“那家裏呢?”

娟兒還是搖頭。

黃單說,“我忘了,你不會說話。”

娟兒沒什麽悲傷,大概是早就麻木了,習慣了,也認命了。

黃單說,“算了,我也就是随便問問。”

娟兒低眉垂眼,細白的手給他整理西服,撫平細微的褶皺。

黃單手插着兜,走在長廊上,“別跟着我了,我上街溜達溜達,晚點回來。”

娟兒跑到黃單面前,張嘴啊啊了幾聲,拿手指着一處方向。

黃單瞥一眼,那方向是老太太的住處,他挑挑眉毛,“你是說,奶奶不讓我出去?”

娟兒點點頭,眼睛又圓又大,帶着些許這個年紀獨有的純真,還有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膽怯,畏懼。

黃單拽住她的胳膊,往旁邊一拉,力道不大,“我去跟奶奶說。”

娟兒愣愣的,她摸摸被碰的那只胳膊,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又大力搖頭,拍拍臉讓自己冷靜,慌忙追上去。

黃單在前廳看到老太太,還有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他是鎮上幾個鄉紳之一,開藥材鋪的張老板。

原主在鎮上的時間很少,對鄉紳們都不了解,也就沒什麽記憶可以參考。

張老板一見到黃單,就擱下茶盞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的橫肉都堆起來了,“賢侄,我前兩天剛從外地回來,手上的一批藥材裏頭,有幾樣藥都是補氣血的上品,就想着給你送過來,調理調理身子。”

黃單說,“客氣了。”

張老板立馬就擺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賢侄這是說的哪裏話,要不是老夫人搭一把手,我這藥材鋪早黃了。”

黃單,“哦。”

張老板被一個“哦”字堵住一肚子的奉承,他接不下去了,心裏不免有些震驚,想不到這老太婆的孫子還挺有心計,用這法子讓他難堪。

天地為證,黃單真沒想那麽多。

張老板另起話頭,“最近不太平,我一回來就聽說有人無故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還不止一個,你們說怪不怪?”

黃單的眼睛一閃,“是嗎?”

張老板說,“是的呀,縣老爺也沒個動靜,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他啧啧,“還有個事,你們聽說了吧,蜘蛛嶺的土匪窩不知道被誰給端了,那血漫山遍野都是。”

黃單腦補血怎麽漫山遍野,“張老板走南闖北,知道的真多。”

張老板得意起來,一忘形,就越說越多,也越說越離譜,多數都是只有小娃娃會相信的鬼話,譬如妖魔鬼怪。

他說早年去鄉下收租,碰到個怪事。

黃單聽的起勁,冷不丁聽到“砰”的聲響,他的思緒被打亂,張老板也是如此。

宋邧氏将茶盞扣在桌面上,明顯的面色不佳。

“賢侄想來是有要事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話鋒一轉,張老板拿起黑色禮帽,像模像樣的扣在頭上,彈彈灰色長衫上面不存在的灰塵,“老夫人,那商會的事,拜托您了。”

黃單了然,原來是有事相求。

他有些可惜,故事只聽了個開頭。

宋邧氏問道,“阿望,你不在屋裏躺着,出來做什麽?”

黃單把事說了。

宋邧氏握住旁邊的拐杖站起來,沒有商量的餘地,“不行。”

黃單學着原主那樣,用撒嬌的語氣喊,“奶奶。”

宋邧氏的态度強硬,“回去待着,過段時日再說。”

黃單往椅子上一坐,明目張膽的威脅,“奶奶,你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吃飯了。”

宋邧氏重重敲一下拐杖,“胡鬧!”

黃單托着下巴,手指慢悠悠的點着桌面。

被孫子氣的,宋邧氏拄着拐杖走了,卧床歇了歇,喊來管家,“阿望要上街去,你挑幾個下人跟着。”

管家是府裏資歷最老的,他滿臉皺紋,“是,老夫人。”

宋邧氏說,“支會一聲,倘若大少爺少一根頭發絲,宋家就不會再留他們。”

管家應聲,掩上門離開。

宋邧氏靠在床頭,犀利的目光慢慢渾濁,覆蓋上一層模糊之色。

她的思緒飄遠,不知道是飄到了哪一年,哪一天,哪一個地方,有哪些人,都在做着什麽,說着什麽。

宋邧氏猛地一下回神,眼裏有着尚未褪去的驚恐,她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希望不是……”

端午了,鎮上家家戶戶的門楣上都放着一小把艾條和菖蒲,或者懸挂在廳中,床頭,雄黃燒酒的味兒彌漫大街小巷,說是可以辟邪禳災。

人們也是那麽相信着。

黃單的身後跟着幾個下人,身手都是拔尖的,個個神情戒備,一種無形的速殺從他們中間散開,街上的行人老遠就匆忙避到一旁,唯恐惹禍上身。

嘈雜聲源源不斷,黃單特地走的很慢,還專門挑熱鬧顯眼,人群集中的地兒,他是這麽想的,自己大搖大擺,說不定能吸引那只妖的注意。

畢竟從那只妖的任務內容來看,它是一只寂寞,空虛,無聊到想有人陪自己玩的妖。

但是,不管怎麽說,吃人都是不對的。

黃單邊走邊看,鎮上挺大的,東大街是主幹道,寬且長,兩側是都是商鋪,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場面很熱鬧,馬車一輛一輛的經過,噠噠噠的馬蹄聲消失了,又有。

黃單留意四周,街上穿梭的行人衣着大有不同,男的方面,有的穿着馬褂,有的是長衫,極少有人穿着他那樣的西服,女的光是發型,就夠他看的了,直的,燙的,長的,短的,梳發髻的,不梳發髻的,各有特色。

他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尴尬的時代,挂在古代的尾巴上,這就導致了一點,想觀察一個人,只要去看發型和穿着,就可以得知對方的背景和家世。

“系統先生,妖有什麽特征嗎?是不是外貌,飲食,生活習性這幾個方面異于常人?”

系統,“在下認為,妖既已化作鎮上的一員,那就表示,它和普通人一樣。”

黃單問,“那我怎麽找它?”

他掐眉心,“系統先生,那句官方回答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也是無能為力。”

系統,“抱歉。”

黃單,“沒事,我再想想吧。”

他發愁,滿眼都是兩條腿的人,在那走來走去,那妖變成其中一人,沒有什麽特異功能,根本找不出來。

上個世界,黃單看誰都是兇手,到這個世界,他看誰都是妖。

先走着吧,總比待在原地好。

“宋望!”

背後傳來喊聲,黃單停下腳步,轉身看去,過來的年輕女人燙着卷發,妩媚而性感。

她是葉藍,葉家的小女兒,掌上明珠。

一個下人攔住葉藍。

黃單說,“那是我同學。”

下人如實說,“少爺,老夫人交代,我們幾個務必護您周全,如若您掉一根頭發絲,我們就會被趕出宋家。”

黃單低頭,在西服上找到兩根頭發絲,“看見沒有?我這頭發絲已經掉了。”

下人,“……”

黃單把頭發絲吹掉,“放心吧,我奶奶不是不講理的人。”

幾個下人心說,老夫人就是啊。

黃單看了眼不停對自己招手的葉藍,“我現在要跟我同學說幾句話,你們可以跟着。”

幾個下人交換眼色,退到一邊去了。

鎮上有條河,細細長長的,據說有個乞丐覺得像蚯蚓,就叫它蚯蚓河,傳着傳着,所有人都那麽叫了。

現在,這條河成了钺山鎮的一道風景,遠近聞名。

外地人過來,都會到河邊走上一走。

黃單跟葉藍并肩站在河邊,一股股的熱風往臉上撲,頭有點暈。

說起來,黃單也是倒黴,他怕熱,最不喜歡夏天,穿越到第一個世界時是夏天,第二個世界還是。

更可怕的是,第一個世界雖然沒有空調,電扇,但是衣服穿的少,還可以光着膀子,打赤腳走路,第二個世界……

黃單看看自己這一身,哎。

下人們都沒貼身跟着,主子的話,他們不能聽,萬一聽見了,那會很煎熬,因為這世上最難的事,就是封住自己的嘴巴。

葉藍穿的是件淺紫色繡花的旗袍,開叉部位不高不低,裙擺裏是兩截白皙修長的腿,她剛從一場宴會上跑出來,覺得沒勁透了,“宋望,你向往愛情嗎?”

黃單說,“向往。”

葉藍微怔,她噗嗤笑出聲,“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麽直白的時候,以前我問你,你跟我扯什麽大道理,還是現在好。”

黃單在原主的記憶裏翻到有關葉藍的片段。

原主是單戀,葉藍心裏有喜歡的人,确切來說,她也不知道是誰,就是一個背影,說是當年她在騎樓下玩,樓突然塌下來,有個人把她救了,她只看到一個背影,執念就是在那時候種下的。

葉藍一直在打聽,留洋回來,還在尋找。

“宋望,時代都變了,而且會一直變下去,钺山鎮卻還是和以前一樣,迂腐,無知,愚昧,封建,頑固。”

葉藍的眼中湧出幾分憂郁,“這裏的空氣都是壓抑的,真不想回來。”

黃單沉默不語。

葉藍打開小包,拿出一個深黑色的煙盒,咬住一支香煙,“那天晚上,你是怎麽了?”

黃單說,“不知道。”

葉藍去找打火機,啪嗒聲響後,她的紅唇微張,吐出一個煙圈,動作娴熟,“我在茶樓等了有一會兒,聽下人禀報,才知道你出事了。”

黃單聞着煙味,想起來一個牌子,叫七喜。

“第二天我去了你家,你昏迷不醒,老夫人也沒心思見我。”葉藍微笑,“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這心裏都過意不去,要不是我跟你約着見面,你也不會出來。”

黃單說,“聽說最近有點亂。”

葉藍抽着煙,“嗯,我父母特地交代過我,不要一個人外出,宋望,你是不是聽什麽傳聞了?”

黃單似是随意的提起,“好像有人失蹤了。”

葉藍聞言,側頭驚訝的說,“真的假的,那怎麽沒見一個捕快啊?”

黃單聳聳肩,“誰知道呢。”

葉藍問,“你要來一支嗎?我新換的牌子。”

黃單不抽煙不喝酒,這會兒突然想試一下,他從葉藍手裏接過香煙,在煙草點燃後吸上一口,嫌棄的蹙眉。

葉藍搖頭,“大少爺,你還真是挑。”

她拿着那盒煙說,“就這一小盒,抵得上很多人半年的收入。”

黃單把煙掐斷,比七喜差多了。

葉藍左手端着右邊的手肘,纖細的手指夾着香煙,大紅指甲格外晃眼,“南街有個裁縫鋪,裏頭的老師傅手藝不錯,陪我去走走?”

黃單看看後頭的幾個下人。

葉藍笑着說,“你早點成家,讓老夫人抱上重孫子,她就不會這麽盯着你了。”

黃單說,“合眼緣的難找。”

葉藍抽了幾口煙,忽然說,“我呢?你覺得我怎麽樣?”

黃單低頭看過去。

葉藍做出誇張的表情,“怎麽,我配不上你?”

黃單将視線挪開,“愛情講究兩廂情願,你對我沒意思。”

“被你看出來了。”葉藍哎道,“我是覺得,你家裏肯定也要為你安排親事,走投無路的時候,倒不如我倆湊合湊合。”

她彈掉煙灰,“我的意中人不是你這種小白臉,他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比你高,比你壯,能一只手把我托起來。”

黃單打量起葉藍,雖然瘦,但是骨架在這兒,就比他矮半個頭,高跟鞋一穿,比他還高,一只手能托的起來?

要是那個人能托的起葉藍,那托他也不是問題。

黃單的眼皮一掀,只有妖能做到吧?“葉藍,你當年出事的時候,多大啊?”

葉藍說,“十一歲。”

黃單說,“你現在二十五。”

葉藍更正,“二十四,謝謝。”

黃單,“……”

葉藍,“明天才是我二十五歲生日。”

黃單無語,有區別?“那這麽說,過去十四年了,你要找的那個人已經老了。”

葉藍指間的煙一顫,她的目光堅定,且充滿柔情,“老了也好,殘了也行,我只要他還活着。”

黃單不能理解,“就算你跟他面對面站着,你也認不出來。”

葉藍沒見絲毫氣餒,“我相應心靈感應。”

黃單撇撇嘴角,那他也相信一回吧,也許他跟那妖有感應呢。

葉藍抽完煙,“去不去南街?”

黃單搖頭,“不去了,我不能回去太晚。”

葉藍扣上小包,“行,你早點回,別在街上瞎轉了,我自己去吧。”

黃單望着女人離開的背影,“挺好看的。”

“有韻味,是吧,系統先生。”

“是的。”

黃單沿着蚯蚓河走,按照正常的路數,妖應該就在他的周圍,即便一開始不在,後面也會因為某些事和某些人到他身邊來。

會是誰呢?

宅子裏光是下人,就一大堆,賬房,管家,後廚,這些個加起來,要排查都要一番功夫。

第一個世界是靠死亡來排除的,這方法暫時也不可能實現。

黃單連個懷疑的對象都沒有。

晚上,葉家人來府上,黃單才知道,葉藍失蹤了。

葉父連茶都沒喝一口,看到黃單出來,就急忙問,“賢侄,你下午是不是跟我家藍藍在一起?”

黃單實話實說。

葉父聽完,就馬上去了南街的裁縫鋪。

宋邧氏問着孫子,“阿望,葉藍沒跟你說別的?”

黃單說,“沒有。”

宋邧氏的雙眼裏閃過精銳的光芒,“你對奶奶撒謊了。”

黃單的嘴角抽搐,這老太太不好打發,“葉藍說她不想回來,她家裏給安排親事了,她不喜歡。”

宋邧氏眼中的銳芒消失,“人生在世,哪有那麽多喜歡。”

黃單不懂,不喜歡,那還怎麽在一起過日子?他剛要說話,就聽到老太太問,“葉藍是反對那門親事,所以離家出走?”

“不太像。”

黃單說,“葉藍不是會逃避的人。”

可能是出事了。

裁縫鋪門口,下人大聲嚷嚷,“開門!快給我把門打開!”

裏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裁縫鋪老板披上外衣拉開門闩,“誰啊,這麽晚了,還要不要人……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裁縫鋪老板被大力推到地上,他看到一群灰衣人,吓的大叫。

那下人往後退,站在馬車邊畢恭畢敬,全然不是方才的嚣張,“老爺。”

車簾子撩開,葉父踩着下人的背部下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裁縫鋪老板,“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如有隐瞞,這鋪子,你就別想了。”

裁縫鋪老板小雞啄米的點頭,說他一定照實說。

葉父問白天有沒有見到過他女兒。

裁縫鋪老板的額角滴下一滴冷汗,已經能猜到是怎麽回事了,真晦氣,好不容易碰到葉家大小姐那樣的貴客,以為能狠賺一筆,下半年都不愁吃穿了,結果對方什麽也沒買,還給他惹上麻煩。

“見過。”

葉父示意,下人上前,一把揪住裁縫鋪老板的衣領,将他提起來。

裁縫鋪老板舌頭打結,“可可可她很快就走了呀!”

葉父問,“往哪個方向走的?”

“不,不知道。”

裁縫鋪老板把頭搖成撥浪鼓邊想邊回憶,“當時鋪子裏有好幾個人,我忙着照顧生意,就沒多看,只記得葉大小姐很急,是慌忙跑出去的,好像是要追什麽人,連包都沒帶。”

葉父的眉頭深鎖,“包?”

他擡手,裁縫鋪的老板被放下來,連滾帶爬的去櫃臺那裏,拿出一個黑色小包,“就這個。”

葉父從下人手裏接過,拉開小包看看,有煙盒,打火機,從國外帶回來的口紅,他的面色卻越發凝重起來。

女兒從小就是穩重的性子,不浮不躁,到底是看見了什麽,才會讓她那麽慌,連随身攜帶的包都落下了。

葉家大廳,氣氛沉悶。

葉父坐在上方,下方是二姨太白莺。

白莺拿帕子掩唇,聲音嬌柔,“老爺,要我說,藍藍那孩子懂事的很,她在外頭一定是有什麽事耽擱了。”

葉父拍桌子,“能有什麽事,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白莺把帕子一甩,得,還不如不說。

她早年的一兒一女都沒養活,如今這個兒子養的好,才三歲,正是玩鬧的時候,什麽也不懂,又待不住,就吵着鬧着要騎馬玩。

平時是白莺讓下人跪在地上給自己寶貝兒子騎,現在家裏出了事,她也不敢在這時候給老爺添堵,就把兒子抱腿上,小聲哄着。

小孩不聽,他幹嚎,眼睛裏沒一點眼淚,“不嘛,我就要騎馬。”

葉老爺把茶盞砸出去,“給我安靜!”

白莺吓了一跳。

那小孩的臉一白,直接就吓哭了,眼淚嘩嘩的。

葉父的眼睛一瞪,白莺就開始抽泣,“老爺,藍藍是您葉家的子嗣,我兒子就不是嗎?他還這麽小,您幹嘛吓他啊?萬一吓出個毛病,我可要怎麽活?”

“趕緊走。”

葉父煩躁的擺手,讓管家強行把母子倆給“請”走了。

夜深了,出去的下人們挨家挨戶的找,一批一批的回來,都沒有任何消息,他們也納悶,那麽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長翅膀飛了?

葉父坐在大廳直嘆氣。

夫人在生藍藍時元氣大傷,沒過多久就離他而去了,他忙着家裏的生意,各方面都要打點,後來在一次酒桌上碰了一個煙花女子,讓人家懷了孕,就給娶進門了。

藍藍跟他争吵,說不要在家裏待了,要去國外,他只好去安排。

這麽多年,他們父女倆的感情更加生分了。

葉藍一夜沒回。

葉父帶上幾張銀票去見縣老爺。

上午,捕頭帶着幾個捕快出現在鎮上,他們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手裏還拿着把刀,人們見到了,都竊竊私語,有大事發生了。

黃單無聊的在花園吃點心,好在腦子裏不時有積分袋子掉落,他抓了三個,趕緊攢起來了。

自從疼死過一回,黃單就知道菊花靈的好了,買那玩意兒,要積分。

娟兒在後面給他扇扇子。

桌上的一盤點心被黃單吃的剩下一小塊,牆外隐約傳來動靜,是混亂的腳步聲。

黃單下意識的問,“怎麽了?”

娟兒搖頭。

黃單拿帕子擦擦手,腳步飛快的穿過長廊,大廳,出現在門外。

有一個大叔從他面前跑過,他把人叫住,“大叔,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大叔叉着腰喘口氣,“對對,出事了。”

“太可怕了。”他一臉驚慌,說話的時候都在抖,“宋少爺,我真不是吹的,都沒了,那個手啊腳啊,全沒了,就,就剩一點。”

黃單,“……所以是什麽事?”

大叔墨跡的很,他還沒說,就有一個路過的喊,“死人了——”

黃單的眉頭一動,二話不說就跟上去。

死的不是葉藍,是前些日子失蹤的一個賣貨郎,他平時走街串巷的買賣小零貨,家裏也沒什麽人,所以哪怕是失蹤了,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是個柴夫發現的,他呢,經常上山砍柴的時候帶上家裏的大黃狗。

今天大黃狗很不對勁,老是要往一個地方跑,柴夫踢都踢不走,他無意間一瞥,發現了草叢裏的殘骸,破爛的衣服,還有幾塊不明肉骨頭,黑乎乎的,散發着腥臭味。

大黃狗聞聞肉骨頭,下嘴去啃。

柴夫吓的哇哇大叫,拿柴刀揮了好幾下,他家的大黃狗才沒有繼續啃。

鎮上很多人都去看了,看完就都受不了的嘔吐,太惡心了。

賣貨郎的幾個鄰居認出衣服,才确定他的身份。

大多數人都在傳,說是山上有老虎,賣貨郎跑山上去,不小心被老虎吃了,就剩下幾塊帶着碎肉的大骨頭。

也有人是不同的看法,賣貨郎為什麽要上山,難不成要把貨賣給花草樹木?還有就是,那山附近有很多農戶,不少柴夫也每天都去,怎麽就沒聽說誰出個什麽事啊。

西街的茶館龍蛇混雜,誰要是想打聽個消息,去那兒都沒打聽到,那就是沒戲了。

黃單坐在一個桌上,要一壺龍井。

茶館裏的人都在談賣貨郎的事兒,唾沫星子亂飛。

“什麽老虎啊,笑掉大牙了好嗎,我跟我爸,我爺爺,我們祖孫三代都是柴夫,不誇張的說,我閉着眼睛都能從山腳下走上山,再從山頂走下來。”

一個黑臉大漢在那粗着嗓門說,“別說是我,就是我爺爺,都從來就沒見過老虎,山裏只有兔子,野雞,野豬,根本就沒吃人的野獸。”

“我也覺得不可能。”一書生說完那句,他的音調就降下去很多,“我聽我的老師講過,世上有妖,會不會是妖幹的?”

聽見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妖?還沒有老虎來的可信呢!”

書生卻很認真,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他緊張道,“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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