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戲
第二十章夜戲
時鐘在一分一秒地走動，屋內靜悄悄的，安然低着頭沒有說話。楚清衍說的沒錯，她的心裏是害怕的，她害怕被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害怕自己與他的生活格格不入；她什麽都怕，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怕些什麽。
她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有能力與他并肩挽手出現在別人面前，安然是一個不會隐藏自己的人，錯綜複雜的心理在糾結愁眉的臉上一下表現出來。
楚清衍終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手将她輕輕帶入自己的懷抱。屬于他的淡淡薄荷味充斥着她的鼻尖，他一手撫弄她柔順的發絲，清晰可見的字眼從他口中淡淡出聲，“安然，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準備好，我不急。”說話不緊不慢，卻句句通往安然的心中，“但是以後再把我推給別人，你知道後果的，嗯？”
他說話的态度并沒有很嚴厲，但安然在他的懷中還是能感受到上方緊緊牢固的視線，想到他剛才進門時不由分說的懲罰，她不由的身子一顫，心髒“突突”地直跳，臉上也立馬變得滾燙滾燙的。
“知道了。”安然悶悶地躲在他的胸膛裏發出聲音，楚清衍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模樣嘴上不禁壞笑地調戲，“害羞了？”
“才沒有！”被說中心事的安然頓時炸毛，從他的懷裏出來作勢就要打他。
“好了。”楚清衍一把握住她柔弱無力的小手，溫柔如水的眼睛緊盯着她，“安然，希望我能等到你對我毫無保留的那天。”他的眼神沒有了剛才的戲谑，此刻滿滿的都是認真與深情。
安然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似也是被他的神情所感染，她也擡頭與他飽含內容的眼神交彙在一起，吐字清晰像是在向他承諾，又宛如是說給自己聽，“若你不悔，我定不負而歸。”這是安然第一次向楚清衍認真的許下約定，也是她對彼此之間跨出的第一個大步。
進組拍攝的時間不知不覺也過了一大半，每天還是一樣的工作，安然跟着楚清衍照顧他平時工作的進程，晚上回酒店趁着大家不注意兩人又膩在一起，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得很快。這天晚上，楚清衍照常提着晚飯去安然房裏。
安然正在洗澡，也沒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她習慣了洗完再去房間裏換睡衣，像往常一樣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就開了門。
楚清衍正在擺放食物，聽到聲音本能的回了一下頭，眼神正好飄到肩膀□□，只圍了一條浴巾出來的安然，兩人面面相窺，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安然大聲的驚呼聲響起楚清衍才微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轉過身繼續整理飯桌上的菜。
安然的臉漲紅，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間裏換上衣服，她沒想到楚清衍這麽快就來了。快速的換完衣服這才磨磨蹭蹭的拖着步伐往沙發那移動。
“快來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楚清衍像沒事人似的轉頭對着她說話，全然沒有一絲剛才不自在的情緒。
慢吞吞的坐到沙發上，看着楚清衍臉上一陣雲淡風輕的模樣，這下輪到安然有點挫敗了。她這是該開心他忘了剛剛尴尬地小插曲呢，還是該苦惱他的無所謂。照理說每個男人看到自己女朋友穿的少的樣子至少也得給點什麽反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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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楚清衍，目光漸漸游移到他的下半身停住，老板應該很健康吧，前不久才感受過他強大氣息的安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強迫自己克制住胡思亂想的思緒，安然甩了甩頭，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麽肯定又免不了一頓收拾。
拿起筷子夾起吃的放進嘴裏，算了算了，還是乖乖地解決溫飽比較重要。然而安然的小眼神怎麽逃得了楚清衍的法眼，他不動聲色地默默拆着筷子，看了眼吃的正歡的安然，心裏不禁暗暗想着待會再找她算賬，坐在旁邊的安然莫名感受到旁邊傳來的陣陣涼意。
吃過晚飯，安然剛想把垃圾收一收收拾桌子，卻被楚清衍一把抱住整個人跌回沙發上，楚清衍趁勢将身子壓在她的上半身，安然被他固定住整個人都躺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你幹嘛？”安然大聲地叫喚，想揮出手拍他卻也被楚清衍兩手拉過，雙手舉過頭頂。
“沒幹嘛。”楚清衍對着她輕輕呼氣，“就只是做點你剛才懷疑的事。”
“什、什麽懷疑？”安然心虛地撇過頭遠離他的靠近，不會吧，剛才自己心裏想的事也能被他發現？！他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麽竊聽器嘛？！
“你說呢？”他也不急，就這麽對着安然的臉靠近，高大厚實的身體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安然不舒服的試圖移動身子好離他遠一點，“老板你起來，好重。”安然悶着嗓音說話，整個人都透着嬌憨可愛。
“嗯？”楚清衍警告的掃了安然一眼，眉毛不自覺的上挑，“你再說一遍？”
知道自己叫錯名字，安然連忙縮了縮頭，“清衍。”聲音輕柔又帶了些許的害羞。
楚清衍滿意地點了下頭，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她呆呆的臉，“孺子可教也。”
“……”要是現在能用手，安然簡直想沖上去拍醒他，拜托能不能先放開她再說！
安然動了動腿想脫開他的禁锢，奈何雙腿也被他緊緊地壓着，完全不能動彈。
“那個，可以先起來再說嘛。”
“不行。”楚清衍一口回絕，直接堵住安然想要逃開的借口，“剛才你不是想知道我行不行嘛？要不現在給你試試？”
不說還好，一說安然的臉就“噌”地燃燒起來，“我，我，我沒有。”安然的頭左右搖晃像一個停不下來的撥浪鼓。楚清衍忽視她的動作，嘴角上揚，透着一股痞氣，“沒有？那你剛才在看什麽？別騙我安然，我都知道。”
安然靜靜地聽着，聽到最後竟有些腿腳發軟，完了完了，這可怎麽辦，剛剛就不該瞎想的，她現在是欲哭無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哆嗦着聲音，結結巴巴地接上他的話向他求饒，“我錯了，下次再也不看了，我發誓！”安然瞪大雙眼，說的好似真的要立下協議一般。
“晚了。”楚清衍說完，便低下頭含住那個喋喋不休還要與他争辯的小嘴，舔着她的唇瓣，并不急于進攻，只一遍一遍地耐心哄弄，引導她慢慢張開小嘴，吸取她甜蜜的美好。
安然被突如其來的觸碰愣了下，傻傻地睜着雙眼不知作什麽反應。“閉眼。”貼着她的雙唇楚清衍輕聲命令，随機又重新覆上，安然從一開始的緊張僵硬到經過他的耐心引導後漸漸享受其中。
似是察覺到她的變化，楚清衍緩緩撬開她的牙關，一口含住她無助的小舌緊緊地與它糾纏在一起，放心品味她的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楚清衍才滿意似得退出，結束了這個綿長卻又深情的吻，安然的嘴邊還殘留着彼此剛才激烈時留下的痕跡，大手緩緩撫上她的嘴邊，将它擦拭幹淨，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卻被楚清衍做的異常性感，安然看着他不禁看呆了。
“所以下次別瞎想點有的沒的，知道了嗎？”他輕啓唇齒，魅惑的嗓音低低地在她身邊響起，“不然下次就真的不止這樣了，嗯？”雖是問句，卻說得安然莫名的一震，木木地點頭，安然內心簡直深陷後悔之後的覺悟，再也不敢了，再這樣她怕自己的小心髒受不了啊！
開工的時間越來越持久，從原先的白天已經升級為白天加黑夜，就是大家俗稱的“夜戲”。由于拍攝任務繁忙，後面的重頭戲也越來越多，劇組裏上上下下的人都開始進入長期備戰狀态，安然和楚清衍也不例外。
這天還是一如往常的大夜戲，已經熬了兩天通宵的安然終于在黑夜降臨時忍不住打着哈欠，難以停止。
楚清衍休息的時候就看到安然耷拉着腦袋靠在一邊的椅子上，眼睛似閉非閉，看他一過來安然連忙上前遞上水瓶，蓋好衣服，保暖工作做得尤為嚴實。
天氣雖算不上很冷，但夜裏霧氣深重，微風拂過還是能感覺到陣陣涼意。
“困嗎？”楚清衍坐過去，盯着安然的臉擔心地問，“要不先去車上等一會吧，場景布置估計還要點時間。”保姆車就在不遠處，今天Anna過來，順便叫司機停在這以備不時之需。
“沒事。”安然說話間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楚清衍看不過去了，一把把她拎走朝保姆車方向走去。
關上車門，裏面是封閉的，比起外面确實暖了許多。楚清衍心疼地摸了摸她早已冰涼的手，将手中的溫水瓶放在她手心暖着，嘴上不停地厲聲訓她，“冷了不知道找個辦法取暖嗎？傻傻的在那裏幹嘛。”
安然的小手還被他捂在手心，忍着困意小聲回他，“我怕你休息時有需要嘛，不敢走的太遠。”
“傻瓜。”伸出手順了順她的頭發，溫柔的聲音只在她面前全副展現，“困了就睡會吧，待會也沒什麽事。”
“不行！”安然堅決的搖了搖頭，出聲嘟囔，“我不困，哪有助理比老板先休息的道理。”她說的振振有詞，一副心意已決的倔強表情。
“好好好。”楚清衍最受不了她柔柔的說話聲，“那先躺會，一會我叫你。”
“不要，要躺一起躺！”安然完全不上當，每次他都先為她着想，哪還有助理和老板的樣子，明顯都本末倒置了。
“行，那我定十分鐘後的鬧鐘，先一起休息會好吧？”楚清衍淡淡地笑着，對安然執着的小性子也是大大的包容。
“你說的，不許騙我。”
“好。”拿出手機，當着她的面把鬧鐘定好，安然這才心滿意足，大膽放心地靠在椅背上漸漸合上雙眼，嘴裏還不忘重複念叨，“別忘了叫我，一定別忘。”可能是真的太累了，許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的安然随後便安靜地進入了夢鄉。
楚清衍盯着她靜靜的睡顏看了一會，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之後才将剛才手機上定好的鬧鐘撤銷，然後輕輕地拉開車門，蹑手蹑腳的站到外面鎖上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