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061章主要事件:先帝和前大将軍那些糟事兒。
雲樓在房間裏休息, 正要下床,房間的大門突然被重重推開。
雲樓循聲望去,來人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青年。
雲樓清了清嗓子, 正待開口, 那青年就一個健步沖了過來, 揪住了他的領子, 惡聲惡氣地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雲樓受傷的那條腿被他一推一擠, 疼不半死, 臉色立刻就白下來了。
他抓住青年的手腕,想要把他推開。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雲樓循聲望去,就見绛宗郝氣勢洶洶地沖過來,揪住青年的後領, 朝後一扔。青年的手一松, 頓時向後摔去。雲樓的衣襟被這麽一拽,也差點跌下床來,绛宗郝急忙伸手扶住他。
青年摔了個四腳朝天,氣得罵人:“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家, 快點離開我們村子。要是你們給村子帶來什麽麻煩,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雲樓無奈道:“我們只是不巧遇上了泥石流,又恰巧被你們家好心救下罷了,并不是什麽惡人。”
青年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捂着後腰了起來, 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
绛宗郝也回以白眼。
青年被氣得不輕,一口氣噎在喉嚨,不上不下。可他心知自己打不過這個高大的少年人,只得憤憤離去。
這兩個少年一被救回來,他就覺得不對勁。
兩個人當時被埋在泥石之中,渾身髒污,幾乎看不出來的面目。但被淨面之後,兩個人的天人之姿就顯露了出來,相貌俊逸不說,氣質也是渾然天成。更別說那身衣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青年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念過幾年書,比兄長知道的東西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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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出門都是有一大批随從跟随者的,哪有像這兩個人一般單獨外出。
他們要不是私逃出來,就是在被人追捕。
不論哪個,都會讓他們村子惹禍上身。
這也是他态度惡劣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兄長為人憨厚老實,向來樂于助人,不願聽取他的分析罷了。
青年走後,绛宗郝在床邊坐下,道:“沒事吧?”
雲樓搖搖頭,“沒事。”
绛宗郝松了口氣,而後眼突然一厲,“剛才那個人沒對你做什麽吧?”
雲樓一愣,苦笑着拍了一下他的頭道:“你瞎想什麽呢,當每個人都像你這般急色?”
绛宗郝不以為意地道:“我才不急色,我只對你急色。”
雲樓失笑搖頭。
兩個人便在這裏住了兩晚。
到了第三天,村子裏突然來了一批官兵。
雲樓以為是大內侍衛向各地官員下達了指令,畢竟自己已經失蹤了整整三天,行館必然是大亂了的。卻沒想到,這次來的官兵,竟是這副腔調。
村口的村民跪了一地。
為首的官兵一臉的高傲,連正眼也不放在他們身上,鼻孔朝天道:“這個月的賦稅又該交了,你們快些準備準備,爺幾個沒工夫在這裏陪你們瞎耗。”
村長是個花甲之年的老大爺,他跪在最前頭,顫抖着花白的胡子道:“官爺,我們月初時才上交過錢糧,如今才半個月過去,哪裏來的錢糧可交啊。”
官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那是你們的事,爺幾個只管收錢便是。”
“可是……”
“可是個屁!”官兵一腳踹過去,将村長踹倒在地,“讓你交個錢,每次都這麽唧唧歪歪,爺可沒閑工夫陪你們耗。有錢就交,沒錢就把你們都抓起來!”
一直躲在暗處的绛宗郝看不過去了,松開扶着雲樓的手,沖上前去就是一腳。
官兵被一腳踢飛,趴在地上好半天都喘不過氣來。
“你……大、大膽刁民!竟敢毆打官軍!”
绛宗郝冷冷地俯視着他。
為首的官兵大罵道:“你們都是瞎的嗎!快不快給我把這個刁民抓起來!”
其他官兵這才動手。
绛宗郝眉頭都沒皺一下,又是幾腳,紛紛将他們踢倒在地,連手指頭都沒多動一下。
官兵們痛得哀哀直叫。
村民們看绛宗郝的眼都不一樣了。
為首的官兵痛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氣,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绛宗郝冷冷道:“我要見你們上頭的知縣。”
官兵龇牙道:“你算什麽東西,我們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绛宗郝道:“我也可以把你們都殺了,搶了你們的馬再去見知府。”
官兵被他話中的冷意驚得一個哆嗦。
他們都是吃軟怕硬的角色,看村民老實才欺負得這麽嚣張,如今遇上了绛宗郝這等厲害的角色,自然是立馬退縮了,點頭哈腰地把馬匹奉上。
绛宗郝卻沒有直接接過馬匹,反而來到角落裏将雲樓扶了出來,再翻身上馬,同乘一匹。
官兵們一看雲樓雖然穿着粗布衣服卻滿身貴氣,眼中色更加驚疑不定。
雲樓腿腳不便,不能騎快馬,兩人慢慢吞吞,終于在日落西山之前趕到了縣城。
縣令一見到雲樓拿出來的令牌,哆哆嗦嗦地就跪下了。
他昨晚就接到了上頭派下來的搜查任務,說是皇帝在這個城鎮的管轄範圍內失蹤了。若是知府大人找不到人,交不了差,受到了責罰,他作為一個小小的縣令,必然要受到牽連。
如今失蹤的皇帝自動送上門來,他差點以為是自己上輩子燒了高香。
自然是把人當做金佛般地供上,請了當地最好的大夫,第二天一大早就大車好馬地将人恭送回了行館,順便還撈了一點賞賜。
當天就高興得和同僚去喝了幾杯小酒。
可他并沒有得意多久。
皇帝回到行館後的第二天,便大肆徹查當地的民生,發現城郊的幾個村莊幾乎都是民不聊生。而年前的那些赈災糧食和款項,大部分都被知府和他的一群下屬給吞了一幹二淨。
皇帝當場雷霆大怒,将知府治罪收監,當地凡是有所私相授受或是貪污民脂民膏的官員,一律下獄,罪名輕重不定。連他這個立過小功的縣令也受到了波及,被降了一級。
實在是叫苦連天。
然而貪官受懲,高興的卻是當地老百姓。
他們得知消息後,大呼明君,還在行館外成批的跪拜。
弄得雲樓哭笑不得。
他們将主要的事情處理畢,已是在南方呆了近一個月。
回宮後的生活一派寧靜。
南方的後續回饋的也算不錯。
雲樓覺得十分高興。
但很快,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天,太後特地将他叫到了寝宮內,說他年僅十八,也該立個皇後了。
第二天,就把六個皇後人選一起叫進了宮。
雲樓為此頭疼不已。
直言拒絕。
可太後的态度十分堅決。
雲樓無奈,只好先說回去考慮一下。
他想回去後與绛宗郝商量一下對策,畢竟他對绛宗郝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他既不想辜負绛宗郝的一片真心,也不想傷害另一個女孩子的心。
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绛宗郝的到來。
那廂,太後等了他十天,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她以為自己有了兒子,做了皇帝,就有了一生的依仗。哪想這個兒子非但不聽自己的話,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如今更是連皇後也不肯娶。
國不可一日無母。
太後當即就從六個女孩中間挑選了一個家世最顯赫,學問氣質也最優的人出來。
她的名字,是簡沐鈴。
卻說雲樓,一直到大婚當天才得知消息。
原來绛宗郝自回京之後,便被太後聯合着绛宗将軍一起看管了起來,別說進宮了,更是連家門都出不了。
大婚典禮上,雲樓腿傷初愈,行動不便。
太後卻狠着心,讓侍衛攙扶着他,迅速地與新皇後行了禮。
……
禮成,大勢已去。
雲樓被侍衛攙扶着,進入了洞房。
新皇後正安安靜靜地端坐在婚床上,乖巧地不得了。
雲樓嘆了口氣,在她的身邊坐下。
剛要開口,對方卻先聲奪人。
新皇後道:“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是也不是?”
雲樓頓時就尴尬了,硬着頭皮“嗯”了一聲。
新皇後又道:“我也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雲樓又“嗯”了一聲。
新皇後突然一把扯下頭上的蓋頭,大力使得鳳冠上的珍珠流蘇齊齊顫動。
雲樓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對方明麗而冷豔的容顏。
新皇後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而嗤笑一聲道:“果然和我想象中的很像,弱得不得了。”
雲樓:“……”
看來這個新皇後和母後講的有點不一樣。
新皇後從床上了起來,走到桌子邊,徑自倒了一杯喜酒喝下,道:“我的名字是簡沐鈴,但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的閨名,我不喜歡。我的封號是賀莊,母後下旨的,你以後可以就叫我賀莊。”
雲樓怔愣地看着她。
賀莊被雲樓呆愣的眼看得不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豁達道:“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你,都是被家裏長輩逼迫的。我也不求三千恩寵于一身,只要你別見了我就當沒看見就行。另外,我和大夫算好了,今天是一個月裏那幾個比較特別的日子,正好新婚之夜,你上我一次就行,我不會強迫你的。”
雲樓被對方比男人還男人的老氣橫秋的語氣唬得一愣一愣的。
賀莊說,就一扔杯子,将雲樓推倒在床上,跨上去道:“快點兒,別傻乎乎的呆着,早點生孩子早超生,我還要睡覺呢。”
雲樓:“………………”
房間門被大力地踹了開來。
來人将賀莊往邊上一推,拉起雲樓便走。
雲樓被拽得拖行了兩步,好不容易穩下身形,急道:“你幹什麽呀!”
绛宗郝一下子停下來,猛然轉身,惡狠狠地瞪着他道:“難不成你真要和這個女人圓房?!”
賀莊不滿地跳了起來,“什麽叫這個女人!”
雲樓急忙道:“怎麽會。”
绛宗郝拉着他繼續走,“那不就得了,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
雲樓這才發現他的身上有些狼狽。
心中頓時就有些愧疚,無視賀莊不滿的聲音,任憑他将自己拉走了。
于是乎,皇帝陛下的新婚之夜,就這麽被新晉大将軍給攪了渾水。
而在之後的日子裏,只要賀莊皇後存在一天,大将軍也将繼續攪混水下去。
直到賀莊抱了個嬰孩回來,直到雲樓退位。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就這樣結了吧,我覺得該交代的都交代了QAQ
結,撒花,我這不是爛尾啊!
【小萌段】
一天咱寝室的一哥們喝醉了,回宿舍一陣酒瘋。後來他做了個前無古人的動作……
他把窗簾拉開,再把窗戶打開,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就跳出了窗外(宿舍在二樓)。再要跳出窗外的時候,他大叫了一聲:“筋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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