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果果
王茹看着我問：“哪天？”
“就是你跟她去找我的那天，我說我有條件。”
“哦。”王茹應了一聲，好像再回想着。
正當我以為王茹要回答我的時候，一個小眼胖子拿了兩瓶飲料擋在我們前面，遞給了王茹一瓶說：“你好，王茹同學，我叫孫晨。”
“你好，有事嗎？”
“啊，你剛才的辯論實在是太精彩了，我非常感謝你替我們這些學習不怎麽好的學生說話。”小眼胖子笑眯眯的說着，如果不是眼睛的輪廓線，我真的只能看到他帶的眼鏡。
“我只是闡述我的觀點而已。”王茹說着把飲料推了回去，說：“我不渴。”
小眼胖子尴尬的收回飲料說：“王茹同學，我能跟你交個朋友嗎？我想跟你請教一下辯論的經驗與知識。”
“其實今天辯論的內容，大多數都是我身邊這位同學的功勞，我只不過歸納總結了一下，你們男生應該聊的來，你問他吧，我先走了。”
我細心的發現，在右方有幾個學生正虎視眈眈的看着這邊，很顯然，小眼胖子是他們派來的探子。因為小眼胖子時不時的往那邊看。
“王茹同學，王茹同學。”小眼胖子又追了上去，擋住王茹的去路。
我走上前說：“小胖子，過來，我跟你聊聊。”
小眼胖子看着我問：“聊什麽。”
“你不是想聊辯論的內容嗎，我跟你說說。”我說着攔着小胖子的肩膀向那邊的幾個學生走去。
王茹的聲音在後面傳來：“高明輝。”
“幹嘛。”我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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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惹事。”
“我知道。”
來到幾人面前我問：“你們哪個學校的？”
“九中的，你誰啊？”
我笑了說：“巧了，我有個兄弟也在九中，張峰源認識不。”
“張峰源是你兄弟？”小眼胖子問。
“如假包換，拜把兄弟。”
“你叫什麽？”
“高明輝，朋友都叫我小輝。”我說着看了看王茹，随後回過頭說：“我不管你們是誰，別打我女朋友的主意。”
我之所以那麽有氣勢，是因為我看得出來，他們不是那種經常打架的人，跟鬼子他們的氣勢一點都不一樣，弱多了。而且當我說出我名字的時候，他們明顯有些表情的變化，這說明，他們聽說過我。
如果沒聽說過早就一副不屑的樣子了，我說完也不敢停留，裝逼總得裝的有身份點，這也是跟兵哥他們這麽久學到的一點常識。
我很拽的離開，然後在途中給張峰源去了電話。
“喂，峰子。”
“小輝，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張峰源的話讓我一愣，是啊，出了這麽多事我也沒想過給張峰源打什麽電話，可是，他又什麽時候給我打過電話呢。
“最近怎樣？”我沒話找話說。
“你打電話是來諷刺我的？還是挖苦我的？”張峰源沒頭沒腦的問。
我皺了皺眉，停下腳步，王茹走了過來說：“高明輝，你都跟他們說什麽了？”
我伸出手放在嘴唇處，示意王茹不要說話，我說：“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挖苦你？”
“行了，別裝了，你們的事早就在各個學校傳遍了，劉闖什麽人，混了多年的社會混混，在你們手底下吃了大虧，我連個問候和表示都沒有，你們肯定以為我不仗義，以為我過河拆橋了吧。”
我有些懵，不過張峰源懷疑的并無道理，看來他也有苦衷，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們壓根就沒有想起來他，只是這個時候我當然不能說這樣的話。
“你想多了，你在九中，離那麽遠想幫忙也幫不上，而且天天跟二五他們打照面，雖然咱們勝了，估計你也不好過，我不是來挖苦你的，本來是想像你打聽個人，不過算了，你要有什麽想說的去問鬼子他們把，我在參加一個辯論會，先挂了。”
我沒有在跟張峰源說話的機會，挂了電話，王茹撇撇嘴說：“我還以為輝哥要打電話叫人呢。”
“什麽意思，在你眼裏我就只會打架嗎？”我不爽的說着，這時，小眼胖子他們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瘋，紛紛走了過來，我心裏不爽本來想走的，結果小眼胖子的一句話把我驚住了。
“輝哥，輝嫂，真不好意思，我之前不知道你們是兩口子……”
“誰跟他是兩口子。”王茹沒好氣的說着轉身就走。
我尴尬的笑了笑說：“沒事，沒事，女生都這樣，生氣的時候就是不可理喻，回見哈，哥幾個。”
我追上王茹說：“喂，喂，怎麽說走就走啊。”
王茹突然停下，說：“你都跟他們說什麽了？”
“我沒說什麽啊？”我裝傻充愣道。
“高明輝我告訴你，你別在外面亂說，我跟你沒關系。”
我看到王茹真的生氣了，知道自己玩大了，可能是上天被我的真誠感動了，小小的幫了我一下，王茹剛轉身的一瞬間，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個熊孩子，穿着輪滑呼嘯而來與王茹撞個滿懷。
王茹驚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像後倒來，我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王茹正好倒在我的懷裏。
我看着驚魂未定的王茹問道：“沒事吧？”
“松開我，流氓。”
我看着王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容，感受着秋風飄過，帶起的那一起餘香，整個人都為之一顫。
我總覺得，這個秋天過的很慢，慢的好像明明還有半個多月就要冬至了，我卻感覺還有一年那麽長，我的心情正如清潔工阿姨清掃的落葉，任由別人牽動，搖擺。
我突然發現我對一個東西比較上瘾，那就是犯賤，沒錯，就是犯賤，我竟然在想我一定要追上王茹，現在已經不單單是賭氣那麽簡單，不單單是想讓寧夏看到什麽。
三天後。
辯論大賽的名次下來了，我們得了第二名，其實我們心中的名次是第一，但是林老師說，我們辯論的角度問題雖然精彩，但是并不是主流，也不能讓我們拿第一，因為那樣就會跟很多學生借口，好像在鼓勵他們不學習一樣。
第二名我也挺知足了，因為我可以跟王茹一起去領獎，我們以學校為單位，領的也是集體獎。
這一次學校派車帶我們去的，車裏我們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領完獎，正準備走的時候，王茹說去廁所，還問我去不去。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王茹說：“你剛才不還說別了很久了嗎？”
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但是當着老師的面，我只能點頭。
上了廁所，出來的時候我假裝洗手，因為，女生上廁所比男生要慢的多，等王茹出來，她站在我旁邊打開水龍頭說：“你那天不是問我為什麽跟瑤瑤一起去找你嗎？”
“恩，為什麽？”
“因為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跟那些經常打架的人一起玩，尤其他們來低年級收錢，收小弟。”
我問：“我為什麽不能跟他們在一起玩，我又沒去收錢，收小弟。”
“可是，你學習好，即便理論上在說的通，在實際生活中，我還是認為，這兩種學生根本就是兩類人，不過，那天之後我就明白了，也就有了這次的辯題內容，說來的确應該謝謝你。”
我無奈的笑着說：“看來，我是給你當素材了。”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就像你說的，我看到的你，只不過是你選擇讓我看到的那一面，而我看不到的，就得是在你無意識中才能看到。”
我笑了，這次是開心的笑，我說：“所以，這麽久以來，你是故意的？”
“很久嗎？在我看來才剛剛開始。”
“對對對，剛剛開始。”我急忙改口說。
“噗……”王茹捂嘴一笑，齊肩短發随着她的笑聲微微搖晃，就像是夏天的風鈴，被秋天的風吹着，雖然摸上去很涼，但內心是熱的。
“以後你叫我果果吧。”
“果果？”我好奇的問。
“我爸媽都這麽叫我，我小名。”果果說着甩了甩手上的水說：“你不要太得意，別以為這樣就認為我對你有意思了，還差的很遠呢，想追我就努力吧。”
我大喜，果斷敬禮說：“必須努力。”
“對了，不準在打架了，你已經被記過一次了。”
“遵命。”
看着果果轉過頭去的那一抹微笑，我終于理解了才子曾經對高媛媛說過的一句肉麻話：萬世輪回不如伴你一生，千嬌百魅不及回眸一笑。
從那天之後，我就不在叫她王茹，一直都叫她果果。
之後，我就開啓了艱難的追逐之路，那段時間，黑子還是沒有消息，兵哥的手機還是關機，我們都在刻意的忙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一下子整個校園都安靜了下來。
聖誕節那天，高媛媛又邀請了我們，只是這一次少了某些人，又換了某些人。
瑤瑤，果果跟高媛媛三個女孩互訴衷腸，瑤瑤哭的像個淚人，果果問：“為了大兵值得嗎。”
我記得很清楚，果果那天堅定的說：“你不會體會到，我有多喜歡他，多麽愛他。他學習是不好，他也打架，可是，他像個男人。”
雖然我跟果果沒有确立關系，但是我知道，果果是故意的，因為高媛媛偷偷告訴我，寧夏曾對她說：要想真的套住我的心，就不要那麽輕易的讓我得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