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醫院來了個流浪漢
九州綜合醫院。
淩晨兩點十五分。
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厚。不多時，冷飕飕的風吹了起來。點點冰雨敲打在玻璃窗上。
通往手術室的走廊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醫院大樓裏的寂靜！
醫務人員推着一個病人快速向手術室走去。緊随病人的是腦外科值班醫生。還有随行的手術護士。
唐小甜從另一個手術室走出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作為一個實習醫生，她最多就是做做闌尾一類的手術。就這，還是因為帶她的姜醫生很開明。記得她剛到姜醫生那裏報到的時候。姜醫生給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現實中，沒有一個手術，是教科書上原版存在的。
也正是因為姜醫生的緣故。她成了來這裏實習的五個學生中。第一個上手術臺的實習生。相應的，每次她做闌尾一類的小手術的時候。姜醫生都會在一邊看着。有不對的地方就及時提出來。如此一來，她的進步也是突飛猛進的。
送走了姜醫生之後。她聽到有兩個護士在走廊裏小聲閑聊：
護士A有些擔憂地搖了搖頭：“腦外科的劉醫生要倒黴了！”
“怎麽說？”護士B迷惑不解。
護士A戳了戳護士B的腦門兒：“我聽急診那邊的人說。剛剛送進手術室的那個人是個流浪漢！出車禍了，腦子被撞了！你說一個流浪漢哪兒來的錢交醫藥費？”
“對哦！”護士B一臉頓悟：“那劉醫生慘了！”
護士A嘆了口氣：“可不是？不過，也算那個流浪漢今天運氣好。遇到了劉醫生值班。要不然，就等死吧！”
“也是哦！劉醫生是全院最心善的人！”護士B同情劉醫生。可是，她們也只是普通的護士。發言權幾乎沒有啊！
護士A聳了聳肩。端着白磁盤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心善有什麽用？劉醫生家的負擔那麽重。別忘了，她女兒還等着換心髒呢！”将視線重新落在面前的路上，再次嘆了口氣：“聽說，劉醫生的老婆身體也不好！”
“哎！這年頭……”護士B再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啊！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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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明天，劉醫生可能要被院長罵了！”護士A也無可奈何。
“不是可能，是一定！”
看着那兩個護士走遠。唐小甜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走廊裏。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了那個門額上亮燈的手術室。
也不知道那個流浪漢怎麽樣了！
學醫就要看慣生死。可是，她經常無法做到這一點。
外科病房的走廊。
她去那個方才她做手術的病人那裏，查看了所有情況做好相關記錄之後。雖然病人只是闌尾這樣的小手術。但是，她的神經依舊沒有絲毫放松。再三确認病人情況穩定之後，這才離開病房。
整個病區安安靜靜的，只有護士站外面的電子時鐘在滴答作響；時鐘顯示的時間是兩點四十分。護士并不在護士站。當她到醫院實習了才深切明白。其實，值夜班的護士才是最忙，最累的。
她走到走廊盡頭，看到一扇虛掩的門，門外挂着“值班醫師辦公室”的牌子。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門裏沒有動靜。她看到一個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金色頭發的，穿白大褂的人正趴在電腦桌前睡覺。這個人就是心外科的王牌弗朗西斯醫生。一個下班之後滿腦子浪漫和愛情的家夥。他身邊的打印機前是一堆淩亂的用過和沒用過的打印紙。桌子後面的衣櫥上挂着幾件白大褂。衣櫥後面就是夜班醫生休息的床。她的師傅姜醫生已經躺下休息了。
就在她也想眯一會兒的時候。急診科內線打了進來。她趕忙起身往急診大廳跑去。等她将急診那邊的病人處理好在回值班室的途中。看到腦外科的劉醫生和麻醉醫生走進了醫生值班室隔壁的病房。她猜，那個流浪漢應該就是被送到了那裏。等劉醫生他們走了之後，她才走到那個病房門前。隔着玻璃窗，她看到病人被一堆儀器所包圍着。她由衷地希望這個病人能活下去……
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而那個病人是流浪漢。
或許，這就是共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