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5.自我毀滅(6)
敖新看着手術室門外一直亮着的燈,眸子變得幽暗深遠。
那個女人……似乎傷得很重,他把她放在床榻上的時候,立即把那白色的床單都染紅了。當時醫生厲聲斥問他怎麽回的時候,他平生首次居然不知道如何回話。
這有點可笑,一點兒都不似他敖新的性子。然他沒有反駁,事實上是他把她弄得這麽傷的——。
“敖新,你對她做了些什麽?為什麽她病情會加重?”楊凱沖過來看着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之時,惱怒地轉身抓住了敖新的衣領位置憤恨開口。
敖新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楊凱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連忙松開了他。
敖新這個男人他如今還得罪不起,他們之間的交易太多,雖然是互相制約的關系,可是畢竟他的家底沒有敖新厚。再且,他目前還沒有摸清敖新心裏的想法,這個男人太過深沉,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一般不好對付的人他不會貿然下手,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未來斷送字沒有絲毫的價值。
“她怎麽樣了?”楊凱壓下了心裏的想法,放軟了語氣輕淡地道。
“死不了!”敖新看着他的神色,在心底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表面上卻異常冷漠地回話:“楊凱,你覺得你現在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質問于我?照顧不好自己的妻子是你的責任,你有理由來對我叫嚣嗎?
楊凱一愣,荼色的眸子凝上淡淡的疑惑神色:“敖少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何必明知故問呢?”敖新踱步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優雅地坐了下去,順帶着跷起了二郎腿。
如果不是因為在醫院,他大概還會叨上一支煙,這才符合他的形象!
楊凱臉色微微一沉,沒有再說話。敖新的意思他是自然明白的,在譏諷他把梁慕兮獻了出去,沒有資格當她的丈夫。再且,之前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他沒有一次是站立在梁慕兮那邊的,所以他不配當她的丈夫。
他的确是心知肚明——。
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中,彼此的目光都盯着手術室。
他們自從分道揚镳以後,在醫院碰面的機會似乎比在外面要多許多,原因都始于梁慕兮身上。那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與醫院結緣了,最近時常要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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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到這些其實都與他們有關,他只想着公司的事情,最近需要她出面支持,看來他這段時間還得花費多些盡力去照顧她才是了!
“楊凱!”敖新忽然在後面喚了他一聲。
楊凱轉過身,目光淡淡地掠向敖新:“敖少有什麽吩咐?”
“對楊總怎麽敢說吩咐,再怎麽說你現在也是皇商酒店與硯臺企業的總裁。不過我勸你還是要多加小心為好,看着梁筱晴挺單純,其實那個女人興許才是個禍害。對了,最近怎麽都不見梁慕兮以前那個未婚夫出來搗亂了?”敖新笑意盎然,似乎對于一切事情都運籌帷幄:“我聽說他們以前的關系也非常不錯的,只是因為梁筱晴的介入而破壞了。”
“是因為梁慕兮搞出了性.醜聞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楊凱冷漠一笑,向着敖新道明事實:“當初那個醜聞的由來你我都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得你的提點,我怎麽會懂得抓住那個機會。”
“楊凱,你自己做的錯事不要往別人身上推!你看到裏面那個女人了,現在在玩自我毀滅,你覺得我們還有必須要這邊推卸責任嗎?”敖新掌心一攤,把手掌放在後腦勺位置上冷淡一笑:“你也省省你那些所謂的同情心!”
果然是這個C城最狠毒的男人,恐怕連有最毒婦人心之稱的女人都沒有他那份硬心腸!
楊凱終于知道了敖新會成功的原因,完全不是因為他會耍流氓或者家底好。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事,每做一件事情之前必然先會想到後果,這樣的深思熟慮對于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少年來說,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敖少是做大事的人。”楊凱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敖新對于他這種虛僞也不以為意,他緩緩站了起身,冷淡道:“梁慕兮醒過來以後就跟我了,你先回去!”
“等她醒來再說!”楊凱似乎無意聽他的話語。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敖新此言問得有些突兀。
楊凱一呆,緩緩轉過臉看着他。
敖新咧唇冷笑,眼底的譏诮尤其明顯:“楊凱,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別忘了你父親是怎麽死的,還有你的硯臺企業總裁的位置能不能坐穩都取決于你自己的選擇。這可事關到你未來幾十年的計劃,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被毀了比較好!”
“敖少果然是什麽都看透了的人。”聽着他的言語,楊凱臉色雖然有些暗沉,卻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等你的消息。”
他說罷,轉過身便潇灑地離開了。
敖新看着他消失在長廊後面的背影,臉上凝上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敖少果然高明。”一直站在手術室旁邊另外一扇通往樓梯口門房後位置的女子緩緩推門走了出來,對着男人綻放出一抹清淺的笑容。
敖新抿唇,對着她淡雅一笑:“這不正好也合了你的心意嗎?”
“你與我的心意難道不是一樣的嗎?”女子不答反問。
她嬌滴滴地淺笑着,秀氣的小臉上凝着溫婉神色,那模樣甚是動人。
“自然是!”敖新伸出手遞到女子面前。
那女子把手遞了上去,與他一并十指交叉握着,臉上的笑意更加擴大。
只有這個男人才可以綁住她,只有這個男人才是能配上她的真正人物,只有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世界才是完美的!
手術的燈忽然暗了下去。
敖新的目光一冷,轉臉對着女子點了點頭。
那女子一笑,轉身便離開了。
手術室的大門敞開,醫生率先從那裏走了出來,後面護士推着的那個女子靜靜地躺在床上,安逸得似是死去一般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