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借刀殺人，指日可待
陸衍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
“然後呢？”
“他好像很生氣，沖上來就掐我的脖子……”
聞言，陸衍看了看柳佳人白皙的脖頸。
上面似乎似乎有些淡淡的痕跡，目光下移，陸衍竟發現，她的身上也多了幾處擦傷。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也不清楚。”柳佳人搖搖頭，“可能是想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吧。”
“斬草除根？”
不過是離個婚而已，至于把事情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麽？
“嗯，其實……我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
他走過去，坐在柳佳人的旁邊，“說來聽聽。”
柳佳人深吸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其實，方子恒喜歡的是男人。”
說出個秘密的柳佳人長長地松了口氣，仿佛壓在心頭上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在了地上。
先前她一直替方子恒“保守”這個秘密，是因為她很清楚，她的胳膊擰不過方子恒大腿，就算是說了，也沒人會相信，反而會給自己惹來一身災禍。
但是現在遇到這種事，她有必要對陸衍解釋一下。
“所以，你是被他騙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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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佳人點了點頭，“他跟我結婚，只是為了拿我打掩護。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方子恒的心腸惡毒到了這種程度，直到那天我撞破了他們的奸情……”
想到這兒，柳佳人竟一時濕了眼眶。
這種付出深情反被虐的遭遇，就算時隔再久，想起來也一樣心疼。
“他為了隐瞞這件事，在簽署離婚協議書的當天給我下藥送進了你的房間，只為拿到我出軌的證據，讓我替他背這個黑鍋。”
怪不得她明明結果婚，還保留着第一次……
心中的困惑被解開，陸衍不禁對柳佳人産生了新的認識。
“那天跟着他一起沖進來捉奸的，就是小三吧。”回想起當天發生的事情，陸衍不禁有些感慨。
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對。”柳佳人輕聲道。
看樣子，那天陸衍并沒有看清頭戴鴨舌帽的張景辰的容貌。
否則，他肯定早在會議上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看來那天我诋毀他，算是歪打正着了。”片刻後，陸衍竟笑了出來。
“诋毀他？什麽時候？”
“沒什麽。”陸衍沒有直接回答柳佳人的問題。
在未來的岳母面前诋毀她的前女婿這種事，還是不要到處聲張比較好。
“陸衍，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思忖良久的柳佳人，終于決定趁熱打鐵，提一嘴策劃案的事情。
“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就是……雲端城堡那個項目，可不可以不要交給合韻傳媒做？”
見陸衍沒說話，柳佳人繼續道：“我知道你是金錢至上的生意人，但是……我真的不能容忍方子恒拿着我的策劃案從你手裏賺錢。如果你同意取消合作，我保證在最短的時間裏重新寫一份策劃案出來，而且不會影響項目的任何進展。”
柳佳人的态度很真誠。
她望着陸衍，眼神中充滿希冀。
“法務部原定在這周五簽訂合同。”陸衍淡淡地看着她，“如果你能在周五之前寫出新的方案，我就通知合韻取消合作。”
……
得到陸衍的承諾以後，柳佳人開始沒日沒夜地忙了起來。
之前那份策劃案是她用了好幾月的時間磨出來的，而這次，卻只有一周的時間。
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柳佳人一反常态的樣子，就被程小美發現了。
本來每天下班以後，最後一個離開總經辦的人是程小美，可是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麽，卻變成了柳佳人。
對此，程小美有很大的意見。
部門裏有她一個“勞模”就夠了，怎麽還冒出第二個來了？
“柳佳人，你怎麽還不下班？”程小美端着剛剛充好的咖啡敲響柳佳人辦公室的門。
“工作還沒做完。”柳佳人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我可以進來嗎？”
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還沒等柳佳人做出回應，程小美就自顧自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麽拼？”
“你不也一樣？”柳佳人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進度還差很多，如果要在周五前完成策劃案，今天起碼要忙到淩晨。
顯然，她已經做好了通宵的準備。
“因為陸總給我安排了工作。”說到這兒，程小美竟有點沾沾自喜。
陸衍是因為信任她，才把翻譯的工作交給她的。
可柳佳人呢？
在這裏加班，純屬是自己給自己找存在感。
“那你繼續忙吧，我也要工作了。”柳佳人根本沒心情和程小美閑聊。
畢竟此刻壓在她肩頭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
“呵呵。”下一秒，程小美忽然冷笑了起來，“現在知道上進了？是不是陸總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了，所以你只能通過加倍工作來保住飯碗了？”
程小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有勇氣這樣對柳佳人說話。
仿佛當她感覺到陸衍的态度變得格外微妙時，心裏突然就有了底氣。
“程小美，我平時不找你事，不代表我好欺負。”柳佳人将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人心都是肉長的，從我進公司以來，你們不停地诋毀我，真以為我不敢反擊嗎？”
“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程小美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我和她們不一樣，不會因為你甩了宋暖一巴掌，或是陸衍在飯桌上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對你心生畏懼。我喜歡陸衍，陸衍也喜歡我，所以你最好還是識趣點，盡早從寰球離開吧。”
程小美的話，在柳佳人聽來仿佛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以為我不想辭職嗎？”她輕笑，并沒有把陸衍強迫她留下來的事情拿出來作為回擊，“再說，你和陸衍如果真的是兩情相悅，那就在一起好了，何必在乎我辭不辭職呢？”
“誰讓你看着那麽礙眼？”程小美說着抿了一口咖啡，“你沒來之前，總經辦一直是和和睦睦的。你來了，整個部門都變得烏煙瘴氣。大家總是在茶餘飯後議論你和陸總的那點勾當，不正之風日漸蔓延，實在是讓我這種老員工看着寒心。”
聽到程小美越來越離譜的說辭，柳佳人的耐心很快就被磨光了。
“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別在這妨礙我工作了，我沒你那麽閑。”
她不是軟柿子，做不到任人揉捏。
陸衍說的沒錯，懦弱只會讓敵人更有可趁之機，所以她必須要學着變強。
“哈哈……好，好，那你繼續忙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張到什麽時候。”程小美說完，走出辦公室，一邊冷笑一邊将剩下的咖啡喝光了。
她現在很有把握。
至少她能看的出來，陸衍是真的對她有興趣。
所以只要她能抓住這次機會，柳佳人就絕對不會再有翻身的可能！
……
翌日清晨。
柳佳人在上班鈴聲中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昨天晚上竟然趴在辦公桌上睡着了。
柳佳人打了個哈欠，跑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
“喂，你們看郵件了嗎？人事部說公司要組織集體出行！”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聽到同事們正在議論什麽。
“寰球的待遇就是好，比我呆過的任何一家公司都要好。游輪之行哎，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就是啊，看來這次有機會穿比基尼咯！”
游輪？
聞言，柳佳人茫然地回到辦公室，打開郵箱看了一眼郵件。
就在今天早晨，HR部門下發了一個通知，說是公司将組織全體員工坐游輪前往日本。
正在細心注意事項的柳佳人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當她看到玻璃門外的那雙高定皮鞋時，就知道外面站着的人，一定是陸衍沒錯了。
“請進。”
下一刻，陸衍推開門走了進來。
“昨天熬了一宿會影響今天的工作，我準你帶薪休假一天，調整好再來上班。”陸衍的話聽上去冷冰冰的，但他目光中的擔憂，卻是如假包換。
“淩晨的時候睡了幾個小時，不礙事。”頂着黑眼圈的柳佳人又打了個哈欠，“等策劃案出來了，我保證你讓我加班，我都不會再加的。”
“好吧。”見柳佳人态度堅決，陸衍沒再強求。
只是他剛要走，便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下午張景辰會過來談合同新增條款的事情。我臨時有事外出，不能出席。你想代替我去麽？”陸衍詢問道，“如果不想的話，我就讓程小美去。”
“去，幹嘛不去？既然那個賊還有臉來公司，就證明他根本沒拿我這個原作者當回事。”柳佳人清冷的語氣裏，竟被陸衍聽出幾分挑釁的味道。
下午三點，柳佳人準時出現在十層會議室。
她提前倒好水，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着張景辰的大駕光臨。
“張總，這邊請。”不一會兒，助理妹妹就把張景辰帶到了會議室。
踏入會議室的第一秒，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柳佳人的身上。
“喲，這不是我們柳秘書嗎？”
柳佳人僅是微微一笑，目睹着張景辰落座。
“陸總臨時有事，所以由我替他出席。”
“你？”張景辰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今天是來商榷項目合同的，柳秘書恐怕不能勝任吧？”
“張總多慮了。”柳佳人保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中，卻隐隐摻雜着一抹輕嘲的味道，“我核對過的合同，比你搞過的男人還要多。”
張景辰沒想到柳佳人這麽損，一時被她怼得面色通紅！
“柳佳人，現在是工作時間，你還有沒有點職業操守了？！”他咬着牙質問。
“那張總你呢？堂而皇之地盜用別人的策劃案，還有沒有點廉恥心了？”柳佳人淡定地看着他，嘴角好看的弧度，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張景辰壓着一腔怒火，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憤怒。
“柳秘書，我今天過來是要談正事的，不是來跟你撕逼的，麻煩快點兒開始行嗎？”
柳秘書聳聳肩，“我一向不喜歡親手撕比我弱的人，張總既然不了解我，就別總是無端端地給我扣帽子。”
會議在一股硝煙中拉開序幕。
張景辰言簡意赅地敘述着新增條款的內容，緊接着翹起二郎腿道：“沒問題的話，我就讓法務把這些內容加到主合同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