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照顧
比如今天，現在這個時刻，季青她們三個女人在韓國料理店吃飯，她忽然看了眼腕表說：“南城早上去觀瀾打球，不知道回市區沒有，我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米小姐，你可真粘人啊。”葉昕揶揄道。
“不是我粘他，是我和他感情好。”她挑眉一笑，從坤包裏掏出手機撥號。
“親愛的，你回市區了嗎？”
“你回來了？我和葉昕她們在韓國料理店吃飯，對對對，就是上周我和你去過那家，半個小時？好吧，我等你，開車小心點。”
她嬌滴滴地說完收了線，向季青和葉昕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他半個小時之內趕到。”
“喲，葉總裁真是個24孝男友啊，對你有求必應，随傳随到。”葉昕笑說。
“我以前經常出差，陪他的時間太少了，前不久我才換了個工作崗位，空閑時間一下子多了，得好好補償補償他。”
“是不是快嫁給他當少奶奶了？”葉昕試探一句。
“估計快了吧。”她非常官方的回答。
“來，葉昕，青青，我們喝酒。”葉昕朝季青和葉昕舉了舉酒杯。
三人碰杯後，季青像是突然想到似的，拍了拍腦袋說：“瞧我這記性，我得去公司取一份文件，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啊。”
“我送你吧，我等下也要回集團一趟。”低沉磁性的男聲在季青後面響起。
“葉總，您來了？”季青回眸笑笑。
“南城，來，坐我旁邊。”米姿向他招手，眉眼蘊着笑，“吃飯沒有？”
“剛打完球就趕來了。”葉南城淡淡掃季青一眼，走過去挨着米姿坐下。
“今天有點兒熱，瞧你，都出汗了。”米姿攥着紙巾擡手幫他擦汗。
葉昕張羅着加菜加碗筷，季青低眉斂眼默默吃着菜。
葉南城保持着他一貫的沉默寡言，享受着米姿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最近和季青的話也少了許多，有時候連着幾天和季青見面，有時候十天半月不和季青聯系。
他和季青說話最多的地兒是在那張2米寬的歐式大床上，從完事後到離開，絕不會超過一個鐘頭，期間包括他偶爾累了假寐會兒，及沖涼穿衣服的時間。
季青和他的語言對白也極其簡單。
他：“我走了。”“等我電話。”
季青：“好”“嗯”
床 伴，季青和他只是床 伴，季青不停重複着告訴自己。
結構緊湊的小躍層越發顯得空蕩蕩的了，所以季青再也不會留下過夜，哪怕是被他折騰得恨不得立即睡死過去，季青也要強撐起床穿衣服走人。
他對季青唯一的憐惜是自覺自願的戴雨衣，其實，也算不得憐惜，是他怕麻煩怕留下後患。
“葉昕，周末我和南城去香港，你和青青也一起去吧。”米姿看着季青和葉昕說。
“我不去，我周末陪爸媽。”其實這個周末季青本來計劃去香港的，媽媽最近腰痛，家裏的藥油用完了，她準備過去買。
“我上周才去過，沒什麽好買的，不想去了。”葉昕說。
“哦，那算了。”米姿說完又問季青，“青青，需要我幫你帶點什麽回來嗎？”
“謝謝，不用了。”季青微笑着搖頭。
沃爾沃停在米姿的住處樓下，米姿一面推車門一面說：“青青，我走了，改天再約你吃飯。”
“好。”季青點點頭。
“南城，開車小心點。”她回頭探過身子吻了吻葉南城的俊臉，又指了指自個的臉頰。
“周六早上我開車來接你。”葉南城湊過去在她粉臉上輕啄一口。
季青調開視線對着車窗外，忽視掉着這溫情缱绻的一幕。
車開了好長一段季青才察覺到不對勁兒，于是木着臉問他：“不是到公司嗎？這是去哪兒？”
“去哪兒你不知道嗎？別告訴我你不認識路。”他雲淡風輕地回答。
“你停車，我自己打車去公司。”
“回頭你再自個去公司。”
“葉南城，你停車。”季青惱了，撲上去推搡他。
“吱嘎”一個急剎車，沃爾沃猛地停下了。
季青慣性向前撲，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他回頭，臉色陰沉得怕人，眼裏似乎要噴出火焰來，牢牢地盯着季青：“你瘋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季青置若罔聞，轉身去推車門：“開鎖，我要下車。”
他不說話，只是盯着季青，眼裏的烈焰仿佛想把季青燒死才解恨。
“開車。”季青固執地重複。
她們僵持了許久，終于，他打開車門說：“你滾吧。”
季青推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青知道她激怒了葉南城，他也許會一連數天不理她。
呵，那樣最好，她樂得清靜。
近段時間工作太清閑了，季青索性利用上班的空閑時間趕她的私活兒。
前幾天又通過大學同學接了個外地的活兒，報酬很可觀，只是時間比較趕，季青業餘時間全奉獻了也不夠。
當然了，如果對方不是急着要設計稿，也不會給這麽高的價錢。
手機響了，揿了通話鍵後季青才注意到是林建康。
“幹嘛？”季青極不耐煩。
“我明天生日你忘了嗎？”他大喇喇地說。
“你明天生日關我屁事。”
“你婆婆給我下達了命令，讓我重新把你追到手。”
“她是你媽，不是我婆婆。”
“青青，明天陪我好嗎？”
“沒空，我很忙，各種的忙，非常的忙，我拜托你別打攪我了，行不行？”季青盡量心平氣和。
“媳婦兒，別和季青鬧了，成不？明天咱倆見一面吧，見面你怎麽罵我都成，我絕不還嘴。”
“別惡心我了。”季青惡狠狠地詛咒一句掐了線。
手機馬上又響了，還是他，直接掐斷。
又連續響了幾次，季青簡直煩不勝煩幹脆設置成了靜音。
總算是清靜了，一連兩天，林建康沒再打電話騷擾季青。
季青松了一口氣，話說好女怕纏郎，林建康是個無賴，他要是下決心纏上你，跟劑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周六一大早季青過關去了香港，随着人流走進地鐵站等火車。
人特別多，等火車到了進車廂後環顧四周早沒有座位。
季青拎着挎包走到車門旁邊稍微空閑的地兒，剛伸手去扶住支撐杆，忽然聽見旁邊有人說：“青青，坐這兒來。”
季青扭頭一看，離季青不遠的座位上居然坐着林建康，戴着蛤蟆鏡，痞氣十足的樣子。
“青青，坐這兒來。”他朝季青招手。
季青轉回頭不搭理他。
這厮怎麽會出現在香港地鐵裏？太詭谲了。
他的保時捷小跑是中港車牌，可以直接開去香港的。
“青青，站着多累啊，快來坐。”他站起身喊季青。
季青裝作沒聽到，從挎包裏拿出直板電腦聽歌。
“媳婦兒，你喜歡站，我陪你。”他走過來挨着季青。
季青往旁邊挪了挪，他又像狗皮膏藥似的貼上來
“媳婦兒，等到了九龍我們就下車，我陪你去尖沙咀的海港城逛逛。”他讨好地說。
“要去你自個去。”季青沒好氣，“我現在和你沒半毛錢關系，你別亂喊，聽了忒煩。”
“媳婦兒，如果咱倆和好了，我馬上和安心分手，我保證以後就你一個，成不？”
“你那天不是當着我青爸媽的面，說你和安心早分了嗎？”
“我說過嗎？”他尴尬地撓了撓頭，“是打算分，她不肯。”
“你那些破事兒我沒興趣知道。”季青冷冷的，“現在麻煩你離我遠點兒。”
“媳婦兒，自打和你分開後，我可是總惦記着你呀，別和我鬧了，等你哪天有空我倆去民政局複婚。”
“和你複婚？這麽無聊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他讪讪的，稍許，又湊近季青說：“媳婦兒，我們去長洲玩幾天，住在東灣的華威酒店好不好？白天可以坐快艇出海，晚上我陪你去海灘游泳，拾貝殼——”
他不停在季青耳邊說話，嗡嗡嗡像是只讨厭的蒼蠅。
季青抑制住把包包砸在他腦袋上的沖動，轉身向另一節車廂走去。
林建康亦步亦趨地跟在季青後面。
季青一共挪了7,8個地方，他锲而不舍的跟着她。
“林建康，你姓賴的啊？”季青瞪他。
“媳婦兒，渴了吧？來，你愛喝的咖啡。”他從斜背的LV包裏掏出一罐伯朗遞給季青。
季青不睬他，從挎包裏掏出一瓶純淨水擰開喝了幾口。
“媳婦兒，喝咖啡。”他把打開的罐裝咖啡送到季青跟前。
“林建康，你丫有病吧？”
“媳婦兒，你甭生氣，我這不是為你着想嗎？你到香港肯定是購物對不？就你那小身板，我真怕把你累壞了。”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喇喇地說，“你就當多了個免費的勞工，我幫你拎東西，請你吃飯幫你開酒店，而且保證不會影響你。”
“你怎麽知道我來香港了？你跟蹤我？”季青斜睇着他。
“媳婦兒，你別誤會，我哪敢跟蹤你啊？今兒不是周末嗎？我尋思着你不上班，一大早開車去你宿舍樓下等着，準備接你去喝早茶，正巧看到你出門，所以我——”他嘿嘿幹笑幾聲。
“你這還不叫跟蹤？”
“媳婦兒，你別和我賭氣了，以前種種全是我的錯，我們從今天開始從頭來過，成不？再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
沒有肉麻，只有最肉麻，是林建康一貫的做派，只可惜當年的季青很吃這一套。
“媳婦兒，你可以先不答應我，看我的表現再做決定，好不好？”
“別一口一個媳婦兒的。”季青冷着臉。
“好，你不喜歡我就不叫了。”他涎着臉，“還是像我倆剛戀愛那會兒，叫你青青成不？”
“林建康，是你爸媽給你下達了指示吧？”季青看着他。
“媳婦兒，你真聰明。”他嘻皮涎臉地說，“我爸媽說了，青青這姑娘沒啥心眼兒，又不貪圖咱家的錢，讓她做兒媳婦，心裏頭放心，如果我領回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們跟我沒完。”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個孝順兒子啊，還沒斷奶吧？你爹媽說什麽就做什麽。”季青冷嘲熱諷。
“青青，給你說句心裏話吧，和你分開的時間越久，越明白你的好處，娶老婆還得娶你這樣的才踏實。”他忽地斂住笑。
“林建康，別纏着我了，沒用的，我不會再回頭了。”
“青青，我把話擱這兒了，你這輩子只能是我林建康的老婆，我追你追定了，你休想跑掉。”
“喲，這話聽着真熟悉啊。”當年他追求季青那會兒，這種話季青聽得太多了。
“以前對你說這話是真心，現在更是真心實意，你要不信，拿把刀把我的心挖出來看看？”
“你少惡心我了。”季青皺着眉把平板放回包裏，走到車門前準備下車。
“離九龍還有幾站呢，你幹嘛在這兒下車啊？”他跟了過來。
火車停下後，季青跟着人流下了車。
去藥店幫媽媽買了藥油後，季青去最近的商場買護膚品。
經過香奈兒專櫃，季青下意識停住腳步。
“小姐，拿瓶5號香水給我。”季青用粵語對售貨小姐說。
“您稍等。”售貨員微笑着說，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每逢周末節假日，香港總是特別熱鬧，各大商場更是人滿為患，多數是內地去旅游購物的客人。
這家商場也不例外，幾個大品牌的化妝品專櫃前站滿了顧客。
“你什麽時候喜歡用香奈兒5號了？”林建康問季青。
“我的興趣愛好随時在變。”其實季青很少灑香水，騷包男人有個特殊癖好，每次和她親熱，總喜歡季青灑上香奈兒5號，說是他更容易興奮。
變 态！季青不自覺地罵出聲。
“什麽？”林建康懵懵的，“媳婦兒，你幹嘛這樣罵我？”
“別這樣叫我。”季青莫名其妙臉紅了。
“媳婦兒，你臉紅紅的真好看，比抹了胭脂還漂亮。”他直勾勾地盯着季青。
“離我遠點兒。”季青嫌惡地往旁邊走了兩步。
“我發覺你比從前愛打扮了，女人味十足。”他晶亮的眼眸裏透着濃濃的興味，“以前我那些朋友老說你白長了個好樣子，幹癟癟的沒一點兒女人味。”
季青轉身背對着他。
“你身材也比以前豐滿了，只是臉蛋還這麽小，有沒有我一個巴掌大？”他走到季青面前，伸出手往季青臉上比劃了一下。
季青低下頭去。
“哪天讓我那些朋友見見你，看他們誰還敢說我媳婦兒沒有女人味。”他的嗓音忽然低下去，咬牙說，“小賤人什麽都是假的，還敢背着我去勾三搭四。”
季青疑惑地看着他：“小賤人是誰？”
“媽 的，全怪我當初看走了眼，鬼迷了心竅，把山雞當成鳳凰。”他一臉頹然，“把一顆好好的珍珠給弄丢了。”
季青聽得一頭霧水，也無心去探究，眼看着香奈兒專櫃前的顧客走了一批，忙走過去讓售貨員幫她拿香水。
和林建康一前一後走出商場，他緊走幾步追上季青，驀然出其不意地說：“青青，我承認我這人大男子主義，只要你肯原諒我，我一定改。”
“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季青捂住耳朵尖叫。
“行行行，我不說了。”他急忙說。
季青的頭突然間像裂開了一樣，疼得難以忍受，季青雙手按住太陽穴蹲在地上幹嘔起來。
“青青，你怎麽了？”林建康慌了，半蹲在季青跟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