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憐的空聞大師
張翠山攔住了自己的師父，獨自面對五大派的人馬。
“各位，你們今日想要逼問我義兄金毛獅王的下落，無非就是想要奪取他手中的屠龍寶刀，成為武林至尊，稱霸江湖，又何必說那麽多的借口？哈哈……”
張翠山此時的心情，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一方是自己的義兄，另一方是養育又授業的武當派，自己說了，那是對不起義兄，不說的話，今日一場大戰在所難免。雖然張三豐武功天下第一，但是今日面對的是武大門派的高手。
就算武當派今日能夠全殲五大派的人馬又如何呢？人家又不是傾巢而出，各自師門裏面，還有更多的人。到了那時，武當派元氣大傷，又要獨自面對整個江湖，安能保全？
李大牛對于張翠山是無比同情的，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張翠山一會兒就要自殺，可是他完全沒有辦法阻止。而有能力阻止的張三豐，甚至是滅絕師太、少林寺的空聞大師卻完全想不到張翠山會自殺。
之所以所有人都想不到張翠山選擇自殺，是因為這件事兒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自殺就能解決的。因為還有殷素素知道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難道你一個人男人都沒法做到兩全其美的事兒，要推脫給一個女人解決？
而且，在張三豐他們看來，張翠山還有太多的事兒沒有解決。比如殷素素和武當派的恩怨，還有張無忌的傷。
正當李大牛感嘆張翠山，做出的這個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選擇時，又聽得張翠山說道。
“我不願意因為我自己，造就武當派和整個江湖的殺戮，也不願意出賣自己的義兄，用背叛換取自己的安寧。你們既然一定要一個交代，那我就讓你們看看，這就是我的交代。噗……”
随着張翠山的話音落去，一口鮮血就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
“翠山？”
“五師弟？”
武當派這邊響起了一陣驚呼，速度最快的張三豐最先趕到張翠山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将要到底的張翠山。
“你們……這下……滿意了吧？”被張三豐扶着坐在地上的張翠山，死死的盯住五大派的人，哈哈大笑道。
“不要說話。”張三豐一捏張翠山的脈門，就知道這是自絕心脈，哪怕華佗在世，也就不回來，不過還是強行用自己的內力為張翠山續命。
此時殷素素也跑到了張翠山的身邊，這短短的一路，淚水已經花了她的臉。
“對不起，素素。對不起，師父。”張翠山用自己最後的內力，擋了一下張三豐的真氣，這一擋，就是天人永隔。
“爹？”
李大牛聽到旁邊突然響起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轉頭一看，竟然是不知道何時跑過來的張無忌，在旁邊的窗戶那看的真切。
張無忌雖然還小，但是眼看着自己的父親坐倒在地上，自己的母親正在旁邊哭泣，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兒，趕忙從裏面跑了出去。
殷素素見張翠山已死，頓時了無生望，這時看到自己的孩子飛奔過來，趕忙一把抱在了懷裏，這是她的命。
“殷女施主，如今張翠山已死，這天下也只有你一人知道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了，還請告知，不要再造不必要的殺戮了。”空聞大師唱了一聲佛號之後，站了出來說出了五大派都想說的話。
“禿驢，我徒弟已死，這還不夠嗎？”張三豐暴怒了，他現在非常悔恨自己答應讓張翠山自己處理這件事兒。自己這個五徒弟，向來将俠義之道看的比什麽都重，讓他來做這種選擇，當真是非常艱難，但是張三豐真沒想到，自己這個五徒弟竟然選擇了一死了之。而且，自己的五徒弟死了，這些五大派的人，還不依不饒。
“張真人，非是我不講情理，但是此事真的沒法就此了結。”空聞大師聲音平淡的說道。
雖然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但是真正的出家人，最能舍棄的，就是這些親情友情之類的東西。
“空聞大師，如果我告訴了你謝遜的下落，你能保證，放過我們母子嗎？你們五大門派，從今以後再也不找我們的麻煩了嗎？”殷素素突然站了起來說道。
張三豐聽到殷素素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按理說，自己徒弟拼死要守護的秘密，怎麽也得攔着殷素素說出來。但是殷素素不是他武當派的人啊，人家是天鷹教的人，而且，殷素素張嘴就是放過他們母子，有這樣的前提存在，張三豐又能說些什麽呢？
“殷女施主，貧僧保證，只要你說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從此以後，我們五大派和你們母子兩不相幹。”空聞大師沒有想到，竟然能如此簡單的就能讓殷素素屈服，至于之後不再找殷素素母子的麻煩，他當然敢答應了，而且，他相信其他幾派也願意答應。
畢竟，殷素素和張無忌身後站着的是天鷹教和武當派，沒有足夠的利益的情況下，他們怎麽可能願意和這兩個大派為敵呢？雖然他們和明教之間仇恨非常大，基本上可以說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但是天鷹教是獨立于明教之外的，還不一定和明教是一條心呢。所以，何必給自己增加仇敵呢？
“好，空聞大師既然保證了，那麽我相信你。”殷素素放下了張無忌之後，獨自走到了空聞大師的身邊，說道：“大師，為保安全，還請你附耳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空聞大師不疑有詐，在他看來，如今的殷素素已經是走投無路了，他也樂得自己獨得謝遜的消息，至于其它幾派有沒有什麽想法，那就無非是利益交換的事兒了。至于說殷素素想要趁機報複，他也不怕，雖然殷素素是天鷹教白眉鷹王之女，但是比起功夫來，空聞大師敢讓她一只手。
殷素素在空聞大師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後高聲說道：“謝遜的下落我已經告訴大師了，還請大師信守承諾。”
“哎？你根本就沒有跟我說啊。”空聞大師差點就說出了髒話，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單純了，女人的報複，怎麽可能是動手那麽簡單呢？
殷素素沒有理會空聞大師的追問，徑直走向了張無忌。
空聞大師想要追殷素素，卻被這邊兒的崆峒派、華山派之類的，圍了起來。
“大師，你可不能獨吞啊。”
“大師，還請告知謝遜的下落，我還要為我的徒弟報仇呢。”
幾大門派的人圍着空聞大師追問個不停，空聞大師此時又是百口莫辯。
殷素素蹲了下來，跟張無忌說道：“無忌，你要記清楚這些人，他們都是我們的仇人，你長大之後，一定要找他們報仇。”
在殷素素看來，張無忌的傷根本就不是問題，她因為慢來了一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武當五俠合力，都沒有辦法解決張無忌的傷。之所以讓張無忌以後報仇，是因為張無忌本身的根骨就好，學武肯定是事半功倍，而且以後有張三豐教導，不說天下第一，但是至少不怕這五大派的人。
再說了，等張無忌長大了之後，這些人差不多都老了。沒聽說拳怕少壯嗎？這世上除了張三豐這些僅有的怪物，有多少人在老了之後還能時刻保持巅峰狀态？
“娘，我記住了。可你為什麽跟他們說我義父的下落啊，爹不是說不能說嗎？”張無忌謹記張翠山的教導。
“無忌，娘是騙他們的啊，你記住，以後千萬不要相信女人，因為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殷素素凄慘的笑了起來，然後偷偷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娘？”張無忌悲呼了一聲之後，一圈人才發現了殷素素也自殺了，這一下子，本來還對殷素素有些懷疑的峨眉派之類的，也都圍上了空聞大師。
人家都自殺了，你還說人家騙你？我們不信。
李大牛從窗戶縫裏看到這一段劇情，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這世上最會騙人的，還是這些長得漂亮的女人啊。這演技，也真是沒誰了。
不過，說起來殷素素還真是夠可悲的，因為喜歡上了一個錯的人，不僅和自己的父親白眉鷹王鬧翻了，還被迫自殺。
當然，李大牛并不是說張翠山人不好，而是說張翠山這種性格不好，若是這一生張翠山沒有和謝遜結拜，那麽他和殷素素應該是非常美滿的，雖然殷素素和武當派有恩怨，但那也是可以解決的。可張翠山偏偏遇到了謝遜，又被五大派上門逼問，險些連累武當派，于是張翠山選擇了一死了之。
這一死，說得好聽點是大義，說的難聽點兒，就是逃避現實，是軟弱，而且還坑了自己的媳婦，更讓自己的孩子陷入了與整個江湖結仇的地步。要不是張無忌的性格被張三豐教育的好，說不定未來就是一個大魔頭呢。
“都給我滾！”張三豐怒吼一聲，這一聲被張三豐灌注了自己的內力，已經不弱于少林寺的獅子吼功了。
李大牛甚至看見了空氣産生了肉眼可見的波紋，不過幸好，這一聲完全是沖着五大派的人去的，除了有數的幾個高手，比如空聞大師、滅絕師太幾人只是退了幾步之外，其他人都被震倒在地，哀嚎了起來。
而張三豐背後的武當派衆人，卻只是覺得聲音有些大而已。
哪怕是滅絕師太這種性格，也不願意得罪暴怒的張三豐，連忙帶着自己的徒弟們，相互攙扶着告辭離開，更不要說其他門派了。
而出了武當派的大門之後，空聞大師又被圍了起來。
“大師，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空聞大師無語，難道自己從今日開始，就要修煉閉口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