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杜航醒了
顧明遠其實也知道玄冥這麽做不是沒有原因,但……要不要這麽撩騷?不知道,還以為他倆這是光天化日在幹嘛呢!
正當顧明遠被玄冥口嘬手指嘬得眼皮狂跳之際,穆洋端着一盆清水就進門了,看到兩人這樣,猛地剎住腳步,驚得差點打翻了水盆。
“你你你……你們在幹嘛?”半晌,穆洋才驚疑不定的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問。
穆洋的聲音吓了顧明遠一跳,條件反射的縮手,卻被玄冥緊緊的攥住了。只見玄冥不慌不急,還不心虛,依舊慢條斯理的一根根嘬着他的手指,完了端着手臂端詳,那眼神認真專注的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自己醉心打磨的工藝品,露骨灼灼的眼神看得人胳膊直發涼。
穆洋本來滿是捉奸的錯亂感,見玄冥這麽坦蕩,就覺得是自己想岔了,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一邊端着水走過去一邊問:“明遠這手怎麽了嗎?”
“他這手被鬼抓了。”玄冥說着又端着顧明遠的胳膊仔仔細細的舔了一通,這才一本正經的擡頭問顧明遠:“現在感覺怎麽樣?”
顧明遠幹笑兩聲,忙趁機把手一下縮了回來,垂在身側抑制不住的輕顫。這次卻不是冷顫,而是給撩的,半條手臂都酥麻異常,癢癢感直撓進心裏,再順着小腹灌向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好,好多了。”顧明遠臉燒得慌,忙掩飾性的翹起了二郎腿:“那什麽,這水是不是七婆讓打的,你們別管我了,趕緊給七婆送進去吧。”
“那我先進去了。”玄冥伸手從穆洋那接過水盆:“你們就呆在屋裏,別亂跑。”
等玄冥端着水進了卧房,穆洋才意識到不對,奇怪的轉頭看向顧明遠。
“幹嘛這麽看着我?”顧明遠被看得心肝顫,還以為自己的窘迫被發現了。
“你手被鬼抓了,玄冥幹嘛給你舔?”穆洋一臉納悶兒。
顧明遠眼神晃了晃:“可能,他覺得……自己是口水消百毒吧。”
“啊?”穆洋懵逼臉:“什麽鬼?”
顧明遠聳聳肩,裝深沉的不吭聲,讓穆洋自己悟去,就他那粗神經反射弧還異于常人的,能悟出來才有鬼了。
穆洋果然被顧明遠這‘高深莫測’臉給忽悠了,當真在那抓耳撓腮的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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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遠看着,不覺暗暗松了口氣。
經過這一遭,倆人暫時也沒去管還在地裏沒端回來的葡萄了,就在堂屋裏等着。這次倒是沒等太久,大概也就差不多半個小時,玄冥就端着盆子出來了,進去的時候一盆清水,出來卻變成了一盆污水,不止黑黢黢的,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土腥味兒。
玄冥端着水直接就出去了,他前腳剛出堂屋大門,後腳七婆就杵着拐杖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顧明遠跟穆洋見了,忙起身過去把人給扶到藤椅上坐下。
“七婆,杜航他現在怎麽樣了?”七婆剛坐下,穆洋就跑去倒了杯水來,一邊遞給七婆一邊急切的問。
七婆神色古怪的看了他倆一眼,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氣才說:“你們還真是……算了,他現在沒事,你們進去看看他吧。”
得了這準話,兩人皆是大松一口氣,當即謝了七婆,就一起去卧房看杜航了。杜航還沒醒,身上依舊沒有穿衣服,就腰上搭了一條毯子,但是身上的蛇紋已經沒有了,胸口起伏均勻,看着就跟睡着了一樣。
就在倆人站在床邊看着發愣之際,杜航突然睜眼醒了過來。
杜航睜眼那一剎那的反應很大,猛地瞪眼的樣子,說實話,有點吓人,倆人沒有心理準備,皆是被瞪得心肝一顫。
“那個……”穆洋跟顧明遠對視一眼,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床上的杜航:“杜航,你還好吧?現在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
杜航卻沒有搭理穆洋,打從睜眼,目光卻一錯不錯的看着顧明遠,幾乎要把人看得不安了,這才沙啞開口:“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顧明遠其實被看得挺不自在的,頓了頓才走了過去,靠近了一些看着杜航:“你也別有心理負擔,安心養着,等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回去。”
“穆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要單獨給明遠說。”杜航依舊看着顧明遠,話卻是對穆洋說的。
穆洋聽了一愣,不過也沒有多想,彎腰拍了拍杜航的手背,就轉身出去了,将空間留給氣氛詭異的兩人。其實穆洋自個兒此刻的心情也挺複雜的,剛才拍杜航手背那一下其實并非單純的安慰,還有試探在其中,他就是想摸摸,對方的手背是什麽個觸感,竟管伸手的時候,心裏有點毛毛的。
“明遠……”穆洋前腳剛出去,杜航就一把拉住了顧明遠的手:“我還能活着見到你,真好。”
顧明遠沒來由的眼皮一跳,覺得杜航這話聽着,怎麽怪怪的呢?
“要不是你堅持要救我,我可能,就死在那河溝裏了。”杜航眸光一沉,閃爍着一種豁出去的光芒,他瞬也不瞬的看着顧明遠的眼睛,嘴唇嚅動,良久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開口:“正是這次大難不死,才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喜歡了,就要說出來,不然一個意外,說不定就徹底抱憾終身。”
“你想說什麽?”顧明遠忽然有點心慌,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卻被杜航抓得更緊。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杜航看着顧明遠的反應:“我喜歡你,就像男女之間談戀愛的那種喜歡,很早之前我就喜歡你了,之所以忍着沒說,是因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同類人,我不想把你帶入歧途,可是長久的接觸以來,直覺讓我覺得你是,因此我抱着試一試的想法,不止一次給你暗示,可是你這人就像少了那麽根筋……本來在确定你性向之前,我沒打算給你明說的,是這次經歷生死告訴我,喜歡一個人就要說出來,哪怕是被拒絕,不然就可能永遠也沒機會開口……”
杜航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砰的被推開了,玄冥就那麽大咧咧的走了進門,臉上帶着一絲玩味兒的看着正拉着顧明遠表白的杜航。
杜航表白被打斷,臉色當即就黑了,轉頭瞪着玄冥。
顧明遠卻是暗暗松了口氣,說實話,杜航這一通表白下來,讓他即震驚又尴尬,若是平時他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可現在……讓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杜航居然喜歡自己,這麽多年,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抱歉,打擾到你們說話了。”玄冥嘴上說着抱歉,人卻壓根兒沒有要掉頭出去的意思,徑自走到顧明遠身邊,伸手就把人肩膀給攬住了:“你身體不是不舒服嗎?那就別傻站着了,出去坐會兒吧,七婆都說他沒事了,你別太擔心。”
杜航一時憋屈的沒有說話,眼睛卻死死瞪着玄冥搭在顧明遠肩膀的手,恨不得将憤怒之後透過眼神,将玄冥的手給灼出個窟窿來。他這次出事,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偶爾也會有半昏半醒的時候,知道這次自己得救,玄冥也出了不少力,可就算是這樣,對這個人,他還是本能的感到排斥。
“那杜航你先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等你養好身體,咱們再做打算。”顧明遠趁機掙開被杜航拉着的手,說完就跟玄冥一起出去了。
顧明遠這舉動,雖然沒有明面拒絕,但也算是委婉拒絕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杜航不傻,自然是看出來了。然而他看出來的還不止這點,玄冥跟顧明遠之間舉止親密,一看就不對勁,而且自己表白的時候,對方雖然震驚卻沒被吓到或者有其他直男該有的反應,由此可見,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顧明遠的确是彎的,可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倆人,似乎走到了一起?
杜航看着自己被掙開的手,下意識的握了握,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竟管杜航已經醒過來,而且看着情況還算穩定,但他們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暫時住在了七婆家裏,決定再多觀察幾天看情況。而且按七婆說的,邪祟一天不解決,他們就很難走出蛇村,出去不安全,還不如就呆在這裏,等邪祟自己現身。
杜航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大家也有志一同的沒有告訴他,以至于幾人當中,他是最擔心戴安安的。顧明遠他們已經無力去擔心了,因為如果真如七婆說的,那麽這麽多天過來,戴安安的本體可能早就被邪祟給奪舍侵占了。
他們不知道到底本身那個戴安安是朋友,還是一直以來他們被當做朋友的那個戴安安都是那個邪祟,但不管是哪個,眼下情況都不容樂觀。如果本身那個戴安安才是朋友,那現在估計已經遇害了,如果是那個邪祟,那他們可以說是老早就掉進了圈套,這麽多年,光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一直在七婆家住了好幾天,戴安安始終沒再出現,倒是幫着七婆摘了所有的葡萄,釀了幾大罐子葡萄酒。然而就在相安無事的一周後的某天夜裏,顧明遠半夜被女人幽幽的哭聲驚醒,醒來卻發現自己沒有躺在七婆堂屋的地鋪上,而是不知怎的,居然是躺在那片小竹林墳地裏。
顧明遠先是一懵,随即就驚出一身冷汗,然而沒等他跳起來,竹林裏就突然打着旋兒的刮起了一陣陰風,伴随着沙沙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聽得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