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慢’入極致，例無虛出！
“很多年以前，我眼裏的世界也和你們一樣，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具體是多少年，我已經記不清了。忘了，忘了，我忘了不知什麽時候起，眼裏便只有淡淡的紅色了……”阿九的紅色的眼眸中一片茫然，輕輕的的呢喃着，目光望向楊易。
伴随着茫然漸漸退卻，楊易的身影在其中愈發清晰：“你眼裏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說罷，在阿九右手五指間，忽然出現了一塊散發着寒光的黑色鐵片。這塊鐵片形狀仿似一把劍被從中折斷的劍尖部分，長約莫一尺，寬一寸，四周鋒利的閃爍着黑色流光，出現在阿九的右手中後，在他的五指間來回轉動，不知什麽原因，那鋒利的兩鋒在其細嫩的手上竟沒有留下半分傷痕。
但是，楊易的目光自阿九手中出現這塊黑色鐵片後，便整個人的目光便全部落在了上面。那雖然看似仿佛半截斷劍，但實際上，卻是一塊寒鐵在經過不知多少年的風吹雨打、日曬雨淋，才形成的利劍！
雖然形狀與一般劍的形狀大相迳庭，但其鋒利卻毋庸置疑！因為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世上再難尋到一把這樣的劍！
“我雖然不知你為何要殺我，但面對敵人，我從未懼怕過！”楊易面對着阿九，雖然無病叫他見到阿九便有多遠逃多遠，但那從來不是他的性格！
劍乃一往無前之道，從來都沒有逃這一說！
“殺你沒有什麽原因，只因為我聽了你的名字。因為我記性不太好，為了怕以後想不起來，凡是我聽過名字的人，還是殺了比較好，這樣，我便不用費勁的去記一個已死之人的名字。”阿九眼神茫然的輕聲呢喃，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楊易聽。
不過，在他的話音落下後，他動了。
五指間轉動的那塊黑色鐵片幻出兩道黝光，然後直指楊易的咽喉而去。動作非常慢，非常慢，周遭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仿佛周圍的一切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
風吹拂樹上的樹葉，原本眨眼便能搖晃數次的樹葉，竟然奇異的緩慢無比的晃向一面，半響都還未左右晃動一次。
水中被吹出的波紋依然如此，原本只需一息時間便蕩然無存的波紋，仿佛過了幾個時辰都還未蕩漾出一圈。
天地間，一切都變得緩慢。水下的魚兒，樹上的鳥兒，以及，頭頂上的浮雲…
楊易目光一直看着向着他咽喉刺來的黑色鐵片，在阿九動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了強烈的死亡危機，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把碧落黃泉劍遞向了左手，身體也瞬間做出反應，向後方急退。
然而，他驚駭的發現，他遞向左手的右手，竟然仿佛比平時慢了近百倍一般，動起來的身形亦是如此。他整個人像是動也不動的，就那麽看着阿九手中的鐵片刺向他的咽喉。慢慢的，感受着死亡的到來…
随着阿九手中的黑色鐵片不斷靠近，楊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如果說，方才的無病只是讓他感覺随時會便殺，那麽，此時阿九手中的劍，讓他感覺到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的來臨。
仿佛，他已經死了。
“不！我還沒問鼎劍道的巅峰，我怎麽能就這麽死了！不！”楊易心中吶喊，在阿九手中的黑色鐵片就要刺到他咽喉處時，他右手的碧落黃泉劍終于成功遞交到了左手上。
一瞬間，無限深寒從他身上散開！
原本刺向他咽喉的黑色鐵片動作一滞，周遭原本仿似變慢的天地瞬間恢複如初！
嗡——
一聲怪異響聲，以楊易為中心，周遭十步內仿佛變成了真空！而後，一陣強烈的氣勁向四周沖擊散開！
嘶~~~~~
尖銳的撕裂聲在這裏響起，回蕩良久都不曾散去。
楊易喘着粗氣，目光全神貫注的看着對面十步外的阿九。雖然才從鬼門關走過一趟回來，但他的眼神并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全是興奮！
“哈哈哈……原來以‘慢’入極致，便是這樣。一劍出，周遭一切都随之變慢，人的動作亦跟着變慢，根本躲避不了所出的劍。這便是速度極致中，‘慢’的精髓，一劍出，例無虛出！哈哈哈！”
弄清楚了以‘慢’入極致是怎麽回事後，楊易瘋狂的大笑着。
而他對面的阿九，此時眼神卻再次變得茫然，只聽他口中以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着：“第三個…第三個逼退我的劍的人……剛才那是什麽？左手……十步……很危險的距離……”
喃喃自語了一會兒，阿九的目光再次恢複清明。看向楊易，只聽他說道：“很好，你的左手很厲害，讓我退後了。但是……”
說到這裏，阿九的眼神竟突然間變得犀利起來：“我平生殺人只失敗過兩次，我絕不會允許第三次的出現！”
說罷，手中的黑色鐵片再次刺向楊易，也在他動的這一瞬間，黑色鐵片所過之處，似乎再次變得緩慢。
不過，對于這一切，這一次楊易已有準備。左手的劍以最快的十倍音速斬向對方手中的黑色鐵片，他不信十倍音速的速度會比對方慢！
只見他所斬出的劍，原本斬出時的手臂肉眼根本無法看見，但就在碧落黃泉劍要斬中阿九手中的黑色鐵片時。
突然——
在距離阿九手中的黑色鐵皮還有手掌寬的距離時，楊易原本看不清的劍竟然詭異的停頓了！确切的說，應該是速度變慢了。由十倍音速突兀的變得猶如蝸牛爬一樣，一點一點的慢慢向阿九手中的黑色鐵片斬去。
但現在的劍速，對于如同正常人出劍時的阿九來說，太慢，太慢。阿九手中的劍直指楊易咽喉而去。
楊易眼睛猛然瞪大，自己十倍的劍速在靠近對方的劍時，竟然突兀的就那麽變慢了，但在他的感覺中，自己的速度卻并沒有變化，手臂也沒有因為突兀的停電而受傷……這一切，仿佛阿九的‘慢’劍，把他的‘快’劍的速度給抵消了一般。
眼中，阿九手中的黑色鐵片漸漸放大，越來越近。楊易想要退後，以肉身施展一倍音速的速度急退，但人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急退，而是動作緩慢的倒退。
但這倒退的速度相對于阿九手中黑色鐵片的速度來說，還是太慢了。眼見鐵片便要刺到咽喉，楊易極盡全力把頭一偏，手中的碧落黃泉劍冰冷的寒意再次散發。
阿九手中鐵皮微不可尋的一滞。
嗤~
“呼！”的一聲，楊易身形急退。脖頸處有一絲細小傷痕，一絲血跡順着脖子留下。他驚疑不定的看着對面的阿九，下一刻，他身形化作一道青影，毫不猶豫的向後方遁走而去。
這一戰，已經有所獲，明白了以‘慢’入極致的第二階段‘例無虛出’。那麽這種雙方實力相差太大的情況下，再戰下去便有點毫無必要了。雖然他對于劍道有着異常執着的追求，但想要追尋劍道的更高層次，提前便是保住性命！
望着楊易遠遁的身影，阿九雙眼一片茫然：“逃的掉麽？”
話音一落，阿九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急速沖出，速度之快，比之方才遁走的楊易快了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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