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極致奧秘
“面壁三年？”陸庭琛聽了楊易的話，表情怔怔。
“對！面壁三年！”楊易點點頭，說道：“具體的怎麽做，你自己決定。只要你完成這件事，并且之後給我提供一些東西。我就把當初我如何踏入極致境的方法教給你！當然，在此之前，我可以先解答一些問題。算是當做前期的報酬！”
楊易前面的話，陸庭琛聽的心中困惑重重，但這些困惑通通都因為楊易的最後一句話而全部被他抛出腦外！
看見陸庭琛凝神傾聽，楊易頓了頓，然後便聽他問道：“你這兩個月來，是否一直在思索如何踏入極致之境，但卻苦苦不得一個确切的答案？”
聞言，陸庭琛點點頭，說道：“庭琛受前輩點化，知道了何為極致，但卻不知該如何踏入其中，無論是快之極致還是力之極致，無論庭琛如何思索，都得不到确切的方法。或許是庭琛愚鈍，萬望前輩解答！”
“你之所以一直無法領悟極致之境，其實是有一樣東西阻礙了你！”楊易淡淡的看了一眼陸庭琛，說道：“那就是你以前所學的劍法！”
“我以前所學的劍法？”陸庭琛聞言一愣，下一刻，臉上困惑之色更加明顯。
楊易見他這般，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說道：“把你的劍給我！”
聞言，陸庭琛想也沒想，便拔出了腰間的劍，遞給了楊易。這倒讓楊易愣了愣，先前陸庭琛看過他使劍，那麽肯定應該知道，憑方才自己那種劍速，十步距離之內，基本上不是達到那種凡劍四重人劍合一之境的人，絕對是無法閃開的！
但這陸庭琛竟然想也不想，便把佩劍遞給了他，這只能證明，要麽陸庭琛徹底的信任了他，要麽陸庭琛是一個真正對劍道有着追求的人！兩人沒怎麽接觸過，信任應該談不上，那麽就只能是後者那種可能了！
楊易倒也不會做出直接出劍殺了陸庭琛這種事，接過佩劍的他，仔細看了看陸庭琛的這把劍，良久過後才微不可尋的點點頭。
他把劍指向距離兩人不遠處的一株植物，對陸庭琛問道：“如果我要斬下那株植物上，最大的那片葉子，最快的方式是什麽？”
聞言，陸庭琛臉上困惑不減，不過還是答道：“最快的方式，自然是直接走過去，揮劍斬下！”
聞言，楊易點點頭，又問道：“那我該如何走過去最快？”
陸庭琛眉頭微皺，不知楊易為什麽會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但還是答道：“當然是直線走過去……”說到這裏，陸庭琛一怔，就那麽愣在了當場。
見此，楊易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兩點之間的距離，最短的永遠只有直線！當你想刺某件事物時，最快的速度便是直接拔劍刺去！所謂劍法，不過是被攻擊者用以防守的手段罷了，對于攻擊者來說，劍法只會阻礙你出劍的速度！”
陸庭琛聞言，一臉恍悟，皺攏的眉頭漸漸舒展。不過，下一刻，便又皺起，只聽他問道：“那照這般說法，初學劍者豈不是可以不學任何劍法，直接便從極致境開始了嗎？”
聽了他的問話，楊易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道：“俗話說：要想打人，必先挨打！不經過‘招式’這一重，所出之劍便無章法可言，那麽和普通人胡亂耍劍有何區別？而不經過‘靈變’這一重，所出之劍一層不變、墨守成規，當別人看透你這一劍時，也便是你的死期！”
“想要踏入極致之境，你必須先要忘記你所學的所有劍法與招式！”楊易定睛看着陸庭琛，淡淡的說道：“我言盡于此，如果你能自行忘記以前所學的劍法，那麽即便不遵守我們之間的交易也可以。如果不能，那麽便等我和你之間的交易完成了以後，再來找我吧。”
說罷，楊易把陸庭琛的劍還給了他，轉身向這個小山谷中央位置的碧水寒潭而去。意思已經很明顯，暫時無話再對陸庭琛說。
而陸庭琛此時還侵沉在楊易方才的那番話中，接過自己的劍，雙眼時而迷茫、時而困惑、時而深思的變幻着，離開了這個小山谷…
楊易走到碧水寒潭旁邊，看着潭中碧色潭水。雖然衣衫單薄，冷的身上直起那種雞皮一樣的顆粒。但他臉上卻滿是興奮之色！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前世我一直都尋不到的極致陰冷之地，卻在這裏輕松尋到！這真是天助我也啊！原本我要恢複以前能使出極致快劍的實力，必須把現在這具身體鍛煉到，能夠憑借肉身速度超過音速的地步才行！那樣，我必須像以前在南海之濱終日對着海浪揮劍六、七年才行！但現在，有了這碧水寒潭，再配合從‘唐寧’那裏所得到的冰火煉體之法，我最多只要一年便能夠恢複！”
說到這裏，楊易整個人眼中滿是興奮，整個人顯得激動無比：“到時候再尋一把好劍，我便能夠極快的再次達到人劍合一之境，然後便可以去追尋更高層次的劍道！凡劍五重返璞歸真，意劍境，道劍境！劍道的巅峰到底是什麽樣呢？真是讓人期待啊！”
※※※
這裏是玄武劍莊的劍堂內，一間位于劍堂大殿的一間密室中。此時，這裏坐落了許多人。
首位上，陸庭琛一臉微笑的坐着，而在他左右兩邊，分別坐着另外兩個中年人。
這兩個中年人中，其中一人衣着華貴，舉止威嚴，一看便是位極人臣的人物，舉手投足之間，都給人一種壓迫感！這人坐于陸庭琛的左側，乃靖國當朝宰相，王相左！
此時，王相左面色陰沉，眼中寒光森然的看着對面，一身儒士打扮的楊雲。後者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與他對峙着。
除卻三人，場中還有任遠以及玄武劍莊的一幹劍師，以及，徐嵩這個當時唯一看見楊易殺人的劍生。
“楊雲，你兒子殺了我兒子，這事剛才那位劍生已經說得非常明顯了，你準備怎麽辦？”王相左一臉陰沉的問道。
而在他對面的楊雲聽後，微笑着反問道：“宰相大人欲怎樣？”
“殺人償命！”王相左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四個字。
“你說的對，殺人是該償命！”楊雲一臉輕松的說道，仿佛要殺的不是他的兒子一樣。這讓王相左一怔，一衆劍師也是低聲議論紛紛。任遠雖然一臉的嚴肅，不過聽到這個答複，眼中卻已盡是滿意之色！
而首位上的陸庭琛卻是一皺眉，但他卻是沒說話。
“這可是王爺你親口說的！”王相左站起身，說完這句話後，似乎已準備離開這裏。
然而，就在這時，楊雲卻再次開口了。
“哎，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楊雲笑眯眯的說道：“殺人償命自然是天經地義，可這天經地義的事兒，并不止這一件啊！這殺人償命後面，可還有一句欠債還錢呢！”
說到這裏，楊雲原本笑眯眯的表情漸漸變冷，只聽話鋒一轉，冷冷說道：“你王相左當初暗害我妻子，把我兒子毒成白癡的事怎麽算！”
楊雲的話就猶如一塊石頭投入了平靜的湖中，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幹劍師聽了這話後，都不禁面色一變，雖然以前便有傳聞，雲王爺的妻子和三兒子被殺和毒成白癡，都是王相左所為，但衆人雖有所聽聞，但都不會當着楊雲的面說出來！
而如今，楊雲竟然不避諱他們，直接公開了說出來，這分明就是在逼他們站隊啊！一時間，一幹無陣營的劍師心情複雜的不知該如何。
“你說這話可有證據？”王相左不愧為一國之相，很鎮靜的問道。
“我要是有證據，你以為你今天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嗎？”楊雲眯着眼睛，看着王相左說道。
“哼！”王相左也不懼怕他這般模樣，冷哼一聲，“雖然你三兒子不知什麽原因醒了，并且實力還高于任遠，但你認為憑他便能夠在三年後的仙劍門選拔中，被仙劍門的劍修們選中麽？即便被選中，難道你忘了你和你大兒子和小兒子是怎樣對待他的嗎？到時候他認不認你這個父親都難說！”
說到這裏，王相左的話音忽然轉冷：“更何況，你兒子殺了我兒子！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那麽你最好讓你的三個兒子都小心點！別到時候磕着、碰着，不小心把性命丢了就不好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麽？”楊雲人猛的站了起來，與王相左面面對峙，“王相左，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的事！你暗害我妻子，把我兒子毒成白癡十四年！如今，我兒子殺了你兒子，只是收點利息而已，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當初選擇跟我作對的決定！”
說到這裏，楊雲的語氣一轉，淡淡的笑道：“至于我兒子認不認我，這不需要你來操心！”
“哼，你說我暗害你妻子和兒子，那麽請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今天，必須處決你兒子，否則難消我喪子之痛！”
“做夢！我看，最應該處決的是你！”
……
一時間，整個密室中，就只有王相左和楊雲的争執聲。兩人互不退讓，争論的異常激烈，到最後兩人面紅耳赤的，只差撸起袖子打起來！
“咳咳”一聲咳嗽聲讓兩人都停了下來，目光紛紛都落在了首位上的陸庭琛身上。
陸庭琛乃是靖城的劍法大家，雖說跟楊雲有些許交情，但并非像王相左和任遠那樣的依附關系。見到陸庭琛這般，楊雲和王相左都知道對方有話要說，便都停止了争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兩位稍安勿躁。”陸庭琛對兩人勸道，見兩人都平靜下來後，緩緩開口道：“兩位這般争論下去也不是辦法，何不各退一步？”
“如何退法？”楊雲和王相左異口同聲的問道，然後見對方竟跟自己問出同樣的話，紛紛冷哼一聲，看向陸庭琛。
陸庭琛不急不忙的說道：“兩位争論的，無非是如何處置楊易的事！宰相大人要求處決，而雲王爺則以你們這一輩的事，來要求釋放。”說到這裏，陸庭琛看向楊雲，說道：“依我看，上一輩的事，就先別參合到這裏面了。”
“這話說的有理！”王相左聽了陸庭琛的話，當即說道。
楊雲聽後，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和陸庭琛有些許交情，于是便沒有說話，想看看陸庭琛是怎麽個說法。
而陸庭琛，在對楊雲說完後，轉向王相左，說道：“而宰相大人你，也別死抓着一點不放。據我所知，你并不止王斌這一個兒子，而王斌也不是你最喜愛的一個。并且，你兒子王斌在劍莊當劍童期間，因為楊易是白癡的緣故，經常欺淩楊易，動不動便拳打腳踢，上次更是把楊易推進河裏，差點淹死！這楊易殺人雖然有大過，但這與你兒子以前的行為不無關系！”
聞言，王相左沒說話，靖國在玄劍大陸是一個小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想要知道什麽事，基本上都能夠知道。
王斌的所作所為和楊易被欺淩的事，可能當事人覺得隐秘，但其實無論是楊雲還是王相左，都是知道的。只是這種小孩子的事，他們不管罷了。
“不過，楊易殺人終究犯大過在先！責罰自然不可避免，不過處決的責罰便有些過了。不知兩位覺得，庭琛說的可有理？”陸庭琛微笑着看向兩人，他的這番話，确實讓人無法反駁。
“那依劍莊大人的意思，這事應當如何處理？”王相左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我早非玄武劍莊的莊主，這莊主之稱不可再當，宰相大人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庭琛便是。”陸庭琛笑了笑，在看了看兩人後，終于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依我看，不如罰他在碧水寒潭面壁思過三年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