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進入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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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飛”字慕容已經覺得有點不現實了, 但是看程實認真的模樣應該不是在糊弄他。
“怎麽辦？”慕容湊近洛源小聲問道, “你那個道具還有嗎？”
洛源沉默了一下：“有是有, 但是估計上不去, 需要很大的風。”
慕容一聽就蔫了，問程實：“那塔底的路呢？”
程實聞言眉心皺了起來，看洛源的眼帶上了疑色。有時候慕容都覺得洛源那張臉用處是真的大, 沒什麽表情的時候特別有欺詐性，饒是程實心裏有疑慮也不敢直接說出口, 認真答道：“塔底的路沒有冰心大人的允許，門是不會開的。”
慕容又看了一眼塔底，臨近水面的地方光滑一片，但他知道那裏的确有一道暗門，可以通往塔頂。
“不然我們游過去看看？”慕容小聲說就聽到程實低低嗤笑了一聲，有點不滿, “有話就說，笑屁。”
程實沒答, 側過身讓出路來, 身後的人也像被沖開似的讓出一條通往湖邊的路。
慕容也沒再追問，拉着洛源直接走了過去，還沒徹底走近，已經從腳底騰起的寒意猜到了程實的意思。他走到岸邊蹲下，伸手在水裏撈了一把，水從他指縫流過，只留了一手的冷意——他覺得自己的手快被凍僵了。
游是肯定游不過去了。
洛源看慕容凍得發紅的手, 抓過來握到手裏輕輕哈了口氣：“總有辦法的，不然等等看也許冰心會下來。”
跟在後面過來的程實聽到洛源的話忽然笑起來，手裏的斧子往地上一放砸出一個淺淺的坑來。其他人見狀也圍了上來，手裏拿着武器全進入了戒備狀态。
洛源握着慕容的手忽然收緊，慕容“嘶”了一聲他才松了手，冷聲問程實：“你這是什麽意思？”
程實冷笑一聲：“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冰心大人可從來不會下來的，塔上的大人都知道。”他說四周的人全往前進了兩步，包圍圈一下就小了，氣氛忽然緊張起來。
慕容看洛源抓着杖子的手忽然收緊了，心裏暗暗叫糟，按着上次那個土魔法的尿性，估計一把火把人燒了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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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會下來的。”
一個有些冷冽的女聲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然後慕容就看着程實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轉身看到來人“刷”地跪到地上，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冰心大人”。
慕容向着聲音來源望過去，一名銀發的女子在岸邊，垂着眼皮沒什麽表情，手裏握着一把冰一樣水藍色的法杖，同色的長禮服拖到湖裏，整個人像要和水融在一起似的。
冰心踩着步子走到人群裏，不管她走多遠，裙子一直拖在水裏，就像一條随着她動而動的枷鎖。
圍着的人退開了幾步，程實跪在地上，聲音有些發抖：“我們抓到兩個冒充大人的，正準備處置。”
冰心聞言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臉上沒什麽變化：“誰說他們是冒充的？”
“這……”程實有點猶豫，“他們無法到塔上，也不知道湖水的情況。”
“所以就認定他們是冒充的？”冰心冷哼一聲，“可笑，我看你是在這個位子上坐膩了，想換換地方。”
“可是……”程實牙一咬，繼續道，“他們兩個是從湖那過來的！還幫了湖！”
“自己沒能力還諸多借口！”冰心一喝程實立刻磕了個頭，腦袋一着地再也沒敢起來。
冰心見狀轉走了視線放到兩人身上，一點餘光都沒留給程實：“你們跟我來吧。”
慕容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程實，毫不猶豫拉着洛源跟上了冰心。
冰心走回湖邊，手上的杖子往地上一杵，湖面立刻以杖子為起點迅速結成了冰，逐漸向着塔的方向蔓延，形成了一條冰路。
冰心沒說話，直接走了上去，鞋子踩在冰面上發出悶響，她頭也不回，似乎認定了兩人肯定會跟上。慕容在後面和洛源交換了個眼，拉着他的手一起跟了上去。
湖很大，路也長，一路上冰心一句話也沒說，慕容跟在後頭也不敢開口說話，只能悶頭跟着。湖裏的寒氣不斷往上騰，雖然沒在外面的時候那麽冷，但呆久了體溫還是會逐漸降低。
洛源收了魔法杖，把慕容的手握在手裏，捂得熱乎乎，慕容非常得寸進尺地在他左右兩邊跑，兩只手換着取暖，小動作多得連冰心都沒忍住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到塔底的時候慕容回頭看了一眼，岸邊的人都成了幾個較大的點，只能隐約地看到程實還跪在地上。
冰心擡手按在塔壁上，牆壁立刻開了一個能容人通過的洞，邊緣整齊光滑，就像有人用什麽精細的儀器切割開來的一樣。
慕容跟着冰心進了洞，身後的洛源也進來後牆壁上的洞又迅速合攏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眼前的一切也如慕容所料，有一道沿着牆旋轉着往上去的樓梯，樓梯還算寬，能容兩人并肩行走，每一小段就會有一階還算寬敞的休息用的正方形平臺，一直通到塔頂，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樓梯比他想的還要長。
看冰心踩着臺階一步步往上爬去，慕容也只好認命地跟了上去。牆壁上的燭火幽幽地燃着，每隔一段便有一個燭臺，彼此的光線銜接着正好能照清楚路。樓梯打掃得很幹淨，平臺上還有花盆栽着新鮮的花，只是一側沒有扶手，危險得很，慕容只能盡力往靠牆的一邊走，越高越不敢往下看。整條樓道裏只有三人的腳步聲，并不整齊，像在走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路。
這座塔其實是明的居所，相當于龛，在這迷宮裏的地位相當高，原應該湖住的地方。
至于湖……一想到湖慕容就糾結。在他印象裏湖是個非常暴戾的人，嗜殺成性，會向所有靠近湖的人提問，答錯了就會被殺掉。當時有看不過去的勇士去找他麻煩，全被幹掉了，後來是主人公把湖解決的。而那個勇士，就是此刻走在慕容前面的冰心，當時冰心被掏出心髒的劇情他都把自己做哭了。
大約是慕容盯得冰心太緊，察覺到視線她轉回身看了一眼，慕容立刻就把視線轉移走了，心虛得不得了。
走到一半多的時候慕容的氣息明顯開始亂了，上氣有點接不到下氣，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冰心也察覺到了，跟着放慢了腳步，時不時等一下好讓慕容跟緊了。
洛源跟在後面看得紮心，伸着手虛虛扶着，怕人什麽時候忽然倒下來，一頭栽到下面去摔個稀爛。
三人又走了一段，慕容算是徹底累趴了，走到一階平臺時忽然停下來，撐着膝蓋靠在牆上喘得跟牛似的，連冰心都看不下去了，淡淡的聲音帶了點不易察覺的關切：“沒事吧？”
“沒……沒事。”
“要不我背你吧？”洛源忽然提出來，慕容立刻就松動了，尤其看到洛源臉不紅氣不喘還有有心思朝他笑，他就更松動了。
冰心淡淡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走到上面天都黑了。”洛源背着慕容蹲下，“上來吧，我背你上去。”
“你能行？”
“我體力很好的。”
“你真的不像個魔法師……”慕容嘟囔了一句，看了眼還長的樓梯，捋了一下根順不過來的氣，還是認命地趴到洛源背上，“要是累了就放我下來。”
“好。”
“我休息一下就放我下來。”
“不好。”
“受虐狂。”看慕容笑嘻嘻趴到洛源背上時冰心的表情難得起了變化，變得有點複雜，欲言又止的樣子，躊躇片刻後才嘆了口輕輕的氣，繼續往上走。
慕容下巴懶懶地搭在洛源肩上，再一次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一下就把自己身上的汗味沖淡了。那味道就像有催眠效果似的，洛源才走了沒幾步，慕容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睡吧。”
“不準用魔法！”
慕容直接打斷了洛源的讀條，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小聲跟洛源聊起天來：“說真的你都不會累的嗎？感覺你好像不會出汗，怎麽做到的？”
“小魔法而已，不好嗎？”
“好是好，就是感覺太假。”
“假？”
“嗯，太美了，假假的。”
“那你喜歡嗎？”
“呃——哪方面？你嗎？還是魔法？”
“都可以。”
“魔法很喜歡，你嘛……背我的時候很喜歡。”慕容說着縮了一下脖子，偷偷把臉藏到洛源衣服裏，鼻腔一下就被他的味道霸占了，“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什麽問題？”
“在湖邊的時候，湖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沒想到慕容會忽然提起這個問題，洛源腳下一頓，問道：“哪句話？”
“別裝傻。”慕容收緊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沒有魔法源的人在迷宮裏到底會怎麽樣？”
洛源聞言沉默了，慕容等了好半晌也沒等到回應，又催促了一聲，就聽洛源嘆了口氣：“知道了又怎麽樣呢，你還是得走下去。”
“什麽意思？”
之後任慕容再怎麽問，洛源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出聲，背着人悶頭往前走。
到了盡頭時冰心說了一聲“到了”，慕容才把注意力分到前面去。冰心在一扇木門前，等兩人近了才伸手去拉門環。随着“吱呀”一聲，門後的一切也展示在了兩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 我為什麽寫得這麽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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