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八
錢家媽媽自兒子從樓梯上滾下來摔了腦袋之後, 就特別憂愁。
這不是說她兒子摔得多重。事實上他就是腦門上有點烏青,有點腦震蕩, 回家躺了兩天, 藥都沒吃就好了。
只是錢祿雖然人沒事, 精神卻時不時的恍惚一下, 還會說奇怪的話。
錢家媽媽把兒子帶去看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戀愛了????
Emmmmmmm……你一個高中生不關心高考, 戀什麽戀?戀誰啊?
錢家媽媽逼問了許久, 最後錢祿摸出了歷史書, 翻開了歷史名人司子傑的照片, 放在胸口, 虔誠道:“戀他!”
錢家媽媽:“哈?”
錢祿遺憾道:“我這輩子就戀這一個人了, 沒有他,我人生都無望了……啊, 媽別激動, 我不是說我不要活了,我的意思是,我給你代孕個孫子回來。”
錢家媽媽:“……”
錢家媽媽:“孩子他爸!”
孩子他爸撓撓腦袋:“唉,孩子他媽, 孩子還小,把偶像和現實弄混很正常, 反正沒耽誤學習不是嗎?而且這個偶像不是很不錯嗎?他要真能找一個司公一樣的人,那也不錯。”
錢家媽媽捂着胸口。
她生性溫柔, 對兒子都是說服教育,現在兒子突然進入叛逆期,她也不能吼不能打,何況這麽大一個人了。
再說了……好吧,兒子成績好像更好了,處事也成熟一些了,以前都是當面和人吵架,現在都學會背後陰人了。
為人父母,也就盼着子女好。錢家媽媽偷偷抹了幾次眼淚,還是原諒了她那智障兒子。
除了原諒,她還能怎麽辦呢?
大不了,以後抱孫子玩,不理兒子了。
雖然這麽說,錢家媽媽還是對兒子無微不至,并且告訴他,兒子,那個偶像太完美,等你接受現實之後,總會放棄的。
錢祿:嗯,這是親媽了。
錢祿也很郁悶。
本來他從出生起就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凡人,肯定有非常特殊的出身,為此,他還對父母說自己肯定不是親生的,不過就算不是親生的,他也愛他們。
然後這是他第一次差點挨打。幸虧沒挨。
錢祿長大之後,還是覺得自己很不一般。
他覺得自己是神人下凡渡劫之類……當然,周圍人都是這麽說的。因為那時候他中二,嗯,中學二年級。
上了高中之後,錢祿漸漸接受了自己就是個凡夫俗子的現實,開始備戰高考。
這時候,他摔了一跤,撞了一下腦袋,一大串記憶湧進腦子。
錢祿第一反應是一拍大腿,哎呀,朕果然不是普通人!
他第二反應是嚎啕大哭,糟糕,帶着記憶轉世,居然把子傑丢掉了。這麽大的花花世界,他在哪去找子傑啊!這輩子,他就要孤老終生了嗎?畢竟他是那麽專情的人啊!連滿朝文武都說,除了子傑,沒人能受得了他!
錢祿爾康手:子傑,子傑,子傑你在哪裏子傑,我是你的小草草啊。
嗯,錢祿很不高興。
恢複記憶後的他,腦袋瓜越來越好使,成績也越來越好了。
但這并沒有驅散他心中的陰郁和孤單。
他手裏用夾煙的姿勢,夾着一根可樂味的棒棒糖,身體依靠在陽臺欄杆上,腦袋半偏,臉朝着天空,明媚而憂傷。
錢祿把棒棒糖塞嘴中。
人生啊,沒有了子傑,就寂寞如雪啊。
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沒有風兒,沙也就只能落在地上,成為泥土的一部分,再也無法嘚瑟了。
不對,再也不能自由了。
錢祿咬碎了棒棒糖,将棒棒糖的棒棒扔進了垃圾桶,嘆了口氣。
沒有了系統,沒有了小夥伴,連子傑都丢掉了,但他還記得自己在系統裏看過的古早言情電視劇。
這記憶力是真的很不錯了。
錢祿高考結束之後,來到了帝都。
現在的帝都,自然不是在建業了,大漢還是毀在了不肖子孫手中,這時候沒有再出現一個天命之子拯救它。不過繼任的皇帝,仍舊尊他這個千古一帝為皇室的保護者,還給自己加了一大堆前綴。
嗯,新任玉皇大帝便是在下。
現在的帝都,是北方渤海海灣的一個新修的港口城市。錢祿來這裏,除了高考被保送這裏的大學之外,還是為了自己前世的前世的一些光景。
錢祿的前世的前世,也是現代人。不過那時候歷史中可沒有一個千古明君,而是一個千古暴君。
他從小順風順水,調皮搗蛋(劃掉),結果在大一浪的時候,從一樓的樓梯腳滑摔了下去,然後就穿越了。
錢祿覺得,一樓都能摔死,自己的運氣真是沒得跑了。
他牢牢記得這個時間,所以這時候專門去瞻仰一下自己摔倒的地方,那個某大學的樓梯。
那個某大學,也是他現在保送的大學。
雖然時空不一樣,肯定不會出現再一個他。畢竟他恢複記憶之後,打自己以前的電話都是空號——根本沒這個號段。但錢祿還是覺得,寂寞如雪的他,也只能在這種回憶中找尋一絲一絲溫暖了。
然後他卡着時間到了樓梯,圍觀了某個頭發染成了七彩,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身上穿着皮夾克破洞牛仔褲,還挂了一排金屬鏈子的傻逼摔了下來。
那騷包的傻逼……不就是自己嗎!!!!
錢祿忙走過去,見那人腦袋上開了個口子,吓得立刻打120。
還好搶救及時,那人順利活過來。
錢祿成了那家座上賓。
錢祿:???
等等,這不是前前世的我嗎?!我現在在這,我我現在在那……我我我是誰我在哪?
“謝謝你。”騷包七彩頭發的人名叫司傑,恰好和錢祿的親親愛人一個姓。
錢祿走神:“不謝不謝,舉手之勞。你很快就要出院了,出院了要去幹什麽啊?師兄要不要帶我逛校園啊。”
司傑困惑的揉了揉腦袋,然後看着自己的七彩長發發尾皺了一下眉,神情是明顯的嫌棄。
“等我把頭發染黑,再陪你逛校園。”司傑嘆氣,道,“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錢祿繼續走神:“劉荨。”
司傑:“什麽??”
錢祿回過神來,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叫錢祿,小名小草,等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小名?師兄叫我錢祿就成。師兄不用謝,我也就是路過,你們家這麽大陣仗吓到我了。”
司傑仔細觀察着錢祿,看得錢祿汗毛都炸了起來後,他露出一個迷之微笑。
一個讓錢祿十分熟悉的迷之微笑。
“小草。”司傑一邊微笑,一邊伸手挼了一下錢祿的腦袋,“你的名字很不錯,很适合你的性子。”
錢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