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殘忍
作者有話要說：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嘞~~~
本章狗血一籮筐，外帶各種高雷，但願你們看了不要打我( ⊙ o ⊙ )
《淺笑顏兮》會在近期完結，感謝各位一直以來的支持，我愛你們~~~~
【題外話】喜歡二木的小夥伴可以關注二木微博：又白又二又木
是不是很沒有創意的名字？哈哈哈，沒辦法，白二木這名字已經被占用了
像往常一樣，星期一是顏兮的休息日，她早早的起來随便吃了些東西就去了醫院，爺爺明天就出院了，回到路家她肯定就很難見到他。
爺爺這次住院，讓顏兮深刻的認識到，這個寵愛她的老人真的老了，頭發白了，走路滿了，有些東西已經開始忘了，而且越來越像個孩子了，時常鬧着小脾氣，偏偏還說不得，一說，他準把她轟回家。
“爺爺，快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顏兮推開門，揚揚手裏的保溫瓶，裏面是她特意熬的骨頭湯。但她沒想到，這麽早就有人來探望爺爺，那人聽見她聲音，回頭瞥了她一眼，繼續給老人喂湯。
“小兮來啦。”路長鴻見顏兮來了，立刻招呼她過來。
“爸，我剛剛……”
來人一看到顏兮就噤了音，顏兮淡淡的掃一眼，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她不想在醫院與何佳慧起沖突，一來是怕影響爺爺，惹他不高興；二來是她丢不起這個人，更不想丢了爺爺的面子。
“都坐吧，難得你們一起來看我。”
病房裏的氣氛倏地就冷了，路長鴻知道其中緣由，但他也不想點破，他老了，真的只是希望家庭和睦，誠然，他知道這只是他一廂情願。他種下的因，全部還在這兩代人身上。
看顏兮這個樣子，她是決然不會走的，他若是開口讓她回去怕只是會傷了那孩子的心。何佳慧和路瑤，作為長輩，厚此薄彼的事情只會讓他們矛盾深化。左右都為難，他索性什麽都不說，他們願意呆就呆，不願意呆，他老頭子也不挽留。
然而，路長鴻怎麽也想不到路瑤和何佳慧一直呆到中午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中午時分，路建安和醫生一同走了進來。看到顏兮坐在一邊看雜志，路建安并未感到驚訝，最近這段時間一有空閑她就會在醫院陪着，或是陪老人聊聊天，或是陪老人下下棋，不得不說她盡到了一個晚輩應盡的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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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瑤陪在床邊，見醫生要例行檢查，起身給醫生讓位置，一不注意把包給弄翻了，一張紙從裏面落了出來，正好落在醫生腳邊。
張醫生一眼就認出這是醫院給的檢查單，友好的問道：“路小姐是生病了嗎？”說着不由得看了紙上的內容。
“小張，瑤瑤沒事吧？”路長鴻有些緊張，老人都希望子孫平安健康，他自然也不例外。
“醫生，我女兒怎麽了？”
所有人都急切的望着張醫生，直接忽視了路瑤臉上複雜的表情，一分委屈，兩分憤恨，七分屈辱，她緊緊的抓~住衣擺，那力道恨不得将骨頭捏碎。
顏兮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頭也不曾擡，依舊看着手裏一頁未翻的雜志，幾步之遙的那些人是一家人，而她不過是個外人。
“二位不用擔心。”張醫生笑着安撫緊張的兩人，将檢驗單遞至路長鴻面前，解釋道：“小小姐懷~孕7周，您吶，要當曾外祖父啦！”
“你說什麽？”路長鴻瞪大眼睛，那表情和驚喜完全不沾邊，只見驚，未見喜。
張醫生見老人情緒有些波動，遲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說：“小小姐，已經懷~孕7周，您……”
“荒唐！”路長鴻手一掃，桌上的東西全部落在地上，熱水濺在路瑤腳上，直接給她燙出幾個水泡。
“爺爺，你別激動。”顏兮立馬過來給老人順氣壓火，生怕他一激動引起身體不适，別說爺爺不能接受，她都被路瑤這未婚先孕給吓了一跳。
“說！是誰的！”
路瑤搖頭，不肯開口，老爺子更加來氣，氣息有些不穩：“你不說是吧？文生！”
“将軍。”
“爺爺不要。”路瑤一聽爺爺叫文生，就知道是要派人去查，急忙攔住，如果被人知道，那她……
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她壓抑的哭着，央求道：“爺爺，求求你……”
“路瑤，打小爺爺就告訴你，要自愛自惜，如今你鬧這麽一出，你讓別人怎麽看你？！怎麽看我們路家！”
“爸，這事我們回去說。”
“回去說？”路長鴻一聽更來氣，操~起手邊的書砸在路建安身上，“回去讓人看笑話嗎？！回去等着瑤瑤肚子變大嗎？！”
“爺爺，你別激動，別激動。”
“路瑤，你說，是哪個混球幹的！爺爺立馬讓他娶你！”路長鴻厲聲說，但路瑤就是搖頭，眼淚弄花了精致的妝容，一顆顆砸在地上，她不敢說，更不能說。
“文生，去給我查！”
“爺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查，求求你……”
說着路瑤就在床邊直直的跪下，路建安夫婦見她跪在一片狼藉上，紛紛勸老爺子不要激動，而何佳慧更是破天荒的請顏兮幫忙勸。但老爺子就是鐵了心，誰說都沒用。
其實這種情況發生在誰家，誰都會火冒三丈，家裏清清白白的姑娘，未婚先孕，不僅影響孩子清譽，還讓外人看了笑話。況且，路瑤沒對象沒結婚，這以後對她的影響得有多大！若是對方主動上門提親就罷了，他就當那是小年輕自個兒願意，但是，現在對方別說一句話，就是一個影都沒有，讓他怎麽能放心！
陸晉南進來的時候，路瑤跪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路爺爺邊捂着心口邊訓路瑤，前幾天才紅~潤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顏兮勸老人不要激動，但顯然老人沒有聽進她說的話。
“晉南，你快勸勸爺爺，讓他別生路瑤的氣，我家瑤瑤也不容易，都跪了半天了！”何佳慧一說話就被老爺子給兇回來，此刻見陸晉南進了病房，熟絡的拉着他，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以前他最看不得路瑤流淚，相信這次也一樣。
冷淡的拂開何佳慧，和顏兮交換一個眼神，正準備回避，路瑤踉跄的跑過來，抓~住他的手，淚眼婆娑：“陸哥哥，我懷~孕了……怎麽辦？我懷~孕了……”
懷~孕？陸晉南一驚，随即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他記得當時他叮囑過路瑤一定要吃藥，沒想到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瑤瑤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路建安這麽一說，屋裏其他人下意識的打量着二人，再看路瑤抓着陸晉南不肯放手的表情，和她剛才不肯說出孩子父親是誰的表情如出一轍。如果說那個孩子是陸晉南的，那路瑤拼命維護就說得過去，加上顏兮在這，她更不敢說。
“你都結婚了，還讓我們瑤瑤懷上你的孩子，你為她考慮過嗎？！”何佳慧上前打陸晉南，聲音又大又尖直接蓋過了他的回答，“你對得起我們家瑤瑤嗎？！”都是他的錯，才害得她寶貝女兒未婚先孕、被老爺子訓話。
“媽，你別打陸哥哥，媽！”
路長鴻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嘴唇顫抖，半天沒說出句話，他好像看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
“夠了！”路建安吼住何佳慧，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胡鬧成何體統！“陸晉南，作為一個父親，我希望你立刻和顏兮離婚，娶我們家瑤瑤，畢竟她有了你的孩子。”
“胡鬧！”路長鴻猛地拍桌子，随後咳了起來，指着路建安，大罵逆子。
“爺爺！”顏兮扶住搖搖欲墜的老人，着急朝一旁的張醫生喊，“醫生，快來看看我爺爺。”
張醫生看戲看得正精彩，被顏兮這麽一喊立馬回神。看着好不容易休養好的爺爺被人氣得呼吸不順、臉色蒼白，顏兮沖到死人面前，指着門口，冷漠而憤恨：“你們給我出去！”
“顏兮，你聽我解釋。”
顏兮冷笑，解釋什麽？沒有關系嗎？
向來冷靜的她失了理智，她一直以來都努力的想要做個通情達理的妻子，不想給陸晉南任何壓力，可是呢？她的善解人意換回來的是什麽？路瑤居然懷上他的孩子！他還說什麽以後的路他陪着她走，真是荒謬至極！
“陸晉南，是你親手毀了我給你的信任！”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請家屬們出去。”
“你好，我們是檢察院的，請問路瑤在嗎？”張醫生的驅逐令剛剛下完，兩個穿着制服的男人推門而入。
“你們想幹什麽？”何佳慧警惕的問道，下意識的把路瑤護在身後。
忽視對面婦人的動作，其中一個人，拿出文件夾，對比着路瑤的臉看了看，朝另一個人點點頭，兩人同時走到路瑤面前，鐵面無私道：“路瑤小姐，你的遙遠公司涉嫌非法集資和地下洗錢，現在請你和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等一下。”躺在病床~上的路長鴻聽了個一清二楚，但他不相信路瑤會做這些非法的勾當，生怕他們是栽贓陷害，讓文生把他扶起來，他不準誰傷害路家的子孫，“據我所知，我孫女只是遙遠的小職員，遙遠公司涉嫌違法，為什麽要抓我孫女？”
“老人家，恐怕您孫女沒告訴你，她是遙遠公司的負責人吧？”拿着文件夾的男子笑着解釋，這種戲碼他幹這一行見過太多太多。
“有人舉報，遙遠非法集資，地下洗錢金額重大，還請你們配合檢察院工作。”
“怎麽可能？”路瑤一下子就懵了，遙遠是一家室內設計公司，她雖然接手不久，但她從未做過違法的事情，怎麽會被人舉報呢？
“有沒有可能，還請路小姐和我們走一趟。”
說完，另一個男人上前準備帶走路瑤，誰想路瑤突然推開，一把抓~住顏兮，惡狠狠道：“是不是你？”遙遠在業內無冤無仇，要說這唯一的仇人，大概只有顏兮，而剛剛檢察院的說是有人舉報，誰會無聊盯着遙遠，除了居心叵測的顏兮，她想不到第二個。
“是。”顏兮扯開路瑤的手，彈彈衣袖，想把路瑤抓過的地方拂去，一想到路瑤那肚子裏的孩子是陸晉南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是我舉報的遙遠，那又怎麽樣？你恐怕不知道吧，何氏憑空消失的幾個億，通過地下錢莊全部轉到了遙遠，表面上遙遠是幹室內設計的，實際上，你有多髒，遙遠就有多髒。”
“你！”眼角瞟到病床~上的老人，他似乎想說些什麽，一口氣沒提上來，直直的倒了下去，“爺爺！”
路瑤驚呼，顏兮轉身，爺爺倒在病床~上不省人事，身邊的張醫生快速檢查一番，果斷的按下床頭的按鈕，安排搶救。
“爸！”
“爺爺！”
路爺爺以最快的速度被推進搶救室，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劍拔弩張的兩撥人止了氣焰，其他人都在搶救室門口焦急的等待，而顏兮站在最遠的地方，傻傻的望着亮起的紅燈。
無助的蹲下，蜷縮成一團，如果不是她說的那些話，爺爺就不會進去了；如果不是她不顧一切的想要報複，就不會惹爺爺生氣。是她一意孤行，害了爺爺。
遠遠的就望見她落寞的背影，陸晉南匆匆挂了電話，這次動靜太大，驚動了家裏的人，爺爺他們已經好幾撥人打電話過來，陸父陸母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兮寶。”小心翼翼的圈住她，她沒有反抗，許久，木讷的說：“是我害了爺爺。”
“是我害了爺爺……”她死死的盯着紅燈，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不是你，兮寶，不是你。”陸晉南抱得更緊些，拍着她的後背，想趕走她心底的魔咒，“爺爺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她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無助得像個襁褓裏的嬰兒，下意識的往他身上靠。
撫摸她的腦袋，他篤定：“真的。”
“醫生！”
聽到有人喊，顏兮扭頭，醫生正從搶救室裏出來，她想也未想，推開陸晉南，跌跌撞撞的跑過去，緊張的問：“醫生，我爺爺怎麽樣？他現在怎麽樣了？”
“醫生，我爸爸怎麽樣了？”
摘下口罩，醫生臉上并沒有衆人期待的表情，凝重的說：“我們正在竭力搶救，不過還是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接過病危通知書，顏兮踉跄後退一步，過了好一會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麽？我爺爺明天都要出院了，怎麽會……”
“怎麽會？都怪你！”何佳慧跳出來指責顏兮，把髒水全部潑在她身上，“如果不是你把檢察院的人帶來，爸就不會被氣着！”
“我……”
顏兮想張口為自己解釋，憑空出現的一巴掌打得她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卻疼不過心底的內疚。
“你憑什麽打我兒媳婦！”陸母剛趕到醫院，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沖上來拿起手裏的包直接招呼在路建安身上，驚得一群人愣在當場，“我都舍不得動我家小兮，你算哪根蔥！”
“秦芳！”
“喲，還記得姑奶奶名字，你有什麽資格叫我名字！”陸母那火爆脾氣，手裏的動作是一招沒落，何佳慧準備護着路建安，秦芳毫不客氣，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敢打我兒媳婦兒，老娘打死你！”
“媽。”
顏兮拉開陸母，陸母以為她是怕吃虧，豪氣幹雲道：“小兮別怕，媽給你做主！”
“你幹什麽？簡直胡鬧！”陸闵濤不過是遇見戰友聊了幾句，過來就看到自己端莊賢淑的夫人和人動手，如果不是陸晉南和顏兮拉住她，她今天估計是要把這裏給掀個底朝天。
“他打我們家小兮。”
陸闵濤瞪她一眼，她還不依不撓，正要反駁就看見顏兮已經走到路建安面前。
“這一巴掌，你打我，是對的，是我害爺爺進了醫院，對不起，我傷害了您的父親。”說完，顏兮向着路建安鞠躬道歉。
何佳慧是典型的狗坐轎子不識擡舉，冷哼一聲：“你也知道是你的錯，還害建安被打！”
“夠了！你給我适可而止。”陸晉南将人撈過來，把她的頭扣在懷裏，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在發抖，“安叔，我敬你是長輩，爺爺為什麽進搶救室，你我心知肚明，你別把所有的責任往顏兮身上推！”
顏兮揪着他的衣襟，好像他是她抓~住一塊浮木。此時，她已經不想再計較什麽，她不知道這些人裏她可以毫無戒備的信任誰，如果硬要找一個可以停靠的地方，那麽，她選他。
就算被欺騙，被傷害，她也會選他，因為，她只有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