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周六晚上跟張星辰坐公交回家的時候,他一如既往的乖,還幫我拿我裝着換洗衣服的包,這讓我不由得松了口氣。
“我媽晚上叫你去我家吃飯!”他坐在我的旁邊,突然轉頭笑着跟我說了這句話。
“好啊!”我瞥過頭,沒有繼續看他那張越發越好看的臉,感覺自己心跳的好快,我用力壓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讓他看出異常。
學校離我們家很遠,我們剛坐上車,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很無聊,我又有些困,就睡着了,在我模模糊糊的意識裏,我故意把頭靠在了煩煩的肩膀上,雖然他的肩膀硬硬的,但我還是感覺好舒服。
到了地方我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但煩煩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應該是我一路上霸占他肩膀時間太長,他那裏很不舒服吧。
我假裝不知道是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若無其事的拉着他下了車。
走回他家的路上,我感覺他有些異常的沉默,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但是這一刻的他讓我莫名的有一些壓抑,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只是覺得他好像在思考着什麽事情一樣,因為他的表情,有着前所未有的認真,我不由得懷疑他是情窦初開,在想那個任恬!
“喂!”我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想什麽呢?”
“沒什麽!”他對着我笑的燦爛,好像剛剛他臉上出現那種凝重的表情是我的錯覺。
天有些黑,路上的路燈亮着,整個小道只有我們兩個人,晚上氣溫下降,我凍的打了個噴嚏,他放下一前一後背着的兩個包,把身上那件厚厚的外套脫給我,他裏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我說我不用,他卻堅持叫我穿着。
他說他不冷。
他走在我旁邊,雙手潇灑的插在褲兜裏,黑發被風吹得有些亂,背着兩個超重的包,穿着那麽單薄的衣服,但他的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還一遍遍的問我冷不冷。
張煩煩啊張煩煩,你總是對我這麽好,叫我這只大老虎怎麽忍心不吃掉你這只小白兔。
晚飯的時候阿姨和叔叔很自然的問我了我煩煩在學校裏的情況,說到好玩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哈哈大笑,整頓飯吃的很溫馨。
吃晚飯已經八點多了,外面很黑,阿姨留我在他家裏住下,我看委婉的拒絕了,一周才能回一次家,我怎麽都要回去住一個晚上。
這個時候天剛好下起了雨,而且還是那種瓢潑大雨。
“晨曦,你就在這裏住下吧,雨這麽大,等下叫你阿姨給你媽媽打電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張叔叔也過來勸住下,但是那個死張煩煩就是沒反應,在旁邊站着,也不說話。
“沒關系的,我包裏有雨傘,而且這兒離我家近,我一會兒就到了!”我笑着拿出包裏的雨傘,阿姨叔叔看我這麽堅持,也不再留我了,我跟阿姨叔叔說了再見,臨走之前我看了張星辰好幾眼,他就跟呆子似的,說了拜拜直接就回自己房間了!!
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照他的性格一定會留我在他家住得,再不然也肯定會送我回家,也不知道他今天抽了什麽瘋,應該是他最近都抽了什麽瘋!!我打開雨傘氣沖沖的走了出去,沒了他那件暖暖的大衣,又下了這麽大的雨,我感覺我全身都在哆嗦。
走了一半,我就已經受不了了,雨非但沒小還越來越大,這時候我聽到後面有很急促的跑步聲,混雜着雨水,啪嗒啪嗒的,我回頭,那個死張煩煩連雨傘都沒拿的向我這邊跑過來,他的臉色蒼白的打開背在前面的包,拿出了一件冬天的羽絨服,直接披在我身上,然後什麽也沒說的原路跑回去。
他到底怎麽了啊,難道他知道我去找任恬的事了,知道我因為喜歡他所以故意拆散他們兩個的事,所以嘴上不說,但是暗地裏生我的氣?
我怎麽想怎麽不對,如果任恬把事情都和他說了,他知道我喜歡他不可能還跟我像平常一樣相處的那麽自然,再說我又沒聽說他和任恬在一起的消息,還有這件衣服,如果他真的不想理我了,為什麽要來給我送衣服?
真的好希望自己有窺探別人內心的功能,那樣就不會像個無頭蒼蠅是的胡亂猜測了。
回到家裏,媽媽用一種看火星人的眼神盯着我身上的這件羽絨服,“你怎麽穿這身回來的,”
“外面下雨太冷,煩煩找給我穿的,”我省略了過程,簡單的告訴她。
“這麽大個雨你就在星辰家住下得了,我和你爸又不想你你回來幹什麽,快去洗個熱水澡,還有啊,別總叫人家孩子煩煩,星辰多好聽。”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我知道她是想我的,這個女人啊,總是口是心非。
“我想你們還不行麽”我哀怨的看了媽媽一眼,然後脫下衣服換了鞋子直接奔向浴室。
洗完澡之後我和爸爸媽媽窩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看喜劇電影,這是我們家的規矩,每個周六晚上都要一起看電影,我們一起吃着水果哈哈大笑,感覺真的超級幸福。
看完電影又吃了宵夜,爸爸催促着我趕緊回房睡覺,我躺在我的那張小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想給煩煩打電話跟他說句謝謝,卻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覺得我和煩煩之間的關系,出現了很小的變化,不僅僅只是因為我喜歡他,還有就是現在,我感覺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他還說我楊晨曦的煩煩麽,還是我最愛的那個小白兔嗎!
我發燒了,因為昨天晚上淋雨的關系,感覺嗓子要冒煙了似的,頭也昏昏沉沉的。
下午請了人來家裏打了點滴,到了晚上才感覺好一點,由于我以前得過肺炎的原因,這次發燒有些嚴重,我媽給老師打了電話,幫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老師說叫我在家裏安心養病,。
我安心個鬼啊,安心,現在我的是處于二十四小時備戰階段的,一個禮拜不去學校,指不定煩煩會跟任恬弄出什麽幺蛾子,到時候我還活不活了!
我堅持要去上學,遭到了楊響同志和徐思靜女士的強烈反對,我以不想落下課程為由跟他們展開了殊死搏鬥,最後慘敗。
我媽是什麽人啊,全天下比我還了解我的人,她堅決不信我是因為熱愛學習才要回學校上課的,又出于尊重不多過問我內心裏的小秘密,這一點她還是挺值得我尊敬的,總是會留給我自己的空間,我爸呢,跟我媽混了這麽多年耳濡目染的也多少能猜得透我的小心思,所以站在和我媽那邊,兩口子統一戰線,打的我無力還擊。
他們說到底還是為了我好,知道我的病不能瞎折騰,弄不好會嚴重,所以我只好在家裏乖乖躺着,最氣人的就是我打了傘還穿了大衣,都病成這樣,張星辰淋了那麽大的雨居然什麽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