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動情
高洋拿回包袱，包袱沉甸甸的，又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響動，他覺得很奇怪，打開一看，裏面竟盡是一些磚頭瓦礫。
高洋把包袱拿給李祖娥看。
李祖娥以袖掩面，有點難為情。
高洋靠近她，居高臨下得，笑着問道：“你這是跟誰學的？”
李祖娥眨了眨眼睛，挽着她最為少女的烏發，慧黠一笑，說道：“以前妾曾經看到過母親和父親生氣，她曾告訴我說不拿着包袱，怎麽能讓人認為自己要走呢？否則沉甸甸的誰要背着它？”
高洋笑道：“你就那麽肯定我會舍不得你？”
李祖娥垂下眼睫。
“如果我不留你呢？”高洋托起她的下巴，“你打算怎麽做？”
李祖娥緊咬着貝齒，驕傲地宣稱：“我出身趙郡李氏，我的血統不允許受到這樣的侮辱。如果你趕我走，真是這樣的話……大不了……大不了一死，反正出了這個門，我再不活着！”她情願孤注一擲。
說完，她盯着他看：“你是不是後悔留下我了？”
見他不回答，“我現在就走！”她猛的站起身，想開開門離開，但還未走到門口，身子一窒，就被他攔住了腰，她還要掙紮，雙手錘着他的胸口，但被他一碰，不由自主地将整個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挽好的頭發柔柔地披散下來。
“我怎會讓你死呢，我不會讓你死的。”
高洋抱起她，把她平放在床榻上。高洋坐在她的旁邊，穿着藍色的衣衫，伸出一雙蒼白的手，覆蓋在她一雙同樣的蒼白的手上，李祖娥抽回自己的纖手，然而那雙手仍然是戀戀不舍。
燭光盈盈，香氣袅袅。
高洋撫着她的眉心，手掌溫柔而且溫暖。他淡淡地吐出一口氣，嘆道：“着實可恨啊。”
李祖娥嬌嗔道：“我怎麽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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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說道：“你有一處很令人感到可恨，你知道嗎？”
李祖娥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終于問道：“是什麽？”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倒說說看？”李祖娥輕輕搖頭，一臉無辜。
高洋注視着她：“你這一副總是自以為聰明的模樣，真是可愛又可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對你了。”
李祖娥讷讷地道：“我哪有自以為聰明？”
高洋的手輕輕覆上她的臉頰，滑落在她的脖頸處。
這是一種難堪的相對。
她不敢看他。
他卻看她這一副嬌容看了好一會兒。
他的眼睛裏漸漸燃起了一團火。
她那麽美，肌膚滑膩地如一塊溫潤的玉，脖頸處的那一片瑩白猶如落了一層的雪，她的小肩那麽秀氣，周身散發着一種淡淡的幽香，這是處子的香氣，她的胸雖然很小，但是很美，很挺……
他開始溫柔地為她解開衣裳。
一件件的衣裳，一件件他為她買來的衣裳，現在他正為她一件件褪去，就像在慢慢拈去一朵花的一片片花瓣。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悶聲不響的。
當最後一片花瓣就要剝落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升起了一層雲霧。
她急着想要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握住。
她的臉上顯出兩點酡紅，這是一種比夕陽還要美麗百倍的動人顏色。
“別……”她道，心跳如鹿撞。
“看着我。”他說，眼睛灼灼如火光。
他褪掉衣裳，赤着身子，慢慢地俯身下去，沒有碰她的嘴唇，反而吻上了她的脖頸，引得李祖娥渾身一陣子的輕顫。
“阿娥。”高洋咬着她的耳朵，癢癢的，他像和一朵花低語般地道，“為我生一個兒子吧！”
李祖娥已意亂情迷。
最後，她兩眼望着他完全壓了下來，只好無聲地咬牙忍痛。
當她再次睜開的時候，芙蓉帳外的一爐瑞腦正在消散着最後一縷幽香。
李祖娥側身而卧，右手正好放在高洋的胸膛之上。
此刻，高洋臉上浮着淡淡的微笑，沒有初見時的呆傻，也沒有在無人處時的驕縱，他只是仿佛孩子一般熟睡着。
窗外的月亮投下光輝，映出他的側影，使得他的睫毛看起來像一只蝴蝶的翅膀，李祖娥看了，止不住的心動。
她想他應該是真愛自己的，那麽自己就應該更加愛他。
高洋在似醒未醒之間抱緊了她，她深深望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他是夫君，她是他的妻子，恩愛難道不是應該的麽？她還要為他生一個兒子呢！于是，心滿意足地縮進了他的懷中。
窗外的鳥雀叽叽喳喳地叫個沒完。
李祖娥在假裝的睡夢裏，她小小的笑。
高洋睜開眼睛，望着懷裏的李祖娥，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不許看我！”李祖娥可愛兮兮地伸出手來蓋住他的眼睛，露出一截凝霜雪的皓腕。
高洋笑笑:“我們都已經……”
“不許說話，我不要聽你說話，不要聽！”她害羞地捂着耳朵。
正在這時，流螢已捧着水盆站在窗外:“夫人！”
“進來吧！”高洋吩咐道。
“等一下！”李祖娥急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忽然覺得自己現在赤條條的，連忙手足無措地裹起來被子，埋怨地看了高洋一眼。
“你又在搗什麽鬼嘛？”流螢撇了撇嘴，放下水盆，坐在屋外的臺階上。
李祖娥起來，叫着高洋一起穿好了衣裳，才開了門。
流螢帶着幾個小丫頭進來，伺候梳洗。
李祖娥坐在銅鏡前，準備梳妝。
陽光穿過木格子的窗子照進來，一格一格地照在她美麗的側顏上。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嘴角微微翹着，臉頰暈紅，絲發披在兩肩，現在俏麗的臉上已憑添了一種少婦的韻味，明媚的陽光遮住了她少女的稚氣。
多麽明媚的少婦啊！
如斯楚楚。
高洋走過來，看着她鏡中的清影，一笑間，搶去了她手中的梳子，要她來為自己梳頭。
李祖娥笑嘻嘻地與他搶奪那柄梳子，直到她猝不及防，一下子跌進了他的懷裏。
她在他的懷裏癡癡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