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助君的憂郁

第21章

“番茄，”啓鬥點點頭重複了一遍，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首先，你能放開我的劍嗎？”

“……”瞳沉默了幾秒，然後用雙指夾住了劍，手腕往內翻轉，“叮”的一聲，短劍直接斷成了兩半。

啓鬥：“……”

瞳毫不在意的把她指間夾着的半截劍丢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然後仰起頭看着她面前一臉僵硬的啓鬥：“我覺得這個太危險了，所以幫你弄斷了。”

說完，她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啓鬥已經擠不出笑容了，幹巴巴的呵呵了一聲，“那真是……謝謝你啊。”

看不下去的佐助拎住她的衣領往後拉了幾步：“別玩了，走了。”

“好的好的好的。”瞳趕緊回頭追上佐助的腳步，這時卻淩空射來一只苦無，目标正是佐助的後腦處，然而佐助就像看到了這枚苦無一樣，微微偏了偏頭，苦無就貼着他的頭側飛了過去，穩穩的插入牆中。

“看來，大蛇丸說的沒錯，”佐助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後腰的草薙劍被他慢慢拔了出來，紅色的勾玉在他眼中緩緩轉動，“僅憑這種程度的偷襲就想傷我，未免太天真了。”

“天真？”啓鬥伸出手往前一揮，屋頂和窗外瞬間竄入數十個黑影，把佐助和瞳團團圍了起來，“把卷軸交出來，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哦。”

佐助的臉色毫無變化，仿佛周圍拿着苦無威脅着他的忍者不存在一樣，他猩紅的眼睛掃了一眼站在外圍的啓鬥，又緩緩移到被這一幕驚的臉色蒼白手足無措的涉木身上：“原來如此，泷忍村是你在背後……”

“現在才發現嗎，”啓鬥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這可不是我想掌控的，只能怪那家夥太無能，泷忍村交到他手裏只會越來越弱啊，對吧，涉木？”

意味深長的語調讓涉木愣了愣，表情漸漸變得痛苦而又糾結，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連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然而最後卻突然像洩氣了一般，無力的垂下了頭，聲音中透着濃濃的無力：“……沒錯，啓鬥說得對，是我太弱了。”

瞳的目光好奇的在三個人中間轉來轉去，不太能理解他們在說什麽，突然覺得鼻子癢了癢，她又猛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全場安靜了幾秒，剛才的緊張氣氛蕩然無存，啓鬥抽了抽嘴角：“總之你們趕緊把卷軸交出來！”

佐助沉默了一會，手搭在了草薙劍上，圍堵着他的忍者立刻把手中的苦無朝他逼近一步，迫使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佐助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圍着他的忍者們還沒反應過來，佐助有些冷清的聲音就從啓鬥身後傳來：“你們的實力就只有這樣而已嗎？”

鋒利的草薙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冰涼入骨的感覺讓啓鬥的後背開始冒出冷汗，他剛才連佐助的動作都沒看清，佐助就這麽越過重重包圍瞬間到了自己身後。

原本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特意用語言刺激佐助，摸索了一下他的實力，當時只覺得他的動作和反應速度都不是那麽快，以為他只是空有宇智波一族的名號而沒有實力的人，沒想到……他是隐藏了自己的實力嗎？

看到在場之中實力最為強勁啓鬥這麽輕易的被制服了，剩下的忍者頓時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佐助從他身上搜出了泷之國的卷軸。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被奪走卷軸，啓鬥應該非常着急焦慮才對，但是他卻在佐助拿走卷軸的瞬間，眼中浮現出了得逞的光芒。

打開吧，打開吧，打開了就是你的死期！

佐助垂下頭沉默的看着手中的卷軸，卻并沒有打開，只是盯着它看了半響，然後随手丢在了地上：“假的。”

“假的？”涉木下意識的反問一句。

啓鬥一愣，眼中是藏不住的震驚，他是怎麽看出來的？！自己在僞裝上下了那麽多功夫，連涉木這個寫卷軸的人都看不出真假，那家夥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嗎？”佐助手中的草薙劍緊緊的壓迫着他的喉嚨，啓鬥僵硬的一動都不敢動，只能聽到他冷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不要太小看宇智波了。”

巨大的殺氣和壓迫感讓啓鬥的腿一軟，就這麽跪在了地上，察覺到自己因為害怕下意識的做出了這種讓人不恥的動作，啓鬥猛地喘息了幾口，然後咬緊牙關開始結印，佐助臉色一凜，手中的劍下意識的就要朝他的喉嚨劃下去，動作卻突然頓住，佐助幽黑的眼眸變得暗沉，左手彙聚着查克拉變成一道長長的光劍，瞬間貫穿了啓鬥的肩膀。

啓鬥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卻依然努力的想要完成結印，然而肩膀被貫穿的地方卻傳來了強烈的麻痹感，讓他無法繼續接下來的動作，倒不如說，現在已經無法動彈了。

蹙着眉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啓鬥，佐助的視線移到依舊被一圈人圍着的瞳那邊，聲音低沉的說：“瞳，過來。”

瞳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好！”

話音剛落，剛才還被他們圈住的瞳瞬間出現在了佐助身邊，察覺到那詭異的速度，在場的忍者都不由得變得害怕起來，他們……根本不是那兩個人的對手啊！

“涉木，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佐助冷冷的看向呆滞在一旁的涉木，“第一，和我交換情報，第二，就繼續這樣，軟弱下去。”

涉木一愣，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

他的表情變得愈發複雜而猶豫不決，眼神時不時的落在啓鬥身上，咬緊的下唇已經開始泛白，佐助平靜的等着他的答案，僵持了好一會，涉木沉重的阖上了眼，低低的開口：“……我果然還是……抱歉。”

“……”佐助沉默着把草薙劍插回了刀鞘，“我會如實告訴大蛇丸，泷忍村拒絕交換情報。”

涉木的臉色變了變，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神色灰敗的垂下了頭。

瞳還在艱難的理解他們話裏的意思，佐助卻丢下一屋子的忍者轉身離開了，她愣了愣，立刻擡腳跟了上去，屋子裏的忍者面面相觑，卻誰也不敢去攔下他們，實力差距擺在那裏，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離開。

好奇的回頭望了一眼，瞳忍不住問：“剛才那個人為什麽要對你道歉？”

“不是對我，”佐助微微垂下眼眸，“是在對他自己。”

是在對軟弱的自己道歉，即使機會已經擺在眼前，他都無法伸出手去抓住，也難怪涉木會陷入這種被當做傀儡的可悲命運。

瞳卻沒有聽懂佐助的話，只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佐助的腳步一滞，然後又繼續往前走：“……算了，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回程也依然是個旱鴨子的瞳痛苦的在水裏掙紮了許久後，被佐助拖上了岸，不過還好這次她沒有溺水，瞳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又穿過巨大的瀑布，他們總算離開了泷忍村。

進入一個寂靜的森林裏，瞳的感冒症狀已經越來越嚴重，從打噴嚏到開始流鼻涕，身體也變得軟綿綿起來，她有氣無力的扯着佐助的衣角跟着他慢慢走着，然後看到佐助停下了腳步。

“就這裏吧。”

佐助說着，低下頭開始撿地上的枯樹枝，大概是這個森林鮮少有人來的緣故，沒有明顯的被踩出來的小道，地面都被枯葉和樹枝覆蓋着，茂密的雜草随處可見，由于樹木過于高大遮蔽的關系，即使是白天也顯得有些光線昏暗。

把撿來的枯樹枝攏到一起，佐助掏出火折子生起了火，回頭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原地的瞳：“過來這邊。”

瞳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慢慢挪到火旁邊坐下，怏怏的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佐助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已經變得滾燙了，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照顧發燒的孩子。

不管是他還是……那個人，從小到大都沒怎麽生過病，只有過受傷的經歷，這種情況下，除了先讓她烤幹衣服，佐助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燃燒的火焰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佐助沉默的撥弄着柴火，瞳的雙手緊緊抱着膝蓋，臉被火焰映的紅紅的，偷偷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佐助，瞳往旁邊挪了一下，見他沒什麽反應，瞳又往旁邊挪了好幾下。

“幹什麽？”佐助斜睨了她一眼，看着瞳慢慢的挪到他旁邊，然後頭一歪趴在了他的大腿上，長長的呼了口氣：“瞳好困……”

腿上立刻傳來沉重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推開她，佐助就聽到了她淺淺的呼吸聲。

“……”低低的嘆了口氣，佐助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幽黑的眼中映着跳躍的火光，他有些出神的垂下了眼眸。

而黑夜深處的森林中，時不時傳來一兩聲烏鴉的叫聲，一個黑影在茂密的樹叢後快速的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