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殺戮騎士

第53章 舊友

坂田光知道，百華雖然看上去一體，其實暗地分成了兩部分。

雖然都是聽從于月詠的命令，實則這份聽從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至于這份不同的直接表現就是……

“光，這次你負責第八區域，一個人能行嗎？”

“沒問題。”

坂田光沒有異議，她想了想那一塊地區，發現可以說是屬于吉原最偏僻的區域。她留意了一下其餘的百華，發現……

在過去幾年習慣了思考戰場形勢的思緒的觸角剛剛探出頭，就馬上縮了回去，而她本人也再次垂首，一如近幾日的模樣。

阿孝擔憂地看着她現在的樣子，移開的眸子裏心緒難平。

今天，她們可以說是豁出去了，如果能成功還好，那她們也沒有什麽遺憾，但是要是沒有成功……那就白費力氣了。

想到站在吉原頂端的那位……阿孝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噤，面上染上些恐懼的色彩。

吉原被稱為男人的天堂并不是沒有依據的。

基本只要你想，足夠有錢，什麽類型的女人都能在這裏找到，即使是一些有着特殊口味的顧客，在這裏依然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當然，即使是特殊口味，也很少會有人重口到……

坂田光提了提蓋在面部的面罩，足下發力，踩着牆壁翻到二樓瓦頂，輕巧地沒有一絲聲息，夜風撩起她臉側的發絲，軟軟地掃過她的下巴，有些微癢。

一身紅色的和服在這夜色中還挺顯眼，坂田光向後走了幾步，跳到一家俱樂部背部的暗色小巷中，側頭看向一個方向。

“出來。”

被她發現了的人也很痛快，直接從角落裏大咧咧地出現到她眼前，還很有閑情逸致地打了聲招呼，“喲，好久不見，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啊，光。”

藍色長袍下掩着的是身為忍者所需的勁裝，劉海厚實到根本看不到眼睛的服部全藏吹了聲口哨，“你在這裏做什麽？別說是來泡女人的，我可不信，說你是被泡的還差不多。”

久別多年的見面都不知道說點好話，不愧是排行第一的損友。

畢竟是交情甚篤的友人，坂田光心情也好了一些，但依然沒有和他玩笑的意思，“你在這裏做什麽……”坂田光掃了一眼擋在他們面前的俱樂部，“……你的口味還是一如既往的爛。”

她看着隐約從巷口透過來的暖色亮光，心情忽然就變得惡劣起來，“你還是早點離開吉原吧，最近都不要來了……不，最好是一輩子都別來了。”

服部全藏摸了摸懷裏，沒有JUMP在，他只好雙手插兜閑閑倚在牆上，自顧自地說起了之前的話題，“不是很好嘛，其實我啊，比起完整的大樓，還是那種已經崩塌的廢墟和稀奇古怪的洞穴更讓我感到有美感。”

坂田光皺眉。

“……然後呢，光。”服部全藏伸出手，食指緩慢卻堅定地指向坂田光的方向，“以前我覺得你這個家夥簡直不可理喻，不過現在忽然感覺你也很不錯。”

“要說為什麽的話……”

坂田光手指握緊。

“大概是你現在的內心，已經變成一堆廢墟了吧。”

話音剛落的瞬間，服部全藏就聽到唰唰幾聲，幾根苦無擦着他的臉頰咄咄釘到了他背後的牆壁上，被帶起鋒利的風刃擦過，耳邊一小縷頭發在空氣中打着旋兒飄了下去。服部全藏沒有吃驚或者防備，而是依然破綻百出地靠在那裏，語氣悠然閑适，“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可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擔憂。

能把那個光逼到現在這個樣子……這個笨蛋到底在這幾年做什麽去了。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笨蛋現在已經在自暴自棄了。什麽都不去做，自甘自願地縮在吉原這個永不見天日的地獄，守着一群女人當她的守衛。

——連自己真正應該保護的東西，應該堅守的東西，應該去做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

“原來你的大樓是這麽容易崩塌的東西嗎？”服部全藏嘲諷道，看着坂田光一言不發躲避他的眼神的樣子，更加惱火，“我啊，認識那麽一個人。她是個混蛋，是個不按照規則來的家夥，是個任性至極常識為零明明是女孩偏要穿着男裝一路奔波來江戶當忍者的奇葩。”

坂田光睫毛微顫。

“但是呢，雖然談不上喜歡那個一直敗壞我名譽讓我氣得不行偏偏打不過……算了剛才那句當我沒說……的混蛋，但是——”服部全藏頓了頓，随後的話一字字擲地有聲，“我很佩服她。”

“我可不覺得那個會讓我佩服的人，是個會被這種籠子束縛住，縮手縮腳什麽都不敢做的膽小鬼。她應該膽大妄為到無法無天，但偏偏耀眼到讓人心甘情願。”

服部全藏緩緩深呼吸一口氣，有一絲白霧在微涼的空氣中成型，轉瞬消散無蹤，“……眼神都清楚地寫着呢，你想去，對吧。”

仿佛被戳中了什麽一直不敢說出口，一直深深埋藏心底的真實想法，坂田光倏然收緊了有些發涼的手指，溫熱的手心把指尖包裹住，傳到心底的是冷熱交加的複雜觸感。

情緒劇烈波動。

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去了，能活着回來的幾率……可以無視。

但是如果她不去，那個服部全藏口中的‘坂田光’，就真的要‘死’掉了……

【請您……一定要活下去。】

坂田光混沌了許久的心思終于重歸清明。

“我……答應你。”

突然的輕聲回應讓服部全藏一陣詫異，但馬上他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順便眼花了。

因為……那個一看就消極到了人生谷底其實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把她勸回來的那個人，毫無預兆地拉下了面罩，露出那張曾經讓他看了都嫌煩的臉。

在他記憶中，不是笑的爽朗就是奸詐無賴，後來雖然變得面癱了一點但總體上還是比較歡脫而且從來都不像女孩子的那個家夥……一雙印染着疲憊的紅色雙眸柔柔彎起，裏面的痛楚如積雪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消融，重歸一片寧靜。而那唇邊綻開的一抹笑意更像是要在這個地下城市強勢地照進來一束光。

不容拒絕。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坂田光的笑容。

她伸出拳頭，和曾經的那幾年他們一直做的那樣，和服部全藏的拳頭相碰，唇邊的笑意不由加深，看着他的眼睛同時仿佛在看向另一個人。

“我會‘活’下去。”言語篤定。

作為‘坂田光’，而不是之前那個連現在的自己都不認識的家夥。

‘活’下去。

“謝謝你，全藏。”坂田光飛快地說道，随後迅速爬上屋頂，消失在他耳邊，只有遙遙傳來的一句話晃悠悠地鑽到還在發愣的服部全藏的耳中，“回頭我請你喝酒！”

“……等等！”服部全藏總算回神，收回莫名其妙就跟着坂田光的節奏伸了出去的拳頭，朝她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但是四周回顧，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服部全藏愣了幾秒，氣的直揪頭發，“啊啊啊那個笨蛋不會又去做傻事了吧！坂田光你個混蛋剛才又立了flag你知不知道啊喂！”

雖然他說想去就去……但是也不希望她就真的這麽……

服部全藏指天跺地地在路人和游女們詭異的目光中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暗切一聲，認命地鑽進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不知道去哪兒了。

第三區域！

坂田光急速地抄着近路穿梭在暗道裏，面上帶上了一些焦急。

日輪要逃出的地方就在那裏！

月詠她們都在第三區域，不過是為了給逃跑的日輪創造條件，而這件事是瞞不了夜王多久的！

那如果可以……

坂田光眼尖地瞥到一隊向着吉原出口的方向趕過去的人，一個翻身從屋頂上跳下來，幾個轉彎後突兀出現，攔截在他們必經的道路上。

——和頭發灰白的那個夜王鳳仙直直相對。

坂田光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心跳，左手摁上了刀柄。

最好的結果是她殺掉鳳仙。

最不濟也能拖一下時間。

完全不虧本的買賣。

坂田光甚至還很好心情地笑了一下，在鳳仙旁邊一人質問她是誰的背景音下，喃喃道，“這次……就由我來保護一次太陽吧。”

明明已然心存死志，卻感覺比來到吉原後任何時候都活的有實感。

感覺意外的不賴。

同一時間，遙遠的夜兔星。

一戶看起來非常普通的人家門外，一個穿着旗袍的包包頭橘發小姑娘抱着懷裏的傘柄，如同最明媚的蔚藍天空色澤的雙眸含着要掉不掉的眼淚，一動不動地坐在家門外，仿佛在等待着誰。

直到一個蒼老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小姑娘……我記得你是叫神樂吧？”

神樂攥着傘柄的手倏然握緊，用來遮雨的紫色大傘瞬間被收起來，傘尖直指說話的聲音主人喉嚨，神色戒備，還帶有無法褪去的些微恐懼。

聲音主人擺擺手，在他身後的兩個看起來像是保镖的夜兔收起準備同樣指向神樂的大傘，神情恭敬地後退幾步，只有一個同樣掩在寬大黑色雨衣下的瘦弱身影留在了那個老者身邊。

這時，神樂背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面臨中年危機的星海坊主走出來，左臂的袖子空空蕩蕩，看的神樂小姑娘又是一陣酸澀。

星海坊主神色帶着掩飾不了的疲憊和灰敗，但是在看到老者的時候還是精神了很多，“南藤閣下？您怎麽有時間來這裏了？”

老者擺擺手，“你小子現在的聲望都超過老頭子我多久了，別閣下閣下地叫了。”說完卻是話鋒一轉，“聽說你家小子離家出走了？”

神樂沒再注意兩個大人之間無聊又讓她難過的對話，轉而将注意力放在那個一聲黑袍，神神秘秘的家夥身上。

對方巍然不動，任由她打量。

随後老者‘一不小心’注意到了神樂的視線，很好心情地笑了笑，帶着點隐晦卻不會被人忽視的小得意，“哎呀呀，忘了說了，這是我家孩子，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的孩子？”

……一身黑布誰看得到啊！

星海坊主在心裏吐槽完後卻突然想起來什麽，帶點猶豫和探究的視線掃向一旁的黑衣人，在看到從兜帽裏露出來的一點銀色後，心裏的猜測更是确定了幾分，“是……紫菀的……？”

老者聞言嘆息，不過他也不至于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而是再次非常好心情想摸摸他口中‘好孩子’的頭顯擺一下身為老人家的一點小心思，“沒錯沒錯，咳，槐實，來來認識一下你這個叔叔……噗唔！”

星海坊主和神樂都目瞪口呆，看着那個瘦小的人筆直地一拳揮出揍到老者鼻子上，在雨勢已經變小很多的現在，一手捋下遮住面容的兜帽。

秀麗精致的小臉現在滿是不爽，銀色的明亮顏色仿佛連周圍陰郁的顏色都照亮了。她拍了拍手，輕哼一聲，“別湊近乎，老頭。”

她頓了一下後，補充道，“還有，不要用那種醜爆的名字稱呼我，我叫雪。”

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不耐煩和一絲鄙視諷刺，“說了多少遍，別妄圖封住我全部的記憶。”

——別想妄圖把她變成所謂的‘槐實’。

至于她被那個老頭抹消而失去的那些記憶，她遲早會自己找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就是傳說中的失憶情節！！請叫我狗血專業戶！！！

雖然很喜歡也很想寫桃子空醬那種溫暖人心的故事，但是……我目前還是個狗血專業戶而已。

其實這篇文的設定被吐槽過很多遍了，我自己也很嫌棄，可以說這是蘿莉時期開的腦洞了，但是……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OTZ

只能說是自己筆力還不夠吧。【托腮遠目

所以超想快點完結這篇然後開下一個坑，下一個坑，想試着盡量往溫馨治愈的方向走走。

啊……好想跳了總督坑的票，最近有了個小卷毛的養成腦洞，好想寫那個，我最近對那篇是真愛。【你等等

不過不會太長，感覺可能會破三萬字，但是也不會長太多吧……大概。

而且這次我一定要寫出自己想要的結局！【握拳

順便，推薦一下基友的中秋賀文，超萌有沒有↓

嗯，十月星湖，南城餘樂，文孝，雲君淺雪，尹桃蹊，初之空，祀嘉子，春初至，老娘的二次方等等等等……友情客串。

對的對的因為有我出場所以非常不要臉地來推薦了233333【泥奏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