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
年初的時候,部隊新分配了家屬房。
許爸和應爸的仕途可以說是很順風順水了,兩人是老搭檔,這麽些年共進共退就沒分開過。前幾年許爸升了軍銜,成了大校,應爸也是大校,兩人一商量,又住了隔壁。
這次是樓房的隔壁,都在十二層,門對門兒,陽臺緊挨着。
後來許媽和應媽一合計,兩家沒什麽猜忌,感情好像親人一樣,把陽臺弄個門,有什麽事兒也更加方便一些。
所以,從整體上來講,應期和許桉檸可以說是住在同一片屋檐下,正兒八經的一家人。
平時的時候,誰家做點好吃的,也會推門給另一家送一點兒。
過年過節放假了,許爸和應爸還會一起弄點火鍋喝喝酒,打打撲克唱唱歌兒。
應期怕許桉檸難受,捷安特都不要了,打車回來的。她第一次,又慌又怕,衛生巾也不太會用,弄的應期的襯衣上都是血。
下車之後,應期扶她走了兩步,許桉檸肚子墜墜疼的眼淚汪汪,看的應期心疼的發麻。
他摸摸女孩子的頭發,軟聲哄着,“檸寶乖,哥哥背。”
許桉檸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也不管髒不髒了,鼻涕在上面蹭的一條條,“阿期我疼……”
應期嘆氣,怕颠簸抻了她的肚子,幹脆把她的書包挂在肩膀上,抱着她進了小區。
走的一路上,有不少相熟的叔叔阿姨,見他倆這樣,疑惑又關切地過去問,“阿檸這是怎麽了?”
她不好意思,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悶悶地不說話。
應期笑笑,拍拍她的背,“阿檸肚子疼,我請假帶她回家。”
有的阿姨眼尖,看着了許桉檸露出的衣服下擺有紅色的印記,了然,“回去煮一點紅糖水,暖暖肚子,要是疼的厲害了,就揉一揉,阿檸別怕。”
應期道謝,看着女孩子漆黑的發頂,低頭蹭了蹭她的臉,聲音溫溫柔柔,“是呢,阿檸別怕。”
阿檸微微側過臉,瞳仁兒上像是蒙了層水霧,“謝謝阿姨……”
等他們走過了,後面有小聲的議論。
“應家的小兒子平時那麽野,他爸的話都不聽,但對許家的姑娘是真的好哎……”
“你沒看出來嗎?他看着小阿檸的眼睛裏,亮晶晶的,可閃亮。”
“喲,這倆怕是有戲。你看,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多好。”
再來一個抱着個襁褓的,笑眯眯拍了拍小孩子的背,過來插話,“我就希望我家小女兒以後有阿檸那樣的福氣,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
這話說的不假,因為在許桉檸的生命裏,應期一直在。
*
刷卡進了電梯後,應期靠在牆壁上,摟着她的手臂緊緊。
許桉檸用指甲去抓他的脖子,不很輕的,留下了一串紅色的痕跡。應期知道她嬌氣,也不阻攔,仰着脖子任由她鬧。
“有沒有好些?”十二層的高度,說長不長,短也不短,應期換了個姿勢,讓她抱着自己的脖子,單手去身側的包裏掏鑰匙。
“不好,我一點也不好。”小公主的壞脾氣在難受的時候發揮到了頂點,“我要哭了。”
“別啊,等這幾天過去了,哥哥給你買章魚小丸子。”應期在小兜裏找不着,皺着眉頭去翻她的大包。
許桉檸咬他的鎖骨,“我不要。”
“那就ad鈣奶,買兩聯兒,你小時候最愛喝。”
“我不要!”
叮的一聲響起,應期把粉色的小書包提在手上,脖子上挂着樹袋熊走過去開門。
“那你想要什麽?”應期晃了晃小指上挂着的鑰匙,上面墜了好幾個鈴铛,叮當作響,“說出來,我給你買。”
“我要吃玉米杯雪糕。”
“扯淡。”應期笑着罵她,把門推開,踩着鞋跟脫了運動鞋,把她塞到床上。
許媽和應媽一直在謀劃着要做生意,忙的腳不沾地,總是不在家。應期給她脫了鞋和外套,拿着髒了的衣服去衛生間洗。
許桉檸縮在床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屋裏漆黑一片。她暈暈乎乎,睡的很快。
半夢半醒間,覺着有人扶她起來,喂了一杯溫牛奶。
沒加糖的,味道很淡,她哭着鬧,要加糖。應期好脾氣,又去拿了一袋砂糖,随着她的意願加到甜得發膩,攬着背喂下去。
許桉檸一直在睡,應期舍不得叫醒她,又怕她弄髒了床單。思前想後,最後把校服外套也脫了下來,抱着她的腿擡起來,給墊在了屁股底下。
等她的衣服褲子都洗好了晾在了陽臺上,應期裸着上身去客廳,想從陽臺回家拿件外套。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許桉檸,她忽然睜開眼,望着他的背影叫了一聲。
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聽的人骨頭要酥,“阿期呀……”
應期後背一僵,他回頭,逆着光,看不太清臉。
那時候他已經很高了,一百八十公分,赤着腳,只穿了條挽起了褲腳的校服褲子。少年的臉龐,硬朗又稍顯稚嫩,性感的要人的命。
阿檸迷迷糊糊的,抱着枕頭和他說話,嘻嘻地笑,“你真好看啊。”
好像有什麽在腦子裏,砰的一聲炸開了。
應期舔舔唇,又走回去,半蹲在她的床邊,“阿檸說什麽?”
“我誇你好看哦。”許桉檸的半張臉埋在枕頭裏,口齒不清,“對我還特別好,去哪裏找這樣好的阿期啊。要是以後阿期有女朋友了,我會哭的。”
那一瞬,應期的感覺就是,老子的一腔真情沒白費。
還好,他費盡心血嬌慣出來的小公主不是個白眼兒狼。
許桉檸的肚子還疼,被窩溫暖,鼻尖缭繞着熟悉的香氣,沒一會就又睡過去。
可應期看着她,卻是舍不得離開了。
他在那看了好半天,終究還是沒忍住,輕輕抱着她的脖頸讓她的頭擡起一個弧度。自己半跪着,前傾身子吻上去。
她的唇很柔軟,和想象中的一樣,分外香甜。
腦子裏那團炸了的煙火開始燃燒起來,瞬時點燃了他身體裏躁動的荷爾蒙。
他十六歲,特別躁動的年紀,喜歡的要瘋了女孩子就很乖巧地躺在他面前的床上,被他抱在懷裏,四唇相貼。
應期眼珠轉動,能看見她稍稍隆起的胸。嫩粉色的胸衣,海浪的藍色條紋,還很稚嫩。
他呼吸粗重,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伸,覆上她的背。
應期不知道那一刻他是被什麽掌控了心神,反正腦子裏都是她。
哭着的笑着的,作着的鬧着的,不管什麽樣子他都喜歡。
牙齒慢慢地啃咬她的嘴唇,他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想要離她更近。手指順着柔軟的腰背往下,到了肚臍的位置,又緩緩往上。
她只穿着薄薄的t恤衫,火熱的溫度從手掌的部位傳過來,布料根本無法阻止。
應期覺着,下腹的地方,有了些什麽變化。
他吐出的熱氣噴灑在許桉檸的臉上,剛嚼過口香糖的,清爽的橘子味兒。
阿檸煩躁地動了動身子,頭發擦過他赤.裸的胸膛,讓人酥麻難耐。
她嘟嘟唇,不高興地出聲,“我不喜歡吃橘子,阿期你不要吃橘子味的口香糖。”
小公主霸道的不行。
可這軟綿綿的聲音卻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把應期的神智從情.欲中生生拉了回來。
他跪在她的床邊,光線昏暗,能看到她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而變化。
應期覺得他好像個禽獸。
卧室的門開着,屋子裏靜的能聽見他的心跳,如同擂鼓。
門外傳來高跟鞋踏在磚石上的響動,還有應媽和許媽的說話聲。
聲音大些的是他媽媽,她說,“再過一星期是重陽節,咱們抽個空去踏秋吧。”
許媽在轉動門鎖,“行啊,去香山怎麽樣?”
“挺好的,看楓葉。阿期上高中後,倆孩子的交流都少了,正好一起去耍一耍。”
應期太陽穴突突的跳,他邊在心裏瘋狂地唾罵自己,邊把被子給許桉檸掖好。再從玄關的地方拿起自己鞋和黑襯衫,飛快地順着陽臺跑回家。
應媽開門的時候,應期正跌坐在地上,靠着陽臺的玻璃,很煩躁地抱着頭。
胸膛上有晶亮的汗珠,順着微微鼓起的胸肌流下來,滑進褲腰裏消失不見。
“你怎麽在家?還這幅樣子?”應媽眼神一暗,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蹙眉。
“阿檸肚子疼,我送她回來。”
應期的嗓音低低的,手撐着地面站起來,暗黑色的校服褲子在隐秘處鼓起好大的一個包。
應媽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随手掄起應爸的大拖鞋就抽了過去。
應媽小時候也總揍應期,但是是吓唬為主,沒怎麽動過真格的。這一次,她把拖鞋的底子都抽的裂了縫兒。
而應期跪在牆角,從始至終沒說過話。
他知道,他過分了,這樣不對,他認錯。
*
這個晚上,應媽沒給過他一分的好臉色,應期除了手機什麽都沒有帶回來,只能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半夢半醒的時候,手機振動。他拿過來劃開屏幕,是許桉檸。
“哥哥,我明天想喝ad鈣奶啦,你給我買嘛——”
應期的嘴裏又酸又苦的不是滋味,他站起來到窗臺,看着夜幕上閃亮的星星,好像她漂亮的眼睛。
沒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被很快接起。
“阿期呀——”
“嗯。”應期應着,小聲問她,“阿檸好些沒?”
“我不疼啦,媽媽幫我弄好了衛生,我現在清清爽爽的開心死啦。”許桉檸抱着玩偶在床上扭動,肆無忌憚地撒嬌,“哥哥,你給我買嘛,你下午的時候答應了的。”
應期笑,聲音裏的寵溺隐藏不住,“好,阿檸乖嘛。”
後來,精神起來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在電話裏和他說了好久好久,應期站在窗邊,安靜地聽完。
印象中,那個夜晚的月色,又美又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