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１８章
? 吃飽喝足，顧霜霜靠在椅背上，拍着肚皮長籲一口氣。
沒一會，助理安琪夾着公文包，帶着兩個穿着工作套裝的年輕女子走進來，端正立在飯桌前，打量着她。
顧霜霜被吓了一跳，下意識朝着陸懷瑾的方向縮了縮。陸懷瑾抓住她的手腕，解釋說：“別怕，她們是來給你量尺寸的。來，你起來，讓她們給你量量身高，腰圍。”
“為……為什麽？”顧霜霜吞了口唾沫。突然有一種，要被人論斤賣掉的感覺。
陸懷瑾拉着她站起來，擡手招呼助理，“給她量。”他松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杵在一旁打量她。
等良好身高三圍，陸懷瑾走過來問她：“怎麽樣？吃飽了嗎？”
“吃飽了。”她點點頭。
“那走吧，跟我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陸懷瑾說。
“去你家嗎？”顧霜霜問他。
陸懷瑾一臉好笑打量她，“不然呢？不去我家，你還睡大街？”
“不是的，我已經租好房子，一個月六百，我租了兩個月，錢都給了。”她頓了頓，低下頭弱弱地說，“而且……我以為你抛棄我了，所以……花的是你的錢。”
陸懷瑾低頭看着她，說道：“沒事，錢你随便花。今晚就去我家住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你要是想去出租屋住，明天我送你回去也行。我說好要安頓你，自然會幫你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時間不早了，走吧。”
她點頭“嗯”了一聲，跟着陸懷瑾回了家。
秦衍的別墅區東山，而陸懷瑾所住的別墅區在西山。西山不比東山荒涼，除了別墅區外，山上還開發的有大型商場以及公園和步行街。西山那一片，大有要發展成廈川第二個CBD的趨勢。
助理開車，陸懷瑾跟顧霜霜坐在後面。
一路上，顧霜霜開着窗戶，手搭在車窗上，下巴枕着手背看着窗外風景。她望着匆匆閃過去的城市霓虹發呆，那些高樓大廈，光怪陸離，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山村沒有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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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美對她來說很新鮮，足以讓她咂舌稱贊。
到了西山南灣別墅區，車子在門口停了一下。等電動門打開，車子便慢慢駛入。
轎車駛入別墅區，速度放慢不少。這會雖然已經是晚上七點，但兩旁的塑膠跑道上還有不少行人。有跑步鍛煉的，有遛狗的，也有散步的。
別墅區的園林設計不錯，樹木花草整齊地規劃進花壇裏。小橋流水、假山瀑布一樣不少。
顧霜霜借着路燈打量着這裏面的環境，依稀想起什麽。
車子開進陸懷瑾的別墅。下車後，她仰着腦袋打量四周。花壇、泳池、別具一格的紅磚牆，無一不讓她想起小時候。
她望着頭頂刺眼的路燈，仰着腦袋對身後的陸懷瑾說：“陸大哥，我小時候也住過別墅。”
“嗯？”陸懷瑾沒有質疑她的話，反倒是蹙眉開始想事情。他沉思一會才道：“走，進屋，外面冷。”
說完，他邁開長腿，先她一步跨出去，走在她前面。
顧霜霜喜歡低着頭，就盯着他的腳後跟走路。他腿上的傷還沒痊愈，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
陸懷瑾推開門，從鞋櫃裏拿了一雙男士拖鞋給她，“這個你先穿，待會安琪會給你送新的過來。”
她坐在門口的矮凳上脫掉鞋子，把粉色的襪子塞進鞋裏，随後将一雙運動鞋拎去門口放好。換好拖鞋，她嘗試着走了幾步。
這鞋大的跟船似得，走起路來“啪嗒、啪嗒”直發響。
屋內是恒溫，陸懷瑾換好鞋，脫掉運動外套，随意挂在衣架上。他裏面穿着黑色小背心，舒适的料子緊貼着他結實的身板。
陸懷瑾從顧霜霜跟前走過去時，帶過一陣熱風。
熱流裏似乎夾雜着男性特有的味道，透着男性獨有的魅力。顧霜霜心口突兀一跳，臉頰突然就紅了。她不敢再直視陸懷瑾的身姿，索性低着頭跟着他走。
前面的陸懷瑾突然停下，顧霜霜便毫無懸念地撞在他背上。
這一撞，她疼得“嗷”一聲。陸懷瑾笑她：“走路的時候看前方，老低着頭算什麽？”
顧霜霜擡起頭，客廳明亮的水晶燈映入眼簾。
天花板一片純白，雕花石膏線條順着牆壁走了一圈，為天花板增添了一點雅致。客廳正中擺放着一張黑色的茶幾、碎花布沙發。地面鋪着白色的大理石地磚。
放眼望去，第一感覺是明亮；第二感覺是漂亮。
這樣漂亮的房子，住着也一定很舒服。顧霜霜已經記不清小時候住的房子是什麽樣，大概……也是這麽通透明亮吧？
她看了眼四周，這才收回目光，擡頭看陸懷瑾：“陸大哥，我想洗澡。”
“跟我來。”陸懷瑾幫她卸下書包，随手扔在沙發上，然後帶着她走進一樓一間客房。
客房裝飾素雅，非黑即白。他帶着她走進浴室，把浴室的設備一一跟她交代了一遍，然後又給她取了一套自用的洗漱套裝。
“将就用，洗完叫我。”陸懷瑾走出浴室，順手把門關上。
顧霜霜把門反扣住，脫掉衣服，擰開浴灑開關，溫熱的水便一沖而下。這一沖，像是沖掉了她身上一層令人壓抑的油膩氣息，讓她覺得特別舒坦，整個人放松不少。
洗完澡。顧霜霜這才反應過來……她……她沒拿換的衣服。
陸懷瑾坐在客廳，拿着iPad看最近一段時間的新聞。他不在的這兩個月，關于他的新聞可謂鋪天蓋地。
沒一會，安助理把女孩子穿的新衣服送到。安助理知道他不喜歡女性進門，所以只在門口站了一下，送完衣服就走了。
陸懷瑾關上門，把袋子裏的衣服抖落在沙發上。
裏面是兩套女人穿的粉色睡衣，還有兩套運動服，兩套女性的內衣內褲。當然，在他眼裏，這些東西全是灰色的。他突然想起來，剛才那丫頭沒帶換洗的衣服進去啊……
陸懷瑾用袋子裝了一套內衣內褲和一條吊帶小睡裙，走進客房，敲敲浴室的門：“村姑，門開一條縫，我給你遞換的衣服。”
話剛說話，門後“咔嚓”一聲被擰開，打開一條縫，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
他把袋子從門縫裏給她遞進去。他的掌腹不小心在她手腕處擦了一下，女子肌膚的溫熱，使他心裏“叮”得彈跳一聲，突然像是跳開一道閘。
門“咔嚓”一聲關上。陸懷瑾望着門把手，怔怔出神。
沒一會顧霜霜穿着吊帶裙走出來。她的頭發濕潤，不停地往下滴水。水珠子順着她的臉頰滑至鎖骨，淌進她的吊帶裙裏。
吊帶裙若隐若現地透出她裏面的胸衣花紋。不知道為什麽，胸衣是鼓出來的，有點奇怪。陸懷瑾盯着她的胸蹙眉。
顧霜霜好像懂他的眼神，她也順着他的目光，盯了一下自己的胸，解釋說：“這個內衣好難扣，我……扣不上。”她平時穿的，都是小背心樣式的運動內衣。這種束胸的四排扣內衣，她沒穿過。
她剛才在浴室，扣了好幾下都沒扣住，她本想不穿了。奈何這個吊帶裙太透，她要是不穿……出來後根本沒辦法面對陸懷瑾。
于是她就這樣走了出來。由于胸衣背後沒扣，胸口處奇怪的鼓出一塊。
“怎麽辦？”顧霜霜問他。
擦……陸懷瑾如被雷劈。
他一個大男人，他怎麽知道怎麽辦！！！！
“陸大哥，你幫我扣？”顧霜霜話一出口，又搖頭說：“不好，男女授受不親。”
“……”陸懷瑾後悔沒讓安助理進門。他平靜了一下，“我教你扣。”
“你怎麽教我？”顧霜霜疑惑問道。
“跟我來客廳。”陸懷瑾轉身朝客廳走去。
她雙手摁着胸口，趿拉着大拖鞋，緊跟其後。
到了客廳，陸懷瑾拿起另一套胸衣，挂在手指上晃了晃，“看好了。”
顧霜霜雙手摁着胸，一臉嚴肅地點頭，“看着呢！”
陸懷瑾囑咐她：“今天的事，你誰也不許說，知道嗎？”
“知道！”她應聲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陸大哥，你真聰明。”
陸懷瑾咳嗽一聲，繃着一張臉，擡起一雙胳膊穿過胸衣挂帶。他把胸衣兩團罩在自己胸口，之後側過身，兩只胳膊繞到背後，囑咐她：“你看好了。”然後慢吞吞地摸索着，把四排扣給扣上。
他當着她的面，把女士性感胸衣穿了一遍。末了，扭過身問她：“學會了嗎？”
別問他為什麽會穿胸衣，有些本領與生俱來，不用學也會。大概只有顧霜霜這種在山村被悶壞腦袋的姑娘，才不會穿……
顧霜霜很誠實的回答：“沒……”
粉色蕾絲邊胸衣套在陸懷瑾結實的胸板上。顯得特別…奇怪。
“你自己按照我剛才的方法，去房間裏再試幾次。實在不會，我再給你示範一遍。”陸懷瑾脫掉女士胸衣，随手扔在沙發上。
他這輩子的臉面都在顧霜霜面前丢完了。不，他在她面前，臉面早就沒了，也不差這一點。
顧霜霜點頭“哦”了一聲，趿拉着大船一樣的拖鞋進了房間，學着扣內衣去了。
陸懷瑾嘆了聲氣，轉身去吧臺處倒了一杯紅酒。他端着高腳杯，坐在吧臺椅上惆悵地喝。
飲酒間隙，他順手摸過手機，給秦衍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秦衍電話接得很快，言語之間透着興奮。陸懷瑾抿了一口醇香的紅酒，說：“明天有空嗎？過來一趟。”
秦衍長舒一口氣，說道：“不用等明早，我馬上過來。”
“今晚就別了，我這裏沒空招待你。”說到“招待”兩個字，陸懷瑾龇着牙，語氣有意無意加重。
挂斷電話。秦衍覺得陸懷瑾情緒有點不對。在接到陸懷瑾電話前，他的車就已經到了別墅區外；挂斷電話，他已經到了陸懷瑾家門口。
秦衍有陸懷瑾家裏的鑰匙。他進屋時，陸懷瑾恰好上樓去找東西。秦衍換好鞋走進客廳，首先看見的是散落在沙發上女人內衣。
他蹙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顧霜霜因為還是沒能扣上胸衣，摁着胸跑出來。她張嘴喊了一聲“陸……”後面兩個字還沒喊出來，就跟秦衍打了個照面。
秦衍穿了件白色襯衣，下身是黑色西褲，淺棕皮鞋。襯衣下擺紮在皮帶裏，顯得他腰窄，腿長。
“是你？”秦衍看了眼衣衫不整的顧霜霜，又看了眼散落在沙發上的胸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臉色沉重，朝着顧霜霜走過去，步步緊逼，愣是将矮她大半個頭的霜霜逼至牆角。
秦衍語氣冷森：“你這個傻白甜裝得不錯，勾搭我不成，又跑去勾搭劉峰。怎麽？現在勾搭到我弟家裏來了？有點手段啊，哈？”
顧霜霜被他陰鸷的氣息攝住。
“看不出來，你倒是蠻有手段的嘛。”秦衍嘴角一扯，“浪完了嗎？浪完了，還不——滾？”
他尾音那個滾字，尤其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