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恩公說的沒錯,為什麽要讓惡人活在世上,而自己痛苦地死去,那些曾經欺辱她,使她痛苦,害她差點枉送性命的人,她要讓他們全部痛苦地死去,既然把她看做玩物,那就要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
林菲依被她猛地制住,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待明白玉蓮要做什麽的時候,她朝遠處的白求賢驚恐求救,全然忘了那個蜷在那裏的男人完全喪失了自救與救人的能力。
哦,可能對于一個鬼來說,白求賢本來也沒什麽縛雞之力。
林菲依很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知道指望白求賢不如指望眼前現成的。
“仙長,救救我!這個女人她瘋了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林菲依揮動着手試圖掙脫玉蓮的鉗制,玉蓮卻不知哪來這麽大力氣,林菲依掙紮半天,也不見有何成效。
“大姐,你別這樣行不行,我師兄師弟救人也是很累的。”無淮的聲音響在耳側,有勁風襲來,預想中的攻擊卻并沒有到達。
“我開個玩笑的,姐姐你這麽當真嗎?”沈慕遮與江恨庭聯手擋住了鳳昔音的攻勢,沈慕遮防禦的空檔回過身來朝玉蓮道。
玉蓮猛地睜眼,墨色的眸中只留狠厲決絕。
“你們不是說要替我恩公消除怨氣嗎?這個女人與那個男人,是我恩公葬送性命的罪魁禍首,他們消失了,我恩公的怨氣自然就消除了。”她說着手下毫不留情,拖着林菲依想要繞開沈慕遮一行的庇護。
林菲依自然是吓得不輕,手腳并用地蹬開她,胡亂地想抓周圍所有能抓的東西,沈慕遮正專心防禦鳳昔音加過來的攻擊,被林菲依抓住了一片衣角,兩個人絲毫沒有顧及到這裏混亂的戰事,玉蓮強拖硬拽,林菲依誓死不從,沈慕遮在專注感受這具身體的靈力與輸出的快感,突然重心一個不穩,向後倒去。
“師弟!”無淮看着沈慕遮往後倒,本能地想去抓他,鳳昔音的發沒了沈慕遮的抵擋,直朝他面門撲來,無淮下腰躲了一下,就失了扶沈慕遮的先機。
江恨庭挑飛那些直貫而來硬如堅鐵的頭發,劍尖折出劍花扣地,擡手将沈慕遮就撈了過來。
混亂一起,玉蓮得了空隙,在沈慕遮與江恨庭那裏得不到便宜的頭發就調轉槍頭朝着送上門來的玉蓮與林菲依而去。
兩人瞬時就被那些發瘋的頭發卷到了空中。
“啊——啊——救——我——”林菲依驚恐地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地面,尖叫一度要刺破天際。
“求賢——求賢——”林菲依不知道還能求助誰,害怕使她只是一個勁地喊着白求賢的名字。只是她掙紮掃視地面時,只看到了不知道是裝死還是真的動彈不了的白求賢匍匐在地,完全沒有理她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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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玉蓮冷笑一聲,“別喊了,就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你還能指望他救你,他能嫌貧愛富看上你,那也能為了保住狗命見死不救,你以為你對他來說很重要嗎?利益面前,你什麽也不是。”
林菲依紅了眼,眼看着發絲越纏越緊,那張可怖的鬼臉也越來越近,她崩潰道:“救命——啊——你放過我,你放過我——當年是白求賢騙的我,我本不知道你的——是他、是他說你只是他的妹妹,我就、我就信了啊——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嗚嗚嗚——”
全然不顧鳳昔音已是個失去理智的惡鬼,只知道一股腦的将當年的事與自己撇清關系,以求能得到一絲寬恕。說到後來,因為害怕至極,她叫也叫不出來了,哭聲哽咽,玉蓮貼着她,都感覺到了她全身上下止也止不住的顫抖。
玉蓮笑得更冷了:“哼,真是一路貨色。”
她果然或多或少地知道內情,只是閉口不說,惡人白求賢一人做了,她隐在幕後,只需适時地讨巧賣乖,便能讓人忽略了,她也是加害者之一。就算東山事發,一句不知情便能全身而退。
玉蓮對她厭惡至極,恩公恨了這麽久的白求賢,卻總是認為這個女人也是白求賢手段下的被害者,當初靈力不高時,為了報複自身早有準備的白求賢,對于在鳳昔音身上下手恐吓的事恩公還猶豫不決,現在看來,所有的懲罰都是輕的。
躺在那裏的白求賢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到林菲依的一番話,不可控制地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