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是挺卑鄙的。
張韻寧給她的繼女買了漂亮的裙子，然後告訴她你說的都不算什麽。
她想起這事兒來都是滿臉血，估計是挽回不了形象了。
卿冉的确是妥協了。
但是她沒空管那個眼神木然的小姑娘，因為她自己的兒子大事不好了。
小孩子一個人，也沒有人來接他，讓他‘一個人’坐車回家，也不怕丢了什麽的，張韻寧跟程丹提起時對方直接就說；沒有了直接找你不就得了，這兩天只有你去接他。
呵呵，好樣的。
張韻寧甩頭回家，只字不提。
“你跟小冉說什麽了嗎？”卿臣這樣問着張韻寧。
雖然掩飾的挺好，但畢竟是個孩子，又是養了這麽多年的，卿冉有什麽都瞞不過卿臣，張韻寧也不想瞞。
“啊，撂了些狠話。”
“什麽狠話？”卿臣是立馬就關心上了。
張韻寧回頭，手不停地怕打着臉部，讓皮膚充分的補水。
“……我說你不僅是她一個人，也是我的。”
“嗯？”這話聽着普通，怎麽就這麽怪呢？
張韻寧說着，手上加重了幾分力氣；“我們都是你的女人。”
她看見卿臣的眉頭跳了一下。
“你媽，她，還有我，對了你還有其他關系的親密的女性嗎？”她把小瓶子的蓋子蓋上，回頭爬上床。
“沒有。”似是一直在思索她的話，卿臣顯得不經心。
卿臣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來這話到底是怎麽惹着卿冉了，居然能氣成那個樣子，不過想了好半天也沒整出個所以然來。
“你還有什麽沒說？”
“沒了。”張韻寧半張臉透着外邊，有些囧。
“那個裙子是怎麽回事？”
“賄~賂。”然後打了個哈欠。
“有什麽事兒？”卿臣皺眉問道，老是買東西收買不是個好主意。
“跟你……啊，沒關系……”張韻寧又打了個打哈欠。
“……”卿臣還想在問什麽，就是看她困得不得了，就罷了，放下書關上燈，睡覺。
“晚安。”
“……”回答他的是一串平穩的呼吸。
只要稍加思索卿臣就明白了，他本就是觀察入微的人，只是涉及身邊的人……她這是在轉移話題。
卿臣等到張韻寧睡熟，掀開被子下床，除了房間，只是他以為在夢中的人卻在身旁沒了聲響後睜開了眼睛。
人生如戲，再紮實的演技，也擋不住那一盆向你潑來的狗血。
“小冉，睡了嗎？”卿臣輕聲問着，推開女兒房間的門，裏面只開着一盞小臺燈，床上縮卷着的小人聽到聲音爬起來，亮晶晶的眼睛裏哪有睡意。
還好，沒有哭。
“還沒睡嗎？”卿臣坐到床上，把她的劉海往上梳了一下。
“快了，爸爸有什麽事嗎？”卿冉單獨見到他很高興，也沒有多說什麽，臉上卻是止不住的興奮。
“沒有，就是怕你們……”
“沒事的。”
卿冉打斷他的話，小小年紀也懂了不少的事情，爸爸在這個時候來找她，她不會沾沾自喜，覺得爸爸最疼自己，倒是為着他們擔心；
“阿姨跟你說什麽了嗎？”要是因為她鬧得不愉快，不僅是奶奶，她自己都不會繞過自己。
“沒有。”卿臣一直摸着她的頭，然後笑着說，“就是你們什麽都不說，爸爸感覺自己都不是我們家的人了。”
“不會的，”卿冉一驚，從薄被裏翻出來，伸手抱住他，小臉仰的老高，“爸爸，爸爸……”
關鍵時候詞窮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爸爸永遠是小冉最愛的人。”卿臣心裏不見得放下多少，面上卻是露出暖意，把卿冉塞回被子裏，然後在怕怕她腦袋，關燈準備離開。
“爸爸……”睡衣被一雙小手扯住，不碰觸他也能感覺到顫抖。
“怎麽了？”卿臣一急，急忙去開燈看情況。
“沒事的。”卻被卿冉阻止，雙手不住的用力，然後勉強的說，“爸爸我沒事，你不要跟阿姨說什麽？我不想……”
我不想你難受。
仿佛能聽見她潛臺詞，卿臣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然後出去了。
或許是他想的太過簡單了吧，覺得自己能接受的女兒就一定也能接受，以至于忽視她心裏最為原始的不安，星星火種可燎原，更何況這漫天的火藥。
卿臣原本想第二天去找母親宋英，卻被其他的事情絆住，等到他重新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下，這個時候去一定被罵的命。
回家，不意外的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在媽媽身後轉來轉去，女兒正坐在茶幾旁做作業，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從自己房裏搬出來，好像是在監視一樣。
這可不是亂說的，卿臣放下包，女兒見他回來倒是沒有看過來，而是隔半響擡頭看一下那對母子，然後低頭，擡頭，周而複始，‘樂’不知疲。
“小冉。”
他出聲，果然看見他倒是眼睛亮了一下。
“爸爸。”
“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能好好做嗎？”
茶幾上攤着練習冊，語文和數學都有。
“還可以。”卿冉不怎麽熱情的樣子，倒是讓卿臣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什麽時候他女兒變得這麽高冷了？
好像是從前幾天開始就是這樣，跟某個人倒是極為相似，包括這互別苗頭的架勢，卿臣對此只能苦笑。
“你回來了。”張韻寧從廚房裏出來，身後跟着小跟屁蟲，張迪小聲的喊人，老是往人家家裏跑，他也不好意思。
“別跟着我，去那邊坐。”張韻寧被他煩透了。
張迪搖頭，卻被張韻寧使勁的推到沙發邊，要不是卿臣手快，就撞到桌子了，卿臣想說不要這樣對孩子，張韻寧卻已經回到廚房，倒是張迪淡定的扶着他的手，坐到邊上。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這孩子還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卿冉，在往外退了一點兒，然後送了一口氣。
是他太陰險了嗎？總有一種宮鬥進行時的感覺。
“你媽媽這兩天脾氣不太好。”為了不讓他覺得尴尬，卿臣只能開口。
“沒事，她一直都這樣，卿叔叔害得體諒一下。”
這回驚到的不止卿臣一人，連着當做沒看見他的卿冉都擡頭看他，卿臣更是被嗆得說不出話，他的話多餘不說，還被一個孩子擔心了。
他可以這樣理解吧？
“張迪還真是懂事啊。”跟某個人簡直是……天差地遠。
“還好，習慣了。”
卿臣；“……”
簡直是沒法繼續下去了，卿臣連續被倆孩子人給噎到，身為大人的自尊心已經不允許他繼續再待下去。
“我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他一走，倆孩子就更沒話說了，不過卿冉把數學的練習冊一收，對着沉默的張迪說；“我讨厭你媽媽。”
張迪擡頭，卿冉的臉色在窗戶的微光中顯得朦胧，他眨眨眼睛，“我知道。”
“你不打算說點兒什麽？”卿冉不信，剛剛他維護那個女人的樣子她是記憶深刻。
“那是你的事兒，跟我媽媽沒關系。”
噗……
卿冉反應不能，廚房門口的偷瞄的倆大的倒是三觀淨毀，卿臣忍不住把張韻寧頭掰回來，“你都教了些什麽給他？”
“我才是無辜的好吧。”到底是什麽素質才讓張韻寧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在被兒子這樣打發以後。
卿臣定定看她幾秒：嗯，的确無辜。
“你也不容易啊？”使勁的憋着笑，卿臣摸頭表示安慰，只是被她一把拍開。
“我再看看。”對這事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熱情，張韻寧重回趴在門框上，卻看見卿冉把自己的練習冊拿給張迪看，剛剛的氣氛一掃而光，終于有些小孩子的溫馨。
“看到懂嗎？”卿冉問着，雖然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差距不算很大。
“差不多。”張迪捧着練習冊看到認真，倒是沒有注意到一旁卿冉打量的眼神。
“這個……”張韻寧有些口幹，旁邊就遞過來一杯水，接過來喝上一口，才對着卿臣說，“有些不妙啊。”
“你到底再打什麽注意？”他也知道不妙，所以才問計劃着一切的張韻寧。
“這麽明顯。”見他不懂，眼裏鄙視一把，“我這不是借着自己兒子在你女兒面前刷好感度嗎？希望她就不那麽讨厭我了呢？”
“你想多了。”
“嗯？”
“她現在是徹底不喜歡你了，你這樣也沒用，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呢？”
不喜歡才好呢，張韻寧心裏癟嘴。
“我要出去找工作了。”
“……什麽？”卿臣點火的手一頓。
“呆不住啊，天天跟個廢柴似得。”張韻寧走過去借着他的手，點燃竈臺。
“……也是。”卿臣借機摸了一把，然後拿過切好的青椒準備，“呃，又是青椒，打算找什麽樣的？我可以幫你。”
鍋熱倒油，切好的肉片備用，倒入辣醬和花椒。
“不用，我自己找。”張韻寧把鏟子遞給他，順便否決他的話，“啊，說錯了，謝謝先生的好意，但是這種事呢我還是自己來吧。”
卿臣并不把揶揄放在心上，只是把青椒放進去後扯過反應不能的她，輕輕的在唇上映上一吻。
“真聽話。”
張韻寧“……”
被當初寵物一般的感覺真不怎麽樣。
“對了，我下周一要出差。”卿臣接過她手裏的盤子，把回鍋肉盛出來，沒有注意到張韻寧的眼神一跳。
“怎麽你一個經理也好出差？”
這話問的好，他也奇怪。
“經理不能出差啊，這是什麽歧視，寧總不也經常往外跑嗎？不過說起寧總……”
“幹嘛？”他的眼神實在是過于詭異，看的她心驚膽戰的，總有一些心虛在裏面。
“他最近和誰走到近你知道嗎？”
張韻寧松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是這個，“我知道，已經警告過了。”
“警告？”
“以後他倆有什麽事兒千萬別來找我，麻煩死了。”
卿臣默然，就不能期待她給你正常的反應，這随時随地囧死你的作風，真是……沒法說。
“我為他們兩個感到悲哀。”
“我替他們謝謝你的憐憫。”
卿臣徹底戰敗，不甘加無奈地拉過她，狠狠的壓上去。
“媽媽，還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