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春節伊始，新年新氣象。
張韻寧也是，過完年，她的新生活也要開始了。
在此之前——
“決定好了？”
寧然看着她手上的辭職報告，挑眉問道。
張韻寧觀察他的表情，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起伏，壓下心底最後的不安，張韻寧點頭說是。
“我以為你會對我直接說的。”
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不拘束于書面這種正式腐朽的形式，但是很顯然他想多了，這臨走，還要給他補上一刀。
“很麻煩不是嗎？”倒時候不知道要費多少的口舌。
“但是你以前覺得這個更麻煩。”寧然定定地看着她，不給閃躲的機會。
張韻寧避開，嘴裏有些發澀，還是忍住了；
“以前那是不懂事……”
“張韻寧！”
一句不懂事，讓他所有的縱容都成了笑話。
“但是現在需要這樣了，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張韻寧自己說的都不忍心，索性把話給攤開了。
“對不起，寧總……”
辜負您的期待，不管是……
“好了，放着吧。”
好似是害怕她在說下去，寧然打斷她的話，疲憊感襲來，要是在這個時候聽見一些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
年前張韻寧就交過一次，但是被他輕飄飄一句‘沒有年終獎’給吓得奪了回去，但是這次不一樣，沒有工資也得上了。
張韻寧将報告放在說上，走到了位置上；以前不覺得，但現在卻是個尴尬的地區。
下午下班卿臣過來找她時，她還深深陷在這個漩渦裏無法自拔，而卿臣也只是說了一聲，就把人給拎走了。
“說了。”
“嗯。”
難怪是那副表情，卿臣暗忖，看看張韻寧并不算好的臉色，有些小心翼翼是開口；
“今天晚上去我那兒，我媽也在……”
張韻寧猛地擡頭，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麽心急，而且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就這個樣子話恐怕很難安心。
“放心，我們的事本來就沒那麽麻煩，這也是一種禮節而已，總不能一輩子不見吧。”
說着，卿臣還是對沒見到她父母頗為怨念：畢竟男人和女人都不一樣，總是要顧着一點。
“那我回去先……”
“不用了，就是見見，你這樣反而給自己增添壓力。”
卿臣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扶着她肩膀走進電梯，高大的身影就像是從後面擁着她一般，電梯快要關上的時候，突然沖過來一個人，張韻寧放射性的去按住電梯，而卿臣則是反應極快的把手拿下來。
“啊，謝謝……”
是沈靜，這個已經很久沒有跟她吵過架的人。
沈靜一看是他們兩個，心裏了然，最近的熱門新聞也不是空穴來風，但是作為彭湖的好友，就算不在跟前，這能讓張韻寧難受就絕不會讓她好受。
“張助理這是要回家，寧總都還沒有下班呢？”
卿臣她惹不起，張韻寧她看不慣。
“你不知道啊？”張韻寧故作驚訝。
“……什麽？”
“我已經快離職了，以後寧總再也不用見着我這個煩心的貨了，不過助理總還是需要的。”說着意味深長的看沈靜，“你不是一直覺得我不合适那個位置嗎？相比你，一定會做的非常好。”
沈靜呆住，這才是真正龐大的信息量。
“你放心，我會在寧總面前舉薦你的。”
電梯到一樓，沈靜愣愣的走出去，張韻寧合上電梯時，能夠看到她猛然蒼白的臉。
不會是在擔心她會亂說什麽吧？
“就你這功力還用怕晚上見我媽媽。”
卿臣目睹全過程，再一次刷新這女人的太極功夫。
“那你就希望我這麽對你媽說話。”張韻寧發現她認識他以後，斜眼看人的時間多了很多。
“不用，剛剛的一半就可以了。”
“……你們家盛行撿孩子的傳統嗎？”對上面的下~面的都這麽狠。
“撿老婆吧。”卿臣是被她繞半天才回味過來，默默的說上一句，就直接把人往外半推半扶弄出去。
說是不用回家，張韻寧還是堅持回家換了衣服，然後一起去學校接了卿冉：第一次，張韻寧到學校不是為了張迪，所以她沒有下車，她害怕遇到張迪，或者是張莫。
前者怕他傷心，後者怕自己惡心。
卿臣也沒有勉強，只是等的有半個小時，才帶着小女孩兒匆匆而來，卿冉上車後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徹徹底底的無視。
張韻寧挑眉看向卿臣，笑的莫名，卿臣更是沉默不語。
一車子人沒有一點交流，就這麽開回家。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見家長，張韻寧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有過一次經驗，說實話她都已經做好了被嫌棄徹底的準備。
驚喜往往就是這麽來的，卿臣的媽媽出乎她意料是個開朗的人，而且據說她自己一個人住慣了湊熱鬧，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連兒子都很少見。
就是偶爾接孫女過去小住一下，說到孫女，這小孩兒一晚上果然很乖，當然僅限于她爸和奶奶，對于她這個外人，對不起她什麽也沒有看見。
吃過晚飯，張韻寧幫着卿臣收拾，廚房裏，他滿是歉意對她說；“不好意思，那孩子……”
“沒事兒，要是我兒子就那麽容易的接受了後媽我肯定也不舒服的，而且……”張韻寧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有難度的攻略成功以後的成就感你是不會明白的。”
後媽繼女什麽的，不叫事兒。
卿臣表情一飄，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囧；“這個的确。”
那意味深長的小眼神，張韻寧看不下去，臉有些熱了；這随時調戲加攻略什麽的，她是不是踏進了一個不淺的坑？
卿臣看她這樣，眼裏閃過一道光，但随即消逝，低頭洗碗。
宋英，就是卿臣媽媽精神不濟先睡覺了，客廳裏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等着，有些倔強，有些落寞。
“小冉，先去睡，我送你阿姨回去。”
卿臣拿上外套，招呼正在看電視的卿冉，其實只是廣告而已。
“爸爸……”卿冉窩在沙發裏，聲音有些發軟，卿臣擔心的走過去，發現只是剛睡醒有些迷糊而已，但是這剛睡醒的一看見張韻寧就立馬兩眼發光；
“我不喜歡她。”
不知道是誰教的，卿冉不是用手指，而是直接拿着一個小拳頭直指張韻寧，滿臉的悲憤。
“卿冉！”殊不知這樣還是觸動了某個爸爸的心神。
“哎……”張韻寧拍拍他，這大晚上的影響不好。
這憋了一下午加晚上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卿冉情緒不對正常，但是不該用這樣的态度對長輩，被爸爸這麽一說，她不禁縮縮脖子，看到張韻寧的勸解，也沒有對她擺好臉。
張韻寧擠開卿臣，蹲下來與卿冉的視線齊平；
“不想對我說點什麽？”這孩子會說出什麽話來，她很好奇。
“……”卿冉看着她想了想，然後一臉認真的說，“你要怎麽樣才能離開我爸爸？”
卿臣；……
張韻寧笑的更加溫柔了，也像她剛剛那般，好似苦惱了一番；“你要怎麽樣才能讓我們倆在一起？”
這回被囧到了不只是卿臣，卿冉更是直接愣住，第一次有人這麽‘懇求’她，小冉表示她需要靜靜，但是靜下來以後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不可能。”小臉鼓鼓的。
“好巧，我也是。”滿臉笑眯眯的。
卿臣看自家女兒快要被欺負哭了，伸手拉住張韻寧，然後把委屈的女兒抱進懷裏，送回了房間，張韻寧從後面看，小女孩兒把臉埋在爸爸脖頸，好生委屈，但是快進房間時，卻突然擡頭對着她‘哼’了一聲。
後果就是被卿臣拍了兩下，以示警告。
張韻寧笑地彎下腰，真的很有趣。
車子開到樓下，張韻寧并沒有過早下車，而是待在車上，兩人靜坐了一會兒，張韻寧好奇；
“剛剛你媽跟你說什麽了？”出來後臉色就一直繃得緊。
卿臣不說，也不看她。
張韻寧更加好奇了，解開安全帶，努力靠過去看他的臉色，卻不想被別開了。
好像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你不說就算了，拜拜。”說完動作極快的下車，卿臣也是沒想到，然後跟着下車，上去攔着人。
“放手……”他的手非常暖和，跟她體寒的症狀大不相同，張韻寧意思意思甩甩就不動了。
“咳，媽說，今天我可以就在你這裏歇算了。”卿臣也是被他開放的母親大人驚得不輕，雖說這個時代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這也……還說明天早上她來送小冉。
卿臣不好意思，張韻寧更不用說，盡管她已經見識過了宋英的開明程度，卻也是被這句話臊的紅了臉。
尼瑪，天天紅臉是要鬧哪樣啊！
張韻寧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不由的問；“你不會真這麽打算的吧？”
卿臣又沉默了，是的，又。
張韻寧發現他不想回答或是搖擺不定的時候就會這個樣子。
所以他這是？
“這樣不行啊……唔唔唔……”
沒有看清動作被這樣突然吻住，張韻寧表示壓力很大，卻又不想拒絕。再這樣纏綿的冬夜裏，卿臣的身上像是燃着一團火焰，靠近不會燃燒自己，只剩溫暖而已，有着難言的誘惑，張韻寧慢慢的吻着，細細的體會着他；然而，有些東西還是慢慢的變了質。
呼吸開始模糊，因為更加的深入，終于，她感覺到那藏在重重外表下一顆滾燙的心，太過炙熱，讓張韻寧有些怯步。
“以後，不要老是随便對一個男人說不行之類。”卿臣也是喘的厲害，應該是被氣得吧。
“你确定？”
張韻寧感覺他喘的更厲害了。
“張韻寧！”今晚是不是他人生最無辜的一晚呢？張韻寧不知道，只知道不能這麽氣下去，要不然就沒有男人肯要她了。
“好，不對你說。”
接着燈光，張韻寧雙手攬住他脖子，踮起腳在他臉上烙下一吻，笑得十分開心；“可別真的氣跑了。”
卿臣嘆口氣，環住她的腰。
無言的甜蜜，也算是負擔。
也許是這一刻太過溫情，夜色茫然，燈光朦胧，以及這暧昧的場景，無端的升起一股浪漫來。
“呃，請問兩位親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