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萬家KO
一行身着黑西裝白襯衣衣襟上別着紅色徽章的人,沒有半點預兆的闖進宴會廳,他們或許還不足以讓人心驚,但當看到他們身後身着警服的人時,全場寂靜。
領頭的黑西裝徑直走到萬乾坤面前,他打開自己的工作證,肅面冷然道:“萬先生,經舉報檢查組要求你跟我們去例行調查。”
晴天霹靂莫過于此。
萬乾坤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其心性不是常人能及,面對檢查組依然能保持淡定,冷靜道:“我可以先打個電話嗎,我這一走一時半會回不了家,我怕家人會着急。”
“如果是給萬書記打的話,那就可以省下這一步了。”黑西裝收起工作證,朝身後朝身後的警察招招手,“一個小時前我們的同事已經帶走萬書記去調查了。”
萬乾坤在這一步終于失了自持,他猛地揮開靠近他的警察,厲色道:“我要證據和審查令,沒有這些我是不會走的。”
自負如萬乾坤怎麽也想不到,短短幾個小時他會經歷天上地下兩種極端,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今天可是萬家宴會。
黑西裝是個經驗豐富的,他見萬乾坤拒不配合也不生氣,滿足他求仁得仁的需求接過屬下遞上的公文,“這是省級最高檢的公文,現在可以走了嗎?”
白紙黑字明晃晃的紅章像一把利刃,劃破了萬家今夜的繁盛表象。
最終萬乾坤還是面如死灰的被帶走了,萬徹倒是逃過一劫,但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才剛剛開始。
今天本是萬徹輝煌的開始,卻急轉直下成了邁進深淵的第一步。
他眼睜睜看着賓客或行色匆匆或面嫌晦氣的離開,恍惚間看到了留到最後的江家人,他啞聲道:“你們早就算好了這些。”
從江家人意外高調的出場時他就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勝券在握,江家不會如此張揚,可惜的是他當時雖有疑慮,但已經為時已晚,今天只是最後一環,萬家早就在不知道的時候敗勢已定。
“以牙還牙而已。”江沅淡然看着萬徹,心中沒有半點波動,說白了,雖然他與這人牽扯不斷,但從未将這人納進自己人的範圍內。
“江沅,若是別人我不會說什麽,但你這樣對得起我嗎?”萬徹諷刺的指了指盛景铄,“我爸做的事我無可厚非,但我對你是問心無愧的,我且問你,這個人他能幫你做什麽?”
這大言不慚的話引得江家人同時硬了拳頭,曾經還挺看好萬徹做兒婿的薛明麗更是恨自己之前被假象糊了眼,她美目一豎撩起坎肩就準備給這人點教訓瞧瞧,“我看小铄挺好的,倒是你這話有意思,你能做什麽?仗着萬家權勢強娶小沅就是你說的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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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見她一副要跟人幹架的模樣,趕緊攔住了她,心道薛明麗這幾年學着富太太們修身養性脾氣好了很多,這江仁一出事愣是把她火爆本性激了出來。
“犯不上的媽媽!真犯不上!”江沅本就随了薛明麗的長相,此時火氣上來就更像了,“萬徹你家如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乖,咱們不生氣。”江屹攬着江沅和薛明麗往外走,他不喜歡耍嘴皮子,他更喜歡直接動手。
于是收到他手勢的盛政嶼留了下來,而留下的不止他,還有盛景铄。
老婆不在眼前,盛家叔侄好似解了封印似的,周身氣勢徒然一變,壓力直逼萬徹。
“你們要做什麽!”萬徹敏銳察覺到兩人散發出來極為不善的信息素,“這裏可是我家!”
“當然知道是你家。”盛政嶼慢條斯理的扯下領帶,解開兩顆扣子,西裝這東西他總是穿不習慣,“放心,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但我身邊這位就不一定了。”
盛景铄扯扯嘴角,他單手插兜,一派閑适,筆挺西裝雖然還老老實實穿在身上,但光是那雙眼睛就洩露出他此時的心思。
想刀人。
“小铄啊,你可悠着點。”盛政嶼點上一支煙,煙霧缭繞裏眉眼間的淩厲讓人心生怯意,“別玩死了。”
“放心吧,我有數。”
盛景铄一步步逼近萬徹,神情平靜或者說死寂,此時的他和在江沅面前時完全是兩個人,萬徹不禁想起了那次露營他被這人信息素逼得下跪的羞辱。
“盛景铄。”情勢逼人,萬徹退了半步,“萬家并沒有對你做什麽。”
“的确,但你們動了江家。”盛景铄停下腳步,他道:“如果是別家,我不會在意更不會去管,但江家不一樣,那是江沅的家人。”
盛景铄是天生的情感冷漠症,他對感情的理解單一且偏執,江沅是此生所愛,那江沅的家人就是他便要庇護,在這點上也是盛家言傳身教的成果,盛政嶼也是如此。
“別說的那麽高尚!”
呼嘯而至的情緒壓垮了萬徹的理智,他漲紅了臉,猛地抓住盛景铄衣領,“你以為你為什麽能在這裏跟我叫嚣!如果不是江家出了事,如果不是萬家栽了跟頭,你個廢物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一陣大力拽住,一個背摔他便被痛摔在地,渾身透骨的疼讓他根本無法站起來。
盛景铄居高臨下的蔑視他,皮鞋踩住他的胸口,重重地碾了碾,“你剛才問江沅,我能幫他做什麽。”
這位已成氣候的成年alpha頓了下,接着語氣森然道:“那我告訴你,我名字裏的盛,是京城盛家的盛,就算是沒有這次機會,你也沒資格跟我争。”
盛家人祖上是馬背上拿槍打天下的,骨子裏便是想要什麽便去搶去争,讓他們放手或是委曲求全,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竟然是京城盛家。
萬家為了保住地位,每年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金錢利益去供養京城那些權貴,盛家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盛家人會跑到這琴灣市,甚至還裝成了一窮二白的窮學生。
這太荒謬了!
萬徹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像只死魚似的躺在地上,見他這模樣盛景铄也懶得再去費力氣教訓。
盛政嶼一支煙剛好抽完,見盛景铄完事了還有些詫異,“這就結束了?你也太輕饒這小子了吧。”
“我可不想髒了手。”盛景铄整整衣服,“走吧。”
兩人不再去管身後如何,盛政嶼推開門,看到不遠處停着的車,“說起來,你還想繼續瞞着江沅?”
“不然怎麽辦?”盛景铄自嘲一笑。
“啧。”盛政嶼拍拍他的肩膀,“自己造的孽就好好受着,但早說肯定比晚說好,大不了就是跪跪鍵盤,跪自己老婆而已,算不得什麽。”
盛景铄撩起眼皮看他,這人說的好聽不還是在看熱鬧,“我要是暴露了,小叔你也不會好到哪去,沅沅最多是生我氣,江大哥可不是跪個鍵盤就能消氣的。”
盛政嶼臉上一僵,眼神徒然兇狠,“你小子造孽為什麽要牽連我!”
盛景铄嘴角一揚,“所以咱倆是一條船上的,你得幫我。”
這損勁兒實實在在氣到盛政嶼了,他深呼吸一口氣,突然就明白家裏為什麽要派他過來盯着盛景铄了。
這鬼小子太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