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幾處情愁
清晨,早已上班的外賣小哥把外賣送到一戶住處,熟練回了句“用餐愉快,記得五星好評”後就匆匆離開了,而取到外賣的人則一邊好評着,一邊叫道:“沅沅!起來吃飯啦!”
這人是誰?
當然是收留了江沅的席言,天知道昨天見到破布娃娃(屬實誇大了)似的江沅時,他差點拿着刀就沖出去,被千勸萬勸才攔下來。
江沅揉着眼睛從客房出來,他來的匆忙什麽東西也沒帶,身上穿的睡衣還是席言的,“言言你怎麽起得這麽早?”
現在才早晨七點,按照席言的生物鐘,這時候可能剛睡不到三小時。
“越想越生氣,氣得睡不着。”席言把早飯擺好,他也是Omega,知道這段時期裏Omega吃不下別的,就買了些簡單的,“這有白粥和豆漿,你看你想吃什麽,糖和蜂蜜都有,我記得你喜歡加蜂蜜來着。”
“嗯嗯要蜂蜜。”江沅往豆漿裏加了點蜂蜜,小口抿着,熱乎乎的湯水入了肚感覺渾身都暖和舒服了,他喟嘆一聲,認真對席言道:“言言,謝謝你。”
席言叼着小籠包擺擺手,“這有什麽好謝的,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仔細想想盛景铄這事怎麽解決。”
提起這名席言氣得用力嚼了嚼嘴裏的包子,“他居然敢對你用強,就算最後良心發現了也不行,有第一次就指不定有第二次,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江沅這會兒已經從昨晚的恐懼中緩過來了些,可失望還在,他恹恹地嘆氣,“沒想好,先冷着吧,大不了就是散夥呗。”
思及此,江沅心口悶的厲害,畢竟之前那些相處是切切實實存在的,盛景铄的好他不可能忘了,但昨天是真的吓到他了,這事就像塊石頭壓在他心上,不把石頭挪開,他是絕對釋懷不了的。
“這可不像你,好歹是咱們江家的小少爺,至于這麽優柔寡斷嗎?”席言也有些頭疼,這會兒他還有什麽看不出來,江沅一看就是認真了,哪怕差點被傷害也狠不下心去,“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江沅愛玩愛鬧,就像他第一次在會所見到盛景铄,就色心大起的調戲人家那樣,他一向不太在乎情情愛愛這些,因為本家那些糟心事,他也不對感情有多少期望,一直都是得過且過。
但這次不一樣了,他對盛景铄猶豫不決了。
“這好歹是我第一次認真談戀愛,我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江沅整個人都愁蔫了。
看他這幅可憐模樣,席言是又心疼又生氣,“我也沒覺得盛景铄有多好,他對你占有欲太重了,超過正常範圍的那種,你沒感覺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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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搖搖頭,弱聲道:“我感覺還好啊……”
“好個屁。”席言無語望天,“誰會要求對象必須九點回家啊,又不是爹媽,這還只是剛開始,這要再過段時間,是不是你跟人說話他都要管,想想就不可理喻。”
“你也別生氣,他要是那樣,我肯定跑得遠遠的。”江沅忙給氣鼓鼓的席言順毛,“等過兩天我這發情期結束了,我就找他談談,他如果能誠心認錯,并且保證不再犯了,我覺得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得,之前的話都白說了。
席言抹了把臉,“行叭,那你可得想好了,他認錯有可能是裝的,再犯的話你準備怎麽辦?”
“那我就跑喽,我個大活人他又不能讓我直接失蹤吧。”拿定了想法,江沅心情都好了許多。
席言挑眉,“我說難聽點,要是他強迫标記你了呢?”
江沅頓了頓,随即淺淡一笑,道:“洗了呗,然後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規定,alpha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Omega或bate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有強行标記致使受害者受到重大傷害,則實際情況判定以無期徒刑,最高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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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坐在工位上噠噠敲着鍵盤,此時她可不是像以前那樣在摸魚,她是認認真真的在工作,眼睛餘光看到盛總走過來,連忙起身問好。
盛政嶼瞥了她一樣,随意擺擺手,悶頭進了盛景铄的辦公室,神色無力不說,莉莉還眼尖的發現,盛總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這是怎麽了?
莉莉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但這八卦已經不是她生命的全部了,想不出就放棄,轉身投入無限的工作中。
而盛政嶼進了辦公室就幽魂似的飄到沙發坐下,本想等自家侄子關心他,然後兩人敞開心扉好好聊聊,誰知道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一句問候。
他不滿的擡頭望去,誰知看到的卻是他家侄子沒比自己好多少的模樣,甚至情況要更糟糕些,兩只眼跟煙熏了,通紅不說還滿是血絲,英俊的臉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說是死了爹都有人信。
“你……這是怎麽了?”盛政嶼思及自己好歹是個長輩,強撐着關心道。
用工作麻醉自己不去想江沅的盛景铄瞥了他一眼,反問,“小叔你這是怎麽了?”
正郁卒的盛政嶼憋不住了,直接坐到辦公桌對面的待客椅,點上煙,“江屹把我睡了。”
盛景铄:“……”
盛景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驚愕的看着對方,心道這人一身腱子肉都是白長的嗎,居然被身形清瘦的江屹睡了,還是說他小叔已經愛到可以為愛做0了?
偏偏這會兒盛政嶼還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完全沒注意到侄子的詫異眼神,兀自道:“昨天我倆都醉了,就迷迷糊糊的那啥了,我以為這就修成正果了,誰知道睡醒發現他人跑了!這不是拔D無情嗎!”
“咳咳咳咳——”盛景铄這次是真嗆着了,他灌了口咖啡壓下去,“就直接跑了沒管你?那你現在還好嗎,要不先買點消炎藥膏,你還來公司做什麽——”
“你在說什麽呢?”盛政嶼打斷他的話,蹙眉道:“我要消炎藥膏做什麽?”
盛景铄不言,只是視線往下一移,意有所指。
盛政嶼老臉一紅,厲聲道:“你小叔我是TOP!”
盛景铄挑眉,促狹一笑,那表情像是在說,那你居然能讓人家早晨直接跑了,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想挨揍是不是!”盛政嶼挽起袖子就想來一架,他現在想到江屹居然直接跑了,而且他發消息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就氣的不行火氣上沖急需發洩。
只是架勢剛擺開,他看着自家侄子兔子似的眼睛,又問,“你這又是怎麽了?”
盛景铄整個人一頹,散架似的靠坐着辦公椅,無力道:“昨天沅沅發情期,我失控了,差點強行标記了他。”
盛政嶼倒吸一口氣,他的好侄子,這真是越來越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