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與此同時
醫療院的任祁忽然碰倒桌上的試劑瓶,破碎聲吸引兩人的注意。
藍奎微微眯着眼睛看任祁的忙亂動作,問道:“破解權限這麽久的嗎?都過幾天了。”
(每個時空間連接的星球時間不同)
藍奎雙手抱懷看着任祁撿起地上的玻璃碴子,繼續對着星腦分析設備鎖的情況。
“感覺這個設備鎖好像有點難破解。”
“你不是說很快嗎?”
聽着藍奎的催促,任祁蹙着眉眼推了推眼鏡,自己是說過會很快破解,但是也需要時間的啊,哪有一下子就能破解的。
“你未免有點着急了。”
任祁的回答讓她更加不安。
“這是我弟小時候的設備鎖,我能不着急嗎?”
任祁敲鍵盤的動作停頓,他扭頭看向催促自己的藍奎,反問道:“就算它是你的設備鎖,也需要時間。”
藍奎沒再說話,任祁也擰緊眉眼繼續分析破解,他對這個設備算不上多了解,可既然是确定了身份的設備鎖,怎麽也破解到一半才對,然而這個設備鎖破解的進度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甚至還卡在零的進度中,一動不動。
藍奎的着急心情他能理解,可是他現在心裏的疑問就是這個設備鎖真的是她弟弟的嗎?
對于這個問題,他沒有問藍奎,因為藍奎一口咬定這就是她弟弟的東西。
自己也只能試着重新去破解權限了。
藍奎揣着先前從剛教授拿的設備鎖推門離開,面對身後任祁的追問她置之不理。
既然弟弟的設備鎖還要很久才能破解,自己總要做點什麽事情。
這樣幹等着也不是辦法。
藍奎推開門往外面走去,雖然玄舟叮囑過盡量不要外出,但自己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醫療院,畢竟設備鎖的破解都沒有具體時間,倒不如趁着這個時候把原本的合同拿回來。
說走就走
藍奎來到靳修的住處,說準确一些是單位。
高樓林立,周圍車來人往,藍奎收回目光定了定神便走進去。
先前的備份雖然有留了一部分,但有關明川和弟弟的合同內容都在靳修那裏有原件,自己不論如何都得拿回來。
藍奎走了幾步,低聲咒罵一句該死的。
畢竟,原以為目标是自己,誰會猜想目标是不止她一個人。
其他人見到藍奎推門進入也很默契地将人帶進辦公室。
“靳修先生目前外出,你可以在這裏等待一段時間。”
說罷,帶路的人便關門離去,安靜過分的空間裏只有藍奎一個人坐在那裏。
她被這股安靜的不适感坐立不安,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視底下的一切。
城區的一切都秩序井然,海報,廣場大屏幕,都是一些日常的東西和畫面,就好像她先前的那些黑料都被抹去得無影無蹤。
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暖暖的曬在身上,有些熱。
藍奎回頭看向這間辦公室,陳設和序列都是那麽自然,可不對勁的是,那些桌椅和綠植都落上了灰塵。
她伸手擦過沙發,灰塵的厚重感顯而易見。
第六感迫使她去推門,卻發現門鎖了。
“開門!給我開門啊!”
藍奎大喊着手腳并用去砸踢那扇鎖上的大門。
門外的人聽到裏面的動靜,也只是扭過去繼續做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聽到沒有!給我開門啊!”
吵耳的聲音在藍奎冷靜的情緒中也安靜下來,她紮好淩亂的頭發,目光開始在這間廢棄很久的辦公室裏翻找着可以出去的機會。
抽屜,空的
下面的抽屜,也是空的
保險櫃,打不開
“該死的!”藍奎咒罵中将保險櫃砸在地上,聽裏面的聲音顯然是有東西的。
藍奎站起身目光開始在書架上找尋可行的東西,翻找中,碰到很多東西,瓶瓶罐罐,書籍文件。
“……”
她的動作在那聲動靜中停頓,目光也鎖定地上掉出來的文件。
藍奎快速撕開檔案,發現裏面有一把鑰匙,還有幾份科研人員的研究資料。
她拿着打開保險櫃,心髒在聽到保險櫃打開的聲音也愈發加速。
她快速拿出保險櫃裏面的東西,可意外的裏面只有一張照片。
是曾經的科研人員的合照照片,藍奎的表情微愣,不停伸手在空空如也的保險箱裏找尋摸索,試圖能再找出點什麽東西。
摸索了好一會,她才停下動作。
看着地上的合照,藍奎坐在那裏沒有反應。
合照上是五個科研人員,兩女三男,都戴着口罩,而合照的背面也寫着一串數字。
【0002322990】
藍奎不确定這串數字和自己先前那張殘存的合照數字是否一致,但後面的尾數都是990。
這時,藍奎又在正面的右下角看到了日期,是二十年前的合照。
她攥緊合照,又在裏面找了很久,随後便來到落地窗前,高度是二十幾層樓的距離。
藍奎擰緊眉眼來到消防栓的位置,拿出消防斧頭站在大門面前。
她可不像原主,遇事只會乞求他人的收手。
藍奎拿出設備鎖對着門就是一頓爆破。
外面,高樓大廈的中層頓時間爆破不斷聲不斷,很快黑煙滾滾吸引底下更多人的注意。
裏面,塵霧彌漫中,她拖着斧頭從中出來。
而那些原本彬彬有禮的職員也瞬間換了副面孔,沖上去制止藍奎的動作。
搏鬥中,藍奎才發現他們個個手上都有一樣的設備鎖,顯然他們并不是什麽職員,而是星際特訓過的狩獵者!
1比N中
藍奎殺出一條血路,強大的逃生欲迫使她逃離這座大廈,在路人的圍堵中,追逐的狩獵者也沒了蹤影,仿佛他們不能以那種姿态出現在衆人視野。
逃離那裏的藍奎躲在某處角落裏強忍着疼痛從口袋裏拿出那張染上血跡的合照。
她顫抖的指腹觸摸上面的人像。
是父親和母親啊…
原來你們二十年前就投身于科研當中,那為什麽後面退出去又重回研究呢,只是為了弟弟的病嗎?
她疲憊不堪的眸子太過沉重,仿佛那股困意随時都能讓自己倒在路邊一樣。
她把合照揣回懷裏,視線警惕周圍可能出現的人。
現在她才知道玄舟那句話“盡可能不要外出”的意思,原來是會發生危險所以才那麽提醒自己的嗎?
藍奎扭頭進了一間老破小,洗掉身上的血跡,以防萬一引起路人的注意,換句話就是被那群人發現。
她一邊快點洗一邊回想靳修至今以來的所作所為。
從那張合照中能篤定靳修知道父母當年的情況,那一直引誘自己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為了明川嗎?
還是為了……別的。
藍奎潑水的動作慢下來,她透過鏡子看着自己如今這幅狼狽模樣,不禁冷笑。
然而,剛準備轉身出去的剎那,頭部被突然重擊,整個人瞬間倒地不起。
昏暗的空間裏,她隐約看到一個人拿着棍棒站在那裏,想使勁看清卻怎麽也看不清,聽覺也失去了作用,可那人的身影和反應的動作,為什麽自己會篤定是月小染?
可身體頭皮發麻且無力感的作用下,只覺得有一股暖流湧出。
再後面,也沒有意識和知覺。
另一邊
星際基地
厮殺止步于鲛人的死,血紅暈染了一切,連同藍彥那雙黑色瞳仁也被紅色覆蓋,他轉身背對所有人,丢下一句去外面看看有沒有逃跑的鲛人,便帶着清月出去了。
離開基地裏面,藍彥徹底忍不住吐了出來。
“沒事吧!”
清月着急拍着藍彥的背後,着急的目光在四處的查看,以防萬一被人發現。
“…沒事。”
藍彥推開清月的手,站起身調節自己。
清月見藍彥緩過來,嘴邊的話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
藍彥收回武器,往基地附近查看情況,清月也跟了上去。
剛才藍彥的反應清月是第一次見到,以往兩人出行任務中,藍彥的殺伐果斷從來不會因為死人而嘔吐不止,然而剛才滿地都是鲛人的殘肢斷臂,藍彥卻吐了。
清月為此在心裏有了猜測,加上先前看到藍彥顯露的赤瞳,清月內心篤定藍彥的身份。
清月走着走着停下動作:“它們…是你的同伴,對吧?”
“……”
清月的話讓藍彥邁步的動作也停下來,他站在那裏沒有立刻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背對清月沉默。
以往的這種情況,藍彥早就掐着清月的脖子讓她閉嘴了,可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變化,他對清月并沒有以前那麽反感,也許對方一直都在幫助自己,又或許是對方同樣擁有赤瞳的緣故。
藍彥沉默片刻,慢慢背過身看着清月。
“你要揭露我嗎?”
藍彥冷漠的眸底掠過一絲光芒,盯着前面的清月只問了這一句話。
“不!我為什麽…要背叛你…”
“那你又為什麽要忠誠于我?”
“我…”
清月開口的動作仿佛被什麽(*⊙~⊙)噎住一般,對視藍彥的那雙慢慢恢複成黑色瞳仁的眸子沒了聲音。
藍彥站在那裏沒有動作,看着眼神躲閃的清月在等待回答。
清月抿唇醞釀,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樣,一開始是覺得藍彥對人很冷淡,不茍言笑卻又心思細膩。
內心轉變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那天看到藍彥手上拿着白山茶花不自覺露出微笑的模樣。
清月支支吾吾地說着,臉也開始紅粉起來。
藍彥聽着清月對自己的心情表達,他依舊冷着那張臉。
“你喜歡我?”
“…嗯。”
清月只覺得心跳砰砰亂跳,整個人都莫名熱成泡泡壺的感覺。
“為什麽喜歡我,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藍彥冰冷的話語仿佛一桶冷水徹底澆到她的頭上,連同她方才的心跳加速都半瞬間停下來。
清月一臉茫然地擡頭看向藍彥,而藍彥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那,那你為什麽可以對月小染…那樣……”
清月的話音剛落,也被自己的脫口而出吓到,她急忙捂着嘴巴。
自己明明知道藍彥對月小染沒有那種心思,可自己還是會感到失落,難道…自己在吃醋嗎!
藍彥歪頭疑惑,自己對月小染什麽樣?
見藍彥的反應淡淡,清月連忙搖頭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