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藍奎再次備份資料,一份放在房間的抽屜,一份放在客廳的櫃子裏。
然而,剛起身的間隙便收到靳修的信息,她打開一看,臉色頓時難看。
靳修要求她該做什麽做什麽,當然了原先的直播工作他會重新安排地點,包括商務部那邊的事情也是他來安排,而藍奎只有服從的義務。
藍奎抓着鼠标的手一再顫抖,也是在為之氣憤。
設備被狠狠摔壞在地上,動靜引來水庫間的玄舟,而她臉上的情緒一再難看。
“嫂子?”
“沒事。”
藍奎試圖整理情緒,可內心深處依舊不甘,她拾起地上的東西,心想道,這樣一來她跟個傀儡有什麽區別。
她的目光眺望窗外,夜風透過紗窗輕輕打在她的臉上,而她的眸光也一再暗下來。
翌日
藍奎再次來到商務部,這次,她是一個人來。
巧的是,她在那裏看到文元和曼斯兩個人。
看到曼斯時,她本能躲起來,透過縫隙觀察曼斯。
“曼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藍奎的心裏冒出疑問,看着曼斯和文元一起走進一扇門,而且曼斯和文元兩人之間好像關系不錯的樣子。
藍奎想起當初曼斯來抓明川時,文元還制止過曼斯,怎麽看都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兩個人,為什麽會這樣?
她帶着心裏的疑問想要跟上兩人,卻突然被身後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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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跟來這裏?”
“……”
是任祁的聲音。
藍奎扭過頭看到身後的任祁,臉色依舊是那麽難看,當然,那股厭惡情緒只會因她而起。
任祁點着手上的星腦設備,走到藍奎面前,擰眉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不是醫療院的人嗎?”藍奎表情不甘示弱。
經過先前的事情,她能看得出來任祁對自己的厭惡,但她不能理解緣由。
任祁的目光在藍奎身上游走,确認她沒有帶什麽東西也只是催促她離開,畢竟,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門衛怎麽回事?不知道不給人進來嗎。”任祁抱怨中,也從口袋裏拿出一份文件,示意藍奎拿着。
“裏面有卡,可以出去,不管你來這裏做什麽找誰,都請快離開。”任祁說完便轉身離開。
藍奎拿着手中的東西遲疑,捏了捏手感,裏面的确有一張卡片。
她拆開來看,卡片和當初剛教授給她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裏的設備,也是同樣的鑰匙嗎?
她剛把卡片揣進兜裏,便聽到身後的開門聲。
“藍奎?”
文元持疑的聲音叫停她邁步的動作,她回頭看去,文元就站在那裏看着她,臉上也閃過一絲震驚。
一同震驚的還有曼斯。
“藍奎你……”曼斯一怔,眨眼的間隙突然吃了一拳,踉跄中,碰到門後的開關。
文元被藍奎的動作震到,欲要開口的時候也被打了。
“人渣!”
藍奎再次擡手的動作被曼斯制止,曼斯擰緊她的手腕,蹙眉盯着眼前人,而臉上的疼痛還在持續,紅痕清晰可見。
“撒開!”藍奎怒目圓瞪,她怎麽也想不到,文元竟然會跟曼斯走在一起,跟這個野心勃勃的人渣走在一起,難道他不知道曼斯對自己做過什麽嗎!
“我特麽叫你撒開!”
“!!!”
突然,藍奎拔出他的佩劍直指對方,被劃破臉的曼斯只覺得臉上的痛感很刺。
“藍奎!你在做什麽!”
文元大聲制止她的舉動,在商務部做這種事情,萬一被傳到總部那就不糟糕了!
藍奎手腕一轉将利刃直指兩人,冷笑道:“文元,你現在又在做什麽,星際和貴族從來都是互不相幹,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
文元開口的動作沒有一個字,站在一旁的曼斯眉眼擰緊。
他的視線一直在藍奎的動作上,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拿佩劍的姿勢,落劍的動作,都和家族教授的方式大相徑庭,更何況藍奎父母從來不給她拿武器的機會。
曼斯心裏好像篤定了什麽,他柔和緊皺的眉眼,問道:“照你這麽說的話,你我都是貴族,你和文元的關系也不一般,你又和明川走在一起,怎麽看…該死的都是你。”
“你!”
藍奎激憤的情緒一再波動,總以為自己在查出父母的線索能避免和渣男見面,結果文元卻跟對方牽扯在一起,甚至現在,她舉刀直指的時候,文元卻不站在她這邊。
她攥緊刀柄,揮落的頃刻間,只聽刺耳的冷兵器碰撞出火花,近在咫尺的攻擊卻被文元一刀斬斷。
鐵器聲回蕩,短柄的利刃插進身後的屏幕,發出刺啦聲響。
而藍奎驀地頓住的表情從文元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狠厲。
曼斯就這麽居高臨下睥睨她,嘴角勾抹一絲得逞的笑。
文元冷漠着眸光,收回利刃,對藍奎警告道:“你這麽随心所欲的心情,有考慮過別人嗎?”
“哈……別人?”藍奎聽到這句話已經氣憤到不知是哭是笑。
“我被他害得一無所有!你告訴我考慮別人?”
“……”
“他連讓我見我父母的權利都被剝奪了!你告訴我考慮別人!”
藍奎的情緒激動,那把短柄的佩劍被她狠狠甩出去,徑直擊向文元,而文元只是冷着臉沒有躲閃。
只見那把佩劍從文元的臉龐擦過,直直插在牆壁上。
藍奎想繼續争論,卻被身後的機器人束縛動作。
“藍奎小姐,負責人有請。”
“……”
“……”
藍奎火大的情緒在聽到“負責人”三個字時,突然停住。
沒等她開口讓文元他們留下來不準走,就已經被機器人架着去了另一扇門。
而這裏
只剩文元和曼斯,以及被破壞的屏幕和周圍的設備。
曼斯用手帕擦着臉上的血跡,眼底深處卻是藏盡了陰謀詭計。
文元突然也察覺到臉上的疼痛,他伸手觸碰,指腹上摸到一絲血跡。
原來,皮膚也被刀劃到了。
他的呼吸聲沉重,因為這裏的設備被破壞了,還有就是藍奎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可能是直播方面有什麽要求吧。”
曼斯忽然開口說道,文元聽到他的話突然看向他,臉上不解。
曼斯輕笑道:“聽說他們想研究藍奎釣上來的東西,靳修之前就帶她過來了,不過她好像不喜歡那個要求。”
文元盯着曼斯一再蹙眉:“你怎麽知道的。”
曼斯微笑道:“再怎麽說我也是她的前未婚夫,當然會關心她的一舉一動。”
“……”
文元收回目光,他并不覺得曼斯會關心藍奎,雖然他一開始确實相信藍奎的說辭,但看到她弟弟那樣,他現在也不知道該信誰。
見文元沉默,曼斯走到他旁邊拔出那把短柄的佩劍,說道:“你和她們姐弟倆見面的時間,也只是每年一次,而且陪的最多的還是弟弟,但我卻是每年每天都和他們見面……”
“你想表達什麽。”文元餘光瞥向曼斯。
曼斯聽到文元上鈎,便不緊不慢地提起藍奎剛剛的所言所行。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持劍了,從未摸過冷兵器的她,拿起劍來卻如此得心應手,你就沒懷疑過她的身份嗎?”
“……”
曼斯的提問讓文元斂眸暗色,因為他聯想到了藍彥,一個相識多年如今才發現可以幻化人魚的弟弟。
但文元并沒有立刻回答曼斯的話,因為在此之前他就跟老師做過試驗,藍奎并沒有像藍彥那樣。
可他也沒有否認曼斯的話,畢竟,藍奎的變化他也是有目共睹且感同身受的。
文元的呼吸深沉,開口要說的話再次被人聲打斷,進來的人正是任祁。
“老師?”
“……”
曼斯看到任祁進來,眉眼掠過淡淡的光,而任祁看到這裏一副剛剛打過的痕跡,臉色一沉。
“公爵有事嗎?”任祁無視文元的話,微微眯着眸子打量臉上帶着傷痕的曼斯。
“無事,作為朋友來看看。”曼斯說完眼神裏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在離開前,特意看向文元。
而文元的臉色也暗下來,任祁見到文元臉上也留下傷口,煩躁的情緒沒有絲毫掩蓋。
“讓我省點心吧。”任祁的語氣多了幾分無奈和恨鐵不成鋼。
“一會又是藍奎,一會又是曼斯的,我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倒下滔天大罪了,才收你做學生。”任祁抱怨道,将懷裏的累累一沓資料塞到文元手中。
文元包過資料也被重量驚到,明明看起來不多,為什麽這麽重?!
“老師……這是…?”文元換着姿勢抱穩資料,疑惑追問。
“臭小子,不是你讓我找的嗎?有關藍奎一家的信息。”任祁扶着眼鏡刷卡打開另一扇門,示意他跟上。
兩人邊走邊聊,任祁告訴文元,在五年前,也就是他剛從藍奎家裏回到組織的一個月後。
六歲的藍彥因為病症的病發,被藍氏夫婦帶到其他星球,當然了,聽說是為了治病才這麽興師動衆。
但具體什麽病,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作為藍氏的唯一繼承人,如果唯一的兒子死了,先不說順位的人是不是當姐姐的藍奎,就沖他們家族的其他分支的野心勃勃,就已經夠懸了。
“不過好在,藍彥的病症有所好轉,當然,這句話是外界傳的,至于具體情況如何只有他們家裏人知道。”
任祁說着繼續打開另一扇門,而文元就跟在後面聽他說完後面的。
“也就是那年起,藍彥的病就再也沒有發作過,還有就是距離脫水症的發生的時間,是從藍氏夫婦死後的第二年才出現的,也就是上次。”任祁說着停下動作,他回頭看向抱着資料的文元。
“藍彥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魚還有待驗證,如果想要快速确認,就需要把他送到容冥那裏去。”
“……”
“我知道你糾結,也不想把他交給容冥,畢竟我也是了解那個家夥的性格。”任祁抱過文元懷裏的資料繼續說道:“如果想要保護好他,還是不要洩露有關他的信息,而且那天,我看藍奎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情況。”
任祁把懷裏的資料放在桌上,他認為不管藍奎信不信那些事情,他們也沒有必要再提及了。
“老師…”
“嗯?”
任祁扭頭看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文元,而文元欲言又止的表情在猶豫過後只吐出一句沒事。